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哥哥溫柔的要命，又在謝妄耳根落下，謝妄喉嚨一緊。
淩霜降灼熱的呼吸悄然襲來，他僵硬扭頭，發現對方正親昵地將下巴枕在自己肩頭，眼神幹淨純粹，認真等待他的回答。
“你又不是gay，喜歡男生幹什麽？”謝妄連忙避開視線：“我看過同誌電影，連那裏麵的演員顏值都那麽低，現實中出挑的gay必定更少。”
謝妄覺得自己兄弟這個想法非常危險，有些微彎的思想，試圖將他掰直。
“況且，你還小，不懂gay的險惡。我有一個朋友，連續被三個渣gay騙身騙心，情路坎坷。”
淩霜降瞧他認真分析的模樣笑了，“但直男之中也有許多渣男，區分好人壞人的是人品，而不是性向。”
謝妄知道淩霜降說的很有道理，也知道自己確實以偏概全，但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勸淩霜降放棄這個危險的想法。
“霜降，當gay和裝gay不一樣。當gay很麻煩，因為他”
關於不可描述方麵，謝妄那天研究時，無意點開某個網站，看了兩分鍾。
他第一反應就是下麵那個肯定會疼得死去活來，但也又不想說得特別露骨，讓淩霜降產生陰影，隻好委婉地說：“總之，我們好好當直男就ok。”
頭疼得厲害，淩霜降慢慢收回身，靠在沙發上：“讓你幫我介紹女朋友你也不肯，介紹男朋友你又不同意…”
他瞥了一眼謝妄，微妙地翹起唇角：“你不會想把我占為己有吧？”
“當然不是。”謝妄臉色瞬變，下意識起身，極力反駁：“我隻是想讓你拚事業，畢竟年輕人就要多奮鬥。”
淩霜降瞧他一副被冤枉後，又委屈又氣惱的模樣，低頭笑了笑。
他朝謝妄遞出手：“好了，我在跟你開玩笑，知道你為了我好。”
“嗯。”謝妄黑著臉，肝火稍稍退了些便坐在淩霜降身邊，牽起他遞過來的手，指腹捏了捏。
感受著謝妄手掌的溫度，淩霜降思忖很久。
謝妄也意識到剛才語氣有些急，朝他說：“你去洗澡吧，我也回去睡了。”
淩霜降看了眼浴室：“我的浴室早上出門前便壞了，能讓工人來維修嗎？”
謝妄抬起手腕：“這個時間恐怕有些難，不然我重新給你安排一間房，你去那裏洗。”
這個回答，令淩霜降多看謝妄兩眼。他右手撐著腦袋，喃喃道：“不用麻煩，我去找其他嘉賓借用衛生間吧。”
“為什麽找其他人借？”謝妄蹙眉：“去我那裏洗不就行了？”
淩霜降一笑：“方便嗎？”
謝妄：“當然。”
於是淩霜降拿著睡袍，準備前往謝妄房間。走廊裏，他與謝妄並排而行，視線默默望著對方的側顏，思索時有幾分出神。
很快，淩霜降洗完澡，換謝妄進去。
坐在沙發上吹頭，他輕輕按了按太陽穴，發現頭部越來越疼。
今天淋了雨，估計要感冒。
他微微歎息，謝妄說得對。
他確實要多運動，提高抵抗力。
謝妄從浴室出來時，發現他的異樣。
“不舒服？”
淩霜降：“嗯，頭疼。”
謝妄想起淩霜降淋雨的事，快步走來貼著他的額頭測體溫：“目前不熱。”
淩霜降眯眼笑著：“回去吃一些感冒藥，明早起床應該就好了。”
“可是，你的頭這麽疼，能睡得著嗎？”謝妄頭發上的水還未擦幹，便著急坐在淩霜降身邊，抬起手：“我幫你揉揉。”
淩霜降看他一眼，順勢靠在他懷裏：“嗯。”
謝妄沒料到淩霜降會躺在他懷裏，柔軟的觸感摟在懷，他猜測可能是淩霜降太難受的原因才會這樣。
“枕在我腿上吧，我幫你揉。”
“謝謝。”
淩霜降調整好姿勢，躺在謝妄腿上。
“體質差，多運動。”
