第779章哪個狗日的下的腳

“天哪——這是碾死他啊——”目睹北韓人被碾壓成照片的美國人麵色蒼白,渾身發抖,大汗淋漓。在場的美國人全都木雕泥塑般,神經短路了,更沒想到坦克到了他們的麵前還沒有放慢速度。

那輛坦克轟鳴著,像惡魔獰笑著撲到他們的麵前,“我的上帝——這是要幹什麽——”圍在前麵的美軍士兵驚呼著,剛從慘象中醒悟過來,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就像是排成了一堵人牆,等著坦克衝撞碾壓。

頃刻間,坦克的車體就被血肉包裹了,履帶上沾著厚厚的人體的血漿、腦漿,飛卷著花花綠綠的腸子,血水四濺啊。外麵的美軍士兵狂呼大罵著,可是駕駛員卻聽不到,他看到哪裏人多,就向哪裏撲去,履帶飛卷,血水飛揚,外麵的慘不忍睹的地獄。他卻茫然無知。

老吉姆森坐在車上的位置上,因為沒有蓋上艙蓋,他隱約聽到了一些標準的美軍瀕死前的大罵聲,那是聲嘶力竭的。他清楚人在臨死前喊著的一定是母語,不由得神情呆滯,難道這一回兒又搞錯了?

他奮力將頭伸出艙外一看,我的上帝,這次就是白死莫贖了,遍地都是美軍的屍體。他揉著血紅的眼睛仔細一看,北朝鮮的人卻不見蹤影,唯一的那具屍體還被他們碾壓的不現人形了。操,我是在屠殺我的同胞啊。一向愛兵如子的老吉姆森再也忍受不住這種連番的打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基地方向傳來的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就像天崩地裂一般,地動山搖啊。再看基地那邊火光熊熊,爆炸的氣浪層層疊疊,就像是搞山體爆破,就像是火山噴發,濃雲滾滾,遮天避地,景象實在是駭人。

就在何長吉和他們周旋的時候,柳敬春利用美軍俘虜駕駛的車隊衝進了美軍的基地。這期間也發生了不少激烈的戰鬥,但美軍的注意力大都被他們的指揮部的戰鬥吸引了,加上吉姆森不在崗位,顧此失彼,群龍無首,終於被人民軍攻破了防禦陣地,衝進了基地。他們不是來搶劫物質的,而是來徹底摧毀的。

老吉姆森聽到這雷霆萬鈞的爆炸聲,更是不住地吐血,就是上軍事法庭都不足以償還他的罪過了。無論他是否是身不由己,他對基地的毀滅都負有直接的責任。老吉姆森長歎一聲,拔出了手槍。

“不要——長官,冷靜點!”還有黑人士兵想要阻攔他的自殺,他們將老吉姆森視作自己的父親。不忍看到他走上絕路,因此拚命阻止。老吉姆森狂喊著:“放開我,不然我殺了你們!”還是抵不過他們人多勢眾,眾人齊心合力下,將他的手槍搶過去,扔到了角落裏。

坦克駕駛員也發現自己釀成了大禍,嚇得幾乎要昏厥過去,坦克車就在一片屍體上停了下來,履帶下麵還卷著人體的器官和血肉,就像是從屠宰場裏出來的。

悲哀不已,神情恍惚的他們突然發現天黑了,不是天黑了,而是炮塔的艙口再次被人擋住了光線。他們抬頭一看,竟然是一個滿臉煞氣的美國士兵趴在上麵,正在怒視著他們,看那神情真恨不得將他們全都生吞活剝了。

“你們這些瞎眼的狗雜種,原來你們和北韓人串通一氣啊。你們害死了我們那麽多人,就是上帝也會責罰你們下地獄的。”那士兵說著,揚起了手中的手雷。

天哪,美國人手大,一隻手裏竟然握住三四顆手雷,他的另一隻手裏還抓著四個保險栓環扣。上帝?他能代表上帝嗎?下麵的美國人一片驚呼聲:“不要——”“別幹蠢事——”

那代表上帝的美國人笑了,笑得很猙獰,很恐怖:“別怕,爸爸來陪你們一起上路!”說著將手雷在炮塔上一撞,然後朝著坦克裏麵的人就砸了下來!美國人占別人便宜和中國人有的一拚。中國人也喜歡自稱是別人的老子。

就在坦克裏麵一片哭嚎聲中,坦克發生了猛烈的爆炸,騰起一丈多高的火焰!那老吉姆森卻是滿臉的微笑,安詳地閉上了眼睛,那一刻他覺得身心得到了極大地放鬆。一切都結束了,他雖然犯了罪,但死在自己人手上,對他是一種心靈的解脫。至於名譽,他已經不想了。

老何他們的卡車奔出了一段路,卻被前麵的爆炸聲驚得失魂落魄,老何疲憊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再也把握不住狂擺的方向盤。卡車像脫韁的野馬一樣,飛出了公路,一頭紮進了一處池塘裏。

那些車廂上的戰士卻欣喜若狂,他們都以為必死無疑,現在絕處逢生,個個如魚得水般地遊出了水麵。再回頭一看,駕駛室裏“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著氣泡,老何和他身邊的戰士都不會遊泳,這時正在裏麵像秤砣一樣往下沉呢。

幾個戰士立刻返身回來,潛下水去,拚命拉開車門,駕駛室裏早已不是密封了,老何他們頂著槍林彈雨開車,也著實不容易。駕駛室的門一拉開,老何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搶救他的戰士的胳膊,把他往懷裏拖。這還得了,這不是救不出他,還得搭上一條性命?溺水的人力氣大的驚人,和瘋子差不多。

旁邊的兩個戰士一見危險,暗自在心裏說了一句:“政委,得罪了!”

