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霜降和謝妄彼此牽著手走進圓舞台時, 幾乎周圍的視線都在落在兩人身上。
妙曼輕快的小提琴聲緩緩變慢，淩霜降牽起謝妄的另一隻手，麵對著他道：“一首曲子正好結束, 我們跳什麽？”
謝妄直到這時，才敢正大光明地去看淩霜降。
他的小霜降今天很好看, 白皙的皮膚戴上金絲鏡框，添了些溫柔的**。
他喉嚨隱隱發燙，低聲回：“都可以, 我都會。”
淩霜降不在乎旁人充滿探究的目光, 繼續牽著謝妄的手，露出笑顏：“Viennese Waltz可以嗎？”
謝妄：“嗯，聽你的。”
悠揚抒情的樂聲漸漸傳來，這是一首經典的國外輕音樂《橘子海灘》, 琴音像海浪一般緩緩而來，淩霜降將手搭在謝妄肩膀，眼神清澈，毫不避諱且專注。
謝妄扶上淩霜降的腰，一時之間目光無處安放, 不自覺落在淩霜降淡粉色的唇上。
“看什麽呢？”淩霜降撩起眼簾，淡淡笑著，“看得這麽認真？”
謝妄立刻收回視線：“沒看什麽。”
謝妄的舞步很標準，完全不像跳舞生疏的人，每個禮儀姿勢都很標準，優雅嫻熟。
在場所有人都在頗有興致地打量。
呂鑫拿著酒杯唏噓：“剛剛還說不想跳, 現在跳得這麽起勁。”
陳櫻正在跟同公司的師姐聊天, 這次她能獲得新媒體盛典的入場券很不容易, 跟一個高層關係比較好才得到這個機會。
在現場有許多資方, 如果能拿到大佬們的名片，對她日後的星途非常有利。所以她在極力向同公司的師姐求經。
可就在現在，她居然看見了謝妄和淩霜降在跳舞。
謝妄不是說他不會跳舞嗎？
同公司的師姐也追過戀綜，勾唇笑道：“小陳，我記得你在戀綜裏主動邀請過謝總跳舞，他好像說不會跳？”
陳櫻微微一笑：“應該是最近學的吧，當時錄製戀綜時，謝哥身體不舒服，當作借口推辭也有可能。”
師姐嗤笑一聲，提著長裙款款向朋友走去，隻留陳櫻一人尷尬站在原地。
舞台上淩霜降舞步輕盈，雖然他與謝妄身高差10cm，但身材比例極佳，在謝妄身邊毫不遜色，雙腿頎長筆直。
“你跳的不錯。”
隨著樂聲逐漸步入**，他微微轉身，這一刻謝妄扶著他的腰，觸碰著他的脊背。
謝妄低頭，嘴唇在他耳畔道：“你也不錯。”
淩霜降輕輕偏頭，額頭險些碰到謝妄的嘴唇，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淩霜降的嘴唇桃子味的，謝妄這樣想著。
掌聲四起，謝妄緩緩鬆開淩霜降的腰，與他麵對麵站著，隨後躬身伸出右手，做了一個紳士的禮節。
淩霜降將手交給他，與他一起下台。
暗處，陳櫻藏好手機，默不作聲離開。
如果說這場盛典晚宴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什麽，可以說是淩霜降和謝妄的舞。
淩霜降一下台，便收到許多人的邀約，因為他沒帶名片，所以現場加的微信。
縱使謝妄還想與淩霜降說會兒話，但也不好打擾他與別人的社交。
呂鑫這時走過來：“謝哥，剛才的舞跳得不錯。”
謝妄這會子心情好了許多，揚了揚眉：“還行。”
“你不是說，你不想跳舞嗎？”呂鑫調侃地笑著，“怎麽遇上人家就顛顛上去了。”
謝妄語氣理直氣壯：“我說的不想跳舞，是指跟普通人，淩霜降不普通，我拒絕他，萬一他哭了，你替我哄？”
呂鑫望著淩霜降與別人談笑風生，應付自如的模樣，怎麽也聯想不到他會脆弱的動不動就哭。
“反正怎麽說，你都有理由。”
宴會結束，淩霜降穿上外套離開前沒有找到謝妄，李曼猜測謝妄有事提前離開，正走出門口準備上車，撞見在路燈下等淩霜降的謝妄。
謝妄一襲黑色風衣，裏襯那套銀灰色西裝，站在路燈下正入神想著什麽。
從遠處看，他的身形高挑挺括，單手插在口袋裏，不笑時有種清冷感。
“謝妄。”就連淩霜降都沒意識到，自己喊出這兩個字時，帶著毫不掩飾地愉悅。
