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路見不平一聲吼

金鬥成遠遠地看得很清楚,冷笑道:“沒想到美國人原來也是這麽賤,不用雷霆手段,不顯菩薩心腸啊。真是犯賤!”

過去他在東北抗聯的時候,幹的比這還狠,抗聯的戰士對日本人恨之入骨,從來不抓活口,一律槍斃,打死他們還要剝光所有的衣服,既為了防寒和補給,也為了羞辱那些侵略者。

老金曾經有一次抓到一個日本娘們,那女人正趴在戰死的丈夫身邊哀哀哭泣著。戰士們肚腹空空,也無人敢違反紀律,去侵犯這娘們,但也不願意將她送回去。想著日軍對中國婦女**擄掠,雖然不想米西日本花姑娘,但也想將她剝光了衣服,讓她自己回去。這在冰天雪地裏,用不了多久,就會凍死。

老金出來製止了,“戰爭應該讓女人走開,她已是不幸的了。我們殺了她丈夫,還是放過她吧。她有何罪?是男人就不能幹禽獸的事。”最後讓這女子騎上一匹騾子回去了。因為這件事,老金被提拔為團參謀長,但也引起一些戰士的不滿。

沒想到這女子回去後恩將仇報,竟然引來了大批的日軍對抗聯圍剿,戰士們死傷了好些人,才突出重圍,老金自己也帶了傷。他的心裏真是懊悔不及,痛恨自己相信了中山母狼。就是不侮辱她,也該一槍打死這娘們的。

因為受傷,老金被日本人圍住了,那些凶神惡煞的日本人準備對他亂刃齊下,將他腦袋砍下帶回去請功。沒想到又是那個日本娘們站出來,為他求情。若不是這支日軍的指揮官就是這女子的哥哥,他的腦袋早搬家了。日本人丟下了他,卻砍下那些戰死的兄弟的腦袋,帶回去請功。

老金悲憤的仰天長嘯,恨不得一槍打死自己。可惜槍裏早沒有子彈了。他為自己獨自活著感到深深的恥辱。讓他再次沒有想到的是,這女人帶著兩個日本人去而複返,還將他抬上馬車,送到抗聯根據地的附近。不然老金就在林海雪原裏凍死了。

臨走前,這日本女人丟下了幾袋奶粉和幾塊牛肉幹,對他說:“我曾見到你的妻子懷著身孕,你們生活太苦了,我想孩子會沒有奶水,這些營養品就送給你的妻子吧。你們殺了我的丈夫,我要報仇;但你救了我,我也會報答,我算是恩怨分明了。”

老金氣得在馬車上破口大罵:“狗日的小鬼子,狗日的娘們,收回你的好心,我不要你的臭東西,你還想誘騙我們的人上當嗎?見鬼去吧。”那女子一言不發,帶著人走了。

老金當然不會接受日本人的東西,但是他卻對女人狠不下心來。周保中將軍帶著人援救回來了,再次擊潰了這支洋洋得意返回的日軍,再次抓住了這女子,這女子真是多災多難哦。因為祭奠亡夫,留在軍營,就再次成了俘虜。

老金想要親手殺了這日本女人,女人慘笑著望著他:“我們是各為其主,死在你的手裏,我毫無怨言,你可以開槍了。我也為丈夫報了仇,沒有遺憾了。”

老金的手哆嗦著,就是扣不動扳機,最後對著這女人大吼一聲:“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他的作法得到了周保中將軍的肯定。共產黨的軍隊不能殺戰俘,更不能殺女人。“你做得對。優待俘虜,就可以瓦解比我們強大的敵人,女人是弱者,來到戰場本就是悲哀的事,她們夠可憐的。”周保中將軍對他說道。他命人將這女人送到了山外。

老金後來來到了山東戰場,他以為永遠也見不到這小鬼子的娘們了。沒想到世上的事情有時就是如此奇妙,有時不是想不見就不見的。人生無處不相逢哦。

百萬蘇軍對東北的關東軍發起了最後一擊時,貌似強大的日軍頃刻間土崩瓦解,潰不成軍。老金帶著的部隊也跟著黃克成將軍挺進到東北,準備接收日軍的地盤和武器。成千上萬的日軍都被蘇軍俘虜,還有他們的家屬。

一天,老金帶著幾個戰士去聯係蘇軍指揮官,當時部隊上下普遍認為可以到東北接收日軍的武器,很多部隊甚至將武器留給了老部隊,自己空著手走出關外。黃克誠可不這麽傻帽,他堅持帶著武器出關。新四軍中的黃克誠是非常精明的將領,從不相信那些異想天開的美事。

果然蘇聯人開始不願意將武器交給中共軍隊。幾番交涉不下來,部隊赤手空拳,別說和國民黨爭奪東北,就是遇上了土匪,也有危險。老金的部隊有武器,但不能看著兄弟部隊兩手空空,他是朝鮮人,懂一些老毛子的話,就由他和蘇聯人交涉。

金鬥成貪財,那是秉承了他父親的習性,他父親做小生意,從關外做到了關內。老金知道要想從蘇聯人手中獲取那些坦克大炮,槍支彈藥,就要投其所好。為之他特意帶上從山東帶來的扳倒井和孔府家酒,這些都是他舍不得喝的。為了戰士們有裝備,他是忍痛送給蘇聯人哦。

沒想到走進蘇軍大院,卻聽到裏麵傳出女人的尖叫聲和痛哭聲。老金雖然貪財,但還有正義感,他原不想管這事,可是那女人分明是中國女人的聲音,苦苦地哀求:“長官,你放過我吧,我還有丈夫,我不能對不起他啊。”

