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汽艇撞擊軍艦
人民軍將士明知必死，在臨死前卻以身體當引火物，給敵人以最大的殺傷。朝鮮人性格溫良，但他們的祖先高麗卻是隋唐兩代的世仇，流血百萬，伏屍千裏，這個民族到了危急的時刻，就表現出凶狠的一麵來了。
渾身是火的人民軍士兵緊緊抱住麵前的美軍，一張嘴，還從嘴裏噴灑著白蘭地美酒，像灑水車一樣噴向美軍士兵。
就看到他的嘴裏吐出長長的火焰，看那情景就像搞雜耍的，但卻是悲壯的，從未有人如此喝酒的，一點沒有糟蹋。酒液噴灑之處，美軍就都被點燃了。
美軍士兵驚恐萬狀地驚呼著，他們放棄了保住軍艦，放棄了消滅這些北韓人的念頭，轉向船舷邊，爭先恐後地往下跳。海麵上像開鍋一般，不停滴濺起水花，全是人頭浮動。
人民軍隻要寥寥數人，卻讓美軍徹底喪失了士氣。在他們看來，這些北韓人根本不拿自己的命當一回事，自然也不會在乎別人的性命，這些人就像是瘋子，正常人怎麽能敵得過瘋子呢？他們竟然能從搜索中潛入艦橋，就像潛入指揮部，艦上還有什麽地方不能藏人？與其疑神疑鬼，還不如遠遠地避開這些瘋子。
金鬥成站在汽艇的船尾眺望著，滿臉淚水，他知道這些英勇的戰士再也回不來了。這時忽然有人對他大叫：“師長，我們前麵出現了敵艦兩艘，我們該怎麽辦呢？”返航的敵人巡邏艦可不隻一艘，他們能毀壞一艘巡邏艦，還有餘力對付其他的巡邏艦嗎？
汽艇距離那艘倒黴的巡邏艦很近，因此趕來救援的美軍巡邏家很快就發現了這艘汽艇。隻是他們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還以為這是巡邏艦發生了險情，汽艇是逃生的美軍乘坐的。他們的探照燈照著汽艇，發來了燈光信號。
汽艇想要避開兩艘巡邏艦的燈光是很難的，他們也不能停車接受檢查，故技不能重施，美國人是不會兩次受騙的，美國人並不笨。
駕駛汽艇的美國人太緊張了，不等金鬥成考慮明白，就出於本能地操縱汽艇，想要躲在巡邏艦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幾次機動引起了美國人的懷疑，美國人向他們射來了警告性的彈雨，汽艇的四周浪花飛濺，險些將汽艇掀翻了。
金鬥成苦笑一下，他們隻剩下這幾個人了，想要對抗兩艘巡邏艦，那是雞蛋碰石頭。但是作為人民軍師長，決不能再次被俘，他平靜地對部下說道：“兄弟們，我們同生共死這麽長時間，早已是患難相扶，我們幹掉的美國鬼子早就夠本了。死就死，沒有啥，來世我們再做兄弟，再捍衛祖國。”那些人民軍都忍不住低下頭，有人竟嗚嗚地哭泣起來。
“哭啥子，你這沒出息的東西，師長不是跟著我們同生共死嗎？師長都不怕死，我們小兵還能怕死嗎？死就死，有啥子可怕的！”那個為首的人民軍大聲嗬斥哭泣的戰士。
金鬥成擺擺手：“不用責備他，誰不怕死？但屈辱地活著不如慷慨赴死，我們是軍人，不能丟失尊嚴，不能喪失氣節。我們朝鮮曆來被他國侵略，哪朝哪代都不缺乏熱血之士。誰都會死，害怕也沒用。我們這裏都是好漢，殺的美國人早就血流成河了，即便死也能含笑九泉。不過兄弟們，你們還年輕，還有機會逃出去，我命令你們離開，現在就跳海。”
那些人民軍莫名其妙，麵麵相覷。為首的人民軍驚訝地問道：“師長，你不跟我們一起跳海嗎，你想要幹什麽？”
