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來打仗還是來度蜜月的?

這艘潛艇上沒有任何的標誌,誰知道是那個國家的,不過這絕對不是美國人的,因為他們不可能炸毀自己巡邏艦。可是據他所知,朝鮮戰爭中,蘇聯人隻派出過飛行員,還沒有派出海軍,那這是怎麽回事?

正想著這些時,高高的指揮室的艙門打開了,一個金發女郎探出了身子,朝著他不斷地揮手,還露出了燦爛的一笑。金鬥成看得頭暈目眩,這不是蘇聯特工克利亞嗎?天,她竟然弄來了一艘潛艇。

這上麵還有一個緊緊抱著潛望鏡,渾身濕透,痛哭流涕的美國人,這正是美軍航母的艦長,他在為軍港被破壞的慘不忍睹而放聲痛哭。他是死裏逃生出來的,乘了一趟免費的潛艇水上漂,身邊一個衛士也沒有了,成了孤家寡人。

軍港被破壞的無以複加,天翻地覆。美軍航母艦長親眼目睹這一切,看得撕心裂肺,不住地痛哭,作為保護軍港的美軍唯一一艘航母的艦長,他對於軍港的覆滅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若不是他的疏忽大意,懶散行事,少了一份清醒,美軍航母艦載機將會把那些橫行無忌的反叛軍艦一一送進海底。他也可以成為拯救軍港的英雄,而今他是悔斷了腸子。可惜機會不會再有了。

不等他擦幹眼淚,他卻發現這艘潛水艇忽然浮出了水麵,放眼四周,已經見不到一個美國人,這裏距離仁川港已有很遠了。他可是乘著免費的潛艇一路行駛到這裏來的,別人沒有他這麽好運。出現在麵前的是一艘漂在海麵上的救生艇。

他定睛一瞧,大吃一驚,同時恨得咬牙切齒,這不是那個自己將他當作座上賓,卻給自己的航母帶來滅頂之災的共匪特工嗎?好狡猾的東西,我和你拚啦。

“你們殺了我吧,你這些天殺的共匪,我和你們勢不兩立!”美軍艦長在身上**,想找到自己的手槍,哪有啊,他的配槍早就掉在海裏去了,他此時是手無寸鐵。

艦長大吼一聲,奮力跳進海裏,向著金鬥成的救生艇撲過來。他的水性確實是不錯,別看早過了不惑之年,遊起來還像一條魚似的。可惜那個朝鮮軍官的身邊都是會水的衛士,下來三個人,將他團團圍住,艦長雙拳難敵四手,被他們揪住頭發,按住腦袋灌水。

“咕嘟咕嘟——”饒是他拚命掙紮,也無濟於事,他的肚子脹起來了,眼睛翻白,腦子暈乎乎的,被人像拖死狗一樣拖上了潛艇的甲板。

“不錯啊,你們炸毀了美軍的航母,大鬧軍港,還活捉了這麽一個美國將軍。嗯,還是美國的海軍軍官,一名少將啊。他可以和迪安將軍在戰俘營作伴了。”克利亞在甲板上拍著手大笑著。

金鬥成卻沒有絲毫的驕傲,而是陣陣慚愧,這哪裏是他們的功勞,這是土耳其人的功勞啊。雖然他們隻是反抗美軍的不公正,卻在事實上造成了軍港的覆滅。而人民軍在這過程中隻不過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金鬥成這人是商人世家,貪婪是本性,但奪他人之功這種無恥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

“克利亞,我還有部下在軍港內和美國人拚命,他們都是我生死與共的兄弟,我不忍心拋下他們。你們能不能再幫助他們一次呢?”金鬥成誠懇地請求道。

“我們已經幫助過他們了,難道你想我們在世人麵前暴露無遺嗎?”克利亞冷冷地說道,“幫助你們已是破例了。你沒有注意到我們使用的都是水雷,而沒有一發魚雷嗎?我們不敢這麽做,那無疑向世界表明,蘇聯介入了朝鮮戰爭。斯大林同誌不會輕饒我們的。這些水雷還是先前搜集的朝鮮的水雷,沒有一枚是我們蘇聯的。”

