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淩霜降從房間裏走出來時, 謝妄已經係上他的小圍裙在廚房忙碌。
謝妄看起來心情很不錯，手機內放著厚蛋燒的製作方法，一步一步跟著認真學。
淩霜降站在門口看他一會兒, 開口：“早安。”
謝妄刀險些沒拿穩，鎮定後抬起頭, 維持著平靜淡然的笑意：“早。”
昨天他興奮過頭，躺在**好久都沒睡著。一直在想著怎麽跟淩霜降交流這件事。一直思考到淩晨五點，鬧鍾響起。
他該給淩霜降做飯了。
“今天不用去上班嗎？”
淩霜降替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端著杯子倚靠在桌子旁, 安靜看著謝妄。
謝妄：“今天沒早會，有時間。”
“嗯嗯。”淩霜降擺好兩人的餐具，發現他的座位前，擺著一碗豆芽湯。
“你昨天喝醉了, 今天醒來會難受，我去網上搜，他們說綠豆芽湯可以有效緩解宿醉帶來的不適感。”
謝妄坐在淩霜降對麵，認真說道。
淩霜降嚐了一口，朝他一笑：“很好喝, 謝謝。”
一想起淩霜降喜歡自己，謝妄有些難為情，低聲道：“謝什麽，這麽客氣。”
這頓早餐，吃得靜悄悄的。
淩霜降端著湯，安安靜靜吃著。謝妄偶爾抬頭看看他。
逆著光, 淩霜降的臉部輪廓更溫柔一些, 宿醉帶來的倦意讓他多了幾分慵懶, 頭頂上的發旋微微揚起, 鼻翼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謝妄拿著筷子，壓抑著內心的激動。
他的小霜降連呆毛都超級好看。
吃完飯，兩人同時出門。淩霜降上午有一檔綜藝的洽談，所以李曼早早便過來接他。
李曼也在，謝妄沒機會同淩霜降說一些私密的話，跟在他身邊，意味深長地道了句：“晚上我去接你。”
淩霜降臨上車前回頭：“接我幹什麽？”
謝妄看了李曼一眼：“接你出去玩。”
“但是我晚上有約。”淩霜降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我們該遲到了，微信裏說可以嗎？”
謝妄順從地點頭，朝他眨了眨右眼，做了一個wink：“等你。”
淩霜降笑了笑：“嗯，行。”
車門關上，李曼奇怪地歪頭打量著站在原地的謝妄，“謝總今天怎麽有些特別？”
淩霜降意味深長道：“他的腦回路一直奇奇怪怪，做什麽我都不稀奇。”
李曼看著謝妄自顧自地在原地做了一個虛空投籃的動作，打著哆嗦：“確實，奇奇怪怪。”
邀請淩霜降的這檔綜藝節目，李曼原本不想答應，因為未來淩霜降的通告已經排得很滿，又是拍戲又是拍廣告，沒有時間再當真人秀的固定嘉賓。
然而看到這檔綜藝的出品方時，李曼猶豫了。再次翻開綜藝的介紹，她發現這檔綜藝並不是傳統的真人秀，而是以一種紀錄片為形式的科普類綜藝節目。
這檔節目意在宣傳我國傳統非遺文化，會穿越整個版圖，尋找堅持這些文化的手藝人，訴說他們的故事。
而這檔綜藝的電視台，由國家把控。
果然，淩霜降知道後，非常願意加入，節目的第一站，便是前往他的家鄉蘇州。
“你說，他們是不是知道你媽媽是緙絲工藝的傳承者？第一站就是去你家。”
淩霜降點頭：“有可能。”
李曼道：“這檔綜藝，一共有三位嘉賓，都是年輕人，以嘉賓的視角去看世界。”
淩霜降：“視角和立意很深刻，需要我們提前了解這些非遺文化，不然容易翻車。”
走進行政大樓，有位工作人員親自接待他們。關於節目的初衷和策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為他們細致講解。
策劃組組長對淩霜降說：“我們的第一站，打算采訪林音辭女士。通過和林女士初步交流溝通，我們知道緙絲工藝類的製品最近屢屢出現在大眾視野，成為熱銷的品牌，是你與梵音合作的成果。所以我們覺得，邀請你擔任固定嘉賓，是最好的選擇。也相信憑借你目前的熱度，可以幫助這些非遺工藝有效傳播，被所有人熟知。”