謝妄見他穿著單薄的短款外衣，眉心帶著擔憂，快步迎上台階把自己的風衣脫下給他披上。
“現在晚上溫度很冷，下次別穿這麽少。”
邊說著，謝妄邊替他扣好扣子。
淩霜降挑著笑意：“好。”
李曼還在旁邊，謝妄掃她一眼，對淩霜降說：“我送你回去吧。”
淩霜降：“行，那曼姐早些回家吧。”
李曼點頭，跟兩人道別。
因謝妄喝了酒，沒辦法自己開車，所以金特助一直在停車場等他。
老遠看見兩個人走過來，金特助會心一笑，先替淩霜降打開車門。
為此，謝妄非常滿意。
“去林鏡苑送霜降回家。”謝妄與淩霜降並排坐在後麵，從保溫箱內取出一杯牛奶，“喝嗎？我剛摸著你身上很涼。”
淩霜降輕輕歪著頭：“我想喝甜的。”
謝妄認真看著他，解釋：“甜牛奶都是經過加工的，對身體不好。”
“好吧。”淩霜降順從地接過牛奶，喝起來。
“這是自家牧場產的牛奶，安全放心，如果你想喝甜的，我讓他們去研發。”
淩霜降伸手揉揉他的頭：“不用，我隻是嘴裏沒味兒，想吃點甜的。”
謝妄想了想：“那讓小金把車停在便利店外，我給你去買糖。”
金特助嘖嘖想著。
舔狗。
超級舔狗。
淩霜降搖頭：“不用，家裏有。”
很快，汽車停在臨鏡苑5號樓，金特助聲音溫和：“淩先生，您的家到了。”
淩霜降看著謝妄：“要去上麵坐坐嗎？”
謝妄看了眼金特助，抬起腕表聲音正經：“十一點了，這麽晚我怕打擾你休息。”
金特助很服氣地撇撇嘴，抓到機會都不上，真笨。
淩霜降說：“明天我沒通告，休息一天。”
“哦。”謝妄淡淡重複一句：“休息一天？那我倒是可以上去坐一坐。”
沒等淩霜降反應過來，謝妄已經率先開門下車，整理好西裝：“下來吧，我們走。”
瞧著自家老板迫不及待的模樣，金特助微微扶額。
淩霜降推開門，從鞋櫃裏幫謝妄找到一雙黑色拖鞋，“給你買的，新的。”
謝妄別扭地看著他：“給我買的啊。”
淩霜降：“嗯，你來家裏給你用。”
謝妄忍著笑意，忽然想起什麽，又問：“林葭翊有嗎？”
淩霜降麵色沉靜：“嗯。”
“哦。”謝妄當即聲音放低，穿上拖鞋悶悶地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
淩霜降笑了笑：“想喝什麽？”
“我不喝。”謝妄蹺起腿，聲音沉悶：“林葭翊經常找你來玩嗎。”
淩霜降走到廚房洗了一些紅提，端著玻璃碗坐到謝妄身邊：“葭翊隻是我的好朋友，他不喜歡…零。”
謝妄沒反應過來，嗤笑一聲：“什麽0，我還喜歡1呢。”
淩霜降頗為無奈，剝了一顆紅提放進嘴裏。
“等等。”謝妄忽然想起他看過的同性戀科普片兒，裏麵詳細介紹1和0的區別。
林葭翊不喜歡0？喜歡1？
這個話題，相對於兩人目前而言非常敏感。謝妄偷偷瞥了一眼淩霜降，打量著他。
淩霜降，應該是0吧。
0好像是…在…
就這麽一想，謝妄渾身的血液突然沸騰，湧向身體的每一處，灼熱的燃燒。
他猛地起身走進浴室，站在洗漱台前伸出手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有罪，他思想齷齪了。
“謝妄，你怎麽了？”淩霜降站在浴室外，擔憂地詢問。剛剛他聽裏麵傳來異樣。
謝妄連忙掩飾：“沒事，我在拍蒼蠅。”
“蒼蠅？”淩霜降很奇怪，這十月的天氣怎麽會有蒼蠅，更何況是在他家裏。
謝妄推開門，作勢要走：“這麽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不然在這裏睡吧。”淩霜降笑著說：“我們不是說好，每周三在我家嗎？”
“哦。”謝妄扶著門把手，眼神閃躲：“今天是周三嗎？”
淩霜降：“是。”
謝妄雙手開始輕輕解開西裝外套，“你這裏有我住的地方麽，如果沒有，我就不在這裏睡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領帶已經解開。