哦,金鬥成明白了,先前軍港忽然出現了那麽多的水雷,那都是蘇聯潛艇在水下布的雷,他們確實仁至義盡,還能苛求什麽呢?隻能在心底祈禱還活著戰友能夠安全歸來。

通過繩梯,他們進到潛艇內部,金鬥成一看,乖乖,這裏是機器轟鳴,燈光閃爍,空間十分狹窄,蘇聯水兵都心無旁騖地忙著,除了克利亞的兩名助手外,他還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當時嚇了一跳。柯柳森也在這裏。

哦,他明白了,蘇聯人說是通過陸路送走柯柳森那不過是一個幌子,掩人耳目,真正是通過潛艇送走這位美國的器官移植的專家。在陸地上韓國特務很多,美國人隨時可能劫走柯柳森,那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二戰剛剛結束,日本人用臭名昭著的石井四郎的“七三一細菌部隊”的成果換取美國人不廢除日本天皇。可見這些科技知識對於人類有多大的裨益。科技是雙刃劍,用得好就是造福人類;用得不好就是毀滅人類,核技術也是如此。

柯柳森看到了金鬥成,不由得一陣苦笑,金鬥成也笑了起來。克利亞將他們帶到休息室,命人給他們送來了熱熱的咖啡,兩個曾經是敵對的人相對坐在狹窄的艙室裏,幾乎是膝蓋相碰,相對著喝著咖啡。喝下咖啡後,金鬥成才感到身上緩過來一些熱氣。

“真沒想到你我還能在蘇聯的潛艇上把酒言歡,可惜這裏沒酒,隻好用咖啡代替了。慶祝我們取得了勝利,慶祝你將在蘇聯獲得新生。”金鬥成笑著品著咖啡,柯柳森卻是麵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能夠憑著幾百人的微弱力量大鬧美軍的軍港,金鬥成值得自豪。

柯柳森長歎一聲:“我知道自己此生再也離不開蘇聯了,而且終生將默默無聞,因為我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對於蘇聯潛艇混進朝鮮戰爭中的美軍軍港,這是絕密的,柯柳森知道了內情,自然不會再在公眾麵前露麵了。

金鬥成也笑著說道:“其實你早在朝鮮就已是地下工作者了,你的科研不也像老鼠一樣,是不敢公之於眾嗎?我隻希望你此去能真正造福人類,不要再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柯柳森一陣默然,這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事情了。科學就需要試驗品,他雖然不想利用活體來試驗,但恐怕已是身不由己了。蘇聯在二戰後,曾用百萬士兵參加核爆試驗,那更是滅絕人性了,難道蘇聯人會甘願犧牲那麽多精銳的士兵嗎?甘願承擔那麽多的醫療費和營養費嗎?還有人道主義的譴責。

柯柳森不想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接著說道:“我不是軍人,但也知道經過這次破壞,仁川軍港儲存的堆積如山的軍用物質全都付之一炬,這對於前線苦戰的將士們將是天大的災難呢。他們將憑什麽擋住中朝的淩厲進攻呢?我在為我們的將士深深擔憂啊。”

金鬥成站了起來,嚴肅地說道:“你們在朝鮮造的孽夠多了,你們早該回到你們的祖國去了。朝鮮被你們生生分割成兩半,不知何時才能統一,你們將自己的利益建造在別人的痛苦上,這就是你們美國人的價值觀嗎?你們參加這場戰鬥是非正義的,因此你們的失敗也是必然的,如果你們知難而退,那真是天下之幸。”

