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已經接近尾聲, 從台上下來後項銘他們朝謝妄走來。

“嫂子,後天晚上我那裏有個局,你跟謝妄有空過來一起嗎?”

項銘這聲嫂子出其不意。

謝妄假模假式瞪他一眼:“什麽嫂子, 別亂說,我們還沒結婚呢。”

齊航道:“銘哥新買的半山別墅, 環境特別好,快到春天了,我們晚上可以去露營。嫂子, 我們就一起去吧。”

淩霜降:“好, 我有時間。”

敲定完這件事,謝妄帶著準備離開。剛坐上車,李曼的電話打來。

“霜降,你跟謝總是不是好事將近了?剛才恒泰官博更新了你們的合影, 底下粉絲都瘋了,紛紛猜測你們已經訂婚了。”

淩霜降看了謝妄一眼,謝妄立刻滋著一口大白牙朝他笑了笑。

“差不多。”

李曼感歎:“那我們這邊就不辟謠了哈,讓大家自己意會去吧。”

掛斷電話,淩霜降打開微博看見了十分鍾前謝氏恒泰官微的動態。

[今天是恒泰成立的第六十個年頭, 也是前任老謝董的生日。老謝董感恩恒泰十幾萬名員工的付出以及家人的陪伴,希望未來的時間,恒泰依舊可以披荊斬棘,做好民族企業。]

[我去!我看到了什麽?淩霜降也在裏麵?]

[霜降旁邊的帥哥是謝家二公子嗎?長得也好好看啊!]

[黑子臉被打腫沒?天天意**霜降過得不好,實際上大家都很喜歡他。]

[我剛剛收到了新聞詳細版,今天的宴會上, 謝董稱霜降為家人。]

[臥槽, 霜降不會已經跟謝妄領證了吧?]

[果然啊, 攀上高枝就是不一樣。以後各個小生的粉絲注意了哦, 千萬別惹到我們霜降。]

[我就喜歡看黑子嫉妒跳腳的模樣。]

今晚,淩霜降與謝氏霸屏熱搜。

僅僅幾小時,謝氏恒泰的股價暴漲,除了財經類媒體,娛樂媒體也紛紛報道謝氏恒泰六十周年慶的盛事,結尾對淩霜降與謝家的關係進行猜測。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當晚十點,有號稱熟知內情的網友扒出淩霜降外公與葉妄書母家的關係,以及淩霜降爺爺與謝家的交情,一時之間網友聞瓜而來。

快樂崽愛水墨: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某衛視的《匠心》,第一集 淩霜降的媽媽向大家介紹了緙絲工藝室。裏麵有一幅畫主持人隨口稱讚了一句很漂亮,林媽媽說那是她父親畫的。當時網友們可能沒在意,但相信學習國畫的人一定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林石亦老先生的《石趣》。不知道林石亦老先生的你們可以去百度,是讓你們震驚的存在,他也是蘇州人。而謝妄的媽媽葉妄書,很多年前就在采訪中說過自己的父親是個畫家,叫葉卿。我隨便在某度上同時搜索林石亦和葉卿的名字,他們倆曾經是一個畫社的,是故交。至於淩霜降的爺爺,林音辭在采訪中提到過,五十年前創辦了緙絲訪,在蘇州一帶非常有名,你們隨便去搜帶淩姓的,就能知道他是誰。至於謝妄的爺爺,我就不多說了,還是那個方法,你們去查就知道了。

[我搜完了,別的不說,淩霜降的外公確實非常厲害。網上有他外公教女兒畫畫的合影,雖然女兒還小,但是一眼就能認出是林音辭。]

[霜降的爺爺也很厲害啊!當初我看匠心的時候,就能看出他們有種書香世家的底蘊。]

[所以,霜降家和謝家關係本來就很好。果然…灰姑娘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淩家那一幅緙絲畫就值六位數,《匠心》裏能看出,林媽媽隻展示了部分藏品,所以他們家應該挺有錢的。]

