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罪惡的命令

就在美軍機槍手想要扣動扳機的時候,“啪啪啪——”一連幾槍,將監牢的探照燈打滅了,那些搏鬥的人群都沉浸在黑暗中了。下麵隻聽到人聲鼎沸,卻聽不清在叫喊什麽。

監獄裏是沒有照明彈的,不是戰場上,監獄裏的探照燈足夠照明的,用不著那些照明彈,現在出現了突**況,機槍手轉動著機槍,卻毫無辦法。美軍排長氣得不住地咆哮,但他不敢下令輕易射擊,美式輕機槍裝彈量隻有二十發,一扣扳機就沒有了。

美軍排長大叫著:“給我不敢三七二十一往下打,槍子不長眼,打死誰算誰的。封鎖住樓門,絕不能讓他們逃出來。”他是指封鎖住地下監牢的出口。崗樓就建築在地下監牢的兩側,像門神一樣監視著監牢的動靜。

美軍機槍手沒轍,隻得開槍,一梭子子彈打出去,槍彈的火光照耀著那些抱在一起摔跤的人群,還不等彈雨潑到他們身上去,那些抱在一起的人影竟然抱著翻滾到牆角去了。空地上隻有一兩具屍體,其他的人不分敵我,都躲起來了。這算是戰場上奇怪的和諧。

“用子彈堵住他們的去路,我們的人就會來增援我們的。”美軍排長無奈之下,發出了這種昏頭的命令。戰俘出不來,卻可以在子彈打不到的暗處收拾那些美軍看守,美軍看守本就人單勢孤,這下將他們至於戰俘的拳腳之下,任人宰割了。

關在地下監牢的戰俘也知道魚死網破的時候到了,他們利用繳獲的一些美軍看守的步槍和衝鋒槍,對著崗樓射擊,“嗖嗖”的子彈不時地從機槍手和美軍排長的頭頂掠過,嚇得他們心驚膽戰的,他們也更加瘋狂滴射擊著。

“噠噠噠——”機槍的子彈不停地響著,封鎖住了地下監牢的出口,隻要有人影晃動,機槍手就會開槍,不分敵我。亮晶晶的子彈殼不住地從槍膛裏拋出來,樓板上堆積了厚厚的子彈殼,都快淹沒腳背了。

這時崗樓裏的電話鈴聲響了,美軍排長抓起來喝問道:“喂,你們是死人哪,我們這裏的彈藥都快不趕趟了,消耗的太快,儲備不夠。你們還不送上來,他們會衝破監牢的,現在戰俘搶劫了看守的武器,向我們發起攻擊,我們恐怕支撐不了多久的。”

“混蛋,你這是在跟誰說話?我是柯柳森院長!”電話裏響起了炸雷般的聲音,嚇得美軍排長險些將電話扔在地板上。作為監獄的看守,他是清楚柯柳森院長平時幹的事什麽勾當,那下麵就像是地獄,每天都有被摘掉器官,被開膛破肚的屍體運出來,拉到野外焚燒掩埋。那裏就像是人肉作坊,想想都會讓人發瘋的。

這時聽到了柯柳森院長的吼叫,他真的是頭皮發麻,無數次夢中,他夢見院長大人穿著一身白大褂,操著手術刀向他走來,而他竟然發現自己躺在病**一絲不掛,就等著摘取自己的器官,噩夢醒來時,他是滿頭大汗。真是度日如年的日子啊。這時聽到了院長的話音,他止不住兩腿發抖。

“對,對不起,院長大人,我不知道是您。請問你有何吩咐?”美軍排長顫抖著說道。

“你慌什麽?鎮定!你已經用不著再多的彈藥了。我們在這裏的實驗設施不能落在北韓人手裏,要把它銷毀。現在我命令你啟動自爆裝置,將地下實驗室夷為平地。對,現在就去,馬上!”院長不容置疑地發布命令。

美軍排長深感院長的殘忍,不說下麵還有不少美軍的看守,爆炸會將他們一起帶入地獄。就是爆炸也會將這兩座崗樓全部炸毀,上麵的一切都將化為灰燼,這道命令太狠毒了。

原先設置自曝設施是沒有想到還有暴動的事件會發生。他們設想的是中國人或是北韓人打過來了,他們抵擋不住,有節奏的撤退,帶走所有資料,炸毀那些帶不走的設施儀器。

現在讓他們炸毀地下監牢,他們還往哪裏逃?柯柳森院長根本不會憐恤他們的生命,在他看來,其他人就是試驗活體。呸,還他媽的救死扶傷,這是來自地獄的魔鬼。我這輩子怎麽會為魔鬼服務,最後還被魔鬼拋棄。

美軍排長心煩意亂,對電話說道:“院長大人,這恐怕很難。假如我們順利撤走,我們會執行您的命令的,可是現在我們已經被野蠻的北韓人包圍了,我們啟動自爆裝置,豈不是連我們一起炸上天去嗎?”

