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炸開了地洞
金鬥成大發雷霆，柯柳森卻不為所動，而是微笑著鼓勵：“快了，再往下挖一點，就能挖通了。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怎麽能半途而廢呢？你們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就是給他人做嫁妝嗎？”
如果這下麵藏著財富，挖到現在放棄，就會便宜了美國人，美國人何嚐不是抱著發財的目的來朝鮮打仗的。他們的士兵將搶來的朝鮮人的銅碗銅勺之類的家什寄到國內，當作是金碗金勺，戰爭從某種意義上就是搶劫。
退守到核心陣地，就是地下實驗室的人民軍越來越多，他們的彈藥也所剩無幾，個個麵帶驚慌，齊齊地望著他們的主心骨——金鬥成師長。金鬥成在這時卻是進退兩難，他實在是不甘心放棄啊。
金鬥成命人將柯柳森推到了最高的那棟樓上麵，用擴音喇叭對著下麵大喊著：“美國人注意了，你們的柯柳森院長在這裏，他是你們的科學家，如果你們不想要他，那就讓我們在這裏砍下他的腦袋吧，順便讓你們帶回去交差。”幾個高大的士兵將柯柳森壓著跪下，高高揚起了手中的大砍刀。
柯柳森金黃的頭發隨風飄擺，低垂著腦袋，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任由人們將他推倒跪下。他的身後是四五個荷槍實彈，滿臉殺氣的人民軍士兵，最後的一個竟然是扛著一把剁肉刀。一把剁肉刀再重，也不是斧子。扛在肩上，就是為了讓遠處的人看到，就像劊子手出場，亮出的就是殺人無數的斬首刀。
戰地醫院不是屠宰場，沒有專門用來砍人腦袋的那種野蠻寬厚的砍刀，醫生使用的都是小巧精致的手術刀。想要找一把像樣的砍刀，戰士們轉了半天，才在廚房裏找到一把剁肉刀。美國人看的很清楚，看的目眩神搖，心驚肉跳。
想著著名的外科醫生竟然死在一把剁肉刀上，實在讓人覺得充滿了黑色的悲哀。像柯柳森這種為了自己的事業，漠視生命的人應該死在手術刀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長官，咱們真的眼睜睜地看著柯柳森死在我們眼前嗎？”驚愕的美軍問哈力夫少校。哈力夫眉頭緊皺，舉著望遠鏡，麵色鐵青地凝視著，被按著跪倒的柯柳森，忽然哈哈一笑，不以為然。
“那不是柯柳森，那是一個替身。”他淡淡地說道，同時下令，“用大口徑火炮攻擊那棟建築，將這個假柯柳森送上天去。”
那些美軍也在看著，有的距離很近，有的也通過望遠鏡看著，卻無人能看清腦袋朝地的柯柳森的麵容，隻看到被人民軍戰士拽著按著的金黃的腦袋。而金黃的顏色是可以作假的。但他們無人敢像哈力夫少校這麽肯定，竟然直接用火炮摧毀的。
隨著一聲炮響，被按著跪倒的哈力夫和他身後的人民軍戰士都被炸的像樹葉一樣飄落下來，屍體在空中就四分五裂了，化作了漫天的血雨，紛紛揚揚地灑落在下麵的美軍的臉上身上，美軍全都驚呆了，他們來就是為了解救柯柳森。幹掉柯柳森，不就意味著任務失敗了嗎？
美軍在殘破的屍體堆裏找尋著柯柳森的腦袋，哪有啊，隻有人民軍被燒成焦炭的屍骸，不過在灰塵中卻摸到了一塊肮髒的金黃的假頭毛。好像是哈巴狗身上的狗皮，離遠了看不清，跟人的頭毛差不多。美國人恍然大悟，哈力夫少校真行。
其實哈力夫少校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萬一自己的推斷錯誤，就要上軍事法庭的。甚至要為柯柳森這老鬼賠命。他是堅信北韓人不會輕易地處死柯柳森，那是他們的籌碼，現在還不到他們孤注一擲的時候。他做的就是要讓北韓人誤以為美國人沒有將柯柳森的生死放在心上，在美國還有無數的柯柳森，死一個不算啥。這反而是保護柯柳森。
金鬥成確實是用了替身，他不會讓柯柳森死，至少現在不行。他還要從他的身上獲取夢寐以求的財富呢。“嗬嗬，看來你的同胞已經拋棄你了，他們甚至沒有商量，沒有談判，直接將你轟上天去。他媽的，還浪費了我的幾個好兵。”他斜視著柯柳森冷笑道，柯柳森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道美國人在想什麽，難道真的不要我了嗎？哎，兔死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啊，心中暗暗地悲哀。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麽容易死的，隻要有我在，你就有活的希望，但是你要知道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為什麽按照你的指點，地下實驗室還不能打開呢？”
柯柳森朝著外麵呆坐著，目光呆滯，嘴裏喃喃地說著：“快了，快了。”
就在這時，美軍再次發起了進攻，進攻之前，依然是用猛烈的炮火攻擊，與前麵不同的是，這次使用的是大口徑的火炮，一發炮彈足以摧毀一棟房屋。幸好數量不是太多，否則排山倒海般發射過來，山搖地動，這裏的一切都將化作齏粉。