[我就說我老婆的氣質像個小少爺,果然嗚嗚嗚,讓謝妄那個木頭得了便宜了。]

網上關於淩霜降的家境傳得沸沸揚揚,不久網友也相繼扒出淩霜降的高中和大學。

網友們發現,淩霜降的大學成績單簡直可以用開掛形容,妥妥的天才學霸。

甚至有淩霜降的高中同學出來現身說法,坦言當年淩霜降在高中上課時都會其他年級的男生偷看,因為承擔了學校的壁畫長廊,導致好多人暗戀他,覺得他又好看又有才。

粉絲紛紛感歎,如果淩霜降不進娛樂圈,可能在藝術界也會有所發展,畢竟從小被外公耳濡目染。

雖然這次風波很快過去,但淩霜降確實也認真思考了未來的職業規劃。

當初他想進娛樂圈,也是為了讓緙絲被很多人認識,本就是佛係的心態。

現在林音辭的緙絲基地辦得風生水起,與梵音合作出一個又另一個爆款,他也要好好估量自己未來的日子。

拍戲的生活他並不反感,甚至還是很喜歡的,但他也想留些時間做些別的事,比如畫畫和設計。

謝妄知道他的想法後,非常支持。淩霜降剛有個雛形,謝妄就已經開始規劃替他籌備畫展的事了。

李曼知道後,雖然有些惋惜,但安慰自己,淩霜降至少不是完全退圈,也就慢慢接受。

於是,兩人敲定,明年暫時隻拍一部電影,商業活動減半。

淩霜降有了大把時間,謝妄自然喜聞樂見。

因為這就預示著,淩霜降不用像之前那樣四處奔波,可以經常和他在一起。

去露營的前一天晚上,謝妄越想越激動,甚至已經規劃好未來兩人的幸福生活。

他打算幫淩霜降開辦個人藝術沙龍和展覽館,淩霜降畫畫時,他就陪在一旁默默工作,淩霜降餓了,他就去煮飯。狗兒子在兩人腳下無憂無慮玩耍,多麽美好溫馨的畫麵。

謝妄帶著笑意,手掌漸漸在淩霜降身上遊走,不知不覺來到睡衣的扣子上。

“謝妄。”淩霜降的聲音忽然響起,“已經連續三天了,克製一下。”

謝妄蹙眉,將下巴埋在淩霜降熱乎乎的頸前,開始膩歪:“我們還年輕,現在是熱戀期,這種頻率很正常。”

淩霜降拍了拍他不肯撒開的手指,“縱欲傷身,乖。”

謝妄喘了兩聲不情不願地粗氣,收回手,轉身背對著淩霜降。

才剛在一起多久就煩他了。

果然,太輕易得到的愛情不被珍惜。

算了算,他已經很久沒跟淩霜降冷戰了。

他打算與淩霜降冷戰三分鍾,用自己挺拔冰冷的後背衝著淩霜降。

他要讓淩霜降知道,自己也不是那麽容易哄的。

“謝妄,過來抱抱。”

謝妄眉頭一皺,立刻湊過去:“抱抱。”

就這麽摟了一宿,睡到第二天。

兩人簡單收拾,前往項銘的家。

半山別墅離這裏挺遠,開了大約兩小時才到。

淩霜降下車後,呼吸著新鮮空氣,笑著對謝妄說:“這裏的空氣不錯。”

謝妄將露營設備背上,牽著他的手:“等天氣暖和了,我們可以常來露營。”

項銘正在門口遛狗,看見兩人點了點下巴:“我們中午是在野外吃,還是在家裏吃?”

謝妄看向淩霜降:“你說呢。”

淩霜降:“都可以,你們定。”

於是,幾人帶著野炊和烤肉工具,一同登上車,前往露營地點。

剛才見謝妄他們收拾東西輕車熟路,淩霜降問:“你們經常來露營嗎?”

陳司祁回:“嗯,我們從高中時就經常去各種野外玩,謝妄玩得最野,膽子最大。”

淩霜降抿起笑意:“怎麽個野法?”

