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 謝妄以敏捷的身手剛剛捉住淩霜降。
“小美人，親朕一口。”
淩霜降用手捂著他的嘴，笑了兩聲：“你別鬧了, 大家馬上就來了，這裏有攝像頭。”
“我奉勸你, 如果不從了我，別怪我霸王硬上弓。”
淩霜降無奈地用手抵著他的胸腔。
謝妄最近的閱讀記錄一定多了幾本海棠古耽強製愛小說，不然也不至於這麽瘋。
“你叫啊, 叫破喉嚨看看誰能救你。”
門“嘭”一聲打開。雨吸湪隊。
“謝妄,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葉妄書突然出現的聲音讓謝妄怔住。
此時，淩霜降羞愧難當，急忙掙脫開謝妄的懷抱，背對著屏風不願見人。
謝妄沒有淩霜降反應大, 緩緩鬆開淩霜降的手，他整理好西裝，雲淡風輕地走出去。
“媽，您來了。”
謝妄微笑著，神態氣質清貴俊美：“您先坐”
最後幾個詞被葉妄書警告的眼神打斷, “你外公他們都在外麵，你能不能正常點？說出的那些話我都嫌丟人，甚至不像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
謝妄厚著臉皮：“嗯。”
葉妄書再次瞪他一眼，“你不要臉霜降還要，注意點場合。”
淩霜降這時從屏風裏走出來，輕聲喊了句：“媽。”
葉妄書語調立刻變溫柔：“寶寶過來。”
牽起葉妄書的手, 淩霜降道：“是我先招他的, 不全怪他。”
葉妄書又瞪了淩霜降一眼, “你別為他說情, 他什麽樣我知道。”
謝妄：“媽，趕緊讓外公他們進來吧。”
葉妄書：“別叫我媽。”
很快，幾位老人緩緩進來。謝妄上前，禮貌頷首：“外公外婆們好。”
謝外公無語地看著他，與大家入座。
這頓晚餐的主角是淩霜降和謝妄，因為剛才的插曲，開始有些尷尬，但後來經過謝妄的不懈努力，氣氛熱絡起來。
謝外公拿著酒盅，與林外公碰杯：“我這個外孫其實平時不這樣，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麽瘋。”
林外公一臉慈愛：“都是年輕人，正常。”
林音辭早已習慣謝妄，對今天的事並沒有過多驚訝，吃著謝妄替他剝的蝦，不停稱讚謝妄懂事禮貌細心。
聽著林音辭把自己誇成花兒，謝妄愈發膨脹，甚至帶著點驕傲，絲毫沒因為剛才的事尷尬。
謝妄越這樣，葉妄書越想抽他。
吃完飯，家裏司機分別送幾位長輩回家，謝妄醉了，淩霜降沒喝酒，負責開車。
今天飯桌上，謝妄喝了很多酒，剩下的時間都在幫家人們剝蝦。
用他的想法來說，不能因為討好嶽母就忽略家人，所以除了謝臨，他每個人都幫忙剝了。
淩霜降比所有人都多一個，代表一心一意的關懷。
“小霜降，我餓了。”
淩霜降看他一眼：“飯桌上就吃幾口菜，喝了那麽多酒，肯定餓。我回去幫你煮餛飩好不好？”
謝妄倚在副駕駛，深情款款：“胃裏餓，那裏…也餓。”
淩霜降不再理他，繼續開車。
忽然被冷落，謝妄有些難過。酒精作祟，他現在格外敏感。
他的小霜降結婚前很寵他的。
結婚後那份寵愛卻越拉越少。
難道這就是一個家庭煮夫的命運嗎？
謝妄悵然望著窗外，心慢慢涼了。
果然，有狗兒子也拴不住淩霜降的心。他們現在才結婚幾天，未來的幾十年，淩霜降對他的愛會不會一點一點殆盡？
謝妄咳嗽兩聲，酒精的味道彌漫著喉嚨，帶著絲絲苦澀。
最終，他決定用黑化來挽回這段婚姻。
汽車開進家裏小區，淩霜降和保安打了聲招呼，認真觀察周圍路況。
謝妄帶著醋意。
剛才那個野男人是誰？
來到自己庭院裏，淩霜降正要熄火，握著方向盤的手被陡然握住。
謝妄眸色很深，按下控製按鈕。
他要黑化了。
主駕駛的車位逐漸向下，直至變平。
