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亞雷尼這個時候終於活了過來。喘著粗氣,眼神在法蒂亞、阿巴斯、彭磊、小黑的身上轉來轉去,卻還是忍住了不看笑語盈盈的卡奴。

彭磊說得有道理,或許真的是太閑了,所以拉沙爾城才會這麽亂。彭磊提出的活動方案他很感興趣,米亞雷尼需要時間,據說感情是需要時間來培養的。拉沙爾城若是還這樣亂下去,說不定女王陛下真的提早回孟菲斯了。

臉上堆滿媚笑,向彭磊道:“艾奧裏斯大人,我真是有眼無珠,不知道大人是陛下的人。大人所說的比武是什麽意思?大人也知道了,阿巴斯先生和法蒂亞先生都是法力高強的巫師,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參加?”

“能!”彭磊答應得很爽脆,笑道,“其實拉沙爾城裏藏龍臥虎,法術高強的巫師也不僅僅是兩位前輩。我和陛下研究過了,比武分成兩個場次。一場是普通的武士,陛下將封賞最後的優勝者為將軍;另一場由學習法術的巫師進行,勝利者將被奉為大國師。大人,自從埃及成為統一的王國至今,雖然我們每年都要向神靈奉獻祭品,但是真正見識到神靈的人好像並不多。我知道,許多的人可能已經在心裏懷疑了,懷疑我們的神靈是不是真的存在。其實,巫師的法術就是得自神的傳承。如阿巴斯前輩的法力,翻江倒海也是輕而易舉的。正好借此機會,讓全埃及的人民都知道,神和我們永遠在一起。國王萬歲!埃及萬歲!”

鳥人多能說啊!最後竟然還喊起了口號。米亞雷尼一聽說阿巴斯也能參加比武,心中激動,竟然也隨著鳥人高喊起了口號——在米亞雷尼的眼中,阿巴斯是如神一般的存在!最後的優勝者,除了他,還能是誰呢?

大廳裏人不少,衣冠楚楚的大人也有好幾位。本來這些**多數就是米亞雷尼手下的嘍囉,平時就是唯恐沒有機會拍馬屁的主兒。現在驚魂已過,見領導扯著嗓子在高呼口號,哪個還敢有什麽遲疑,立馬跟著高喊起來。一時間,震耳欲聾的口號聲此起彼伏,每一個人都想是最後一個停下來的人。結果,一刻鍾後,大家都喊不動時,一個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大型集會上高呼萬歲,好像是從這一刻起開始有的。至少,以前彭磊從來就沒有見過,以後卻是經常能見著。

這個年代的比武,其實就像是電影裏的角鬥,以前早就有了,隻不過僅僅局限於奴隸主的城堡內,由奴隸對奴隸,罪犯對猛獸,還有戰俘之間,殘酷而且血腥。這次彭磊製定的比武規則卻是大異於從前。首先,不是以殺戮為目的,一方服輸,另一方即告勝利;所用的武器也是沒有鋒刃的刀和矛,勝負以裁判的判罰為準,擊中對方的要害即為勝出。

倒不是彭磊怕見血腥。這次規定,參加比武的都不能是奴隸地身份,即使原先是奴隸,在踏上擂台的那一刻,也必須是自由人。這些**多是各方城主的心腹骨幹,城主才是他們的主子,國王在他們心裏都是次要的。那樣的人,死多少也不在彭磊的心上。不過,彭磊的目的並不是想削弱各方的實力,加深各方的仇恨。普通的武士,在鳥人看來,根本就不是威脅。彭磊想知道的是滲透到各方勢力中的修煉者的實力,巫師的法術比賽才是重點。

阿巴斯對彭磊的做法根本是很不屑的——他艾奧裏斯若是想借機為女王招賢納才,注定了是不可能實現的。隻要米亞雷尼示意,阿巴斯可以讓每一個可能倒向女王的所謂人才變成殘人。至於國王賜予的稱號和金銀,在米亞雷尼那邊也一樣能得到。誰都知道,現在的女王陛下隻不過是一隻籠子裏的金絲雀,自己也是朝不保夕。

