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老頭的情史

幾個人扭過頭的那一刹那,正好看到,在他們身後的那座破廟,竟然在一瞬間,憑空消失,原本已經破門而出咆哮著張大了無形的大嘴朝著他們吞噬而來的汙水也像是幻覺一般,突然消失不見了。

“都是幻覺,已經沒事了。”

孫盼盼低低的說道。

“你、你別過來!”

“你是怪物啊!”

三個女生都已經失去了理智,饒是孫盼盼說的是後麵的危險已經解除,卻也難以撫慰她們受到驚嚇的心。

孫盼盼倒是沒有因為這個傷心,反而神色淡淡的哼了一聲,囑咐了幾個男生一句,讓他們照顧好女生,自己就當先朝公路的方向走了過去。

孫盼盼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後麵的人因為懼怕她故意放慢了速度,所以等到孫盼盼被突然出現在麵前的老頭攔下的時候,後麵的人也正好剛剛跟上。

“你壞了我的好事,若是能幫我做一件事,我就不計較了,否則……”老頭桀桀的怪笑了幾聲,“三個月內,我必取你的小命。”

孫盼盼依舊是一聲毫不在乎的嗬嗬。

女生口中的三個月會出事便是這個原因。

蘇茜聽完,意識到事情再次超出了自己可控製的範疇,她一邊為孫盼盼擔心,一邊又忍不住暗暗的揣測著,怎麽好好的,自己變成了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的聚緣體了呢。

她安慰了女生幾句,也沒有再讓她回教室。

“好了,你先回宿舍休息一下吧。”

送走了女生,蘇茜拿出手機,先給容光發了個短信,大致說了一下孫盼盼的事,然後回了教室,度日如年般上完了最後一節課。

下課鈴一響,蘇茜急匆匆的說了下課,拿著課本當先拉開門衝了出去。

等她跑出教學樓,就看到容光站在樓外麵的一顆小樹旁邊,微微抬著頭,好像正在看天。

見到容光,蘇茜原本慌亂的情緒一下子收住了。

就好像是吃了鎮定劑一般。

她深呼吸了一口,然後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走到容光身後。

“下課了。”

蘇茜剛站穩腳跟,頭頂就傳來溫和聲音。

仰起頭,看到容光淡淡的笑意,目光繾綣,讓人忍不住心頭一跳。

“嗯。”

蘇茜點頭,因為心中一直記掛著孫盼盼的事,所以她立馬便開口要跟容光說蘇盼盼的事。

“先去吃飯。”

容光卻牽了她的手,帶著她輕緩的往學校後門走去。

“李琢說,後麵有一家川菜館,你很喜歡吃。”

“嗯,物美價廉,上學的時候就經常和舍友來吃。”

“以後我們也常來。”

“你又不吃,我一個人多沒勁啊。”

“我看你吃就夠了。”

“……”

蘇茜落後了他半步,這會聽到他的話,忍不住下意識的去看他。

見容光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蘇茜索性問起孫盼盼的事。

“容光……孫盼盼的事,你怎麽看啊?”

“不是大事。”

“可是那個女生說,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她說你就信?”

“啊?你什麽意思?”

容光沒有理她,自顧報了幾個菜名給老板娘。

蘇茜怎麽說也是高材生,現在還是大學老師,腦子也就是比容光轉的那麽慢了幾句話的功夫,等到老板娘離開,蘇茜猛地伸手指著容光,麵露驚訝,“你、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女生的話都是假的?”

“我什麽都沒說。”

容光用熱水洗筷子和碗,漫不經心的回答著蘇茜的話。

“什麽嘛,好的壞的都讓你說了,又沒說個準信,真是討厭。”

蘇茜憤憤的猛灌了自己一杯茶,有些惱意,自己小聲嘀咕,索性也不去問容光了。

小店裏的人不多,上菜很快,等到最後一個湯上來的時候,李琢竟然出現了。

他氣喘籲籲的,一進來把包往旁邊一扔,坐下來就狂喝了好幾口茶水。

“李琢,你又幹什麽壞事去了?”

李琢翻翻白眼,先是看了一眼容光,然後才得意洋洋的看向蘇茜。

“我啊,我去破案去了!”

蘇茜鄙夷的哼了一聲,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塞進嘴裏,對於李琢吹牛的話,她一句都不信。

李琢倒是不著急著吃飯,反而一改前兩日對容光的忌憚,主動和容光說起話來。

“容光,你真是神了,你知道我這一回去查到了什麽嗎?”

“你去查誰啦?”蘇茜詫異,“不會吧,你真的去破案了?”

她的目光在容光和李琢之間遊移。

“茜茜,以後請叫我名偵探李琢!”

蘇茜:“嗬嗬。”

容光手裏拿著一杯水,若有似無的晃動著,被子裏的水便波光流轉的動了起來。

“都查到什麽了?”

李琢擼了擼袖子,探過頭來,神秘兮兮的對兩人說道,“我查到了那個老頭當年的風流韻事!”

“你去查老頭了?”蘇茜險些驚叫出聲,轉念又問道,“可是他那個樣子,連家在哪都不知道,你是怎麽查的?”

李琢抬了抬下巴,看向容光,“這就全靠容光的那個讀心術啦。”

蘇茜:“……”

竟然還能這樣開掛辦案的?

容光:“他的精神已經失常了,很多信息都是混亂的,唯一不變的適應一個女人的名字,盧迪。”

李琢接著道,“不錯,就是這個名字,茜茜,你肯定不知道吧,這個名字,在八十年代的時候,在這座城市裏,那可是極其的出名啊!”

“不會吧?她做出了什麽傑出貢獻?”

“NO!NO!NO!”李琢搖晃著手指,“不是這個,而是因為她是市長家的寶貝女兒,本來應該嫁給青梅竹馬的戀人,結果卻在結婚那天,和一個從國外遊學回來的藝術家逃婚了!”

蘇茜腦海中閃過一抹想法,有些崩潰的道,“你不要告訴我,那個藝術家就是現在的老頭——”

李琢囫圇啃了一塊豬蹄,擦了擦手,一錘定音。

“不錯,那個藝術家,就是老頭!”

“我不相信”蘇茜搖頭,“這差距太大了,實在太毀三觀了!”

李琢點點頭,“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可是後來我看了老頭年輕時的照片,就信了。”

說著,他從包裏拿出一張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