淩霜降還沒反應過來，謝妄已經欺身而上，將他壓在身下。
淩霜降無奈道：“你不是餓了嗎？我們先回去吃飯。”
謝妄慢慢湊近，啄了一口他的耳垂：“先在這裏吃一頓也可以。”
淩霜降指腹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
“這裏地方太窄。”
“不窄。”謝妄聲音悶悶的，蹙著眉：“我有一個願望。”
淩霜降：“什麽願望？”
謝妄：“就是在這裏體驗一次。”
謝妄說話時，聲音斷斷續續，甚至不成一句，明顯有些醉意。
淩霜降哄著他：“改天再說，這裏冷。”
“不冷。”謝妄熟練地將空調溫度調高，“這下不冷了。”
淩霜降還沒來得及繼續勸說，腰帶已經被謝妄解開。
“這裏什麽都沒有，你是不是想弄傷我？”
這個殺手鐧果然讓謝妄停下動作。
正當淩霜降以為他要放棄時，謝妄忽然從抽屜裏拿出一套用具。
“這個可以嗎？”
看著謝妄興奮的眼神，淩霜降懷疑他早有預謀。
正常人誰會往車裏放這種東西？
來不及爭辯，謝妄已經覆上來，封住他的唇。
車座與皮膚的摩擦聲格外清晰。
淩霜降帶著最後理智，打開車內防窺模式，淹沒在波濤洶湧的海洋中。
一直鬧到九點，謝妄才帶著淩霜降回屋。因為醉酒，他走路踉蹌，時刻有摔倒的趨勢。
無奈，淩霜降隻好扶著他。
幸虧有酒精加持，謝妄才沒像之前那麽熱烈，僅僅兩次就結束，淩霜降也好過一些，能扶動他。
謝妄肚子裏，饑餓聲漸漸傳來。
淩霜降無奈歎息：“餓不餓？”
謝妄緩緩點頭：“嗯。”
淩霜降攬著他的腰，難得懟人：“餓死你算了。”
謝妄眉峰忽然揚起：“餓死我，你就沒有老公了。”
淩霜降想試試他醉了幾分，故意揉了揉他的頭發：“那你說說，我有你這個老公，有什麽用？”
“你剛才沒感受到嗎？”謝妄蹙眉宇間帶著幾分驕傲：“下次不許問我這種幼稚的問題。”
淩霜降被氣笑。
果然，醉酒了膽子見漲。
將謝妄安放在沙發上，淩霜降按了按酸疼的腰，“老實點，我去給你煮餛飩。”
謝妄坐得筆直：“嗯。”
淩霜降忽然明白葉妄書今天的那種感受。
他甚至有種想在餛飩裏下毒的衝動。
冰箱裏，有他提前包好的餛飩，下鍋煮十分鍾就好。
青蔥番茄下鍋，濃鬱的酸甜湯汁襲來，淩霜降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客廳的謝妄，發現對方正在端著茶杯品茶。
他有些納悶。
謝妄一直沒動，茶幾上的熱水哪裏來的？
很快，蝦仁番茄餛飩熱騰騰出鍋。
淩霜降端到謝妄麵前才發現，茶杯是空的，裏麵什麽都沒有。
謝妄吹了吹空茶杯：“好了嗎？”
淩霜降：“嗯，吃吧。”
謝妄打量餛飩一會兒，眼巴巴盯著他：“喂我吃。”
淩霜降：“你又不是小孩子，喂什麽喂？”
謝妄茶杯撂下：“我還是不是你最寵愛的狗？”
淩霜降撲哧一笑：“我最寵愛的狗，在那裏。”
順著淩霜降手指的方向，謝妄瞥見正在狗窩裏玩的狗兒子。
他眉間閃過一絲戾氣：“要它還是要我，你選一個吧。”
淩霜降陷入困難的抉擇：“我得想想。”
謝妄委屈起身，拿起茶杯就要離開。
“我走了，別想我。”
淩霜降淡淡道：“請把我家茶杯放下。”
謝妄急著爭辯：“伺候你這麽久，我的飯盆都不肯送給我？”
寵溺地笑聲傳來，淩霜降站起身，上前牽起他的手：“來，我喂你吃餛飩。”
謝妄眼神突然變得溫情脈脈。
他的小霜降真好。
慢慢走過去，他“嘭”一聲跪在淩霜降麵前，摟著他的腰：“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也不枉我跟你一輩子。”
淩霜降歎息笑著：“我真的服了你了，快起來，吃餛飩。”
“我跪著吃就行。”
餛飩碗很燙，淩霜降剛剛端起，被謝妄攔下。為避免燙到淩霜降，謝妄自己用雙手捧著餛飩碗，示意他用勺子喂自己。
