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淬煉女兵
林飛雖是猝不及防，但是美國人的突然襲擊還是傷不到他的，他隻是一側頭，就接住了話筒，微微一笑，“中校，你現在才想到反抗，早已於事無補。戰爭就是如此，消滅敵人才能保存自己。你也是軍人，想必如果我落在你的手上，你也會這樣的。如果你覺得殘忍，那你就不配做軍人，而應該回家抱孩子。”
克魯斯喘著粗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望著林飛：“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是你把我們的戰友都送進了地獄，你才是惡魔，魔鬼！”看著林飛如此矯健的身手，克魯斯倒不敢動手了。美國人很現實，打不過就不會逞能。
“戰爭時期，消滅敵人是唯一的生存之道，你們對朝鮮的老百姓狂轟亂炸，難道想過要仁慈些嗎？他們是無辜的，但你們卻是武裝到牙齒的，你們到這裏來幹嘛？你們是來殺人的，我們也是，就為了把你們從這裏趕出去。難道我們要等到你們的人登上我們的坦克，再把我們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抓出來，千刀萬剮嗎？”
林飛點燃一支煙，嗤地冷笑一聲。“先生，你冷靜一下，我們不希望戰爭，這場戰爭是在我們的國門外進行的，我們擔負的是保家衛國。你們呢，這裏離你們美國可是在地球的另一麵，萬裏迢迢，那麽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你們是咎由自取，你不過是幹了一個反戰者早該幹的事。”
空降兵又不是林飛派來的，誰遇上這種情況不是如此處理啊，隻不過林飛事先想到了這一點。克魯斯是眼見自己的戰友慘死，全部陣亡而心裏承受不了，這才惱羞成怒。換成自己在那種情況下，也是如此，戰爭別無選擇。克魯斯低下了頭。
林飛站起身來，這時山穀中還是煙霧彌漫，那些誌願軍戰士早在坦克的周圍收拾遍地的槍支彈藥。說來這些空降兵真是太冤了，他們本來想來救人，誰知卻落入了陷阱，真實的戰鬥力根本發揮不出來，就橫屍遍地，全軍覆沒了。
林飛跳下了坦克，克魯斯也是眼含淚水地看著這死的奇形怪狀的戰友的屍體。林飛走向李怡寧的裝甲車，這輛裝甲車上早已是血肉塗滿了，履帶上都裹著厚厚的一層血泥。那些湘西子弟看著林飛，發出了陣陣的歡呼聲。
林飛笑著向他們點點頭，接著走向駕駛座，隻見李怡寧正低著頭坐著，何誌強在她的身後不住地勸說著。林飛才湊近，就聞到裏麵一股讓人惡心的味道。他明白了，這是這外表強悍的姑娘快要崩潰了。
看著林飛走過來，李怡寧的頭低的更低了，何誌強抬起頭來，苦笑道：“營長，你指揮的好啊，竟然幹掉了美軍赫赫有名的空降兵，我向你表示祝賀。我妹妹——”
他還沒說出來，李怡寧就毅然抬起頭來，“哥哥，我沒事，你先下去看看戰場的情況吧。我休息一陣子，就會沒事的。剛才的戰鬥實在是太激烈了，我從未經曆如此殘酷的戰鬥。”為自己巧妙地解了圍。
“那好，那好，我去看看美國佬有些什麽好東西，待會兒帶給你。”何誌強尷尬地撓撓頭，從裝甲車裏鑽出來，衝著林飛笑笑，低聲說道：“剛才太險了，我妹妹險些沒命了，營長你多關照一下。”說著悄悄滴在林飛的褲袋裏塞進一包香煙。
林飛還要推脫，何誌強卻已經走遠了。林飛轉頭看看李怡寧，她還在沉默不語。林飛拉開了車門，“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說啊，這裏麵太窄了，你是否也要出來透透空氣啊，裏麵的味道可不好。”
