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奴的呻吟真是很誘人,不由得鳥人不浮想聯翩。此刻彭磊心裏下的決心竟然是,讓卡奴小姐學會中國話,然後聽她用這迷人的聲音哼哼。

看著連山劍不斷地撞出一片片的綠霧,彭磊摟緊卡奴,賊笑道:“小寶貝,不會還冷吧?其實你還是應該感激他一點點的。把寶貝你送給我,可能也是老索一生中做過的最大的好事了。這種鬼魂太過無情無義,妹妹這麽美的美女,也就是被我不小心碰幾下而已,他就這樣不要了,真是冷漠!沒必要同情他,他這是惡貫滿盈。放心,他那點道行,想傷到我是不可能的。”

“聖主……”看著在綠光中憤怒的索卡爾,卡奴的心底還是在流血。

“該死!你們都該死!”

索卡爾的聲音咆哮如雷,他可不把卡奴和彭磊分開對待。球外的光霧迅速凝實,化成一道道綠色的光鞭,將虛空中的卡奴和彭磊緊緊圍住。

索卡爾想不通啊!這陰魄珠煉化過的冰寒氣,溫度接近絕對冰點,幾乎能點燃地心的幽冥鬼火。即使是創世的大神,在這絕對冰寒的環境裏,也應該全力防護才對。可是看那鳥人,隻是換了一件連頭帶腳都罩著的衣服,身外連防護的能量也沒有。卡奴的修為索卡爾更是清楚,她居然也能在這寒霧中存身——那奇怪的衣服難道是極品的神甲?彭磊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稀世奇珍?他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彭磊可不管索卡爾的憤怒,敵人越失態,露出的破綻就越多,也就越容易被打敗!這是每一個武林高手都知道的真理。不僅僅在每一本描寫大俠的書上都有不厭其煩的描寫,連彭磊的外公、師傅這樣的業餘高手也都能說出無數的事例來。

“老兄,在這裏我就是神!你若是肯投降認輸,叩幾個響頭,我就饒你,怎麽樣?”

廣成子說過的,重陽節就是煉獄,是囚禁諸神的地方。再大的神通,如果陷身在重陽節裏,最終也隻有死路一條,神王也不能幸免。所以,自從乾坤玉璧現出身影來之後,彭磊的心情就好得出奇。這大話說的,仿佛他真的是創世的神王似的。

“投降?哈哈!”索卡爾怒極反笑。

陰魄珠上閃動起一的眩光,彭磊那防護服上的溫度指示在急速閃爍。接近—270℃了,數字還在閃爍著減小。那些靠近陰魄珠的五行元精氣已經凝成了一片片彩色的冰霧,連閃電也凍成了一條條閃亮的光帶。

彭磊的心裏又生感慨,看來物理學定理在這裏還是起作用的:在絕對零度下,一切的運動都會停止!防護服真是不錯,不知道是什麽材質、什麽原理製成的。21世紀的地球將是進入太空的時代,若是能將這防護服的技術搞到手,回去不怕不發財。

這個時候,連卡奴小姐也在頭盔裏好奇地轉動她的雙眼,都忘了她的傷心、她的立場了。

“媽的,我們換個地方說話!我不信製不了你!”彭磊一邊摟著卡奴閃展騰挪,一邊嘰嘰歪歪地罵。

在重陽節裏換地方,彭磊隻要轉個念頭就行了。

索卡爾雖然驚詫於彭磊和卡奴身上的“神衣”,但是他對陰魄珠的寒氣也有絕對的信心。不管是什麽仙陣、魔陣,隻要是通過靈息驅動幻化的,在這絕對的冰寒之下,陣式根本起不了作用。五行煉魂陣雖然變態,但是一旦元精氣的活力消失,它們就是一堆彩色的冰碴。

想不到的是彭磊那防護服,居然有這麽強的防護力。正想再加把勁,把溫度再降低一點點,突然,眼前一黯,陰魄珠居然砸到了堅實的大地。

四周是一片青濛濛的霧氣。

“鴻濛氣!”索卡爾大驚失色。

修煉有成的人都知道,鴻濛氣是仙家至寶,是修煉百變之身所必需的先天靈息。這世上的所有有形和無形之物,都源於創世之時的一股鴻濛之氣,那是一切靈息之根源。對於修煉來說,一絲一縷都是無價的珍寶。