一發炮彈落地，就是一個大坑，將金鬥成和柯柳森都震得趴在地上。金鬥成久經沙場，趴在地上，還若無其事地吸煙，柯柳森卻抱著腦袋，渾身顫抖。他的心裏非常震驚，美國人不要我啦？
先前美國人不敢使用大口徑火炮，是擔心傷害到柯柳森院長，現在好像已經舍棄了柯柳森，置他的生死於不顧了，隻想將這些該死的北韓戰俘統統消滅。就這樣，戰俘們也是人心惶惶，意誌力在衰退了。
“師長，咱們還留著這老東西有何用？美國人都不要他了。”有人建議殺掉柯柳森，金鬥成搖搖頭：“不是你們想象的，美國人用那麽多人保護他，還會輕易讓他死嗎？肯定是他們看出了破綻。暈，白白犧牲了幾個好兵。”
他轉身對部下大聲說道：“兄弟們，如今美國人將我們重重包圍，我們再堅持一陣，等到挖開了地下通道，就能從地下實驗室逃生，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
這似乎有些蒼白無力，生存都是問題，還想著反敗為勝嗎？但金鬥成接下來就惡狠狠滴說道：“把那些美國婊子給我押上高台去，當著他們人的麵，砍下她們的腦袋，看他們美國人是不是還能無視他們人的生死。”
原來金鬥成不好色，卻喜歡摧花折柳，他不讓士兵淩辱那些女兵，但將她們作為人質，卻更殘忍，直接要她們的命。當士兵氣勢洶洶地將兩個滿臉淚痕的美國女兵推上高台時，美軍的炮火立即停止了射擊。哈力夫少校頭上冒出了冷汗，他不敢下令開炮了。
“美國人，滾遠點，別在這裏礙事，如果你們想要這些小妞活著，就撤回去，你們還要給我們準備幾輛坦克和裝甲車，我們需要趕路。”懂英語的北韓人高聲喊著：“隻要你們再敢發射一發炮彈，我們就砍下一個美國女鬼子的腦袋，我們殺人如麻，可不在乎多殺幾個姑娘。”
美國人咬牙切齒，卻投鼠忌器。在場的還有韓國的翻譯，知道本國人的習性，教他們如何回話。美國人聽得直搖腦袋，哪有這麽罵戰的。這不是無賴嘛，美國人也吊兒郎當，卻沒有無賴到這種程度的。
韓國人狂聲大叫道：“不知死活的戰俘囚徒，死到臨頭，還敢加害我們的女兵，等到抓到你們，個個剁成肉醬，送去喂狗。你們喜歡殘害女兵，就將你們的老二全都割下來，讓你們來世也做不成男人。”聽得那些朝鮮人毛骨悚然。
雙方形成了僵持的狀態，美國人不敢開炮，朝鮮人也不敢真的殺害美國女兵。
趁著這功夫，金鬥成命令加快挖掘的速度，忽聽“轟隆——”一聲響，就看到十幾個低頭彎腰挖掘的士兵不見了蹤影，周圍人趕忙去救，卻見這十幾名士兵躺在下麵的坑道裏，摔得頭破血流，嗷嗷直叫。想要救援的人發出了歡呼，他們終於打開了地下的通道。
本來是沒有這麽快挖開的，鋼筋水泥的結構豈是鋤頭、鐵鍬和鐵鎬能夠輕易挖開的，實在是美國人幫了大忙，重炮將金鬥成的核心陣地轟出了不少大洞，深達一丈，而且將上麵覆蓋的厚厚的水泥塊像颶風卷過一樣，清掃的幹幹淨淨。那可是人民軍將士全力以赴都難以挖開的厚度啊。人民軍將士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金鬥成先前指揮的爆炸隻是將地下監牢的部分炸毀了，同時掩埋住了地下實驗室的大門，他們進不去，唯有靠人力強行挖開。醫院不搞基建，沒有那些大型的挖掘機器。沒想到美國人的炮火卻幫他們打開了通道。
金鬥成也是精神一振，躍起身來，身先士卒地跳下了地下實驗室，士兵們將柯柳森也吊下來了。幾個士兵押著他，走向他的實驗室。觸目所及，讓人心驚膽裂。他們雖然被關押在這裏很長時間，卻從未見過它的真麵目。
每次那些犧牲者都像待宰的羔羊一樣，被蒙著眼睛，送到柯柳森的手術台上，由柯柳森親自主刀，從他們的身上摘取美國人需要的器官，然後將空空的軀幹送到野外焚燒掩埋。沒有死去的人自然見不到這裏的全貌。
現在看著這走廊兩側的人體器官的標本，看著那些鮮活的心髒、肝髒和五髒六腑，看著被挖空大腦的人體的頭顱，還有那些散落著，未及收拾的大腿和胳膊。這些經曆生死也不會畏懼的人民軍戰士忍不住彎下腰哇哇大吐，簡直要把吃的午飯都要吐得一幹二淨，最後連綠膽汁都吐出來了。
“你的財寶在哪裏？”金鬥成眼中根本沒有這些恐怖的景象，他拉著柯柳森到了一處角落裏，悄聲問道。柯柳森臉色陰沉，眼珠子不停地轉動，像在尋找什麽，又像在思考什麽，一時舉棋不定。他在前麵走著，一路摸索著，這裏燈光照明全都沒有了，隻能靠打著手電照明。
這時還有更多的人民軍戰士跳下來，這裏果然還有迷宮般的道路，還有很多的房間，就是在這裏和美國人周旋，也不是什麽難事，他們興奮極了。美國人想要攻占這裏，還得付出慘重的代價。他們完全有時間逃出生天，隻要找到那秘密的通道。
“金師長，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仁慈的共軍將領，雖然你也貪婪，但人性如此，我豈會強求。你想要的金銀財寶都不是問題，但現在你恐怕沒有機會享受了。”柯柳森站在一處水箱的後麵，轉過身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