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見到自己人格殺勿論

從飛來的炮彈看,全是美式的小炮彈,都是火箭筒或無後坐力炮發射的,也有一些事輕型迫擊炮發射的。難道這是北韓人大部隊來了嗎?想到這裏,他有些不寒而栗,以他的兵力是擋不住潮水般的前後夾擊的。

戰場上一片混亂,視野極差,他也弄不清情況。他正在愣神,就聽到一陣喊殺聲,煙火中,那些臉上畫的花裏胡哨的北韓人就挺著明晃晃的刺刀撲到了眼前。

美軍指揮官隻打出了幾發子彈,刺刀就捅到麵前了,偏偏在這時,子彈還卡殼了,這是禍不單行哪。他將手槍當作鐵塊,向著當麵的人民軍戰士的臉上砸去。借著他扭頭避過的同時,滾到一具屍體前麵,從他的手裏搶過來一支加蘭德步槍。

讓他想要吐血的是這杆步槍卻沒有安上刺刀,他隻得輪動槍托像揮舞大刀一樣,橫砍豎劈,不一會兒就累得他氣喘籲籲,險些脫力摔倒。他是指揮官,多年不親自上陣了,也用不上肉搏,這會兒生死搏鬥,實在是眼冒金星,心中暗暗叫苦。

“呀——”一個臉上畫著油泥的人民軍大喝一聲,挺著刺刀向他的肋骨刺來,他急忙閃身,卻被刺刀刺破了衣襟,那個人民軍士兵想要抽出刺刀,卻被掛住了。這下雙方都難辦了,人民軍左揮右舞,拽著他左右奔跑,美軍指揮官都快要跪倒在地了。

兩個人都累得汗流浹背,忽然“呀呀——”同時大喊一聲,雙腿齊踢,美國人牛高馬大,一腳飛過去,那個人民軍各自雖小,卻很靈活,居然淩空跳起,也是一腳飛去,正踢在他的腳板上。美國人被踢的仰麵朝天倒地,人民軍士兵卻倒飛了出去。

兩個人爬起來,第一個動作居然都是推彈上膛,所不同的是人民軍士兵還想著瞄準射擊。美軍指揮官卻是抬槍就打,動作隻差零點幾秒,但那個人民軍士兵卻是胸口中彈,而他的子彈卻把美軍指揮官的鋼盔打飛了,險些打的他腦漿迸裂。看著倒下的人民軍士兵,美軍指揮官冷汗直流,舒服的日子過得太多了,缺乏鍛煉,身體不靈便了,險些死在一個無名小卒手上,真是後怕。

沒想到他剛剛站直身子,竟然又有幾個人民軍士兵圍上來,想要結果他。他的肩章暴露了他的身份,他成為了眾矢之的。他知道對付不了這麽多的北韓人,迫於無奈,隻得丟下步槍,鑽到卡車的下麵去。

這時隻要一顆手雷就能把他送上天去,可是那些北韓人彈藥匱乏,攜帶的手雷也不多,沒有辦法收拾他。他們發起襲擊的一個目的還在於搶奪炸彈手雷之類的爆炸武器。

“長官出來吧,他們都逃走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士兵才將他從卡車下麵呼喚出來,美軍指揮官都成了泥菩薩了,臉上還被蹭去了一塊皮,鮮血滲出來,火辣辣的痛。

他顧不得自己的狼狽,看著周圍的坦克氣不打一處來,敵人都逃走了,你們才回來。這時候回來還有何用?再看地上留下的幾乎都是自己的部下的屍體,人民軍居然沒有幾具屍體。他欲哭無淚,走到那個和他搏鬥的人民軍士兵身邊,撿起他的步槍,拉開槍栓,卻發現裏麵的子彈都打完了。最後一顆子彈他沒有打死自己,真是死不瞑目。