淩霜降含笑：“有。”
客房很幹淨，鋪著素雅的**四件套。
淩霜降為謝妄找來浴袍：“你在你的房間洗澡吧。”
謝妄看著合身的睡衣，心生警惕，又沒立場直接問，拐彎抹角道：“你的睡衣，我穿著還挺合身。”
淩霜降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特意給你準備的，我可是把我們的約定一直記在心裏。”
“真的？”謝妄眉毛微微上揚，透著幾分滿意：“好，那我去洗澡了。”
淩霜降出去後，謝妄給金特助打電話：“今晚我要留宿，你走吧。”
金特助驚訝：“好的，祝您今晚過得愉快。”
客廳裏，淩霜降正在看劇本。劇本的名字叫做《花開半夏》，是一部青春校園電影，據李曼說，男主角的角色很適合他。
距離拍電影已經過去十多年，小時候拍攝電影的經驗更多的來自真情流露，並非表演技巧，所以淩霜降跟李曼提出，自己需要磨礪一下演技。
李曼很支持他的想法，當即為他報名為期半個月的表演訓練班，邀請名師為他一對一輔導。
這時謝妄的臥室門打開，他濕著頭發走出來，坐在淩霜降身邊，維持著自以為帥酷的動作，眼神沉靜。
“十二點了，好好休息。”淩霜降對他說完，打算離開。
“等等。”謝妄將他喊住，抬手攏起短發，直直看著他：“你把我留宿，就是為了讓我在你家洗個澡嗎？沒什麽想跟我做的？”
淩霜降抱著劇本微微挑眉：“你有別的安排？”
謝妄走到他身邊，忽然低頭：“我的臥室有撲克牌，我們可以玩拉馬車。”
“拉馬車？”淩霜降拚命在腦海裏回憶這個名稱的玩法，好像是他小學時經常玩的，非常簡單。
“嗯。”謝妄點點頭，“我就會玩這個。”
淩霜降笑得縱容：“行，聽你的。”
於是，謝妄獲得進入淩霜降房間的資格，淩霜降則先去洗澡。
“我在哪裏坐。”
“坐**吧。”
浴室門剛一關閉，謝妄麵無表情盯著淩霜降的床，隨後一點一點坐在上麵，掌心摸索著床單，半躺在上麵。
他仔細聞了聞，床單彌漫著屬於淩霜降的味道。
他忽然起身，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穿上拖鞋，他走到浴室門前：“霜降，我有點冷，能蓋你的小被子嗎？”
“什麽？”水聲忽然停下，淩霜降裹著浴巾打開浴室門，探出半截身子：“你在說什麽，我聽不見。”
視線微微一垂，便是淩霜降**的鎖骨和肩膀。他的皮膚很白，身上帶著水霧，像那上好的白瓷釉，細膩溫潤。
謝妄眼神僵硬：“我冷，想蓋你的小被子。”
頭發上的水滴順著淩霜降臉頰兩側滑落，掉在那纖細的鎖骨上。
謝妄在想，如果他樂於助人，幫淩霜降擦幹淨，淩霜降會不會甩他一個耳光。
“蓋吧，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淩霜降這一笑，帶著幾分魅惑，謝妄眼睛避無可避，手指摳著衣服。
當浴室門再度被關上，謝妄走到床邊，放鬆地躺上去，整整齊齊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麵朝天花板。
小霜降的小被子，也是香的。
他壓著嘴角，在想除了他，應該沒有人蓋過淩霜降的被子吧？
這麽一看，他是淩霜降的第一個男人。
謝妄沒忍住，笑出聲。
浴室內，淩霜降恍然間聽見笑聲，險些以為自己幻聽。
換好衣服，他拿著身體乳走出來，瞧見謝妄直挺挺地躺在**，含笑問：“舒服嗎？”
謝妄扭頭看他，立刻坐起身：“還行。”
淩霜降提著身體乳，坐在床邊：“浴室太熱了，我想在這裏抹身體乳。”
謝妄一愣：“不然我回避一下。”
淩霜降朝他一笑：“不用，我就擦擦腿和手臂，愛友不用回避。”
謝妄哦了一聲：“因為我們是愛友，所以你才能給我看，別人可不能給看，林葭翊也不行。”
淩霜降挑了挑眉，屈起右腿。