項銘:“我們不敢去的地方就他敢去,動不動就去峽穀玩滑翔傘,滿身的精力無處宣泄。”

齊航懟項銘:“滿身的精力無處宣泄的是你吧?我記得高二的時候,我們出去玩,你身邊的女朋友就沒斷過。”

項銘眯起眼:“你們當時不也交過幾個女朋友?我記得高三寒假,我們每個人都帶了女朋友去綠野地露營。”

“每個人?”淩霜降看向謝妄。

謝妄急了:“什麽每個人?我就沒帶。”

項銘吐槽:“你不是帶了你家的狗嗎?”

淩霜降沒忍住,笑了起來。

謝妄長腿交疊,腳尖翹起:“你們懂什麽?初戀是最美好的,我的美好隻能留給霜降。像我們這種雙初戀,世界上不多了。”

“霜降,你之前也沒談過戀愛?”項銘發出靈魂質疑,“你這麽好看,追你的人肯定很多,沒有遇上喜歡的嗎?”

這個問題一問出,謝妄緊張盯著淩霜降,眼睛一動不動。

“沒有喜歡的。”淩霜降淡淡道:“我就喜歡謝妄。”

謝妄當即掛在淩霜降脖子上狠狠地蹭了蹭,同時看向兄弟們的目光多了幾分蔑視,趾高氣揚的模樣讓人看了牙癢癢。

來到露營地,淩霜降剛要下車,謝妄把他攔下:“外麵冷,車裏有暖風,你先等著,我們搭好帳篷你再出來。”

淩霜降覺得這樣不太好,“大家一起幹,這樣快一些。”

今天的陽光比較充足,項銘選的地理位置也很好,所以幹活時大家穿著羽絨衣並不覺得冷。

幾人的分工很明確,沒有語言,自己幹著自己的事情。

技術難度高的,一般由謝妄來做。除去準備午餐的陳司祁,其餘幾人配合謝妄,很快將營地搭建起來。

淩霜降則幫陳司祁跑腿打下手,準備BBQ的食材。

BBQ工具溫度上來,幾人圍坐在一起,將自己喜歡吃的食材放上去,幾分鍾後熱氣騰騰的香氣迎麵而來。

這裏的定位就是露營地,由項銘家裏開發,所以不用擔心違規野炊問題,由於還未開放,所以很安靜。

烤著爐邊的火,吃著新鮮的烤串,淩霜降搓了搓凍紅的耳垂,很喜歡這樣的氣氛。

“霜降,要喝酒嗎?”項銘舉著燒酒,“喝幾杯暖身子快,晚上睡覺更香。”

淩霜降點點頭:“謝謝。”

謝妄擔心他喝不慣,提醒他:“慢點喝,別著急。”

淩霜降抿了一小口,舌根處辛辣感明顯,燒酒順著食道下去,胃很快暖起來。

“再給我一杯吧。”

謝妄拒絕:“半杯。”

淩霜降:“好。”

蝦類魚類不用淩霜降去剝,謝妄便會幫他剃好蝦殼和魚刺。

項銘見狀酸溜溜道:“謝哥哥,人家也想吃你剝的蝦。”

謝妄冷言:“滾蛋。”

剩下幾人笑了起來。

酒足飯飽,齊航提議玩遊戲投壺。

燒酒瓶被擺在三米處,每人十根筷子,誰扔進去次數最多誰贏。

謝妄:“幹玩沒意思,不賭點什麽嗎?”

項銘道:“當然不幹玩兒。這樣吧,誰贏了,誰可以任意向在座的人提出一個要求,對方必須答應。”

陳司祁懶懶道:“老土。”

齊航:“是啊,上次就這麽玩。我輸給銘哥一輛跑車,那是我兩個月的零花錢。”

“霜降,你同意嗎?”項銘看向淩霜降,“之前我們經常這麽玩。”

淩霜降:“我沒問題。”

謝妄拿起一根筷子,沉聲問淩霜降,“怕不怕?萬一他們欺負你怎麽辦?”

