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人民軍的壯舉

一個身負重傷的人民軍戰士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就像是死屍似的,可是美軍逼近時,他忽然拉響了壓在身子下麵的手雷。“轟——”地一聲,將他周圍的美軍士兵炸的飛出了一片,天女散花般的飄落在地。

另一個戰士猛地從屍體堆上站起來,端著衝鋒槍橫掃美軍,可惜他身上有傷,行動無力,其槍口剛剛抬起,美國人就發現了,立即向他集火射擊。這名戰士一個美國人都沒打中,子彈隨著他仰倒的身子打到天上去了,但美國人還是嚇了一大跳。

還有一個人民軍戰士藏在一輛卡車下麵,等到美軍靠近時,他悄悄地拉響了懷裏的手雷。這些美軍為了遮蔽人民軍射來的子彈,將身子隱蔽在各種障礙物後麵,這輛卡車的周圍就躲著七八個美軍,沒有人想到卡車下麵還藏著人。

手雷冒出的煙他們看到了,卻並不覺得奇怪,這裏到處都在冒煙,沒有什麽特別的。誰知,這輛卡車的油箱忽然爆炸了,整個卡車被炸得掀飛起來,在空中解體,油箱裏的汽油像天女散花般地飛濺著。

那七八個美軍被炸得飛了出去,空中潑灑的油點卻化作了漫天的流星,飛到哪裏都著火。將不少猝不及防的美軍士兵身上點燃了,痛的他們哇哇亂叫,滿地翻滾。其他的美軍見狀大驚,連忙奔過來替他們撲滅身上的火苗,但這些火人基本失去戰鬥力了。

柯柳森院長在後麵看著,牙齒忍不住得得的敲擊著,害怕的有些發抖。他是科學家,畢竟不是刀口討生活的人,他不怕死,但這種生不如死卻讓他不寒而栗。他是醫生,也不願意自己身上被烈火焚燒,那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他們不得不放慢進攻的步伐,同時用凶猛的火力對著所過之處見到的每一具屍體射擊,或是捅上一刺刀,手段極為殘忍,他們經過的地方慘叫聲不絕,血流滿地。美軍還有火焰噴射器手,也對著那些卡車或是角落裏噴出一股熱流,到處是灼熱的熱浪,散發著焦臭的味道。

“噠噠噠——”那座控製起爆開關的崗樓上響起了槍聲,將走在最前麵的幾個美國人打翻在地。其他的美國人迅速趴到地上,向崗樓射擊。一個美軍火箭筒手扛起火箭筒,對著崗樓就是一炮。“轟——”地一聲,這名人民軍機槍手從崗樓上摔了下來。

這名人民軍戰士從崗樓上摔下來,柯柳森院長的臉色就大變了,“糟糕,我們的起爆裝置被這些可惡的北韓人破壞了!”他急的直搓手,不住地跺著腳。

他身邊的一個美軍少尉對他說道:“柯柳森先生,我們漸漸地掌握了這裏的全局,這些殘餘的北韓人不過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會覆滅。何必要將你辛辛苦苦建起來的實驗室炸毀呢?還有這麽多的試驗活體全都毀了,豈不可惜?我們可以逼迫他們投降嘛。”

“你不清楚,中朝聯軍目前攻勢凶猛,隨時可能打到這裏,我們不將這裏的一切抹殺掉,將會給國家帶來無法估量的損失,這關係到我們的國際聲譽,到時我們就是百死莫贖了。這裏的試驗是關係到人類的幸福,卻不能公之於眾,確實可惜,但我們別無辦法。”說到這裏,柯柳森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可惜我的實驗數據還留在那裏,也將化為灰燼了。”

美軍少尉理解滴點點頭:“您不必難過,我們將這些北韓人,全部趕到地下去,然後向裏麵灌汽油,將他們連同裏麵的一切都燒成焦炭。隻要有您在,花些錢重新建造實驗室,那不是什麽問題。”

