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真相
先容光一步衝過來的是蘇茜，她一拳打在顏的身上，力氣大這件事不是糊弄人的，顏踉蹌著往後縮了幾步。蘇茜拉了姑姑一把，“你沒事吧？李琢呢？”
姑姑搖搖頭，掙脫開蘇茜的手，朝前麵衝了過去。
這一回，不同於之前在鏡像之中看到的模糊，她幾乎是在蘇茜的眼前消失不見的。
“哎，你——”
容光往這邊看了一眼，抬腳往前麵走。
顏這會已經回過神來，擋在容光前麵。
“想過去？也要過了我這關才行。”
蘇茜看著被顏纏住的容光，想了想還是往前走。
“蘇蘇。”
“不要過去。”
顏聽到容光的話，先笑了起來。
“怎麽，你也知道怕了？”
“今天不光是她，就是你，一會也一塊進去吧！”
說著，他的雙手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樣，突然軟綿綿的，被風吹動著來回亂舞，兩隻手都被他舉得高高的，然後四周的光亮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紛紛朝著他的手聚攏。
“容光，小心！”
蘇茜站在顏的後麵，她此刻臉上的神情要比容光更驚駭。因為她看得分明，顏的背後，早已經不是平常人的血肉之軀。
那裏被無數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蟲子塞滿，剛剛因為聚攏光線的原因，顏身後的衣服被隨身帶下來的火苗燒毀，他的後麵，呈現在蘇茜眼中的，根本是一個巨大的被各種肮髒的蠕動著的蟲子所填滿的幹枯的屍體。
再想到顏那張顛倒眾生的臉。
蘇茜再也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將萬窟搬到這裏來，想必你手上已經數不清殺了多少人了吧？”
容光幾個對峙的功夫轉到了蘇茜的身旁，當看清楚顏後背裏麵充斥的那些東西後，臉上閃過一抹了悟。
“萬窟體型巨大，引力也異於常人，上麵唯一的種群便是各類凶殘變異又醜陋的蟲子。”
“你能夠將它們說服幫你將萬窟挪到此處，並且千萬年來幫著你聚攏各個能夠發光的行星，滿足你的偉大願望。”
“你應該在不同的時空，不同的朝代掠奪過數不清的人吧？”
“外麵的那個跑酷會所，隻不過是你利用枯建造的，真正受益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你。”
“還有那些消失的人，也都被你弄到了這裏吧。”
雖然容光沒有再解釋姑姑和李琢去了哪裏，但是蘇茜已經聽得差不多明白了。又是利用恐怖的力量滿足自己的私語，拿別人做祭品的事。
顏雙手的光越來月亮，四周越來越暗。
“哈哈哈哈。”
“你知道又如何。”
“不過是比其他人死的明白點罷了。”
這句話說完，還不等蘇茜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麽動作的，隻感覺周身恍若被扔進了萬年寒冰之中。
眼睛又被強光刺的睜不開。
“馬上就好。”
耳邊傳來容光低低的聲音。
腰間的手鬆了，蘇茜感覺自己整個人再往下墜。
上麵仿佛傳來了比雷聲更加振聾發聵的聲音，伴隨著不斷的厲聲尖叫。
“啊——”
“不可能！”
“怎麽會這樣！”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容光！”
寒意漸漸消散，蘇茜慢慢睜開眼，卻發現四周一片晦暗，“容光？”她試探著小聲喊了一句，沒有人應。
看不太清楚四周的景色，之前涼的刺眼的時候，也沒辦法看清楚林中的景色，所以這會她到底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蘇茜一時半會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蘇蘇。”
後麵一個溫熱的懷抱貼上來，然後是熟悉的清單的香氣。蘇茜懸著的心莫名鬆了下來，“這裏是？”
容光隨手拿出一顆夜明珠，蘇茜左右看了看他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藏在身上的，還是又是憑空取物的把戲。
“還是原來的地方。”
“那顏他——”
容光收斂了目光，“本來就已經是行屍走肉，我送了他一程。”
“那李琢他們呢？”
“……不知道。”
“……”
兩個人在林子裏照著夜明珠轉悠了兩圈，饒是有容光陪著，蘇茜平時膽子也不小，但是當她看清楚整個林子裏麵的‘樹’其實根本是以人的屍骨做支撐，被一種同樣的藤蔓植物依附，並且許多人骨摞在一塊，有高有低，比比皆是後，還是忍不住心裏顫了幾下。
“這裏怎麽會——”
容光：“長陽之國本身是一個普通的被隔絕的空間。但是這裏……十有八九和長陽之國並不是同一處，隻不過被人用能量連接了起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裏應該是萬窟。”
“萬窟？”
容光點點頭，帶著蘇茜繼續往前走，主動給她講了萬窟的事。
“萬窟原來是一座山，山上草木不生，隻有各類蠕動的醜陋的蟲子，它們互相啃食，又互相繁衍，從來不出萬窟之外，不會主動去害人，但凡是主動到了萬窟的人，卻都不曾活著出來。沒有人知道萬窟的裏麵到底是什麽。”
“我的族人，曾經帶領當時數十個部落最勇敢的勇士一塊去探索過萬窟，最後雖然堪堪逃命出來，但所有人都對萬窟裏麵的東西諱莫如深，沒有提過一個字。”
“……那我們現在……還有李琢他們……我們這算不算是羊入虎口？”
蘇茜原本的好奇被心中的擔憂代替。
仰著頭看向容光，夜明珠的光將他原本就俊朗的臉照的越發豐儀。
“害怕了？”
蘇茜被容光的目光看得有點惱，賭氣瞪了一眼，“誰害怕了，反正人生不過區區百年，現在沒了，再過十八年還是一條好漢！”
“倒是你，你要是也跟著我們……那你還能投胎嗎？”
容光嘴角掛著笑，但是蘇茜卻覺得他的笑很冷。
“我死不了。”
“早在別人死的時候，就注定了我死不了。”
容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透著悲嗆，又像是想到了什麽難過的事情，蘇茜看到他的目光中閃過水汽，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到了。”
不等蘇茜去問他到底想起了什麽，容光卻停下了腳步，指著前麵突然出現的一個不太高的小山丘。
“如果我沒料錯，他們應該就在這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