謝妄雖然經常反複這麽說，但不介意再說一遍。
“嗯。”
“好。”
淩霜降像隻慵懶怏怏的小貓兒，小聲應著。
謝妄注視著他，捏了捏他的耳朵。
真軟。
真乖。
像小貓一樣。
生物鍾讓淩霜降在淩晨五點醒來。
他撫摸著薄被，忽然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房間。客廳傳來謝妄斷斷續續的聲音，他穿上拖鞋，走路時力量充沛，看來昨晚謝妄將他照顧得很好。
“你小子一大清早打來電話把我吵醒，就是為了問我這事？”
透過簡約木製隔板，淩霜降發現謝妄臉色不佳，眉心隱隱帶著煩躁與不滿。“那隻是遊戲而已，我在裝gay，具體原因不方便告訴你。”
電話另一頭，陳司祁端著咖啡直言：“就你昨天親人家那兩口，可真不像是裝的，我這個不關注娛樂圈的都刷到，今早朋友圈更是傳瘋了，都說你要出櫃。”
“朋友圈？”謝妄擰眉：“我這裏怎麽沒有。”
陳司祁無語道：“誰敢當著你的麵傳閑話？”
謝妄不想再廢話，語氣急躁：“我跟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對他不是那種喜歡。”
陳司祁：“嗯，退下吧。”
清晨被莫名一頓盤問加嘲笑，謝妄起床氣更盛，重新蓋好被子躺在沙發，兩眼直勾勾盯著天花板懷疑：這些人腦回路怎麽這麽八卦？
一旁，聽見這些的淩霜降悄悄退回去。
今天是在謝妄私人度假村度過的最後一天，所有人被節目組帶到島嶼邊緣一處偏僻的沙灘。
這裏有節目組利用兩天時間搭建的小型闖關陣地，有沙錘擺球、旋轉泳池以及水上攀岩等項目。
因為這邊還未被開發，人煙稀少，周圍的便利店和商店幾乎沒有，最近的便利店在距離這裏直徑6公裏處，所以水和補充體力的食物節目組提前購好。
“這次的闖關大家隨意報名，成功闖關的嘉賓，今晚將獲得挑選心動嘉賓的權利，並且共赴豪華莊園。”
規則很簡單，謝妄朝著導演那邊走去，準備報名。臨走前，他對淩霜降說：“等著哥選你。”
淩霜降：“嗯。”
“這麽冷淡？”謝妄半開玩笑：“沒有動力，我闖關不成功怎麽辦。”
淩霜降朝他笑了笑：“加油。”
“嗯。”謝妄滿意離開。
節目組為大家每人準備一杯解暑的酸梅汁，其餘不參加挑戰的嘉賓則坐在一旁的傘下，喝著酸梅汁聊天。
淩霜降無聊，拿著ipad準備畫畫。
溫曖湊過去：“霜降，你準備畫畫嗎？”
淩霜降莞爾：“嗯。”
不遠處的謝妄正在排隊等待闖關。
他遠遠瞥見淩霜降拿著數位筆畫描繪著什麽，正巧沈珂也在一旁，於是朝齊豫道：“霜降又在畫我了。”
沈珂看他一眼，臉色怪異。
齊豫道：“嗯，真不錯。”
［男四這個語氣，是不是故意說給沈珂聽的？］
［瞧瞧他，多驕傲啊。］
［我家小霜降又在畫我，嘖嘖嘖。］
第一個闖關的程嘉，連續失敗兩次，正在準備嚐試最後一次。
謝妄等得煩了，望了淩霜降兩眼，邁著長腿跑過去想看看他。
“霜降，畫什麽呢？”謝妄明知故問，卻不知上帝視角的觀眾早就看透他的心機，“給我看看。”
淩霜降抬頭，大方向他展示。
謝妄一愣：“你為什麽畫齊豫？”
淩霜降：“當初答應幫大家畫，今天正好有空。”
謝妄盯著ipad上齊豫高挑英俊的模樣，語氣低沉：“哦。”
臨走之前，他又回頭看淩霜降一眼，表情微妙：“那你還畫我嗎？”
淩霜降：“沒時間就不畫了。”
謝妄這次沒說話，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淩霜降微不可察掀起眼簾，追隨著謝妄孤零零的背影，重新垂眸。