看著這北韓人園睜的雙眼,美軍指揮官歎息一身,竟然抬手替他撫摸合上了眼臉。

這名士兵好年輕也好英勇,若不是自己比他戰場經驗更豐富一些,運氣更好一些,倒下的就可能是自己。這北韓士兵的死也和蘇聯人僵化的訓練模式有關,美軍指揮官也算是殺人無數,還是忍不住發出感慨:這其實是一個高中生的年紀青年,卻因為戰爭,成為了軍人,死的也太年輕了。

這就是金鬥成命令繞到敵人後麵的奇兵,這些人從下水道穿過去,直到美軍的主陣地後麵,一直在等待著機會,就等到美軍主力移動,他們突然向空虛的主陣地發起進攻。

雖然他們人數不多,但一頓猛打還是讓美國人暈頭轉向。本來他們是需要避免短兵相接的,但他們見到美軍被打的焦頭爛額,對美國人的仇恨就變成了痛打落水狗的發泄。

這種襲擊幸好結束的快,不然美軍主力回援,就成了虧本的買賣了。他們撤離的快,也讓美國人沒有掌握他們的人數,還以為在他們的附近仍有大股的敵人埋伏著,從而不敢全力進攻金鬥成的主陣地。

金鬥成他們這時可沒有閑著,老金自己親自揮動著鐵鎬猛挖地下實驗室,想要打開一條通道。可惜炸藥的威力太大了,將實驗室厚實的牆壁炸得全成了殘磚碎瓦,就是清理也得費好大的功夫。

累的老金氣喘如牛,不時地問一旁的柯柳森:“喂,老東西,你可不是騙我吧,怎麽這麽難挖開啊,啥時才是盡頭啊?”柯柳森對此一攤雙手,“誰讓你們太心急了,炸毀的這麽嚴重。現在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再接再厲吧。”

我操,老金氣得直想罵娘,卻無可奈何,柯柳森上了年紀,一動手就要命,他死了就沒有了搖錢樹了,逃命需要很多的錢哪。有求於人就得忍氣吞聲。

這工程哪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完成的,美國人見到周圍再也沒有動靜,判斷這之前隻是北韓的小股部隊。他們搜索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敵人的蹤影,於是留下一個連的士兵保護指揮官,其他人再次發動了進攻。

與前麵不同的是這次是以步兵為主,坦克擔任掩護,如此的布局讓北韓人民軍壓力倍增,他們還在頑強地抵抗著,但是包圍圈卻在縮小。隻要發現哪裏有抵抗的槍聲,美軍的炮火就是劈頭蓋腦地飛過去,將守衛的人民軍炸得粉身碎骨。

一個美軍的火焰噴射手在其他人的保護下,逐間房子搜索著,隻要發現一絲蹤跡,就是一通熱油噴射過去,眼看著他們就要搜索到一棟樓房了。掩護的美軍端著衝鋒槍,踢開了房門,衝了進去。還不等看清人影,就是一通狂掃。

誰知他們剛剛邁過一堆厚厚的土堆,那塊土堆忽然爆炸開來,不是被炸藥炸開了,而是一個人從土堆裏躍出來。“上帝——”那個站在後麵的火焰噴射手驚得魂飛魄散,就想調轉射口,對著他噴射。這麽近的距離,幾乎是貼身而立,就是燒死那個敵人,自己也會被嚴重燒傷。可是他管不了這麽多了。

那個藏在土堆下的人民軍戰士像灶王爺一樣,渾身上下全是灰土,鼻窪裏和耳朵眼裏全是塵土,他向著美軍火焰噴射手撲上來時,一張嘴就是一大團灰土衝著嚇呆的噴射手噴過來。這檔兒美軍火焰噴射手竟然抬起一手去擦眼睛。他的眼睛裏都被沙土蒙住了,兩眼像針紮一樣難受。