阿巴斯是什麽修為?若不是為了門派的前程,他也不會來這個紅塵世界廝混。玄界初開,一切都在重歸秩序,此刻正是修煉的大好時機。而且,世界和傳說中的大不一樣了,遊曆也比做國師所獲得的回報多——說不定在哪裏能遇上奇珍異寶呢,修煉人的珍寶,王宮內院裏是不會有的。

阿巴斯真的不想去參加什麽比武,大庭廣眾之下和別人打鬥,讓許多人看著、笑著,那和街角撕咬的野狗沒什麽兩樣,這豈是阿巴斯這樣身份的人做的。不過,預定比武開始的前一天,在露天酒吧的廣場上,國王的侍衛特別展示了這次比武大會的獎品。阿巴斯是聽到驚叫聲後才忍不住去親眼看一看的,看過之後,卻是再也靜不下心來,恨不得飛升上天,和傳說中的聖甲蟲一起推那個太陽,好讓明天快一點到來。

彭磊為普通武士比武的勝出者準備的獎品是長劍、盾牌和盔甲。據說,長劍是用一種叫合金鋼的金屬特別製造的,鋒利無比;盾牌是那種透明的大盾,有點像後世防爆警察用的,是高強度的鈦鎂合金加上有機樹脂製成,堅韌異常,又輕若燈草;盔甲的式樣連阿巴斯也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製成的,卻絕對是防護極品。阿巴斯暗中估算過它的韌力,即便是有元嬰期的修為,若是使用普通的銅劍,也不一定能破開那個堅韌無比的護身寶甲。

盔甲的式樣當然是鳥人設計的,鎖子連環甲,照搬電影裏的。本來彭磊是想裝備他的鳥人國的將士的,後來考慮到文化和工藝(在魚鳧國裏,亞特蘭蒂斯的探子太多了),就一直保存在他的儲物環裏。那個讓阿巴斯驚詫不已的背甲,其實是伯克同誌試製的一件防彈背心,指標應該更超過後世那些米國大兵穿的,據說能防住AK—47的近距離直射。隻有刀槍,那才是這些天特別趕製的。

那位廣成子的拜把兄弟伯克同誌,為了打發漫長的時間,最近率領他的手下,在乾坤界裏建起了一個完整的實驗室,還有一個小型工廠,已經全方位地投入到時空穿梭機的研究中了。這兩天又有新人加入,而且那幾位都是老專家,所以乾坤界裏現在是空前的熱鬧。大家的幹勁都是非常的足,加工幾件刀槍和盾牌,那是根本不Lang費多少時間的。

乾坤界雖然是一個世外桃源,但是在裏麵度假還行,永世生活在裏麵,那未免太寂寞了。這麽大的世界,隻有可憐的幾個人,甚至組不成一個社會。彭磊答應的,如果能回到未來,至少要離開這個時間節點,彭磊願意讓伯克他們離開乾坤界的。大家的心裏都有希望,最近的這幾天,查韋斯少將又給送了幾位專家來,如此下去,說不定不需要去亞特蘭蒂斯冒險,就能離開這個時間點了。

當然,那些普通的刀槍、盾牌、盔甲不管有多麽不凡,也還是入不了阿巴斯老先生的法眼的。讓阿巴斯心動的是女王為巫師比武所準備的獎品。那都是些什麽東西啊!

七把品位上乘的仙劍,分別偏屬七種屬性:金、木、水、火、土、電、風,仙劍裏鑲刻的單屬性陣法,強烈的元素波動,讓每一個看到者都眼饞不已。那麽純淨的單元素仙劍,即使是對阿巴斯這樣修為的層次,那也是勝過普通無屬性法器多多。

七把仙劍隻是彭磊給給優勝者的彩頭,每個參與者都有質量不錯的法器贈送,阿巴斯看見的普通仙劍就有一大堆;最後的勝利者的獎品更加不凡:一根鑲嵌了許多寶石的黃金神杖,絕對是極品的法器,那是鳥人仿照安德諾爾的神杖製造的;一隻打造成蠍子形狀的黃金手鐲,好像是極品的空間法器;一顆金黃色的、星光纏繞的仙丹,坎離仙丹;甚至還有一把阿巴斯吃過大虧的量子槍。