李怡寧坐著沒動，低聲說道：“不關你的事，你要是想來看我的笑話，那你想錯了。你是一營之長，外麵才是你該去的地方。你還有更多的事要忙呢，別在我這小女子身上浪費時間了。”
林飛的臉色嚴肅起來，“李怡寧同誌，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們都是同生共死的戰友，而且我對你的戰場表現非常滿意，你為何妄自菲薄呢？你說戰場上吐了丟臉是嗎？那我告訴你，當我第一次在瞄準鏡裏看到目標的腦袋被我一槍打得稀爛，我可是一天一夜吃不下睡不著的，誰沒有第一次呢？你已經表現的很不錯了！”
林飛說完，點點頭：“既然你不歡迎，我何必熱臉蛋碰你——啊，那個什麽？你，你”林飛故作尷尬，“待會兒你又得說我流氓了。唉，那個什麽咬呂洞賓啊？”說著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話沒說完，李怡寧就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雙肩聳動，忍不住抬起頭來向著林飛瞟了一眼，嬌豔萬分哪，“死相——你逗我玩呢，你這大英雄還會有這麽狼狽的時候？我不信！”
“真的，真的，我向毛主席保證，說的絕對是句句是真。誰都有第一次啊，還別說，你上次在空中乘著滑翔傘飛來飛去，就讓好些美國佬看直了眼，他們還以為這是中國的嫦娥下凡呢，誰知卻是殺星下凡。”林飛指天畫地，一臉的真誠。
“去你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那你還要趕我走呢？啊，我哪點礙你的眼，讓你這麽討厭哪。你這人就是心口不一，口是心非。”
李怡寧這時已經坐的端端正正，正視著林飛，嫣然一笑。笑得林飛頭腦發昏哪，這和自己的女友太像了，一笑起來，嘴角還帶著甜甜的酒窩呢。好漂亮的女孩，不是，是年輕的奶奶。他們家族的女人笑起來就是巧笑倩兮。
林飛一想到女友，就覺得黯然，想著這不是和她奶奶打情罵俏嗎？更是心裏慚愧的很。沒辦法，這女兵的思想工作還得做啊。如果李怡寧跨不過這道坎，那麽隻能是退回原來的單位了，戰場對她就是危險至極的。有很多戰士就是扭轉不過第一次殺人的印象，造成了心理障礙，甚至精神萎靡，難以再戰。
“看你還會哄女孩子開心，好吧，我請你進來坐坐。來吧，就讓我洗耳恭聽我們的大營長的高見吧。”李怡寧讓開了座位，這次是誠心邀請林飛。林飛卻搖搖頭。
“李怡寧同誌，我們剛剛經曆了一場血腥的戰鬥，現在戰鬥已經結束了，難道我們還沒有勇氣去看看我們的戰果嗎？我相信你不是一個膽小的女孩，隻是近距離殺人，情形太真實也就造成了心理反應。再次去看看，絕沒有那麽恐怖了。你隨我來吧。”
林飛說著熱情地伸出手去，想要牽著她下來。那是對待老年人的，同樣也可以對待女友，這是一種親近。當然林飛想著的是前者，但李怡寧卻是微笑著伸出手去，搭在了林飛的手上，輕盈地從裏麵跳了出來。
林飛頓時鬧了大紅臉，怎麽說別人都是大姑娘哦，不是奶奶，但是李怡寧卻是笑著跳著走向了還是屍橫遍地的戰場。那些戰士正在美軍的屍體上搜刮著，從軍大衣到防寒服，到裏麵的呢子軍裝，一一地剝下來，裏麵的物品都洗劫一空。這是戰利品。
雖然一切繳獲要歸功，但是林飛從來不製止戰士們在戰場上收撿死屍身上的手表和鋼筆之類的物件，不然自己的香煙不得斷頓嗎？活著的戰俘是不允許搜身的，不允許掠奪私人物件。死人的難道要埋在地下嗎？當然不會。美國人是有錢的，國家為他們武裝到牙齒，不撿白不撿的。
“營長，他們在幹嘛呢？幹嘛把死人身上的衣服都扒下來？這是對他們的侮辱吧？”李怡寧小心翼翼地問道。她擔心這麽問，林飛又會火冒三丈。