柯柳森冷笑道:“我們的實驗室比你們的性命還重要,我無力派人將你們救出來,你要知道我們現在人手嚴重不足。與其等到彈藥打完,北韓人將你們撕成碎片,不如死的光榮一些,像個男子漢。拿出你們的勇氣來吧,你們的家屬會享受到烈士遺屬的照顧,而不是籍籍無名的失蹤者。上帝會與你們同在的。”柯柳森院長說完,掛斷了電話。

“去你媽的上帝,上帝如果有知,怎麽不把你這魔鬼收去,還讓你在世間為非作歹?老子恨不得將你活活地掐死!”美軍排長撂下電話,像瘋了一樣,亂砸崗樓內的東西,將那些桌椅和床鋪都砸得稀爛。

“排長,對麵的崗樓沒有聲音了,看來他們也得到了命令,肯定是逃之夭夭了。”機槍手停止了射擊,轉臉對他說道。美軍排長這才發現對麵的崗樓早已是人影全無了。他想打電話聯係,卻聯係不上了。

美軍排長正在猶豫著是否要扔下崗樓逃出去時,卻遲遲下不了決心,因為崗樓的下麵就是監牢的出口,他們一出去,一停止射擊,那些戰俘就會趁機蜂擁而上,他們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

出去也是死,他進退兩難,隻得在崗樓裏等待著,他相信隻要等到天明,大部隊就會來支援的,也用不著炸毀實驗室了,有時崗樓就是很好的掩體。想著自己竟然為隔壁的崗樓擔當了殿後的任務,他真是有苦說不出,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無可奈何。

他隻能是等待,就在他急不可耐的時候,崗樓的樓梯上響起了聲音,那是一群人奔上來的聲音,踩得木質的樓梯“嘎吱嘎吱”作響,美軍機槍手還以為這是送彈藥來的,吼了一聲:“你們在磨蹭什麽,都快沒有彈藥了,你們還在做夢嗎?”

站在門邊上的美軍士兵立刻拉開了一道門縫,剛剛將頭伸出去,就慌忙縮了回來,大叫著:“不好——敵人上來了——”為啥說是敵人哪,因為上來的人穿著是兩種模式的,一種是美軍的製服,卻是韓國人的人臉;一種是囚犯的服裝,他們沒有美國人可以換了。現在一窩蜂湧上來,還認不出這是敵人嗎?

他大叫著的同時就想關門,可是大門上卻被人猛踢了一腳,將他撞得倒飛出去,美軍排長還算是警惕性挺強的,一聽到大叫,連忙調轉衝鋒槍,對著門外就是一梭子。“噠噠噠——”就聽到外麵一陣“嘰裏咕嚕”的聲音,伴隨著陣陣慘叫聲,好像是人群倒塌的聲音。

美軍排長就想撲過來,將房門關上,可是沒想到房門卻關不上了,因為一條大腿擋在門前,就是把這條腿壓折了,房門還是關不上。美軍排長就想拎起這條腿,將他推出去。可是就在他奮力扳動這條腿的時候,門外忽然塞進來一顆冒著煙的手雷。

美軍排長驚呼一聲,撲過去就想抓起這枚手雷,將從崗樓上扔到樓下去。站在一旁的美軍士兵如夢方醒,盡管手腳發抖,還彎腰撿起這枚手雷,“嗖——”地一下扔出去,還在空中,就發生了爆炸,“轟——”地一聲,像天空中打響了一個炸雷。碎片四射,將那個架著機槍的美軍射手炸得頭破血流,轟然倒下。

這聲爆炸也將美軍排長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向著崗樓的射口下躲藏了一些,手中剛剛鬆動,那堵在門外的北韓人民軍戰俘就用那條腿猛地踢出,正踢在他的肩頭,然後就擠進門來。美軍排長知道大事不妙,立刻抽出了手槍。

可是他卻不敢開槍了,因為那個人民軍戰俘正舉著兩顆手雷,嘴角流血,笑著望著他們,

笑得非常坦然,可是在美軍看來,這不啻於要命的閻王。“我不怕死,你們呢?”天,這人民軍戰俘還會說英語,說的還挺地道的,美軍全都愣住了。

“趕快放下武器,舉手投降。”這次笑容變成了凶神惡煞,惡狠狠地大吼著,美軍渾身發抖,麵無人色。美軍排長倒是很識相,立刻將手槍丟在地上,率先高舉起雙手。“我們投降,別亂來。”其他的美軍嘩啦將武器丟了一地。

他們這裏停止射擊的時候,地下監獄的戰俘趁機一股腦全衝出來了,接著像潮水般湧出了大院。美軍排長也被押著從崗樓上下來了,他現在成了俘虜,在擁擠的人群裏,他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看看,卻發現這是一個亞洲人,厚厚的黑發,一副黑框眼鏡架在鼻梁上,滿臉的絡腮胡子,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還帶著血跡的白布衫。

與眾不同的是這亞洲人似乎不敢和任何人直視,一發現他的眼神,立刻射出兩道凶光,像要撲過來的餓狼,可是緊接著眼神就轉到別的地方去了。如果不是這兩道眼光,美軍排長或許還辨認不出他,正是這兩道凶光讓他認出這竟然是柯柳森院長。他竟然會混在人群裏,跑到這裏來了。

他到這裏來幹什麽?美軍排長好奇地看著,接著就發現院長身邊還帶著幾個人,也是滿頭蒙著繃帶,隻露出兩隻眼睛的重傷員,這些傷員還端著衝鋒槍,殺氣騰騰,好像體力還挺充沛的。這些傷員有意無意地吧柯柳森院長圍在當中。

因為太混亂了,也沒人注意這些奇怪的人,人們都在搶運物質,搶奪槍支彈藥和衣服。亂糟糟的,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美軍排長發現這幾個人來到了崗樓下麵,四周掃視了一眼,然後就有幾個人溜上早已是洗劫一空的崗樓。這時候去崗樓上麵做什麽?

美軍排長忽然意識到這些人還想著炸毀地下實驗室,自爆的總開關就在崗樓上麵,這要是爆炸,會將這裏夷為平地,被俘的美國人和人民軍戰俘都會被炸死。這次戰俘暴動,不少美國人被俘,個個鼻青臉腫,但他們還活著。

美軍排長忽然做出了一個讓人吃驚萬分的舉動,他猛地用肩膀撞開看守他的一個人民軍戰士,將他撞翻在地,然後奮力搶過他的衝鋒槍。人民軍戰士全都驚呆了,美國人還想反抗?他們的槍口齊刷刷對準了美軍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