這兩人的猜測確實不錯,中朝聯軍正在向南邊猛烈地進攻,進攻的目的不是為了收複南方,而是以攻代守,將美軍趕回三八線。按照誌司的戰略部署,必須將聯合國軍趕回三八線以南,才能在談判桌上獲得更多的籌碼。橫亙在他們麵前的就是五聖山,也就是朝鮮戰爭史上著名的上甘嶺戰役的發生地。

不僅是中朝聯合指揮部的眼睛盯在這裏,美國人的眼睛也死死地盯在這裏。五聖山像一道橫在朝鮮半島的閘門,誰占據了這裏,前麵就是一馬平川,對方將無險可守。美國人開始是想發起戰略進攻,掌握戰爭的主動權,可是他們的後方頻頻著火,自顧不暇,前線的部隊得不到及時的補給,進攻的速度放慢了很多。

雙方早就打算在這裏大打一場。林飛和他的戰友則搶先攻到了五聖山前。這次來到五聖山的不是最初入朝的主力精銳,誌願軍的主力王牌經過第五次戰役後,損失太大,為了後續的戰鬥,也為了錘煉其他的部隊,都在修整。像三十八軍雖是頭等主力,精心策劃一場大戰,卻因為叛徒穀正蛟的投降,招致白馬山戰役的失敗,損失慘重。這次上來的是二流的部隊,其中就包括秦基偉的第十五軍。

秦基偉又稱“秦大麻子”,早在紅軍的時候,就以善使大刀聞名遐邇,西北的刀客都以脾氣火爆著稱,秦基偉是湖北人,脾氣也是一點就炸,不是善茬。沒有性格的將軍是帶不出一支如狼似虎的軍隊的。

林飛現在還是團長,按照他的軍功,早該升遷,可是林飛的功勞大都在敵後,和正麵戰場不同,有些功勞是不能公之於眾的。這和那些功勳赫赫的將領相比,就像是未經雕琢的璞玉,才美不外現。像組織刺殺李奇微這種天大的功勞,恐怕很長時間都不會公開的。

林飛自己也要求帶團,他離不開那些生死與共的戰友,太不習慣高高在上,指手畫腳了。誌司領導經過慎重考慮,準許了他的申請,暫不升遷,但功勞簿上會為他濃墨重彩地記下他為人民立下的功勳。

因為秦基偉的十五軍是二流的主力,戰鬥力和裝備都無法和三十八軍這樣的主力相提並論,就更需要有經驗善打硬仗的將領,林飛就被抽調到十五軍,包括他的這個團。楊根思擔任代理團長那麽長時間,這時還是副團長,對此他毫無怨言,能在林飛手下,他心甘情願。

各路部隊闊步前進的時候,像洪流一樣匯向五聖山。隻是因為美軍的空襲,誌願軍的重火力這時還沒有到位,他們要在夜間行動。快速前進的都是輕裝的步兵。

林飛正在工事前蹲著俯瞰著地圖,楊根思還站著指點著,像個小學生。兩個漂亮的女兵背著長槍在他的身後英姿颯爽地挺立著,讓很多經過的士兵眼紅。這個團長真是好豔福啊,上陣打仗還帶著美女,而且一下就是兩個,難道他想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嗎?他到底是來打仗還是來度蜜月的?

“娘的,那是怎麽搞的,咱們誌願軍什麽時候讓女兵到第一線,真是亂彈琴!問問那是哪個團長,把他給我叫過來,還有那兩個女兵,這當官的算什麽東西!給我們軍人丟臉。”一個滿臉麻子的瘦高個中年軍人跳下戰馬,插著腰,滿臉的怒氣,氣哼哼地說道。

林飛壓根就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他見過的將領太多了,就是彭總也見過。誌願軍是沒有軍銜的,因此從外表看不出這名軍官的軍銜。即使看到這軍官滿臉的不屑和怒氣,他也不會驚慌失措的。不過等他看清了這名軍人的長相,他頓時肅然起敬,上前兩腳一並,向他莊重地敬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