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攻占通風口

林飛本不想發火的,可是這些戰士表現的卻讓他感到憤怒,嘰嘰喳喳地,就像是一群新兵蛋子,你們當這是看馬戲表演啊。別看美國人被我們打得不敢抬頭,萬一哪裏還隱藏著敵人,你們這麽密集,不就是機槍手最好的集火射擊的目標嗎?一點戰場常識都沒有,還想看看隱藏在吉利服下的李怡寧。見鬼,你們想害死她嗎?

林飛向來不喜歡對部下發火,這次算是例外了,因為他已經出離的憤怒了。他這種發怒的狀態也有很大的風險,因為眾多的戰士都在目視著他,很可能他就成了敵人的目標。

話剛說完,他就感到了一種危險撲麵而來,這是久經沙場才會有的神秘感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嗖地一下向一側滾翻過去。毫無征兆,全憑那種感覺。戰士們沒想到團長會有這等好的身手,都驚呆了。

那些戰士們正感到驚疑,就看到團長剛才所站的位置上火星閃耀,碎屑橫飛。“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將林飛剛才站立的岩石的後麵的石壁上打得塵土飛揚,槍聲過後,赫然見到一排整齊的彈孔。天哪,還有暗藏的敵人,因為他們的興奮,險些將團長害死。

他們扭臉向山上望去,就見到有幾處岩石的後麵正向外猛烈地噴吐著火舌,這次李怡寧卻沒有開槍。她和林飛之間似乎有著某種默契,她仿佛知道林飛能夠躲閃開來。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像沒有出現在那裏似的。

其實美軍的機槍手從坑道裏鑽出來,先是發現目標,再突然射擊,一切都隱藏在黑暗中。外麵難以發覺,李怡寧發現一個時,卻冒出來幾個機槍射點,她來不及向林飛示警了。她剛想開槍,卻臨時改變了主意。她意識到這些敵人其實是衝著她來的。

那些美軍顯然注意到林飛是中國軍隊的指揮官,因為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林飛,林飛就像是萬眾矚目的焦點,那不是指揮官是什麽。能夠射殺林飛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也能吸引暗藏的中國狙擊手的射擊,從而暴露他的位置,幾挺機槍一起向著中國狙擊手集火射擊,中國狙擊手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生天了。出來準備射殺中國狙擊手的自然都是美軍中的老兵,槍法很準。

李怡寧的狙擊本事是林飛教出來的,她相信在這關鍵的時刻,林飛能夠憑著清醒的頭腦,神速的反應必過這一劫。事實上她即使發聲提醒,也來不及了,還會暴露自己的位置。果然林飛在千鈞一發的時刻,躲避開來。

李怡寧沒有扭頭去看,依然是靜靜地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是沒有生命的岩石似的。戰士們雖然發出了驚呼聲,卻沒有發出那種悲痛的叫聲,讓她的幾乎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她知道林飛沒事,否則王老根第一個坐不住,會赤膊上陣,為團長報仇的。

一個戰士見到美軍的機槍手險些打中了林飛,憤怒地大罵一聲,猛地從岩石後麵站起來,露出了上半身,端起步槍,就向那處美軍的機槍射點瞄準。這些土匪兵就是這股子虎勁,卻沒有多少冷靜的頭腦。與此同時,美軍的機槍手也發現了他的舉動,立即調轉槍口。

“噠噠噠——”一梭子機槍子彈像鐵椎一樣砸在戰士的胸口上,打得他像風中枯樹上的樹葉,不住地晃動著。他的胸口迸出了血花,但這戰士的子彈也在同一時間飛出膛去,直奔那處機槍射點。周圍的戰士幾乎都能看到那裏爆出了一團血霧,能看到那挺咆哮著的機槍的槍口仰上天去了,後麵的子彈全成了朝天打飛機了。

這個戰士渾身無力地趴在岩石上,手指還緊緊地扣著扳機,他的身子向下滑動,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那裏,幾乎是竭盡最後的力氣,再次扣動了扳機。他用的是繳獲的美軍的大八粒半自動步槍,子彈殼自動彈跳出來,用不著再去換彈。

這使得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居然打中了接過朝天射擊的機槍的美軍副射手。那挺機槍還沒有抓穩,就隨著副射手斃命,“叮叮當當”地滾下了山坡。

這個戰士真是好樣的,他的兩次準確地命中敵人,使得美軍其他火力點的機槍射手都以為那個他們痛恨的中國狙擊手就是他,一起朝著他集火射擊。子彈像暴雨般傾瀉在這英勇的戰士的身上。他的身上千瘡百孔,頭部都被打得腦漿迸裂,還保持著射擊的姿勢,一動不動。

那是他的左手死死地扣住了岩石的縫隙,除非將他的這條胳膊砍下來,否則他就是那麽保持著站著射擊的姿勢,讓敵人驚駭不已,同時也迷惑不解。

“為梁三娃報仇啊——”其他的戰士目睹這悲壯的一幕,頓時升起同仇敵愾之心,他們紛紛舉槍向著美軍的機槍射點射擊,一時間打得美軍的機槍手頭都不能抬。

美軍的機槍手躲藏的位置都很隱蔽,他們知道中國軍隊中槍法好的士兵很多,誰也不會傻得冒出頭來,戰士們的子彈打得他們的射擊點煙火直冒,也難以傷到他們。但他們卻在悄然而迅速的喪失生命。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槍法奇準的中國軍人在這些人群中,向著他們射出一顆顆複仇的子彈。

戰士們卻看得很清楚,因為和他們對射的美軍火力點一個接一個地啞掉。哪裏沒有噴塗的火舌,哪裏的敵人就被消滅了。戰士們開始是各自尋找目標射擊,兩三個人對付一處火力點;漸漸地幾乎成了趕集,十幾個人對付一處機槍火力點,到最後駭然是所有人都朝著一處火力點射擊。