我們知道,萬物由生至死,寂滅之後又會重生。這一切,其實就是那一團鴻濛之氣幻化萬物,最後又回歸鴻濛的一個過程。法力高強者,可能截取一縷,按自己的意願煉化,煉成的就是神乎其神的神器。神器當然不是什麽人都會煉的,所以說煉化鴻濛氣是極難的!煉器不成,反為器噬!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當初彭磊在收取乾坤玉璧時,居然大膽地想要煉化玉璧外的鴻濛元氣,結果差一點被那鴻濛之氣將他的元神給煉了。所幸的是,那時候彭磊的元神還不是實體,氣旋又太過分散,在鴻濛氣侵蝕他的經脈和靈魂時,彭磊的一部分元神已經侵入了乾坤玉璧,這樣才因禍得福,得了個天大的寶貝。

換了隨便什麽人,在現在這個環境裏,都會如索卡爾一般的吃驚。鴻濛氣能同化世上所有的能量,它既是萬物之源,也能將所有的東西回歸到一縷青霧。感受到青霧裏所蘊涵的極恐怖的吞噬能量,索卡爾的心一下子從高處落入穀底。

這是什麽地方?怎麽會蓄積了這麽多的鴻濛氣?煉獄!對修煉的人來說,這鴻濛的世界是切切實實的煉獄!陰陽兩氣最初也是從鴻濛元氣中分化出來的,在鴻濛之境裏,陰魄珠的冰寒根本就散發不出來。

“快帶我離開這裏!我願意把這冰魄珠送給你!我願意投降!”

冰魄珠是索卡爾同誌最厲害的法寶,是他保命的魂珠。今天不知道是什麽日子,怎麽這樣倒黴?冰魄珠居然能遇上比它更高級的寶貝。鴻濛元氣正是冰魄珠這種後天所生的單屬性的神物的剋星。若是不趕快離開這裏,一旦鴻濛元氣中的元陽之精入侵,冰魄珠這件天地異寶也就廢了。

這個時候若是還死要麵子,那就是找死!識時務者為俊傑!對索卡爾來說,尊嚴誠可貴,生命價更高!這個時候,保命是最最重要的。隻要不死,將來就有機會!不要說是讓他投降認輸了,就是讓他做彭磊的灰孫子,索卡爾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老兄,我怎麽才能相信你呢?說實在的,我有些信不過你!”現在的彭磊,那真是意氣風發!解開了防護服,摟著六神無主的卡奴,得意洋洋!

“我可以發誓的,我……”索卡爾已經顧不上說話了。綠色的光波在陰魄珠外努力地擴張,希望能將那噬魂的青霧推遠些。

“發誓有個用?和放屁也差不多!”

彭磊是最最不信什麽誓言的,雖然懷疑竹女和絹都是因為他的誓言而遭的難,但是畢竟也隻是懷疑。白露和葉子她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都給他生了小小媛了。

“你老兄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信物?如果沒有,那就算了!這陰魄珠你認為是寶貝,老子我還看不上眼呢!這麽冷,我怎麽用它?你說是不是?”幫索卡爾稍稍隔開一些青霧,彭磊怪笑道。

“這……我願意獻出元神之火!”索卡爾什麽都顧不上了,先活下去再說。

一朵深紫色的小火從綠色的光霧中飛起,嫋嫋地飛向彭磊的身前。

“元神之火是什麽東西?”彭磊不懂,所以還不屑一顧。

索卡爾怨哪,居然連這個都不懂!沒有辦法,還得解釋!可是,這真是沒法說得出口。還是卡奴幫了他,輕聲地說道:“獻出了元神之火,那他就是你的奴隸。”

“是嗎?是真的嗎?這倒是可以考慮的。卡奴小姐,你看,你都是我的人了,我摸也摸了,看也看了,好像應該給你一些東西作信物的。不如這樣,索卡爾的靈魂之火就送給你,算是我對你的補償,怎麽樣?”彭磊笑道。

“不、不行的!”卡奴的小臉上,在一瞬間至少泛過三種顏色,澀澀地答道,“我的靈魂之火已經獻給了聖主,沒有靈魂的人,是沒法保存別人的靈魂之火的。”

“還有這樣的事?老索,是怎麽回事?”

“這……”索卡爾差點發瘋。

“我也不要你的靈魂之火,你他媽的快將卡奴妹妹的還來!”彭磊吼道。

“主人,大人,我收取的靈魂之火都已經融入了我自己火種之中,是沒法分開的。”

“媽的,那卡奴妹妹怎麽辦?永遠都不能擁有自己的靈魂之火了嗎?”