“您謬讚了，緙絲工藝製品最近火爆並不是我的功勞。”淩霜降聲音溫和：“但我很願意擔任節目嘉賓，就像您說的，幫助非遺工藝有效傳播。”
組長點點頭：“那你這邊有什麽問題嗎？”
李曼：“時間存在一些問題。霜降的一部電影，在21天後會正式開機，不知道這檔綜藝，錄製時間是否連續，需要花費多久。”
組長回：“我們的綜藝一次錄製七天，每隔一周錄製一期，一共十二期。”
李曼：“ok，但我需要跟劇組那邊協商一下。”
組長：“好。”
臨走前，組長送他們離開：“霜降，你會緙絲手藝嗎？”
“會一些，但是完成一幅作品會比較慢。”淩霜降道。
組長笑著說：“聽說博物館內有一件龍袍，就是你們家祖上縫製的，也正是通過這個，我才找到你的媽媽。”
“龍袍？”李曼沒見識地看淩霜降一眼，心道自家寶貝真是不簡單啊不簡單。
告別工作人員，李曼立刻問：“霜降，你們家祖上不會是個大戶人家吧？”
“那倒不至於。”淩霜降開玩笑道：“我小時候，家裏條件很差。”
李曼狐疑：“你不是去英國留學四年？家裏應該很不錯呀。我聽說光學費一年就得20w。”
淩霜降：“那是我小時候演電影接廣告掙的錢。”
“好家夥，真的假的？”李曼現在是震驚的，“你的新房子，不也是你媽媽給你買的嗎？”
淩霜降笑著解釋：“那是我媽媽最近跟梵音合作，出了幾個爆款，拿到的一些分成。”
“我的天，原來你不是出身於富貴人家？但你這個氣質，真不像啊。”李曼嘖嘖搖頭，“你的入職簡曆，我偷偷看了一眼，你大學四年參加的社會實踐很多，用財力支撐的愛好和興趣也有很多，學藝術顏料什麽的也特別費錢。別告訴我，你這些錢都是自己打工掙來的。”
說這些話時，李曼看淩霜降的眼神充滿同情。
淩霜降打開一罐咖啡，輕聲說：“那倒沒有，生活費是我媽媽給我的。為此，她賣了一件團扇。”
“冒昧問一句，一件團扇多少錢？”
淩霜降看著她：“100w。”
李曼忍著哈喇子：“你們家，這種東西是不是有很多？”
淩霜降輕飄飄道：“不多，具體數量數不清。”
李曼恨不得捶胸頓足：“耍我很有意思嗎！”
淩霜降笑著安慰：“有機會帶你去我家，請你玩幾天。”
李曼：“這還差不多。”
下午的廣告拍攝時間不短，淩霜降忙完已經是七點。
隨便買了一盒蔬菜沙拉，他被李曼送回自己的家。
幸虧提前拒絕了謝妄的邀約，否則今晚吃上晚飯得八點多。
躺在**，滿身的疲憊襲來，淩霜降又想起昨天深夜謝妄和朋友的對話。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實在無法預判謝妄的腦回路。
艱辛一些？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艱辛。
這時，林葭翊給他發來微信。
［林葭翊：寶寶，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淩霜降：誰？］
林葭翊發來一張照片。
［林葭翊：是林翊禮啊！］
林翊禮，尚祈的男朋友，也是尚祈暗戀很多年的學長。
也就是因為這個人，尚祈大學四年一直針對淩霜降。
［淩霜降：他回來就回來吧，我們之間應該不會再有交集了。］
［林葭翊：虧我之前還覺得林翊禮不錯，勸你接受他的追求，哪知道這人居然跟尚祈在一起了，還任他尚祈欺負你。］
［淩霜降：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林葭翊：我聽說尚祈前不久被赫純開除了，不過又托林翊禮的關係，在一家時尚雜誌當副主編。我看他畢業後，想回國發展。］
［淩霜降：別關心他們了，說點開心的事情。］