淩霜降：“張嘴。”
謝妄乖巧地張開嘴巴，黑色的瞳仁亮亮的。
“謝謝主人。”
“閉嘴。”
很快，30個餛飩被謝妄一掃而空。喝完熱乎乎的湯，謝妄酒也醒了幾分。
“我去洗我的碗盆吧。”剛站起身，昏沉沉的眩暈感再度襲來，謝妄差點摔倒。
淩霜降趕緊將他攔下：“我來吧，下次不讓你喝酒了。”
看著淩霜降在廚房裏忙碌地洗著自己的狗盆，謝妄感動得痛哭流涕。
他打開朋友圈，發布動態。
［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狗。］
［項銘：牛批plus。］
［陳司祁：承認了？］
［謝臨：哈嘍，這是我哥哥嗎？］
［葉妄書：謝妄，你是不是找抽。］
第二天，斑駁的陽光灑在被子上，謝妄被鬧鍾聲吵醒，睜開眼睛頭疼欲裂。
微信消息閃個不停，謝妄半睜著眼，打開手機的一刻酒全醒了。
昨晚荒誕的一幕幕在記憶裏閃爍。
他壓著淩霜降在車裏要了兩次的畫麵…
讓淩霜降給他煮餛飩的畫麵…
逼迫淩霜降一口一口喂他的畫麵…
謝妄按了按太陽穴，內心忐忑。
他的小霜降不會跟他離婚吧？
謝妄慌忙間套好衣服，衝下樓。
二樓，淩霜降正在跟婚慶策劃討論結婚的事宜。
他們這次結婚的地點在國外的兩座小島上。
據說，這兩座小島在13點14分時，彼此之間的通道會打開，站在島嶼對麵的兩人就可以相見。
這種形式很新穎，配合航拍婚禮效果也會更加浩大浪漫。
“我們提前一天到海島嗎？”
策劃：“是的。您的親朋好友最好是提前一天到。”
淩霜降點點頭，翻閱手冊上島上的風光。
“這個季節，那裏溫度怎麽樣？”
策劃：“十六度左右。”
淩霜降：“好，就按照你們的計劃來。”
樓梯間響起腳步聲，淩霜降微微仰頭，平靜的眸子與謝妄狗狗祟祟的眼神對視。
“醒了？”
謝妄：“嗯。”
下樓梯時，他小心翼翼，唯恐因為先邁左腳被提出離婚。
“老婆，你在幹什麽？”
謝妄悄悄坐在淩霜降身邊，膩膩歪歪想要抱他：“籌劃婚禮辛苦了。”
淩霜降看著他：“酒醒了？”
謝妄含含糊糊：“霜降，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餛飩。”
淩霜降視線緊緊追隨著他，合上婚禮策劃，交疊著腿：“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麽嗎？”
謝妄搖頭：“不記得了。”
眼神慌亂閃爍，微微下垂。
這副表情不用仔細看都知道在說謊。
淩霜降：“昨天的韭菜餛飩好吃嗎？”
謝妄：“不是蝦仁香菇餡兒的嗎？”
話一出口，謝妄立刻後悔了。
淩霜降揚起唇：“你記的挺清楚。”
他心虛地站起身：“我去做飯。”
淩霜降盯著他的背影好久。
決定不再跟他計較這件事。
吃早飯時，謝妄非常守規矩。往常要不就是腿不安分，要麽就是手不安分。
但今天非常老實，不敢再作。
“婚服做出來了，我們要去試試。”淩霜降輕輕擦幹嘴角，“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謝妄：“什麽時候都有。但我要回公司一趟，給自己批個婚假。”
“嗯。”淩霜降淡淡道。
這是兩人第一次共同來公司。門口的保安見到兩人親切道：“董事長，董事長夫人，上午好。”
淩霜降有些別扭，朝他笑了笑。
行走在恒泰的大廳，謝妄悄悄勾住淩霜降的手，打量他有沒有生氣。
金特助剛拿著文件從人事出來，看見兩人七十度鞠躬：“陛…兩位上午好。”
謝妄：“假條開出來了嗎？”
金特助：“嗯，兩個月。”
淩霜降：“你要請假兩個月嗎？”
謝妄：“嗯，我們的蜜月可以多去幾個地方。”
回到辦公室，謝妄拿出自己的名章，在上麵鄭重其事蓋上。
“送給人事吧。”
