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瘋狂的鼠王

眼看著美軍少校就要喪命在自己部下的槍彈下,一個身影忽然淩空撲過來,將他抱著滾翻到了一邊的牆角裏。兩個人都摔得灰頭土臉的。少校赫然發現舍生忘死救護自己的竟然是一個美麗的姑娘,就是那個中國女狙擊手。

李怡寧發出了痛苦的聲音,子彈從她的肩頭掠過,擦去了她的一塊肉,鮮血順著肩膀往下淌。美國人都驚呆了,從未見過不僅不虐待戰俘,還舍生救護戰俘的敵人。一些美軍戰俘的眼中流出了眼淚,真正是被感動了,中國人真是難以理解的民族。

那些向著少校開槍的美軍也驚得呆住了。他們雖然沒有看清是誰,但卻看清了那身衣服,那是中國人的軍服。怎麽可能?中國人會救護他們的敵人?但事實就是如此,除了中國人,美國人是不可能這麽舍己為人的。一時間槍聲靜止下來了,戰場上寂靜的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你們還愣著幹嘛?快給這位女英雄包紮!”少校將李怡寧抱起來,交到美軍手中,誌願軍戰士上前推開他們,想要將李怡寧接過去。我們的女英雄怎麽能讓你們的髒手去接觸?美國人尷尬無比,但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感激的神情。好像李怡寧救的不是一個少校,而是整個美軍戰俘部隊。

少校沒有管這些,他交出了李怡寧,再次奮不顧身地跑到了戰壕的拐角處,對著那些頑抗的美軍大叫著:“兄弟們,你們向我開槍,我能理解,我也不想做叛徒,但是我們和中國人戰鬥是沒有勝算的,與其將性命丟在這異國他鄉,丟在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中,不如保全性命,將來回家和家人團聚。我們美國人有規定,隻要我們盡力了,我們就可以投降,我們不要做無辜的犧牲品。”

東方人和西方人的思維方式不一樣,西方人隻要盡力,投降就不是恥辱的事,不像東方,連土匪都恨戰俘,戰俘給他們丟臉,就是叛徒。蘇聯衛國戰爭中,凡是被俘後回到部隊的,都要充當敢死隊,在前線浴血奮戰中洗刷他們的恥辱,證明他們的清白。

盡管少校苦口婆心,然而這些美軍依然頑固不化,因為他們得知已有英軍的增援部隊就要到達五聖山了,隻要在堅持一會兒,他們就能免遭被俘的厄運。做戰俘是被逼無奈的,正常人誰也不會想著做戰俘,那畢竟是不光彩的事情。軍人都有榮譽感,誰願意被人用槍頂著,像牛羊一樣被人驅趕鞭撻呢。

隻是沉默了一陣子,坑道口再次傳來了密集的槍聲。一個聲音大叫著:“少校,你回去吧,剛才是警告。我們不想真的傷害你,但你也不要做中國人的喉舌,替他們搖唇弄舌了,有本事讓中國人來送死吧。不要讓戰俘替他們賣命了,這不是軍人該幹的事,軍人就該真刀真槍,浴血沙場。”

王老根在後麵問李怡寧:“姑娘,你能聽懂他們聊個啥,你說說這幫子美國雜種是不是不想投降啊?嗯,真是這樣的。好啊,姥姥的,俺早就按耐不住了,不需要美國少校在那裏浪費口舌了,俺們這就給他們一點厲害瞧瞧。”

“你還有什麽寶貝,幹嘛不早些拿出來啊?”李怡寧知道他們先前攻下少校據守的坑道的古怪辦法,很想再次見識一下這些土匪兵的精彩之作。

王老根神秘的笑笑,向身後招招手,一個蓋著帆布的竹籠子送到了他們的麵前,王老根嬉笑著盯著李怡寧,冷不丁地將帆布掀開。饒是李怡寧見多識廣,膽量超人,意料之外,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麵色蒼白,嘴唇哆嗦,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