彭磊把那麽多的東西陳列出來,當然不是全部送人的,但是放出豪言,最後的勝出者至少可以從中挑選自己喜歡的。那黃金神杖和蠍子形狀的手鐲都可以算得上是極品的寶貝了,阿巴斯相信自己的眼光。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的修煉者來說,最夢寐以求的寶貝卻是那顆仙丹,坎離仙丹。即便是那七把不同屬性的仙劍,在阿巴斯看來,在剛剛恢複秩序的修真界,各玄界的資源都極端匱乏的今天,都能算得上是極品的珍寶。

意識倒是有點糊塗了——這個艾奧裏斯究竟是從哪座仙宮裏出來的?他哪裏來的這麽多的寶貝?他在女王的身邊出現,究竟是什麽征兆?

犯迷糊的不僅僅是阿巴斯、法蒂亞他們,拉沙爾城裏和他們同樣疑惑的大有人在,連鳥人的老婆卡奴妹妹在沒有聽到解釋以前,也是不敢相信的。

其實,彭磊拿出那麽多的法寶來,並不是張揚顯擺,彭磊隻是想讓盡量多的人來參加,增加一點人氣。至於那些仙劍、法寶,大多數是廣成子試驗的殘次品,彭磊能拿出幾百件來。刀槍劍棍,乾坤界裏應有盡有,隻要稍微改變一下形狀,重新修改一下陣法布置就行。

國王舉行競技大會,獎品當然是國王出的,一般人都隻會驚歎王國宮殿裏珍藏之豐,卻不知道這些都是那個叫艾奧裏斯的食神的貢獻。所以,拉沙爾城裏震耳欲聾的口號聲中,仍然隻有女王萬歲,埃及萬歲,仍然沒有“艾奧裏斯大人萬歲”!

獎品真是太誘人了,即便是一個參與獎,那獎品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寶啊!於是,參加比武的報名者竟然有近千人,不得已隻能重新製定比賽規則,重新確定比賽場地。結果,最後正式比賽是推遲了兩天進行的,而女王陛下原先確定的宴會,也決定推遲到最後比賽結束,和慶功大會一起舉行。

這些天,女王陛下的心情明顯好轉,受她的影響,伊奈比爾的小臉上也常常能看到淡淡的笑。至於那位班克大師——小黑同誌,更是心花怒放,站崗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傻笑。那日差一點將鳥人的行宮燒了,鳥人非但沒有責罵,反而給了很多的鼓勵。更讓小黑高興的是,尼克托裏斯終於向鳥人提出了,如果鳥人離開,小黑就留下來,繼續做他的女王侍衛。

這些天在小黑的蛇眼裏,世界是那麽的燦爛美麗,連米亞雷尼的臉好像也不那麽討厭了。

風和日麗,難得的一個好天氣。

對於拉沙爾城的居民來說,豔陽高照當然不是什麽稀奇的日子。讓人驚奇的是,明明是碧空如洗,萬裏無雲,可是今天的陽光照在身上,竟然沒有往日那般的酷熱感覺;還有更讓人驚喜的,明明是剛剛平整過的操場和跑道,今天一早,竟然都長滿了綠茵茵的小草;廣場的四周,看台的周圍,更是立著整排的參天大樹。

除了偉大的神,誰還會有這樣的本事?

知道其中奧秘的當然已有!競技場的上空過濾陽光的是一個巨大的結界,不過,即便是阿巴斯老先生,走進這個結界時,心裏也是忐忑不安的。阿巴斯知道,沒有渡劫期的修為,根本沒法布置得出這樣龐大的結界;而那一夜長出的小草和大樹,更是想死了無數的腦細胞也沒有想出個道理來。

反而是艾諾拉城堡裏出來的高手知道,如克瑞埃蒙和安德諾爾同誌。他們知道,這個叫艾奧裏斯的食神就是那個來自東方的異鄉人,毀壞了他們聖域的罪魁禍首。他的老婆不是有一把能召喚生命元素的寶琴嗎?催生一些大樹和小草,那也不是什麽難事。

安德諾爾和克瑞埃蒙知道彭磊的底細,他們也報名了。當然不是想獲得最後的封賞,他們的目的是攪局,絕對不能讓尼克托裏斯的任何行動如願。憑他們召喚亡靈的能力,讓女王的這個競技盛會變成一個死亡舞會,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著比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