［林葭翊：嘿嘿，可以啊，我最近遇到一個大猛1，又高又帥，單身，一米九。］
［淩霜降：不錯，抓住機會。］
［林葭翊：嗯哼，我當然會抓住機會，但是你也要抓住機會哦。你跟謝妄怎麽樣了？］
提起謝妄，淩霜降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淩霜降：我昨天，聽見他跟他的朋友聊天，看樣子他是知道我喜歡他了。］
［林葭翊：我去！！那不錯啊，妄哥跟你告白沒？］
［淩霜降：他說，他想讓我得到他的過程中艱辛一些，這樣我才能珍惜。］
［林葭翊：？？？他是不是缺點啥。他想釣著你？］
［淩霜降：那倒不至於，他的思想一直很奇怪，我猜不透。］
［林葭翊：你打算怎麽辦？］
［淩霜降：看他表現。表現好，能少受點罪，表現不好，可能需要艱辛一些。］
［林葭翊：哈哈哈，可以的。］
這個時間謝妄正在加班，金特助將宵夜送過來。見謝妄看著盒飯愣神很久，偶爾嘴角又浮起淡淡的笑意，試探地問：“謝總，您沒事吧？飯不合胃口嗎？”
謝妄回神：“沒事，在想事情。”
金特助歎息，這個表情這個神態這副舔狗模樣，除了想淩霜降，還能想誰？
“就算工作上的事情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勤勉是好事，陛下…謝總也要關心自己一些。”
謝妄心情此時非常美妙：“嗯，謝謝。”
金特助：“不客氣。”
謝妄手機微信群裏，好友們正在聊天。
［項銘：明晚十點半，索菲酒店二層，由我牽頭主辦的大型聯誼party盛大開幕。歡迎各位來捧場。］
［陳司祁：不錯啊，都誰去？聯誼對象可否優質？］
［項銘：當然了，明晚來這裏的，可都是濱潭市有頭有臉的少爺千金。］
［呂鑫：我們去，有專屬vip包廂嗎？］
［項銘：有，來吧。］
［齊航：可以啊，真沒準能找個女朋友。］
謝妄瀏覽著群裏的一切，微微揚起眉眼回複了一句話，隨後手指敲著桌子，等待眾人詢問。
［謝妄：我不去了。］
［呂鑫：為什麽啊？咱們這裏就數你最老，你現在還沒結婚，真不著急？］
［謝妄：我脫單了。］
［齊航：！！！］
［陳司祁：！！！］
［項銘：呦嗬，昨晚戳破窗戶紙了？］
［謝妄：沒有。］
［項銘：沒有你脫個屁的單？］
［謝妄：即將脫單。等我後天晚上抱著玫瑰花去找他告白，脫單不是分分鍾鍾的事情嗎？］
［項銘：你昨天不是說，要讓人家得到你的過程艱辛一些嗎？］
［謝妄：他已經一天沒有得到我了，這不艱辛嗎？］
剩下幾人看著兩人聊天，一頭霧水。
到底誰跟誰告白？
［項銘：那你也來唄，哥幾個正好聚一聚，給你出出主意，讓你這次告白更有麵子一些。］
［謝妄：成交。］
撂下手機，謝妄神清氣爽，一口氣批改十分文件，嘴角始終浮著莫名的笑意。
金特助直搖頭：“我不懂。”
晚上回到家，謝妄洗完澡，打開他和淩霜降的聊天記錄。
上麵的對話停留在淩霜降告訴他白天有事，無法應約。
謝妄迅速按動鍵盤，一臉癡笑。
［謝妄：小霜降，晚上好。］
淩霜降正在看劇本，拿起手機回複。
［淩霜降：晚上好。］
謝妄看著這三個字，頓時覺得充滿愛意。想必他的小霜降，此刻正縮在被子裏，一臉害羞地跟他聊天。
那濕漉漉的眼睛肯定特別好看。
沒關係，等他們後天同居，他就能抱著他的小霜降一起睡覺了。
一想到這裏，謝妄抱著手機心都化了。
他等不及了。
他想讓他的淩霜降立刻得到他。
［謝妄：晚上吃的什麽？］
［淩霜降：蔬菜沙拉。］
［謝妄：怎麽隻吃沙拉？營養不均衡，容易生病。］
“唉。”
謝妄歎口氣。
他的小霜降怎麽就這麽不讓他省心？
等兩人同居後一定要好好照顧他的身體，督促他健康飲食。
［謝妄：後天有時間嗎？我想帶你去吃飯。］
［淩霜降：明天回複你吧，現在還不能確定，可能臨時有變。］
謝妄再一次感歎，他的小霜降好體貼。