原來竹籠裏裝著的竟是一隻一尺多長的大老鼠,身體肥碩,胡須像鋼針一樣四處張著,一對尖利的牙齒露出唇外,眼睛像兩隻紅電燈泡閃閃發亮。一見到光線,就張開了尖尖的嘴巴,朝著李怡寧撲了過來,嘴裏還發出:“吱吱”的叫聲,不是一般老鼠的那種叫聲,而是類似猛獸呼吸的粗喘聲。

若不是裝在竹籠裏,這會兒就會跑到李怡寧的懷裏,將她的花容月貌咬的稀爛了,李怡寧能不害怕嘛。她恨恨地瞪了一眼王老根:“你們哪,真是匪性不改,什麽時候還想著嚇唬人,姑奶奶是這麽膽小如鼠嗎?這隻老鼠不錯,晚上可以烤來吃,我們也好久沒有聞過肉味了。”

她說著話時眼睛閃亮,刷地一下亮出了自己的匕首:“為什麽隻有一隻,怎麽夠我們這麽多人吃啊?”那些本來哈哈大笑的土匪兵們全都瞪大了眼睛,這個女兵是女人嗎?女人見到這麽大的老鼠為什麽不害怕,為什麽還表現的垂涎欲滴呢?

王老根連忙將竹籠收了回去,不住地擺手笑道:“隻是開個玩笑,你可不能當真,這是我們剩下的最後一隻老鼠,也是鼠王了。你把它吃了,我們就沒有法寶了。”

據守坑道的美軍雖然口吐狂言,卻也在心裏七上八下額,少校不是懦夫,不會輕易向中國人投降,中國人真的是靠生化武器才攻占坑道的嗎?天哪,這場戰爭還要持續多久,中國從俄國人那裏進口的先進武器越來越多,我們死的人也會越來越多,難道我們都要做烈士嗎?

指揮的美軍少尉冷笑著:“中國人憑什麽和我們打仗,他們才剛剛建國,麵對的是一片戰爭的廢墟,一窮二白。戰爭持續這麽長時間,他們都快要當褲子補給物質了,還有餘錢能夠從俄國人那裏進口先進武器嗎?那是唬人的,誰也不要相信共黨的謠傳。”

有士兵怯懦地說道:“可是長官,不是中國人說的,那是我們自己人說的,難道他們也在造謠嗎?他們丟失了陣地,成了戰俘都是真實的。”

“閉嘴,你這豬玀,再要是說這種愚蠢的話,我就在你的屁股上開個天窗,用槍打爛你的肛門。你這婊子養的懦夫……”少尉還想破口大罵,忽然身邊有人大叫著:“天哪,你們看中國人對我們實施毒氣彈了!”

少尉身子一震,扭頭一看,隻見坑道口燃起了煙霧,煙霧順著風向,向著他們所在的位置像怪獸一樣撲過來,很快滴美軍就聞到了陣陣辛辣的滋味,辣的他的眼睛流淚不止,辣的他們喉嚨裏像火燒火燎一般難受。

“咳咳咳——”美軍士兵不住地咳嗽著,“啊啊啊,天哪,我的喉嚨像火燒一樣。”美軍士兵捂著喉嚨大喊大叫,真是鼻涕眼淚糊了滿臉,他們駭然失色。誰說中國人沒有生化武器,這不是毒氣彈嗎?上帝,中國人竟然在戰場上公然使用毒氣彈!