在他們的指揮下,美軍從各個方位掃**著北韓人民軍戰俘,將他們逐步地壓向地下監牢。人民軍戰俘因為沒有統一的領導,武器裝備也不行,死傷了不少人,還是擋不住美軍的淩厲攻勢,不得不逐步地後撤。他們的後麵就是監牢,他們也知道那裏別無出口,因此到了這裏,拚死抵抗,寸步不讓,和美軍廝殺在一起。

美軍排長和他身邊的機槍手目睹著一切,卻沒有急於開火。美軍排長知道美軍的裝備,製止了急於攔阻射擊的人民軍戰士,他要他等待時機。美軍一個排不隻有一門火箭筒,而是三門,每個班一門,現在隻是露出了一門。就是把他幹掉,還有兩門會尋機報仇,這座崗樓隻能起到一次作用,同樣起不到阻攔的效果。

“那怎麽辦?”人民軍戰士問道,美軍排長臉色沉重,指著美軍在崗樓下堆積的油桶說道:“我們用這個,給他們來一次火攻!”人民軍戰士也被他的想法驚呆了,用火攻對付過去的自己人,下麵將是玉石俱焚,一片火海。為何這美國佬如此凶狠?

“這是他媽的戰爭,戰爭就是你死我活,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將我們全部殺光。我知道我們的人會將你們殺得雞犬不留的,包括我們這些幫助過你們的美國人。我更想將柯柳森那老鬼送進地獄。”美軍排長像李奇微那樣破口大罵。

人民軍戰士點點頭,他們將機槍彈夾上裝上燃燒彈,就等著美軍的火箭筒手靠近。人民軍戰士忽然瞥見了一個黑影躲在角落裏,扛著黑粗的長管子正對著他們的崗樓,他大驚失色,連忙拉著美國人搶到樓梯邊上,從不顧死活地樓梯上滾落下來。就在他們剛剛離開崗樓,崗樓上麵就發生了猛烈的爆炸,硝煙嗆得他們不住地咳嗽、打噴嚏。

美軍的火箭筒手並不知道這座崗樓上是否有人,但他卻不想讓這上麵還有活著的人存在,那是對他存在的威脅。不管有人沒人,先開一炮再說。見到崗樓的上麵被炸得磚瓦亂飛,塵土飛揚,他鬆了一口氣,繼續躲在沙包後麵,瞄準著地下牢房的出口,準備對堅守在外麵的人民軍再來一發炮彈。

硝煙還未散盡,美軍排長就和人民軍戰士再次爬起來,兩個人摔得鼻青臉腫,人民軍戰士的胳膊還被摔折了,痛的滿臉流汗,硬是一聲不吭。他們搶到崗樓上,發現架好的重機槍早已被炸得嚴重變形,槍管都歪曲來了,這當然不能再使用了。

人民軍戰士氣的不住地跺腳,接下來該怎麽呢?美軍排長冷靜地指著牆後的幾個彈藥箱說道:“幸好這裏還有儲備的手雷沒有被引爆。我們還有反擊的餘力。”他走到那裏,撬開了彈藥箱,將手雷塞進身上的口袋裏,塞得鼓鼓囊囊的,好像整個人都胖了一圈。

人民軍戰士茫然不解地望著他:“這裏是我們的國土,我們流血是應該的,你們這麽賣命卻是為何?這不是你們的戰爭,我謝謝你和我並肩作戰。”

美軍排長笑著擺擺手:“現在還說這些有何益處?既然你說我們曾並肩作戰,那就是生死與共的戰友。可笑的是我沒想到過去我很怕死,和你們在一起,我卻英勇無畏,更像個軍人。我厭惡戰爭,我希望更多的美國青年能夠活著回到自己的國家去,我們美國和你們朝鮮都需要這些新鮮的血液,血流得太多,不能再流了。”

人民軍戰士點點頭:“你說的很對,我過去憎恨你們美國人,我今天才知道美國人也有你這樣的好人。能和你一起生死與共,我知足了,但我卻不能讓你這麽做!”他說著忽然單臂掄起一塊磚頭敲在美軍排長的後腦勺上。