擔心他因為約會時間的更改而傷心，所以確定後才敢告訴他。
他很想說，寶貝阿降，我沒有那麽脆弱，你不用這麽照顧我。
算了，這些臭毛病等他們同居後再慢慢糾正，爭取把他的小霜降寵上天。
謝妄滿意點頭，就很期待。
又聊了一會兒，謝妄安安穩穩睡覺。淩霜降則無聊地翻著朋友圈。
一小時前，項銘發布動態。
“明晚七點，索菲酒店聯誼party，期待你們的加入。”
謝妄點讚回複：等我的到來。
項銘回複謝妄：等你的到來。
一聲輕笑在安靜的房間響起。
淩霜降自言自語：“想去聯誼啊？”
“啪”的一聲，燈被關閉。
翌日。
下午結束工作，李曼問淩霜降：“瞧你今天狀態一般，是昨晚沒休息好嗎？”
淩霜降：“嗯。”
李曼關心道：“怎麽回事？”
淩霜降戴著墨鏡，躺靠在車座前：“被我家狗狗踢了一腳。”
李曼：“啊？你家裏什麽時候養狗了？”
淩霜降：“剛養的。”
李曼：“什麽品種的狗？”
淩霜降：“藏獒。”
李曼：“額，那我就不去擼了。你說你養這麽凶的狗幹什麽？別人都不敢靠近。”
淩霜降揚起唇，沒再解釋。
回家簡單收拾一番，淩霜降憑借項銘發的二維碼，領取聯誼party的門票，打車前往。
索菲酒店是老牌五星級酒店，經常承辦各種名流宴會，淩霜降過去時出示二維碼，侍從彬彬有禮地為他開門。
“謝謝您。”
淩霜降走進二層正廳，發現這裏的人大多數是富二代和年輕企業家，鮮少出現明星的麵孔，偶爾一兩個，也是最近熱度頗高的頂流。
這次聯誼party的地點分為三個區域，A區正廳，也是麵積最大的區域，許多人都在這裏喝酒聊天跳舞。如果兩人有交友意向，可以去B區的露天陽台談心，那裏安靜一些。
C區是VIP包廂，隱秘性更強。
淩霜降端著一杯香檳，緩緩找到一處靠窗的角落。迄今為止，他還沒有看見謝妄。他猜測，謝妄應該在C區。
“請問你叫什麽名字？我好像沒看見過你。”
這時，淩霜降麵前站著一位彬彬有禮的男士，他詢問道：“我可以坐在你的旁邊嗎？”
淩霜降點頭：“可以。”
這位男士看著三十歲左右，利落的短發帶著些幹練，一副銀絲眼鏡儒雅知性。
“冒昧問一句，你的名字是？”
“淩霜降。”
“霜降你好，我姓葉，叫葉崇。”
簡單介紹完畢，葉崇問：“回國一年了，感覺從來沒見過你。”
淩霜降淡淡地笑著：“我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
“原來是這樣。”葉崇笑起來眼神溫柔：“我說我怎麽從來沒看見過，這麽令人驚豔的男生。”
淩霜降：“謝謝。”
葉崇推了推眼鏡：“方便加個微信嗎？既然能在這裏碰見，是緣份。”
淩霜降垂著眼眸，又輕輕抬起：“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葉崇並不驚訝：“讓我猜猜，你喜歡的人也在這裏，或者說，你喜歡的人不懂你的心思？”
淩霜降被他逗笑：“猜中一半。”
葉崇很聰明：“那就是，你故意讓你喜歡的人吃醋，所以才來參加聯誼。”
淩霜降抿起笑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嗯。”
葉崇隨手從waiter 的托盤中取下一杯紅酒，握在手中醒了醒：“我會算命，要不要試試？”
淩霜降：“怎麽試？”
葉崇發了一個響指：“把你的手心攤開就好。”
淩霜降將信將疑，將手心遞到他麵前。
葉崇沒有碰，隻是仔細看了看：“想看哪方麵？”
淩霜降：“愛情。”
葉崇分析：“情路不算坎坷，很順利，大概能在23歲結婚。”
淩霜降莞爾：“真的？”
今天他的衣服並不是傳統的西裝，裏麵是一件版型的寬鬆的V領白襯衫，束在西裝褲中，外搭一件長款墨綠色風衣。
他很少穿綠色係衣服，白皙的額頭前，落下幾縷碎發，今天的搭配讓他添了幾分動人和多情。
?