金特助：“好。”
離開董事長辦，金特助激動地哼著小曲兒，走路帶風。
謝妄離開兩個月，他終於能趁機放個假，好好談戀愛了。
淩霜降：“請柬已經做好了，你那邊的朋友想好邀請誰了嗎？”
謝妄：“嗯。我那邊的朋友其實不多，我爸和我媽那邊的朋友多。我媽說，我結婚，要把他們的朋友和生意夥伴都請過去，畢竟我能和這麽優秀的你結婚，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淩霜降：“就你嘴甜。”
謝妄又處理了一些後續事情，正式開始婚假，兩人的婚期也迫在眉睫。
結婚前夕，需要動用謝家的兩輛私人飛機前往小島。
淩霜降乘坐一架，謝妄乘坐一架。
對此，謝妄非常不滿意，但策劃說，在那兩座小島舉辦婚禮的新人都是這樣。
結婚前要分開。
謝妄這邊，伴郎是兄弟群的成員，淩霜降由林葭翊和表弟陪著。
時光匆匆，距離前往海島還有一天。謝妄收到了項銘他們幾個的邀約，要為他舉辦單身派對。
對於這種形式上的東西，謝妄沒興趣。跟幾個狗喝酒，哪有抱著老婆香？
但話已經到這裏，他又不好意思拒絕，隻能去跟霜降打報告。
淩霜降正在清點婚禮的珠寶，謝妄站在門口：“霜降，項銘他們邀請我去酒吧參加單身派對。”
淩霜降：“好，你去吧。”
謝妄皺了皺眉：“你樂意我去那種地方嗎？”
淩霜降微微歪頭：“哪種地方？”
謝妄走過去，將下巴搭在他的頸前：“酒吧。”
淩霜降頓了頓：“酒吧也無所謂吧。”
謝妄：“我是有家室的人，怎麽能隨便去那種地方？”
淩霜降拍了拍他的頭：“破例去一次，別喝太多酒，明天還要坐飛機走。”
謝妄：“好，聽你的。”
當晚，謝妄幫淩霜降煮好飯，開車離開。
酒吧裏，項銘他們興致很高，“來，讓我們舉杯慶祝謝狗的最後一個單身夜！”
謝妄表情平靜：“嗯。”
項銘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怎麽了？興致不高啊？”
謝妄：“沒。”
陳司祁睨著他：“感覺你有心事。”
謝妄歎息：“我給霜降燉的紅酒牛肉，也不知道他吃了幾塊。”
項銘瞬間無語：“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謝妄幽幽道：“你們不懂。男人大了，都戀家。”
齊航笑噴了：“幸虧我年齡小。”
陳司祁拍了拍謝妄的肩膀：“果然，結了婚的男人都會逐漸脫離群體。”
謝妄抬起手腕：“今天幾點結束？”
項銘：“幹什麽？剛來就想走？我告訴你，今天不醉不歸。”
謝妄：“霜降不讓我喝太多酒。”
呂鑫：“妻管嚴。”
謝妄：“這是什麽話？我這個叫尊重對方！言而守信！你們懂什麽。”
項銘歎息：“看來，你沒救了。”
謝妄：“上次我醉酒，霜降不但要照顧我，還要給我煮餛飩，甚至一口一口喂我。麵對這樣的老婆，我怎麽舍得不聽他的話？”
陳司祁遞給他一角西瓜：“是你發朋友圈說自己是最幸福的狗那次嗎？”
謝妄：“那是我的朋友圈被盜了。”
明天幾人將跟謝妄乘坐同一輛飛機，在謝家的私人停機坪起飛。
謝妄跟他們對完流程，喊秘書過來接他。
半小時後，他下車。
淩霜降剛洗完澡，正在看書。聽見院子裏的聲音，他來到陽台看著謝妄。
謝妄似乎在跟金特助交代什麽，打完電話後，又把花園裏的花澆完水才上來。
謝妄走到臥室門前，忽然有個想法。上次他喝醉，淩霜降百依百順。
如果這次他又喝醉，說不定可以提出一些無理的請求。
門把手重重一擰，他醉醺醺進去，身體搖搖晃晃：“我的霜降呢。”
淩霜降站在窗前，靜靜看眼：“我在，怎麽了？”
謝妄艱難抬起頭，將衣櫃裏的兔耳拿出來：“聽我的，戴上。”
說這句話時，謝妄內心是緊張的。
他生怕淩霜降看破自己裝醉。
淩霜降雙手抱臂：“為什麽戴？”