“我是師長，我有責任帶著你們活著回去，但是我恐怕做不到了，就讓我為你們爭取最後的一點時間吧。別猶豫，趕快穿上救生衣，或是背上救生圈，立刻跳海。”
金鬥成說完，走到掌舵的美軍士兵身旁，拍拍他的肩頭：“兄弟，你跟著他們一起跳海吧，這裏交給我。感謝你為我們做出的一切。”
美國人驚異地問道：“怎麽，師長閣下要親自駕駛汽艇嗎？這不是你的工作。”
金鬥成笑笑：“此一時彼一時了，我雖然上了年紀，但還不笨，看你操作了半天，也知道該怎麽做了。你放心，老頭子還不至於將汽艇開翻了。”說完爽朗滴一笑。
在場的人民軍明白了，師長這是想要用汽艇高速撞擊其中的一艘巡邏艦，他是要犧牲自己，掩護部下逃生。這些將士個個含著眼淚，就連那些哭泣的士兵意誌也堅定起來。
為首的上前說道：“師長，你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想看到你帶著我們活著離開，活著回到我們的隊伍中，再來收拾美國鬼子。你不能死，為了你活著，我們可以犧牲，前麵已經有人這麽做了，我們難道會比他們差嗎？他們是英雄，我們也不是孬種。我來操縱汽艇，兄弟們，你們將師長架著跳海，務必盡力保護師長。”幾個士兵上前就要架住金鬥成的胳膊。
“你們別過來！誰敢違抗我的命令！”金鬥成刷地抽出手槍，頂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戰士們止住了腳步，神情焦急的不得了，真怕師長一槍把自己解決了。
“兄弟們，你們聽我說，”金鬥成喘了一口氣，笑道：“很高興看到你們的忠貞不屈，感謝你們的深情厚誼。可是我是師長，我不能再次落到美國人手裏，那是人民軍的恥辱。美國人會借此大肆宣揚，打壓我們的士氣。我是老八路，中國的八路軍，寧可站著生，不能跪著死。你們救我，是逃不過美軍的追擊的，隻會徒增傷亡，或是集體被俘，這都不是我想看到的，因此，我命令你們趕緊逃生。我掩護你們！”他說的斬釘截鐵。
為首的人民軍轉身對其他人吼道：“服從師長的命令，你們趕緊跳海，趁著夜黑，逃出去吧，活下來一個，將來就是一分生力軍，繼續報效祖國。”那些戰士抹著眼淚，有的再次嗚咽起來。
“為什麽是他們？我命令的是你們所有人。”金鬥成覺得奇怪，他望著那高大的戰士。
那戰士笑笑：“師長，對不住了，我不能接受你的命令，但我會完成你的使命的。”他一說完，金鬥成就覺得後腦勺上被重重地擊打了一下，頓時眼前一片金星直冒，接著就是一片烏黑。他無力地垂下了腦袋，身子一軟，被身後的兩個戰士架住了胳膊。
為首的人民軍對其他人抱抱拳：“兄弟們，我們這時是兄弟，不隻是戰友。師長是英雄，我們隊伍裏就缺少這樣的舍己為人，體貼下情的長官。他是好人，不能就這麽死，你們要盡全力保護師長活著，拜托你們了。”
那些戰士朗聲說道：“大哥你放心，師長所做的一切都讓我們佩服，就是我們還剩下一個人，也會保護師長周全，我們絕不會當俘虜。”那意思隻有到了最後一刻，他們才會滿足師長的心願，將師長殺了，也不落到敵人手裏。
這些人大都是水兵，都有好水性，但要在大海裏保護一個失去知覺的人，實在是太難了，自身還難保呢，但他們無所畏懼。這些都是可以以命相托的兄弟。