“呯——”地一拳打在老何的頭上,試圖把他打昏,再拖出去。可是老何竟然沒事,不是他的腦袋夠硬,而是戰士不敢下重手,想想對政委下狠手,那不是找死?這和通敵有何區別?想著這些戰士的手都軟了。

一拳沒有打昏老何,老何睜著眼睛,竟然伸出手來,一把拽住了這個襲擊他的戰士的肩膀,嘴裏剛想說:“你竟敢打我?”就是一陣“咕嚕嚕”的冒泡,河水不停地往他的肚子裏灌去。他的手指好有力,都往肉裏扣去。這下兩個戰士都被他拖著往下沉,快要搭上兩條命了。形勢十分危急。

情急之下,那個打他的戰士心中再次怒喝一聲:“政委,真的對不住了!”“當——”地一腳正踢在何長吉的**。就是金剛之體也受不了,老何慘叫一聲,也聽不到聲音,就看到他張開大嘴,痛的眼前一陣發黑,手指鬆開來。

兩個戰士都快被他淹死了,這下連忙齊心合力,將他拖拽著,往岸上拖去,老何肚子脹鼓鼓的,被他們拖上了岸來,嘴裏吐著白沫,人事不省。幸好兩個戰士有經驗,連忙為他進行搶救,老何的肚子裏冒出來好多的汙水,竟然還有小魚也流出來了。

老何翻著白眼,咳嗽了幾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看到眼前的戰士,就想坐起來,“小崔怎麽樣了,他沒事吧?”戰士們的眼睛濕潤了,這政委平時看著真不覺得可親,關鍵時刻還能想著別人,真是很好的人啊。

小崔就是在駕駛室裏坐在他身邊的戰士,到底是年輕,也靈活得多,被搶就時,一動不動,任由人們將他救上岸來。這時正在一邊彎著腰吐酸水呢,一聽到政委清醒過來,連忙爬過來,喊道:“政委,我在這裏,我沒事。”

老何閉上了眼睛,強壓了幾口吐沫,忽然又睜開了眼睛,這一回竟然是雙眼噴火,嚇得這些戰士不知所措。

隻聽老何哼哼地說道:“剛才是哪個狗雜種踢我的下身?嗷——好痛,完了,我被他踢廢了,老子可還沒結婚呢,連女人都沒碰過。誰他媽的下手,不,是下腳這麽狠哪?嗷,好痛,我是你的敵人嗎?”周圍的戰士愕然相顧,定定地看著怒目圓睜的老何,忽然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一向注意形象的政治委員情急之下,也會說出這麽粗魯的話,在場的戰士都是未結婚的年輕人,老何比他們大不了多少。不是沒有女人,女人多得是,可是他們戰鬥太緊張,沒有功夫鬧這調調。現在老何被人踢成了太監,他能不恨嗎?

“你,你們,你們這群混蛋,嗷,好痛,還笑得出來?是誰下的腳,告訴我!”老何怒喝著,這次戰士們鴉雀無聲,老何目光注視著誰,誰都會扭過頭去。

正在搶救的時候,一列車隊行駛到他們的麵前,戰士們大驚失色,連忙操起武器,可是這時的他們都快彈盡援絕了,隻有幾顆手雷。老何平息了怒火,這事以後再說,他奮力推開戰士站了起來,兩條腿還在打著哆嗦。

“我們隻有這幾顆手雷了,大家都別衝動,等到敵人靠近我們,我們再和他們拚命。聽我的命令,手雷扔出去的同時,大家一起搶上去奪取他們的槍支彈藥,再和他們血戰到底。我們殺了這麽多人,早夠本了,這是為烈士報仇。”老何強忍著**的痛苦,鎮定地說道。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他們也快成為烈士了,但他們無怨無悔。

“喂——老何,你們在整啥子名堂嗎?戰鬥之後,還有心思在河裏洗澡?早春的河水還是很涼的哦。”一個爽朗的聲音從最前麵的那輛卡車上響起,戰士驚呆了。

再仔細看看,就看到一張英俊的臉從車窗裏伸出來,不住地向著他們招手:“歡迎你們歸隊——”緊接著車廂上呼啦啦站起來一排排的戰士,個個紅光滿麵,像一片彩雲一樣向著他們揮手示意:“歡迎你們歸隊——”這不是柳敬春他們嗎?戰士們頓時激動得痛哭失聲。

車上跳下來很多的戰士,和他們這些人擁抱在一起歡呼著跳躍著,或是抱頭痛哭,這是歡慶勝利的喜悅的淚水。不僅為了完成了任務,還為了劫後重逢。

柳敬春推開了擋在他前麵的戰士,走到何長吉的麵前,老何這時都要人攙扶著他了。柳敬春以為老何是精疲力竭,激動地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老何,我沒想到你們能幹的這麽出色,你們真是一群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我為你們驕傲。”

很顯然,如果不是老何他們亂打亂撞,闖進了敵人的基地指揮部,柳敬春他們想要勝利地炸毀敵人的基地,那是難上加難的。老吉姆森可以不停地從周圍調兵前來堵截,還可以從他們的後麵切斷他們的退路,非但難以完成任務,還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這是柳敬春向來不喜歡的政委做出的貢獻。柳敬春本來是瞧不上這種隻會耍嘴皮子的政委嗎,沒想到這個政委真不簡單,還能單刀赴會,獨闖敵軍指揮部,將他們的指揮係統攪得天翻地覆。這才使得這次任務圓滿完成。

就是柳敬春自己都不能保證做的這麽好,天,這是從未上過戰場的人幹出的事嗎?人不可貌相啊。誰知柳敬春無意間說的那句話卻讓老何熱淚長流,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