謝妄語氣斷斷續續：“我不管，你就得戴。”
淩霜降笑了笑：“戴完之後呢？”
謝妄眼神閃爍：“戴完之後，脫掉衣服在**等我。”
淩霜降走過去，手指微微拉著他的襯衫領口，溫柔一笑。
謝妄心猿意馬，已經開始脫腰帶。
轉眼間，他被推出臥室。
“再裝醉，罰你吃素一個月。”
謝妄躺在書房，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小霜降怎麽這麽聰明？
這都能看出來？
果然是他的寶貝，聰明又漂亮。
第二天，兩人收拾行李準備出發。機場的停機坪，淩霜降坐在車裏叮囑：“婚禮上，你的三套西裝和三套珠寶配飾，都在灰色行李箱裏。記得下飛機前，一定要清點行李箱數量，別落在飛機上。”
謝妄：“好，我記著。”
淩霜降：“婚戒在這裏，收好，別再丟了。”
謝妄：“嗯，記住了。”
淩霜降：“你父母和爺爺的親戚朋友，都在你的那架飛機上。要”
“和他們好好相處，我知道。”謝妄牽著他的手，“他們都是我們婚禮的客人，待客禮儀我還是知道的。”
淩霜降：“好，下飛機我們再聯係。”
停機坪，兩人互相告別。
淩霜降的親戚少，很快到齊，先行離開。
謝妄上飛機後，將戒指等重要物品保管好，戴上耳機準備看雜誌。
他的私人飛機配備無線網絡係統，可以使用微信或者聽歌打遊戲。
項銘他們也早早就到了，坐在謝妄後麵。
“謝妄，你的飛機新買的？”
“嗯。”
“之前那個呢？”
“款式舊了，賣了。”
項銘：“真是奢侈。”
齊航夠著脖子：“不過這裏內飾真不錯，躺著蓋被子打遊戲太爽了。”
這時，親戚們陸續上來，謝妄撂下雜誌，起身去門口迎接大家。
麵對謝妄的熱情周到，之前跟他吵得不可開交的叔叔輩合作夥伴紛紛感到詫異。
葉妄書登機時看他一眼：“今天怎麽這麽熱情？”
謝妄：“接待賓客，理所應當。”
謝父欣慰地笑了笑，跟朋友們聊天。
“小謝成熟了。你把他微信推給我，我想跟他談談南山的合作案。”
“果然，結婚了，穩重了。”
半小時後，飛機已經快坐滿。謝妄按照名單清點後，發現還有一人沒來。
還有些時間，他從登機口下去，呼吸著新鮮空氣，舒展筋骨。
望著不遠處的車，謝妄打算把車裏的香水拿上。
機長沒有他的指令，不會起飛，所以不用擔心把他扔下。
他記得，淩霜降最喜歡聞那個味道。新婚之夜，一定要噴。
他剛離開，那名親戚便趕到。葉妄書安排人坐好後，看了眼空****的登機口，以為謝妄回去了。
“最後一個人到了，我們出發吧。”
機長收到指令，奇怪問助手：“這不是謝總，是哪位？”
助手：“是謝總的媽媽。”
機長：“好的，夫人。”
坐在謝妄身後的項銘哼著小曲兒，閉著眼睛，根據指示調整好座椅，準備起飛。
五分鍾後，飛機起飛，離開停機坪。
車裏，謝妄正在挑選是帶30ml的香水還是50ml的香水。
聽見飛機的噪聲，他奇怪抬頭。
手裏的香水“啪”地掉了。
他來到停機坪前，怔了很久。這時維修人員走過來，看了他兩眼，又看了眼早已不見蹤影的飛機，疑惑不已。
謝妄臉色很差，打開手機想讓金特助趕緊給他購買飛往小島的機票，可是打了很久，對方都沒有接。
此刻的金特助戴著墨鏡，穿著褲衩，和女朋友行走在海邊沙灘，享受著絕美的假期。
謝妄神色越來越冷。
機長沒有他的權限，怎麽會突然起飛？
他快要被氣死。
這時，他的微信語音響起，來自淩霜降。
謝妄顫著手，緩慢接通：“霜降。”
淩霜降笑了笑：“你那邊起飛了吧？”
謝妄望著天空，兩眼無神：“嗯。”
淩霜降：“東西都帶齊了吧？”
謝妄聲音機械：“戒指，在飛機上。婚服，也在飛機上。我的朋友，也在飛機上。親戚養的那條狗，都在飛機上。”
“隻有我，沒在飛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