他的浴袍是真絲的，質地潤澤柔軟，在橘色的燈光下，泛著綢子般的光澤，就像他的皮膚一樣。
謝妄避開視線，靜靜望著遠處的景色，可他才發現，因為是夜晚的緣故，窗戶上映著淩霜降的一舉一動。
淩霜降的腿形筆直纖細，肌肉線條均勻漂亮，甚至比他的臉還要白。
謝妄不自覺聚焦視線，想看看淩霜降有沒有腿毛，不過他猜測應該沒有。
那腿像綢緞一樣，摸著應該很舒服。
腿部抹完身體乳，淩霜降開始給胳膊抹，他微微側目：“謝妄。”
謝妄僵硬扭頭：“嗯？”
淩霜降錯愕道：“你…流鼻血了。”
謝妄淡定抽出幾張紙巾：“最近天幹物燥，容易上火，不用擔心我。”
淩霜降撲哧笑了一聲，接過衛生紙，盤腿坐在他麵前，替他輕輕擦拭。
“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你第二次流鼻血了吧？”
他的浴袍鬆鬆垮垮，順著胸前望去，鎖骨和胸腔若隱若現。
謝妄蹙眉：“我從小就愛流鼻血。”
淩霜降替他清理好鼻血，溫柔地捧著他的臉：“那我們玩拉馬車？”
謝妄認真點頭：“好。”
拉馬車是許多人童年撲克牌的入門遊戲，簡單來說，輪流出牌，一張一張扣在上一張紙牌的末端，當其中一人所出紙牌與前麵所有紙牌中的一張為同數字時，這個人便可收取兩個相同數字之間的所有紙牌。
遊戲結束時，誰的紙牌多誰獲勝。
兩人盤腿而坐開始遊戲。
雖然玩法單一枯燥，但淩霜降並不覺得無聊，因為謝妄對這個很感興趣。
這與他腦海裏傳統意義上經常出入拉斯維加斯的大佬有所出入。
謝妄居然不會玩賭牌。
骰子估計也夠嗆。
他實在好奇，什麽樣的家庭能培養出謝妄這種性格的人。
謝妄瞧淩霜降在發呆，開始琢磨對方在想什麽。
“是不是困了。”他問。
淩霜降搖頭：“沒，不困。”
謝妄收起一摞紙牌：“你有些危險，因為你快沒牌了。”
“是是是！”淩霜降語調微揚：“真厲害，拉馬車高手。”
謝妄忍不住揚起唇角：“嗯，我好久沒玩了，他們很少叫我玩牌。”
“為什麽？”淩霜降明知故問。
謝妄絲毫不隱瞞：“因為他們拉馬車贏不過我。”
淩霜降笑出聲：“確實。”
這個夜晚，兩人玩到兩點。睡覺前，淩霜降迷迷糊糊躺下，甚至記不清謝妄什麽時候走的。
謝妄替他蓋好被子，聞到了他身上身體乳的味道。
櫻花味的，很好聞。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櫃子上的身體乳，偷偷按了一塊，抹在臉上。
整整一宿。
他覺得淩霜降就睡在自己身邊。
與此同時，網絡上關於剛剛結束的新媒體盛典熱烈討論。
兄弟cp話題已經跳至第一，原因是有人爆料，淩霜降與謝妄在私人晚宴上跳了一支舞。此消息一出，cp樂得合不攏嘴，開始寫小說描述兩人跳舞的片段。
這時，突然冒出一個叫星星點燈的微博小號。這個小號不但爆料了淩霜降邀請謝妄跳舞始末，同時附上一張現場照片。照片上，淩霜降主動牽著謝妄的手，但看不清謝妄的表情。
星星點燈：目睹了全程的我，根本磕不下去糖。淩霜降在我心中的形象完全毀了！他邀請謝總時，最開始被拒絕了，一直纏著謝總，謝總甚至都黑臉了，依舊厚著臉皮跟著。最後謝總無奈同意邀請，但跳舞時表情全程厭惡，根本不去看淩霜降。我是覺得，淩霜降這樣何必呢？原來還以為他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設，沒想到最後也是為了資源不惜攀附權勢的。
［臥槽，淩霜降在我心中的形象毀了。］
［不會吧，霜降不是這樣的人，而且謝總對待他很溫柔，怎麽會拒絕他？］
［對啊，這個博主是個小號，說不定在撒謊。］
［額，上麵洗地的粉絲，拜托你們睜眼看看。這位博主發布了目前為止，新媒體私人晚宴的唯一照片。之前人家的話比你有說服力。］
［所以兄弟cp是假的嗎？］
