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被老白的驚嚇的尷尬中恢複過來,又被小白這一聲大叫嚇得三魂出竅,彭磊恨得直磨鳥牙。

狠狠地罵:“操!你鬼叫什麽?小心老子將你封印在玄陰地脈裏,把你這東西做成冰雕。”

“主、主人,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縮頭縮腦地躲到如玉的身後,白鶴竟然結巴著說起了人話,把彭磊又嚇了一跳。

“你他媽的什麽時候成了精了?”

“主人,是晶晶小主人建議我學說話的。其實我覺得,還是傳遞靈息更方便,可是小主人說,說話更能培養感情,增進了解。”小白戰戰兢兢地答。

“靠!她哪裏學來的這些?隨你吧!我問你,你TMD激動什麽?有什麽好激動的?難道女王是你的小情人?”

“主、主人,這高塔我有點眼熟,很像當初老主人祭天時的那個祭天台。所以……”

“是嗎?難怪!難道這是上古留下來的東西?”

彭磊聽了如玉的話後,已經試著釋放氣旋去探測這座金字塔的結構了,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和其他大多數的金字塔一樣,靈識很難探到塔的內部。這座塔更加特別,每一塊大青石上都好像聚斂著渾厚的能量,卻又無可捉摸,靈識甚至沒法探清建塔的青石是什麽形狀的,有多大。

如果這金字塔真的是上古遺存下來的,那麽旁邊的金字塔也不是外星人的原創了。可惜伊尹去了孟斐斯,不過,稍後再問也不遲。這應該是很重要的事,在那個宇宙聯盟的史料中一定會有記述。對於上古神跡,宇宙聯盟並不陌生,伊尹投降時曾經說過,在他家鄉的那個星球上,這種上古遺存就有許多,而且都保存得很好。

(考古研究證明,在地球的其他地方,遍布著遠古時期留下來的金字塔型的建築,大多數是階梯形的。即便是在古埃及,在河東沙漠那塊地方,已知的最古老的金字塔也是階梯形的,據說年代可能超過一萬年。那個時代,即便是豐茂肥沃的尼羅河穀,原始人也還是刀耕火種的極小的部落,他們為什麽要聚沙成塔?是怎樣堆出雄偉的高塔的?

獅身人麵像背上的刻痕雖然還在爭論,但是越來越多的人相信,那就是雨水衝刷出的痕跡……;著名的胡夫金字塔因為許許多多的數字巧合,還有堆成塔身的那巨大的石材,所以才被人稱道。曾有專家在研究後說,大金字塔其實還有個核,是一個小得多的階梯形小塔。如果這些都是真的……)“主人,上古的東西能不能留傳到現在?”白鶴其實知道得很少,看眼前這個山河移位的大陸,它的心裏也沒有底——天地毀滅時都發生了什麽?連地都能撐裂,山都能抹平,一座石塔沒有理由還保存得這麽完好。除了少了幾許的欄杆和雕飾,甚至連風沙侵蝕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我怎麽知道?不過,你這肉身的老鳥都能不死,石頭做的高塔也就有可能不倒,對不對?這個我們以後再研究。我們到空中去,看看古代埃及法老的儀仗隊。你能不能背動玉兒?”隱隱的已經能聽到遠處低沉的號聲,估計法老衛隊的快船已經上岸了。

“主人,我是仙鳥,背人是輕而易舉的事。”白鶴趕緊答應,身體稍稍放大,背上的白羽彩光流轉,竟然還幻化出一個柔軟的墊子。

“主母請上來,墊子硬不硬?要不要加個靠背?要不要加個遮陽傘?這太陽能曬傷皮膚。”嘰嘰呱呱地一通馬屁。

“馬屁精!”老白沒有在背上幻化出沙發的法術,隻能咬牙切齒地不滿。

天光已經大亮,湛藍的天空中找不到一絲浮雲,連地平線也都是濃濃的藍紫色。隻有東邊,一小段的弧線是鮮豔的紅,映照得那上邊的天幕也是妖豔的紫紅色。

突然,一點眩目的紅光從那段紅亮的地平線上探出,紅色的光波刹那間就在沙漠上漫開,同時在沙穀處留下層層疊疊的深黑色陰影。還沒等人的眼睛適應這光與色,那地平線上的紅色光點已經長大成了半圓,妖豔的紅色也變成了淡淡的金色。回過頭去,看那沐浴在光與影裏的高塔和獅子像,金色正在它們的身上漸漸漫開。那種壯觀,根本沒法用語言來描述。

彭磊呆立在高塔上,搜腸刮肚地在記憶裏尋找描寫日出的詩詞——這個時候若是能來兩句……。可恨從大唐朝到大清朝,無數寫詩寫詞的大作家,好像沒有人寫過大漠日出的。——大漠日落倒是有人寫過,什麽“長河落日圓”,改成“長河日出圓”?好像很別扭!