“穿哪，咱們的戰士還有好些衣衫單薄，比不上美國佬那麽厚實，你也知道我們的後勤一直是弱項，甚至有些誌願軍戰士是穿著單鞋在冬季打仗的。美國人的空中絞殺對我們是致命的。美國人的東西死了埋在地下多可惜，我們拿來利用起來，不是物盡其用嗎？”林飛淡淡地笑道。
“咦——看不出來啊，你這知識分子打起仗來生龍活虎，思考問題還是滴水不漏呢。嘖嘖。可惜在當初的軍校裏怎麽沒見過你這種人呢？要不然——”李怡寧說著臉紅紅的。
“要不然？哦，要不然你們教官就該讓我來當好了，哼，我做教官絕不會是紙上談兵，怎麽也不會把你們教成這樣心慈手軟的哦。我教出來的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嗬嗬，你怕了嗎？”
林飛笑著看著李怡寧。他當然聽出了李怡寧的弦外之音，要不然我的男朋友該找你了。得啦，我可不想和你這奶奶級別的談戀愛哦，如果回到後世，我那刁蠻女友還不得把我剁成肉醬啊？想想都心中有愧哦。
“什麽，你還嫌我們殺的人不夠啊？本姑娘可沒有你說的那麽膽小，我這次心裏難受，那是我在麵前打死了三個美國空降兵，他們的臉上都被我像打爛的西瓜一樣打出了漏洞，我才覺得惡心想吐，說起來那真是太可怕了。你還會笑我嗎？我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殺人。”李怡寧歪著腦袋問道。
“沒啥，很正常哦，你敢不敢跟我再去近距離殺戮敵人呢？”林飛嚴肅地說道，說得李怡寧大吃一驚，這不是鬧著玩的，怎麽這營長好像很熱衷殺人呢？他想幹什麽呢？
這麽想著，李怡寧就正色說道：“營長，您放心，我是你的戰友，也是你的部下，絕不會給這支英雄的部隊丟臉。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她望著林飛，目光沉穩而堅定。
“很好，這才像我的兵。好吧，今晚咱們可有的忙活了，你先去休息休息，準備好你的武器，等到了晚上，我會來叫你的。”林飛衝她笑笑，揚長而去。李怡寧雖是心急如焚，卻也知道軍事秘密不得隨便透露，隻能是癡癡地望著林飛遠去的背影。
這時的天色也漸漸地暗下來了，李怡寧是忐忑不安地吃完了晚飯，就在她準備的百無聊賴的時候，坐在駕駛室裏若有所思地翻著手中的彈藥和匕首等物件的時候，卻突然被人叫了出去。李怡寧一看這不是林飛的警衛員，那小個子的郭振清嗎？
“小家夥，你叫我幹嘛？你是不是想要跟我要糖吃呢？”看著這貌似女孩的漂亮小兵，李怡寧忽然的心情很好，忍不住跟他開起玩笑來了。
“誰要糖吃呢？你小看人，我在戰場上殺的敵人你都數不過來了。”郭振清氣哼哼地說道：“咱們營長偏心，帶你去執行任務，卻把我丟在家裏，難道我不是男人嗎？而你隻是女人。讓你保護營長，還是營長保護你啊？”小戰士的嘴就像一把刀子，把李怡寧氣得胸部不住地起伏。
林飛早已在樹林的黑暗中等著她呢，他身後還站著兩個戰士，都是荷槍實彈的。他一看到李怡寧出現，就對她說：“李怡寧同誌，今晚的任務實際上隻有我和你兩個人去，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不為別的，就因為你的英語很不錯。”
李怡寧一聽就明白了，“你想去偷襲鬼子兵營嗎？就咱們兩個？”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幾乎要瞪出框外了。林飛卻是含笑點頭，“這不是最好的訓練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