美軍排長扭頭驚愕地望著他,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人民軍戰士將他拖到了後麵的牆角,對他鞠了一躬,“對不起,我希望你能活著回到自己的國家去,你們的國家也需要你們這些熱血青年,希望我們將來不要再打仗。”

他們談話的時候,美軍進攻的更加瘋狂。“轟轟——”別看這是一個排,他們三門火箭筒一起發射,威力也是驚人的,就看到架在監牢前麵的臨時沙包掩體被炸得到處亂飛,四分五裂。滿天都是沙土飛揚,裏麵還夾雜著人民軍戰士殘破的屍體,漫天飛舞,那些被炸斷的胳膊,甚至是腦袋都飛到了美軍的腳下,這景象實在是駭人。

更要命的是,後麵的兩個火焰噴射器手撲上前來,對著監牢的入口就要噴射毒流,一旦噴射,那些堅守在入口的人民軍將士將會徹底淪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人民軍戰士也看到了這些火焰噴射手,卻沒有辦法出來阻擊,他們被死死地堵在下麵。

就在美軍火焰噴射手要發射的時候,猛然聽到頭頂傳來一聲怒喝:“兔崽子們,你爺爺在這裏等著你們哪——”他們愕然停止了發射,抬起頭來,卻看到殘破的崗樓上麵竟然站著一個滿身披掛著手雷的人民軍戰士,他的一條胳膊顯然不在了,那殘破的袖管隨風飄擺。

“上帝——他想幹什麽?”美軍發出了驚呼,為了加強燃燒的效果,他們將一大堆的汽油桶推到了沙包和障礙物的後麵,就等著美軍的火焰噴射手將洞口封住,他們再加上最後的一把火。因為他們的位置靠後,躲在地下的人民軍戰士沒有辦法打到他們,但現在危險卻出現在頭頂,這讓他們不知所措,全驚呆了。

不等他們做出閃避的動作,也不等美軍的機槍手開槍,那個人民軍戰士就拉掉了身上手雷的保險栓,在身上的手雷上重重地敲擊了一下。這件塞滿了手雷的馬甲是穿在美軍排長身上的,他從他的身上脫下來,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美軍就看到這個身上冒煙的人民軍戰士大喝一聲,奮力從兩丈多高的崗樓上跳了下來,張開雙臂撲向了地上堆積的汽油桶。美軍全都看呆了,就像看一幕大片瞠目結舌,屏息凝神,滿頭大汗,渾身都失去了知覺,連邁腿的力氣都沒有了。

“轟轟轟——”地上的那些汽油桶發生了猛烈的連環爆炸,首先被火焰淹沒的是在汽油桶中間蹲著的美軍士兵,他們準備將汽油桶推到地下監牢去,每個汽油桶後麵都蹲著人,這時候想要閃避如何做得到?就像跳進了熔爐,哪有逃生的機會。汽油桶蹦起來爆炸,一炸開就是一片火海,飛到哪裏,哪裏就是烈焰熊熊。

最恐懼的就是那幾個火焰噴射手,他們連忙丟下火焰噴射器,手忙腳亂地翻滾著試圖解開身後的汽油罐,這怎麽能在倉促間做到,烈焰就在他們身上爆裂開來。他們迅速地被火焰淹沒了,因為一時未死,還在火海裏撕心裂肺地慘叫著,掙紮著。

“天哪——他幹了什麽?”三個火箭筒手看得目眥盡裂,他們也做出了相應的動作,幾乎是動作一致地將手中的火箭筒丟得遠遠地,不約而同地向著前麵跑去,就像三個人在比試五十米賽跑似的。

“轟隆——”他們隻能向前跑,不能回頭,結果三個人挨著全都摔進了一個洞口,摔得他們鼻青臉腫,口鼻流血,等他們抬起頭來,卻看到一雙雙憤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