葉崇專注地看著他：“嗯，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我。”
淩霜降翹起唇：“你能算出，這個人外表的樣子嗎？”
葉崇又看了看他的另一隻掌心，“身高185以上，顏值很高，性格溫柔。”
淩霜降收回手：“不準。”
葉崇饒有興致看著他：“他今天來了嗎？我很好奇，有你這麽一個人喜歡他，他為什麽不知足？如果是我，我會把你看得緊緊的。”
淩霜降笑了笑：“如果我是18歲的高中生，你對我說這番話我可能會有些觸動，但我現在想說，您的台詞太老了。”
“台詞不怕老，管用就行。”
葉崇端起酒杯：“為這句老台詞幹杯。”
淩霜降與他碰了一下：“我去衛生間。”
葉崇逗他：“還回來嗎？”
淩霜降將酒杯放下：“你算算呢。”
葉崇笑出聲：“我猜你會回來。”
C區VIP包廂裏，謝妄坐在中央，修長的雙腿微微交疊，眉宇間驕傲盡顯。
餘下的幾人圍著他幫他出主意。
“我覺得，你可以買一些無人機，給淩霜降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告白。”
謝妄淡淡道：“土。”
“買下全城的廣告牌向淩霜降表白呢？”
謝妄：“謝崇硯幹過這事，我的小霜降值得獨一無二的方式。”
“不然，把他綁架到野外，正當他嚇得魂不守舍時，你抱著玫瑰忽然出現，我們在後麵為你們唱歌。”
謝妄凝視著齊航：“把我的小霜降嚇到，你賠得起？”
項銘快被謝妄氣笑，尤其是看見謝妄一副即將脫單得意忘形的樣子，“別一口一個我的小霜降，人家還沒答應你的追求呢，說不準啊，人家壓根就不喜歡你。”
謝妄嗤笑一聲：“你在說什麽狗話？霜降不喜歡我，難道還喜歡你？”
項銘翻了個白眼：“切。”
謝妄端著酒杯：“最近這些天，霜降是有些不太對勁，我也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他唯獨看我的眼神，帶著特殊的光。”
項銘：“他又不是貓頭鷹，哪裏來的光？”
謝妄嘲笑他：“你就是嫉妒我有男朋友。”
項銘反唇相譏：“都自稱男朋友了？那麽請問謝妄同誌，你現在是彎了嗎？”
陳司祁道：“這還用問嗎？早就彎成蚊香了。”
呂鑫笑道：“當初二哥連續被三個gay渣的時候，謝哥可是對gay深惡痛絕，說什麽同性之間的愛情不穩定，現在居然也成了”
看著謝妄警告的眼神，他沒敢繼續說下去。
謝妄清了清嗓子，聲音堅定：“我依舊是直男。我是喜歡霜降，但我喜歡的不是他的性別，是他這個人。換句話說，除了他我對任何男生都沒興趣。”
“女生呢？”
謝妄無語道：“也沒興趣。”
幾人相視一笑。
這時，包廂的門被打開。剛剛上完廁所的陳司祁走進來，朝謝妄說：“你們家霜降在外麵。”
“什麽？”謝妄立即起身，“霜降怎麽會來？”
項銘：“估計找你來了吧。”
謝妄聽聞低頭一笑，單手插在口袋：“霜降最近，經常和我偶遇，甚至主動邀請我跳舞，就這樣你們還說他對我沒意思。”
項銘說著風涼話：“趕緊去吧，別被別人搭訕，不然媳婦就沒嘍。”
謝妄走到電子屏幕前，整理好儀表，快步走出包廂。
幾人互相使了使眼色，迅速跟上。
淩霜降剛從洗手間出來，望見不遠處的謝妄朝他走來。他沒有動，安靜等待。
謝妄停在他麵前，語氣微微揚起：“霜降，你來這裏，是來找我嗎？”
淩霜降默默打量著他精心搭配的衣服，雙手抱臂，抬起視線與他平齊，不鹹不淡看著他。
謝妄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話，揚了揚唇：“經過這麽久的相處，你的感情我好像領會到了，你是不是喜歡我？雖然我是直男”
他的話還沒說完，葉崇從淩霜降身後走來，謝妄靜靜看著兩人，眉梢的驕傲與興奮漸漸褪去。
葉崇溫柔地問道：“阿降，我找了你好久。”
抬頭與謝妄對視兩秒，他笑著問：“這位是？”
昏暗的燈光下，淩霜降帶著迷人的笑意：“我剛認識不久的合作夥伴。”
謝妄笑容徹底凝固，眉心驟然間擰緊，渾身上下帶著勢不容緩的焦急：“合作夥伴？合作夥伴可以隨進隨出你的家裏，有你家的備用鑰匙？合作夥伴躺過你的床，蓋過你的小被子？就連你們家不久前壞掉的熱水器，都是合作夥伴親手幫你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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