［我咋覺得，男四不高興了捏。］
［確實不太高興，剛跟齊豫吹完牛。］
［男四不會吃醋了吧。］
淩霜降身邊，溫曖小聲道：“齊豫身邊的位置，是不是可以畫我了？”
淩霜降語氣輕鬆：“馬上。”
對麵的闖關很激烈，難度也很大。
目前為止，隻有齊豫一人，也是闖關三次才成功。齊豫回來時，累得氣喘籲籲，朝工作人員要酸梅汁，卻被告知已經沒了，隻有礦泉水。
齊豫開玩笑：“你們真摳。”
工作人員撓撓頭：“沒想到這家酸梅汁味道這麽好，大家都喜歡喝。”
溫曖附和：“是啊，確實好喝，甜而不膩，很清爽。”
接下來的白新煜和喬伊陸續闖關失敗。
溫曖惋惜時，瞥見淩霜降的酸梅汁一口未動，問他：“你不喜歡喝嗎？”
淩霜降：“喜歡。”
輪到謝妄闖關時，淩霜降停下手中的筆，專心觀看。
不得不說，長年健身確實給了謝妄一個好身材好體格，常人難度頗高的項目，他長腿一躍，順利通過。
腿部運動時，肌肉線條健康漂亮，透露著荷爾蒙氣息，充滿力量。
但到達最後一個項目，謝妄失誤。
齊豫道：“太可惜了，不過這個項目確實最難。”
淩霜降：“沒關係，他可以。”
中場休息的謝妄兩三口灌下一杯酸梅汁，重新開始闖關。
闖關之前，他瞥了眼離他很遠的淩霜降。
他發現，齊豫站在淩霜降旁邊。
他微微擰眉，朝著目的地跑去。
這次，他闖關成功。
謝妄從道具下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朝著淩霜降跑去。
淩霜降順手遞給他自己的酸梅汁：“辛苦了。”
謝妄接過，仰頭喝完，隨後站在他麵前，語氣故作輕鬆：“畫我了嗎？”
淩霜降：“沒，時間太短。”
［原來，霜降不喝是留給男四。］
［雖然隻是一杯果汁，但我覺得好甜啊。］
［霜降就是個小天使。］
“嗯。”謝妄坐在淩霜降身邊，默默打量著對方。他覺得，今天的淩霜降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心裏沒有他了。
錄製整整一上午，嘉賓們才得以休息。
淩霜降放下ipad，打算去吹吹海風放鬆。謝妄追出去：“你幹什麽去？”
淩霜降：“散步。”
謝妄當即重重歎息。
不是他敏感，淩霜降真的變了。
散步居然不邀請他。
於是謝妄說：“我跟你一起去。”
淩霜降：“好。”
漫步在海邊，謝妄思緒很亂，一直在猜淩霜降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思來想去，他覺得可能跟昨晚淩霜降說要談戀愛那件事有關。
“霜降，你是不是心裏有喜歡的人了？”謝妄忽然問道，“還是說，你在糾結找個女朋友還是男朋友？”
淩霜降眼神片刻遲疑，停住腳步轉身看著謝妄，“你的朋友，有很多喜歡男生嗎？”
謝妄點頭：“有兩個。”
淩霜降輕輕點頭：“我覺得，你好像對同性戀有偏見。”
謝妄蹙眉：“沒有偏見，隻是我不會和男生在一起而已。”
這句話，令淩霜降消化很久。
他笑了笑：“那你會和gay成為好朋友嗎？”
謝妄：“交朋友看人品，又不是看性向。”
淩霜降又問：“那如果你的朋友是gay，還暗戀你呢？”
謝妄頓了頓，隨後道：“我應該會和他絕交。”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霜降：我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