［淩霜降就是很有心機很綠茶的一個人呀？你們記不記得，謝總當時被陳櫻邀請跳舞，就是淩霜降一直攔著，偷偷跟謝總說了什麽，謝總才拒絕陳櫻，讓人家女孩子下不來台。］
［好惡心啊，這不就是極品男綠茶嗎？］
［脫粉了，沒想到淩也會這種髒招兒，不就賣屁股上位嗎？］
［他也得有的賣啊，就那點顏值誰能看上他？人家謝總喜歡女生，看不上他。］
［笑死了，厚著臉皮邀請人家跳舞，要不要臉？也隻有cp粉會瞎意**，把兩人湊到一起。照照鏡子，看看你們家糊咖配？］
很快，#淩霜降邀請謝妄跳舞#登上熱搜。
清晨五點，謝妄的生物鍾讓他醒來。
今天有早會，簡單洗漱完畢，他戴好腕表，把早餐放進保溫箱內，悄悄離開。
保溫箱上，留下一個便箋早餐愉快，我親愛的小霜降。
金特助已經在樓下等他，前往公司的途中，謝妄隨手打開筆記本，開始查看今天的會議議程。
秘書昨晚給他發了一份策劃部的文件，他還沒來得及看，現在點開，裏麵的格式讓他不滿擰起眉眼。
金特助：“謝總，怎麽了？”
謝妄：“他們策劃部不想幹了，發過來的文件表格格式不整齊，甚至原始批注都不帶。”
金特助道：“您消消氣，回去問問他們怎麽回事。”
“你去問吧。”謝妄不想大清早跟那幫人發火，所以讓金特助代替他去。
金特助笑了笑：“您今天心情不錯。”
謝妄慵懶應道：“嗯。”
剛到公司，公關部的總監已經在他辦公室外等候很久。
關總監道：“謝總，有件事我想跟您匯報。”
謝妄：“進來說。”
十分鍾後，關總監抱著文件：“事情的始末大概就是這樣。”
謝妄冷淡看著微博：“那個偷拍的人，查到了嗎？”
關總監：“查到了。根據那個人的拍攝角度，昨天淩晨三點我們公關部緊急啟動公關方案，調取監控，發現偷拍的是這個人。”
謝妄接過監控截屏，蹙額：“是她？”
關總監：“您認識？”
謝妄眼神帶著思量：“嗯，跟我一起錄製戀綜的女嘉賓。”
關總監：“那您有什麽指示嗎？她是盛天娛樂旗下的簽約藝人，目前就讀於濱城電影學院大二。”
謝妄捏著紙：“這個星星點燈是她嗎？”
關總監：“目前不確定，通過ip地址隻能確定這人在濱潭市。”
謝妄扔下紙：“讓法務部開始幹活，如果確定是她，給電影學院校長打個電話，告知對方這件事。”
關總監：“那盛天娛樂那邊？”
謝妄：“問盛天，是自己想被圈內封殺，還是封殺陳櫻，讓他們自己選。”
關總監頷首：“我們這邊需要出什麽公告嗎？”
謝妄眉心冷淡：“查出是陳櫻後，公布她偷拍的畫麵。”
關總監：“收到。”
退出總裁辦，關總監慶幸昨晚聽從自家媳婦立刻啟動危機公關，保護謝妄的同時也保護淩霜降。
瞧他們老板這架勢，嘖嘖嘖。
微博上，關於話題的討論度愈演愈烈。淩霜降最近話題度非常高，又遇上這種大瓜，許多家粉絲和網友紛紛下場，冷嘲熱諷淩霜降。
［到現在了，淩霜降還沒出來澄清，估計這件事是真的吧。］
［cp粉別蹦躂了，我都替你們心酸。正主大結局已經確定BE，非在屎裏摳糖吃。］
［我也覺得是真的，如果是假的，一般工作室早就律師函警告了。］
［淩霜降工作室應該不敢說些什麽的，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有謝總在，他們不敢說瞎話更不敢告爆料的人。］
［是啊，現在都上午九點了，還沒澄清…再不澄清，我脫粉了。］
［就是啊，一想到謝總嫌棄淩霜降的樣子，我就替他尷尬。］
［謝妄有沒有微博啊？我特別想采訪一下謝妄，淩霜降邀請他時，他是什麽心情。］
李曼正在和淩霜降通話，轉述著目前的輿論：“霜降，你千萬別下誒，等等！謝總發微博了！”
網友城果果的評論：笑死，小糊咖邀請謝總時，謝總是什麽心情？我好想知道！
謝妄戴著黃V轉發回複：當然是喜不自勝，欣喜若狂，心滿意足，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