淩霜降笑了:“應該不會。”

謝妄趁機造謠:“那可不一定,他們沒有一個好鳥。”

項銘咳嗽兩聲:“謝妄先來。”

謝妄並不怵,隨意抬起手向瓶口瞄準,僅僅三秒,筷子“嗖”一聲掉在瓶子裏,晃**兩下。

淩霜降輕輕鼓掌:“厲害。”

謝妄一臉得意:“常規操作。”

項銘皺眉:“你之前怎麽沒這麽厲害?”

“我前兩年學了射擊。”

“靠!早知道不玩這個了。”

淩霜降沒有經驗,第一次挑戰失敗。其餘幾人有了謝妄的壓力,紛紛失手。

第二輪時,謝妄眼神認真,抬起手腕幾次預演,燒酒瓶裏驟然間響起清脆的聲音。

陳司祁笑道:“今天謝妄不錯,果然霜降在就是不一樣。”

淩霜降掛著淺笑,拿起筷子再次失敗。

項銘嘀咕:“老謝,請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偷偷學習了什麽特殊秘籍?”

謝妄:“剛才忘了說了,我還學習了飛鏢。”

“果然,有狗偷師。”項銘吐槽。

轉眼間,七輪下來。

除了陳司祁中了兩次,謝妄中了五次,其餘人仍然為零。

謝妄開始教學,握著淩霜降的手試了幾次,淩霜降投中。

項銘翻了翻白眼:“想好一會兒提什麽要求了嗎?”

謝妄:“沒呢。”

剩下三輪,大家幹脆當成娛樂。

最後齊航甚至耍賴,直接走到六瓶讓將筷子扔進去。

然而就這樣,筷子也沒扔進去,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毫無疑問,謝妄獲得此次冠軍。

淩霜降問:“想好跟誰提要求了嗎?”

謝妄緩緩掃了大家一眼:“我想向霜降提出一個請求。”

這句話落地,幾人瞬間明白謝妄的意圖。項銘用唇語問:“你不會想求婚吧?”

謝妄:“這個請求,屬於我們倆的隱私,所以不方便在這裏提出來。”

齊航擠眉弄眼:“什麽請求我們不能聽?”

謝妄朝他道:“保密。”

淩霜降靠在椅子前,慢慢思索,同樣也在猜謝妄是不是打算跟他求婚。

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謝妄拒絕了兄弟幾人打牌的邀請,帶著淩霜降甜甜蜜蜜鑽進自己的帳篷。

充氣床墊非常厚實,上麵的羽絨床被也很暖和,暖爐一共有兩個,使帳篷裏的溫度上升得很快。

謝妄進入帳篷後,始終背對著淩霜降,拿起一張紙在埋頭寫著什麽。

淩霜降不明,躺在枕頭上問:“謝妄,你在幹什麽?”

“我在寫契約。我提出的請求,就是希望我們能履行這個契約。”

淩霜降斂著眸子,靜靜看著他。

好不容易寫完,謝妄拿著紙轉過來,朝淩霜降鄭重其事道:“秉承著幫助我們營造和諧的關係,我特別製定如下契約。”

淩霜降單手撐著頭,猜測他葫蘆裏究竟賣什麽藥。

“以後,我們周一、周三、周五,在**。周二、周四在客廳沙發。周六可以休息,但偶爾也要在我的邁巴赫裏尋找刺激。”

說完,謝妄小心翼翼看著淩霜降溫柔的笑意。

一分鍾後,他被趕出帳篷,抱著羽絨服一臉狼狽。

聽到這邊動靜的兄弟幾人打開帳篷。

項銘:“怎麽了?被趕出來了?”

謝妄匆匆穿上羽絨服:“沒,我們倆玩遊戲呢。”

齊航伸出腦袋:“你們倆真會玩。”

謝妄摸了摸鼻子,蹲在門口低聲懇求:“每周我們都有休息日,這份契約不算過分吧?霜降你生氣歸生氣,我們能不能坐在裏麵好好說?”