“主人,通過特殊的修煉,能夠重新點燃靈魂之海的火種……”索卡爾欲語還休。

“那好,咱們以後再說。寶貝,老索的靈魂之火就暫時先保存在我這兒,等以後你有能力收藏了,我再將它送給你。”彭磊輕撫著卡奴光潔的玉背,一把抓過那朵在虛空飄浮的紫色小火苗。也不知道怎麽收藏,幹脆,就種在乾坤界的那個火山口上——同樣是火,這樣肯定不會被風吹滅了,否則,也對不起自己這平生擁有的第一個奴隸。

收起乾坤玉璧,陰魄珠又綠光四射地浮在虛空。不用彭磊吩咐,索卡爾自覺地掐起靈訣。一陣光波閃動,眼前一亮,居然停身在階梯金字塔前的神廟廢墟裏。

正是午後時分,驕陽似火。那幾個神像端坐著,一隊隊士兵橫七豎八地躺在黃沙中,虛空中沒有一絲絲的生氣。陰魄珠剛剛在虛空現出,那幾個神像身上就騰起一縷縷的輕煙,嫋嫋地融入陰魄珠的綠光裏。

“老索,這幾個神像果然是你用來害人的。”彭磊笑道。

“主人,冤枉!那隻是幾個收集人間元陽之氣的陣式,是我準備重塑肉身用的。”索卡爾有點委屈。

“狗屁!就是用來害人的。你他媽的一個陰魂,怎麽還可能重塑肉身?那些法老的所謂複活遊戲,肯定也是你在搞壞,是不是?”

“不是!主人,隻要靈魂不滅,是真的可以重生的。”

“是嗎?是不是需要殺人無數?”

“這個……那個……”索卡爾終於不說話了。

“媽的,這些士兵死了沒有?你他媽的又多了一大筆血債。”指點著那些橫七豎八倒著的士兵和侍女,彭磊又慈悲起來。雙手合什,一本正經地念起了阿彌陀佛。

“他們隻是沉睡,或許……是被風暴奪走了性命。”卡奴到底還是關心她的老主人,適時地幫著說上兩句。不過,她現在和彭磊的關係很複雜,連稱呼都難找到一個合適的:主人,男人……都不恰當,最接近的好像是主人爺爺,暈!

“你這麽說,難道是我害了他們?”鳥人佛也不念了,摟過卡奴,瞪著她的小臉狠狠地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卡奴心慌,身子又抖成一團。

“格老子的!罪魁禍首還是老索。若不是你在這裏裝神弄鬼,若不是他們這樣對我不依不饒,今天什麽都不會發生。”

將陰魄珠縮成拳頭大小,抓在掌心,對著球裏的索卡爾不耐煩道:“這球是我的了,你他媽的怎麽還不出來?”

“主人,我是個陰體,沒法在陽光下久待。若是離開了這陰魄珠,我隻能回地下去。”

“放屁!你這麽大的本事,一點陽光還能難到你嗎?那邊好多剛死的人,比不上你地下的骷髏幹屍嗎?操!”

指點著那邊沙子裏的士兵,彭磊張口就是髒話。其實,那些**多數也隻是昏睡而已,但是彭磊隻要陰魄珠,別人的死活才不管呢。

“多謝主人恩準!”索卡爾大喜。奪舍本來就是他遊戲人間的一個方法,隻不過在占了別人的身體之後,法力會受那個肉身的束縛,反而隻能發揮出一點點。別人的身體再好,那也是別人的,根本就沒法和自己的相比,所以索卡爾情願幽居地底,收集天地間的生氣和死氣,希望能重新煉成不死的魔身。

黑影從陰魄珠裏飄出,衝入離得最近的一個士兵的身體。那個士兵大叫一聲,從黃沙裏跳起,一口鮮血噴出,然後就朝著彭磊拜下——索卡爾的本事,搶一個沒有修行過的凡人的身體,那真是太容易了。

“媽的,這個人總該是你殺的了吧?”彭磊陰陰地罵。

“主人,我……好熱啊!”索卡爾拜伏在黃沙裏,突然大叫一聲,魂魄化成一縷輕煙從天庭衝出,在虛空略微盤旋,轉身衝入祭台前的一位侍女身上。

看那侍女口噴鮮血,彭磊也不罵了,心裏卻是想不通——照理說這索卡爾應該收斂一些了,怎麽還這樣肆無忌憚地殺人奪命?他說“好熱”是什麽意思?這是在沙漠裏,是沙漠裏的午後!

“熱啊!”索卡爾在那侍女的身上也沒有幾分鍾,又大叫著衝出,連著又換了三個人的身體,還是大叫著:熱!

“你他媽的再殺人,老子現在就將你滅了!”彭磊終於看不過去了。

“我……泡水去!”索卡爾也在奇怪,怎麽會這樣呢?沙漠的氣溫照理說也不會這麽不適應的,難道是因為自己沒了靈魂之火?(不熱才怪呢!他的靈魂之火被鳥人種在火山口上。)化成一團黑霧在尼羅河上飄著,尋找著可以寄身的生命。人是不敢再殺了,那邊水灘上有一頭白牛。沒辦法,先借一下身子再說。

黑霧一落,白牛怪叫一聲——還是熱得難受!

泡水吧!泡在水裏稍微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