不等他擦幹淨眼睛,就覺得手中的火焰噴射器在被一股大力搶奪著,他大驚失色,趕忙想往回奪,卻覺得小腹下重重地挨了一腳。“嘔——”他感到小弟弟被一輛載重車碾過去,整個地都要爆炸了。痛的他呻吟一聲,彎下腰來,跪在地上,手中更沒力了,火焰噴射器就被別人搶走了。

前麵的幾個美國人之所以沒有立即反身回來幫忙,是因為這個藏在土堆裏的人民軍跳起來,塵土飛揚。他們一回頭,眼睛裏就摻進了沙土,頓時兩眼迷茫,什麽也看不見了,痛的兩個眼球想要爆炸似的,正蹲在地上揉著眼睛,不住地淌著淚水。雖然也聽到了火焰噴射手的驚呼聲,但這和他們殺豬般的慘叫比起來就像是蚊子哼哼。

他們緊接著就感到一陣融化骨頭的灼熱,頭發、衣服都點燃了,渾身像蠟燭被點燃的火光熊熊。“啊啊啊——”幾個美軍成了火人,在火海中手舞足蹈,撕心裂肺地慘叫著,整個房間都被照的灼人眼球的刺痛。

那個人民軍搶奪了火焰噴射器,卻發現怎麽也拖不遠,低頭一看,好嘛,軟管還纏在美軍噴射手的脖子上,把他的勒得直翻白眼。美軍比人民軍個子高多了,這時卻被人民軍的凶暴嚇壞了。那人民軍戰士拖著他一路走,隨走隨噴射,美軍士兵就像遛狗一樣四肢著地爬著,臉孔漲得像要流血,眼睛都翻出死魚眼了。

外麵的美軍不知怎麽回事,隻見到從屋裏闖出了幾個雙手亂飛,嗷嗷亂叫的火人,也看不出這是什麽人,個個驚駭地端著槍監視著。那些火人向他們撲過來,美國人就開槍了,打得這些火人接二連三地倒下。

他們圍上來看著,小聲議論著,卻沒想到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股灼熱的熱浪,將他們也變成了火人!一條火龍圍著他們上下舞動著,將他們和周圍的物體都變成了熔爐,他們就成了焦炭。他們也和被他們槍斃的同伴結伴而行了。

稍遠一些的美軍發現了這一幕慘劇,連忙飛奔過來,密集的子彈衝著手持火焰噴射器的人民軍飛過去,那個人民軍戰士一見不妙,翻身縮回了屋子,將已經噴射完的火焰噴射器塞到那個睜著死魚眼,大口大口喘息的美軍噴射手手裏,自己卻像老鼠鑽洞一樣藏得沒影了。這朝鮮的房子也是相連的,從這間屋子藏到另一間去很方便。

美軍噴射手忽然感到脖子上的拉力沒有了,手中多了一個燙手的火焰噴射器。盡管他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卻感到勇氣倍增。他連滾帶爬地跳起來,抱著火焰噴射器就想找那個人民軍報仇,卻因為眼睛灼痛,看不清目標。暈頭暈腦地鑽出了屋子。

他剛鑽出屋子,就聽到一片驚呼聲,迷糊中好像看見的都是自己人,他想張口大叫:“我是美國人,快來救我——”可是接下來,他卻感到身上全是鑽心的疼痛,密集的子彈將他的上身打成了馬蜂窩。美軍火焰噴射手就在彈雨中顫抖著。

他無力支撐自己,用火焰噴射器支撐著自己滿是鮮血的身體,抬頭望著周圍,果然是穿著美軍軍服的戰友。可是這會兒這些戰友看著他像是見著魔鬼,美軍噴射手忽然哭了,這是他一生中最後的哭泣了。

“你們,你們為什麽要殺我,我是美國人。”說完,身子無力地倒下了。

美軍指揮官得知消息之後,懊惱地大叫著:“下次再要見到我們的人向我們開火,格殺勿論。娘的,共產黨的宣傳工作太可怕了,這才多長時間就讓他們變成了屠殺自己人的魔鬼。”他不知這道命令讓很多美國人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