淩霜降:“再說一句話,一周0次。”

謝妄委屈地哼了一聲,仰天歎息。

半小時後,項銘再次冒出頭:“你們倆玩啥遊戲,怎麽還不進去?你不會被趕出來了吧?”

謝妄壓低聲音,走過去:“誰敢趕我出來?霜降睡覺了,我出來打電話,怕吵到他。”

項銘意味深長笑了笑:“你要不要來我們這裏,喝點酒?”

謝妄不情不願:“行,陪你們一會兒吧。”

一直到半夜,幾人才結束。

特意等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帳篷,謝妄才悄悄來到自家帳篷門口,輕輕拉開拉鏈。

淩霜降應該已經睡著了,穿著白色睡衣,臉頰紅撲撲的。

謝妄躡手躡腳,將衣服脫掉後,偷偷鑽進淩霜降的被窩。

此時的淩霜降就像一個小火爐,抱著又軟又暖。

謝妄親了他額頭兩口,關燈睡覺。

第二天,幾人收拾東西回到市區。

對於那份契約,謝妄閉口不提。每天晚上都會先抱淩霜降一會兒,把他親暈了再實施自己的計劃。

淩霜降真的很疑惑。

謝妄每天早出晚歸,是怎麽維持這種體力的?

就好像永遠都用不完一樣。

淩霜降如果不讓謝妄克製一些,他懷疑自己都快腎虛了。

轉眼間到了謝妄求婚這天。

一大清早,他便安排了周密的部署,提醒俱樂部那邊做好準備。

淩霜降還不知道今天謝妄的真正意圖,但吃早飯時發現,今天的煎蛋是愛心形狀。

咬了口培根,他抬頭看著對麵的謝妄,發現對方身上不僅噴了新香水,還穿著他親手做的那件西裝。

再仔細打量,謝妄的頭發甚至都特意做了發型,眉形也修了修。

今天要幹什麽,不言而喻。

淩霜降簡單吃了兩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謝妄:“下午。”

聞言,淩霜降笑了笑。

下午出發,這麽早做造型?

吃完早飯,謝妄牽著淩霜降來到家庭影院,邀請他一起看電影。

“謝妄,你在家裏穿著西裝,不別扭嗎?”

謝妄淡淡道:“你做的東西,我怎麽會穿著別扭?”

淩霜降無奈一笑,靠在謝妄肩膀開始看電影。

電影開始十分鍾,他覺得電影立意有些不對。

似乎一直圍繞著求婚、結婚展開。

“所以啊,遇見靠譜的男朋友,就得抓住機會,趕緊結婚。”

“你看看他,既然那麽愛他的男朋友,為什麽不同意對方的求婚呢?希望大結局他們能終成眷屬吧。”

“真好,兩個人在一起,結婚才圓滿。”

整部電影,謝妄總是不經意感慨,發表自己的看法。

淩霜降裝作沒看出他的意圖,仰頭伸了伸懶腰:“中午了,我們該吃飯了。”

謝妄失落道:“哦。”

午餐很快被送來,謝妄拿到外賣後自言自語:“這家餐廳今天有優惠,說是拿著結婚證可以半價。但我們沒有,所以損失了400塊錢。”

淩霜降:“沒關係,好吃就行。”

謝妄默默歎口氣,吃飯時異常沉默。

按照預設,他的小霜降應該附和兩聲,並且在潛移默化中知道結婚的好處才對。

但是目前來看,似乎沒有效果。

到了下午,兩人出發前往郊區的俱樂部。

偶遇紅燈,對麵走過去一對中年夫妻,謝妄感慨:“我們到了四十歲的時候,過馬路也要牽著手。”

淩霜降輕笑:“好。”

謝妄轉頭,這時才發現淩霜降今天穿的西裝和自己的款式很像。

“這也是你做的西裝嗎?”