少尉卻知道這不是毒氣彈,這不是芥子氣毒氣彈,那不是這種味道,他們在接受軍事訓練時,教官跟他們詳盡地描述過芥子氣毒氣彈的味道,那不僅是喉嚨火辣辣的,就是胸腔裏也像快要爆炸一般的痛苦,哪像這種隻是喉嚨裏辣的難受呢。

“鎮靜鎮靜!你們這些膽小鬼,這不是毒氣彈,這是——他媽的,我哪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中國人又沒跟我打招呼。咳咳,快喝水,喝水就沒事了。”這時候,少尉的眼睛都看不見了,煙霧裏士兵們人心惶惶,難受至極。他們抓著水壺就向嘴裏猛灌。

就在他們手忙腳亂自救的時候,忽然有士兵大叫著:“快看哪,這是中國人的什麽武器——火來了——”少尉渾身一顫,揉著發紅腫痛的眼珠子,擦著眼淚一瞧,他也毛骨悚然,煙霧中,隻見一團燃燒的火焰,像箭一樣向著他們飛撲過來,速度快得讓人目不暇接。

美軍們都看到了,他們大驚失色,想要拿起槍來,槍卻不在手邊,就是有槍,淚流不止的眼睛也看不清這火箭,也打不中。他們手裏隻有水壺。顧不得那麽多了,這些士兵紛紛站起身來,朝著這團火球就將手裏的水壺胡亂的扔過去,砸過去,水花四濺,“乒乒乓乓”地響成一片。

讓他們駭然失色的是,水花飛濺中,那團火球不僅沒有熄滅,反而火勢更猛烈了。“噗噗噗——”火焰騰起一丈多高,他們仿佛扔出去的不是水壺,而是油壺!他們在火燒澆油啊。

這團火焰自然是那隻鼠王,它的身上同樣裹著厚厚的棉絮,澆上了汽油,用水如何能夠撲滅,隻會讓火勢更大。等美軍士兵看清了這是一隻碩大的老鼠時,這隻老鼠已經吱吱叫著,撲上了他們所在的沙包,帶起了一條火焰。將經過的美軍士兵身上都點燃了,更可怕的是將他們身後堆積的彈藥箱也點燃了!

“誰也不許退——這是中國人的妖術,我們撤退了,坑道就要失守了!消滅這火焰!”少尉大叫著,拔出了身上的匕首。

士兵們聽得毛骨悚然,讓我們和中國人妖術鬥法?我們有這能耐嗎?但他們已來不及撤退了,全都擠在一起,拔出匕首和刺刀,平生第一次和一團火焰奮力搏鬥!

被火灼燒的老鼠王凶猛無比,逮著誰咬誰,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啊——”一個美軍的士兵臉上留下了血糊糊的傷痕,老鼠王將他的高聳的鼻子咬掉了。這個士兵痛的緊緊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在地上翻滾著。

“啊——”一個美軍士兵胡亂揮舞著雙手,和鼠王搏鬥,但他哪有鼠王的敏捷,什麽也沒有打到,他的一隻眼珠子還被鼠王的尖爪挖出來了。一隻沾滿血跡的眼珠子掉在了地上,還被四處亂動的人踩爆了,士兵目睹這慘景,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另一個美軍士兵照著火焰揮動著刺刀,刺刀竟然紮進了那團火焰,火焰在他的手上燃燒著,燒得皮肉都翻卷起來。“啊——”他慘叫一聲,實在是不堪忍受,丟掉了刺刀。他定睛一瞧,不隻是手背上被燒起來燎漿大泡,兩隻手指頭還被齊根咬掉,十指連心哪,痛的他一蹦三尺高。

“我要殺了你這粗毛畜生,我和你拚啦——”見到麵前的兄弟非死即傷,少尉憤怒已極,揮動著匕首和鼠王搏鬥。這時的鼠王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灼燒,已是苟延殘喘了,但遇上了進攻,依然是凶狠地撲上來。少尉隻是抵擋了一陣子,就被它將一邊的耳朵咬掉了,他都感覺不到疼痛了,依然呼喊著兄弟們幫忙。

可是他赫然發現,竟然隻是他一個人和老鼠王搏鬥,周圍的士兵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們這些膽小鬼——你們這些混蛋——”少尉被咬的傷痕累累時痛罵部下,他猛地發現煙霧中出現了大批的人影。上帝,中國人攻上來了!少尉大叫一聲,丟下鼠王,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