娘的,敢在老子的國土上欺負咱的人,老毛子欺人太甚了!祖國淪陷多年的老金一直將自己看作是中國的朝鮮族,將中國看作是祖國。他受不了那些強盜侮辱中國婦女,管他是哪國的,老金眼裏揉不進沙子。

他走到房門前,卻被蘇軍崗哨攔住了,“不許進,這裏是軍事禁區,你們是什麽人?出示你們的證件。”

老金一指屋門喝道:“你們是我們的朋友,也是共產黨領導的軍隊,怎麽能幹出這種違反軍紀的事情,快把這女人放了。”

蘇軍崗哨哈哈大笑:“你弄錯了,這裏沒有中國人,這裏隻有日本人。他們是侵略者,過去對你們燒殺**掠,犯下滔天罪行。現在他們戰敗了,他們的女人有這下場,你還要強加幹涉嗎?這是他們的報應。”

日本人,這裏怎麽會有日本人?老金雖然疑惑,但是聽說是日本人,轉身就要走。日本女人雖然可憐,但犯不著為了她們,去得罪蘇聯人。“她們怎麽會說中國話?”老金很疑惑,“也許她想要獲得我們的同情吧,可惜我們不會上當的。”

老金想想在東北的日本人很多,十多年的時間,會說中國話也沒有什麽稀奇,他轉身要走。沒想到身後的房門忽然被猛地推開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撲了出來,緊緊地拉著老金的後衣襟,嚇得老金一哆嗦,怎麽回事?

不等他轉身,就聽到身後的女人對他喊道:“支那長官,過去我救過你,現在我落難了,請你救救我。”這聲音依稀覺得挺熟悉的。

老金霍地回過身來,看到的是一張梨花帶雨,滿臉淚痕和青紫的臉。他定睛一瞧,這不是那個日本女子嗎,她怎麽會在這裏呢?

不等他問話,一個敞胸露懷的蘇軍軍官狂笑著撲上前來,拽住這女子的頭發,就要把她往屋裏拖。那女子緊緊地抱住老金的腰,死也不鬆手,嘴裏苦苦哀求著。蘇軍士兵湧上來,想要將這女子橫拖豎拽進屋子裏去,女人的衣服都被撕開了,老金的衣服也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蘇聯人發出了狂笑。

“啊哈,這不是肖霍夫少校嗎,怎麽會在這裏遇上你?”老金忽然認出了這準備施暴的蘇軍軍官正是當地駐軍的長官肖霍夫少校,他強裝笑臉問話。

“啊,是金翻譯官。嗬嗬,讓你看到了不爽的事情,真是抱歉。不過你等著,我把這女人收拾了,就來陪你聊天喝酒哦。如果你有興趣,也可以加入這遊戲。你還沒玩過日本女人吧,味道很不錯的。”肖霍夫厚顏無恥地笑道。

蘇軍在東北比小日本還可惡,不僅是強暴日本女人,還經常入室強暴中國婦女,他們也沒當作一回事,好像中國也是他們的占領國。蘇聯人在東北,將那些工廠的機器幾乎全部拆走,什麽反法西斯聯盟,老毛子從來是唯利是圖。玩弄日本女人,中國人不好強加幹涉。因此肖霍夫也不想避著中國人,他知道中國人有求於他。

“唉,肖霍夫少校,中國有句古話,強扭的瓜不甜,強人所難反為不美啊。我這次是來找你喝酒的,我從山東帶來的美酒,一直珍藏著,舍不得喝,想和你共同品茗,你不想賞臉嗎?這可比你們的伏特加強多了。”老金笑著示意隨從亮出兩瓶美酒,蘇聯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就差沒有流下哈喇子了。

“老金”肖霍夫鬆開那女人,很親熱地拍著他的肩頭,“我知道你找我是有要事的,不說我們共同反擊法西斯的戰友之情,就看在你夠朋友的份上,我都會答應你的。你有什麽事嗎?”說著話,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美酒。老毛子好酒好色是天性,但有酒時,可以沒有美女。他們一生都在醉生夢死。

“先放了這女人,我認識她,她過去曾經幫助過我們,也算是為中國的抗戰做出過一點貢獻。請不要將她看作是一般的日本人。”說這話,老金都感到違心。

“放了她,難道她是反戰聯盟的?不會吧,我們抓捕他們時,她還在拚死抵抗。怎麽可能呢?老金,你的階級立場有問題哦。”肖霍夫嚴肅地看著他。

“不是,我沒有說過她是反戰聯盟的,隻是說她曾經幫助過我們,中國人講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因此我不能看著她落難。假如你答應放過她,我就把這兩瓶美酒拱手相送。”老金笑著說道,笑得自己都覺得惡心。不過那女人卻對他流露出感激的神情。

“行啊,不過你真是太浪費了。為了這麽一個敵對國的女人,你這麽做是不是太傻了?”肖霍夫將日本女子推到了老金的懷裏,“我不管你是不是看上了她的美色,還是另有企圖,那都隨你的意了,這些美酒我沒見過,我很喜歡。”

老金這個懊喪啊,兩瓶美酒沒有換來想要的武器彈藥,卻換來了一個日本娘們,這回去該怎麽說啊?他垂頭喪氣,也怕夜長夢多,拒絕了肖霍夫和他一起品嚐的建議,轉身打道回府。一路上那兩個隨從對他不住地抱怨,“老金,你這是什麽階級立場,還去可憐敵人,老金你這是敵我不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