淩霜降點頭:“嗯,當初做了兩套,情侶款。”

謝妄繼續打量:“以前沒見你穿過。”

淩霜降:“嗯,今天想穿。”

綠燈亮起,謝妄心情忽然上揚。

他的小霜降跟他真有默契,明明不知道他今天要求婚,居然陰差陽錯穿了情侶款西裝。

這樣也好,戴上戒指合影都好看。

謝妄摸了摸左口袋裏的戒指,悄悄拿出來,反複確認。

“兩手放在方向盤上,注意安全。”

謝妄一怔,立刻鬆手,乖乖扶著方向盤。

終於,一小時後來到俱樂部門口。

將車停好已經是下午五點,天色漸漸變暗,還有一小時,天就全部黑了。

謝妄的計劃是,當他說出求婚誓詞時,將戒指拿出,在這一瞬間,提前蟄伏的無人機迅速亮起,拚湊成“淩霜降我愛你”的一樣。

雖然項銘他們說這種求婚方式老土,但謝妄不覺得。

浪漫露台的燭光晚餐,漂亮的小霜降和像星星一般的無人機。

多有情調。

他的小霜降有80%的概率當場同意。

沿著攀山台階一步一步向上走,周圍布滿了各式各樣的玫瑰,幾乎囊括了所有的玫瑰品種,是清晨從全世界各地空運而來。

大約走了半小時,兩人來到露台前。

這裏有用上百枝玫瑰拚湊而成的花牆,上麵寫著淩霜降和謝妄的名字。

從遠處看,格外浪漫。

聞著濃鬱的花香,淩霜降翹起唇角:“你準備的?”

謝妄:“嗯,這是全世界的玫瑰,一共有兩百多個品種,都在這裏。”

淩霜降:“我可以摘一枝嗎?”

謝妄:“當然可以。”

摘下一朵紫色玫瑰,淩霜降問:“這是什麽品種你知道嗎?”

謝妄:“他是路易十四,花語是一見鍾情。”

淩霜降笑了笑:“那兩百多種玫瑰都在這裏,花語是什麽?”

謝妄:“給你全世界的愛。”

淩霜降驀然一頓,眼神裏閃爍著溫情,專注看著謝妄。

謝妄深深呼吸,牽起淩霜降的手:“霜降,從小到大我沒有特別喜歡的女孩子,更別說有喜歡的男孩子。但是見到你之後,我才知道,喜歡與性別無關。你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每個神態,都在無形之中吸引著我,牽動著我,讓我為你癡狂,為你心醉。當我收到你那封情書的時候,我便知道我這輩子,隻要你。”

左手輕輕在口袋裏摸索,他接著說:“霜降,我今天很想跟你說一句藏在我心裏很久的話。”

淩霜降眼神微動:“你說。”

鼓起勇氣,謝妄看著他:“你”

話說到一半,謝妄脊背驟地生出一層冷汗。

他提前準備的戒指不見了。

他拚命回想,應該是在車上時從口袋裏掉了出去。

轉頭看著山下的汽車,謝妄又急又悔。

這麽重要的戒指,怎麽能忘了檢查。

求婚不帶戒指,怎麽可能成功。

況且淩霜降之前暗示過他,要有戒指。

謝妄滿眼懊悔,剛才眼神裏閃動的光悄悄熄滅。

等吃飯時,他悄悄跑下去再上來,重新求婚應該來得及。

可是山底下離這裏太遠,需要淩霜降等他半小時。

淩霜降見他好一會兒沒說話,左邊西裝口袋又癟癟的不像有東西,大概猜到了什麽。

謝妄抿著唇,難掩落寞難過的神色,聲音很沉:“霜降,我們不如先去吃飯吧。”

他始終垂著眼睛,不敢與淩霜降對視。

淩霜降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難過沮喪的謝妄。

他輕聲說:“謝妄,我也有重要的話想跟你說。”

謝妄抬起眼簾:“你說,我聽著。”

淩霜降浮起好看的笑容,從口袋裏拿出兩枚鑽戒,“這是我從梵音買的訂婚鑽戒。謝妄,你願不願意戴上,跟我結婚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妄:老婆居然主動!跟我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