為首的人民軍操縱著汽艇，繞到了巡邏艦的背麵，暫時避開了兩艘敵艦的攻擊。這艘汽艇比較大，船上還有兩艘小型的充氣救生艇，士兵們充好氣，將師長放在橡皮的救生艇上，借著夜色，將救生艇推到了海麵上。
為首的人民軍不住地催促著，一等兩艘救生艇離開，就駕駛著汽艇再次衝出了陰影，出現在兩艘巡邏艦的麵前。他一邊駕駛著汽艇，一邊拽出一條白手帕，伸出艙外揮動著，看起來好像是投降似的。
有的人民軍戰士看到了，氣的大罵：“這混蛋竟然欺騙我們離開，自己卻向敵人投降。”
“不，他不會的，我相信他是好樣的。”浪花打在金鬥成臉上，將他的頭發淋得濕漉漉的，他從昏迷中醒來，聽到了戰士們的議論，坐起來為這戰士辯解：“他要想投降，完全可以劫持我這個師長，那樣的功勞豈不是更大？”戰士們滿腹懷疑滴默默地看著。
美軍果然沒有注意到這兩艘救生艇，夜那麽黑，兩艘救生艇哪裏會引起人們的警覺，他們的視線都集中在這艘前來投降的汽艇上麵，這艘汽艇慢悠悠地晃動著，漸漸地向巡邏艦靠攏，已經越過了艦炮的射擊範圍了，艦上的重機槍火力也夠不上了，都在甲板下麵了。美軍士兵走到欄杆邊上俯身看著這艘汽艇。
美軍艦長意識到這裏麵有問題，大聲用高音喇叭呼叫汽艇停車，接受檢查。沒想到汽艇卻加速起來，而且很快就將速度調節到最大，向著前麵的一艘巡邏艦猛衝過來。
夜風中傳來了那士兵的大笑聲：“美國鬼子到水晶宮去伺候爺爺吧。哈哈”
美軍艦長大驚失色，連忙命令射擊，同時下令規避。因為突然加速，過猛地轉彎，艦身都快傾翻到海裏去了。站在船舷看熱鬧的美軍士兵沒有防備，站立不穩，呼啦啦倒下了一地，還有幾個驚叫著掉進了海裏。美軍不敢退縮，紛紛爭到船舷邊舉槍射擊。
美軍想要在黑暗中射擊快速運動的艦船是很困難的，風浪很大，艦身搖擺不定，想要擊中汽艇，那隻能靠瞎貓撞著死耗子的運氣了。彈雨紛紛，卻連汽艇的邊都沒有挨上，美軍發出了陣陣的驚呼聲。
另一艘巡邏艦看得很清楚，卻不敢開炮，擔心會傷害姊妹艦。艦上的水兵也跟著拚命射擊，但無濟於事。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汽艇高速奔向巡邏艦，巡邏艦的速度可以達到三十節，而汽艇的速度卻可以達到五十節，幾乎相差一倍，巡邏艦想要避開汽艇是很難的。
眼看著這艘汽艇撞向這艘驚慌失措的巡邏艦，就要發生猛烈地爆炸。艦長到底是久經大敵，在最危急的時刻，下令艦身側轉，與汽艇的前進方向平行，汽艇貼著艦身刮過去，刮出了一長溜的火星，看得美軍不住地喊著“上帝——”不住地在胸口劃著十字。有人嚇得小便失禁都不知道了。
這艘汽艇沒有撞上巡邏艦，因為速度太快，衝出了艦身的陰影，想要掉頭也來不及。駕駛汽艇的人民軍急的牙齒將嘴唇都咬破了，眼珠子都快瞪出眶外了。他恨恨不已地捶打著方向舵，懊惱不已。
沒想到眼前卻忽然出現了另一艘巡邏艦，這艘巡邏艦的身子還是橫過來的，這是為了便於射擊，將最大的受彈麵積暴露在汽艇的麵前。人民軍見狀大喜，逮不著那艘，這艘也行啊。
這艘巡邏艦本來是和姊妹艦並行的，因為姊妹艦忽然變動了方向，使他猝不及防，麵對忽然出現，狂奔而至的汽艇，整艘軍艦上的美軍都嚇呆了。艦長險些因為大腦供血不足，一頭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