虛空中的能量漸漸動**起來,氣溫也在急速升高。白鶴背著如玉已經飛離了塔頂,在階梯金字塔的半腰高處緩緩滑翔。日光下,人和鳥如同是剛從仙界下凡的神靈,整個罩在一團淡淡的金光中。

古人說的不錯,即便是最最簡單的看風景,不同修養的人也能看出不同的境界來。鳥人和人鳥的修養境界更是有天壤之別。彭磊對著金光璨璨的沙漠感慨著,搜腸刮肚地在心裏組織著最美的言詞——主要是表達自己現在的心境,也不求韻律,反正也沒有人懂。話說回來,隻要是他鳥人搞出來的,哪怕是狗屁不通,自有人會當成無價之珍寶的。

白風的思想單純得多了,數百年在荒無人煙的深山修煉,風景在他們這種妖族的心裏根本就沒法激起共鳴。對他來說,有靈息就能修煉;主人心情好了,他的日子也好過,就這麽簡單。彭磊絞盡腦汁在吟詩賦詞的時候,這家夥在旁邊一直不停地跳著腳,卻不敢化成人身——白鶴如紙鳶一般地在虛空飄著,那是**裸的炫耀啊!

彭磊搜遍的腸子的角落,所知道的詞語始終沒能湊成四句,不免有些氣餒。終於發現了旁邊不安份的白風,忍不住又要開罵:“你TMD跳什麽跳?把老子的詩都跳沒了。”

“主人,主母在等我們呢。”白風怯怯地答。

“急什麽急?我又不是沒長眼睛。老白,你TMD一點也不成熟,還是這樣浮躁!走,怎麽又不走了?”遠處如玉好像是在招手,彭磊趕緊跳上鳥背。

“主人,我……還沒有準備好,主人坐好!”老白措不及防,又差一點親吻了青石板。急急地抖起身子,向塔下俯衝而去。

“彭郎,你看這座大塔,確實很神奇呢!”如玉確實是在招手,指點著他們剛才當zuo-ai床的階梯塔,輕聲歎道。

放眼看去,遠近那些沫浴在旭日中的金字塔,不論是大的,還是小的,隻要是陽光親吻著的,每一座都是金光燦燦。可是眼前的這座巨無霸,好像是裹在了一個罩子裏,一個淡淡的青色霧氣的罩子。塔身上沒有一點點的亮光,仿佛它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

彭磊也有點糊塗了,隻會喃喃自語:“沒聽說過有這座神塔,這是真正的神跡!說不定法力還在。小白,應該就是老主人天機子祭天的那座神塔。”

“主人,我們能不能把它搬走?”白風的本事比白鶴差了不少,在空中必須不停地盤旋,才能不掉下去。如白鶴那樣,背著個人還能一動不動地懸停,它就做不到。展著雙翅,繞著小白不停地轉圈,彭磊在感慨的時候,他及時地冒出一個偉大的主意。

“你以為是玩具啊?操!你能不能不動?離小白近點!”彭磊輕拍著鳥腦袋,白風這樣不停地飛,彭磊想和如玉說句悄悄話都很困難。

“主人,我不能停下來的,我做不到!”老白訕訕地答。

“靠!你是不是妖精?書上說妖精也是法術通天的,你TMD竟然連懸停都不會,真是無話可說。”

“我……以後一定苦練!”白風咬牙切齒地發誓。

“算了,你又不是蜻蜓,也不是蜂鳥。我們飛高一點,去看看法老的船隊。”彭磊招呼一聲如玉,吩咐道。

飛在空中,白鶴的自信心就暴滿了。其實它根本就不是在飛,翅膀隻是象征性地動幾下而已。仙鳥就是仙鳥,天生的就和天地間的元素很融合。老白駕馭風的技巧其實也是很純熟了,但是小白看向老白的眼神就是充滿了不屑。

“主人,當初老主人的祭天台就是一件法寶,好像是可以幻化的。”

“是嗎?那也得等我回到玉泉仙府,找到仙訣之後才能做到。玉兒,看那河邊的船,是不是很怪?船頭太誇張了,就像是海盜船。嗯,和我們國家的龍舟也很像。這些船怎麽來得這麽快?”(古埃及人用的船,是兩頭尖翹,中間狹長,形狀還真是像龍舟。)“彭郎剛才就隻是在沙漠裏找金字塔了,根本就沒有看過那條大河。”如玉輕笑道。

“還真是的!哈哈,伊尹他們的樓船上有掃描儀,肯定是避開了這些船隊的。老白,是不是這樣?”

“主人,正是這樣的!主母們坐的樓船裝的是噴水引擎,速度極快,這江麵又很寬,所以沒有遇上。”

“是嗎?不對啊!都是些運貨的船,還有就是軍隊。女王呢?不會也坐這種破船吧?”

“主人,女王隻是送行,我沒有看見她登船。”

“可能才是祭祀的開始!彭郎,石琅大相國曾經說過,祭神是很講究的,有的大族會準備很長的時間。”如玉輕聲提醒。

“隻有這種可能!我們先看看他們是怎麽搞的,然後就去孟斐斯,等他們正式開始後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