最後的美軍活力點有三處射擊口,裏麵的七八個美軍機槍手猛地發現他們遭到了中國軍隊的圍攻,周圍的火力點全都沉默下來了。他們的心裏憤憤不平,真是無恥啊,中國人槍法本來就好,竟然整個部隊攻擊我們一處火力點,這不是太欺負人了嗎?他們龜縮在掩體內大罵著,卻無可奈何。

戰場上從來沒有公平,過去他們的坦克能夠開上中國人駐守的陣地,用火炮直瞄射擊中國人的機槍火力點,不就是欺負中國人沒有像樣的反坦克武器嗎?過去他們有一個士兵遭到了攻擊,就會呼喚火炮報複,不也是欺負中國人沒有強大的炮兵嗎?現在中國人這麽多人痛扁他們又怎麽啦。這還隻是步兵,就讓他們受不了了。

“鮑勃,咱們也撤吧,中國人個個是神槍手,我們兄弟幾個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呢。我們要趕緊報告少校,中國軍隊的攻勢太猛,他們的神槍手太多,我們招架不住,陣地受不住了,讓他早些做出準備吧。”

這個時候,他們想要逃走已是為時已晚,就在他們抬不起頭的時候,有幾個中國年輕的士兵抱著爆破筒從斜刺裏衝向了他們。就在他們準備撤退的時候,一根碩長的爆破筒從射口伸了進來。美國人魂飛魄散!

“上帝啊——快把它推出去,不然我們真的要去見上帝了!”祈禱上帝保佑,卻不想見到上帝的尊榮,這也是美國人古怪的想法。完全是言不由衷嘛。他們丟棄了機槍,幾個人合力向外推著爆破筒。看著那黑森森冷冰冰的爆破筒,人人臉如死灰,他們不能不這麽做,否則他們誰都逃不出去,來不及鑽洞了。

眼看著爆破筒漸漸地被頂出了射口,但又推不動了,兩個中國士兵死死地壓在爆破筒上,讓他們再也難以推動一步了。那個叫鮑勃的美軍士兵到底是靈活一些,隨手從腰間拔出手槍,對著射口就是兩槍,有鮮血迸射進來,美軍歡聲雷動,繼續用力就能將爆破筒推出洞口了,他們就安全了。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是他們想不到的,他們透過射口看到,那個前麵的中國士兵死死地用胸膛壓在爆破筒上,嘴裏哇哇大叫著:“快開槍——”可是那時他們還聽不懂這是在說啥。就看到後麵的中國軍人猛地從身後掉過衝鋒槍來。

天哪——我們隻是用手槍射擊,他卻要用衝鋒槍還擊。看著伸進來的黑洞洞地衝鋒槍槍管,誰也沒有勇氣再去向外推了。鮑勃大驚失色,再次扣動扳機,可是子彈依然隻是打在前麵的那個中國士兵的身上。手槍子彈穿透力很差,子彈打完了,也打不到那個藏在後麵的中國軍人。中國軍人的那支衝鋒槍卻能從同伴的肋下伸進來。

那支衝鋒槍轉動著槍口,對著木雕泥塑般的他們毫不留情地傾瀉著彈藥。上帝,這是轉盤式的波波沙衝鋒槍啊,七十一發子彈啊,比兩個美軍的衝鋒槍彈夾帶彈還多。“噠噠噠——”槍口歡快地跳動著,打得美軍橫七豎八地倒下一地。

那根碩長的爆破筒伸進來,落在了他們的腳前,這次是拉燃了導火索,鮑勃怪叫一聲,丟下死傷一地的同伴,將身子像穿山甲一樣鑽出碉堡的狹小洞口。“轟——”地一聲爆破筒爆炸了。鮑勃根本來不及逃出,就被從天而降的水泥塊砸的腦漿迸裂,鋼盔都被砸扁了。他的屍體和同伴們都被掩埋起來了。

山坡上的誌願軍歡聲雷動,紛紛跳起身來,向著山坡上衝去,後麵還跟著拎著裝著毒蛇和老鼠的籠子,到了山坡上的美軍機槍掩體的麵前,他們才明白為什麽這些美軍要拚死守衛這些掩體。因為掩體的後麵就是美軍地下坑道的通風口,通風口一旦被攻占,躲在裏麵的人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懷著強烈的複仇心理,戰士們就要將手中的竹籠拉開門,讓下麵的美國人嚐嚐毒蛇大餐的味道,讓他們也嚐嚐被老鼠騷擾的滋味,那可不是一隻兩隻,而是一大群,數以百計。

王老根也對這些頑固的敵人恨得牙根癢癢的,他根據兩個女特工的情報,將準備好的毒藥從一根水管傾倒下來。女特工告訴他們,這裏有根水管直通美軍的淨水池,淨水池連接著美軍的廚房。

王老根他們傾倒下去的毒蛇順著通風口鑽進了美軍廁所的下水道,再從下水道鑽進美軍的便池。那麽多毒蛇一起鑽出來真是讓人毛骨悚然,但王老根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他們的毒藥是從蛇藥中提煉出來的,能夠解毒的自然是蛇毒。誰也想不到美國人最後發現了這一點,竟然爭相捕食毒蛇,將他們作為解毒良藥。

老鼠是裹著戰士們背著的棉被放下去的,棉被都被扯成了絲絲縷縷,卻都澆上了煤油,用不著將所有的老鼠都點燃,隻要在最後的幾隻身上點燃就可以了。老鼠是群居性動物,它們會出於本能地接近同類,即使是身遭險境,也是如此,它們最信任的就是同伴,就是它們的家人,卻禍害了家人,再禍害了美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