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彭磊甚至能聞到青卿鼻子中呼出的血氣,甚至能聽到青卿的心跳聲。

隨著青卿血脈中的氣息恢複運行,她的元神也回到了丹田,她手中揮動的小刀雖然長不過三寸,但是刀刃上流動森森的寒氣,分明是一把修煉過的仙刃。讓彭磊想不通的是,這美女居然將小刀插向自己的丹田,插向她自己的元嬰。

為什麽?如她這樣修為達到洞虛層次的高手,即便是傷重不治,亦應該破頂開顱,讓元嬰逃出。那就是所謂的兵解!沒有像她現在這樣的,居然就是想攪碎自己的元神。

這麽漂亮的一個美女,若是就這樣在自己的麵前香消玉殞了,那絕對是一件殘酷的事!更何況,美女所以會這樣,也是因為他鳥人暗中做的手腳。想想自己,和人家根本就是無怨無仇,彭磊知道,雖然他現在比以前冷酷多了,但是如果眼睜睜地看著美女殺掉她自己,他的後半生一定會經常做惡夢。

美女啊!老天造出這樣的一個美女也不容易,而且看她的心地也不是那種惡人,若是讓她死了,說不定真的會被五雷轟頂的!

“不要!有什麽想不開的?不管是怎麽重的傷,我都能給你治好。相信我!好端端的,怎麽就想不開了呢?”

大叫一聲,彭磊的動作飛快,那原先練南拳練成的速度全力爆發,左手輕絞,青卿握在手上的小刀脫手飛出;右手輕攬,將青卿滾燙的身體緊緊抱住,然後手指急點,瞬間就封住了她全身的經脈。

“沒有用的,你這是害我!道兄,殺了我!快一點!。”青卿雖然經脈中的氣息已經開始恢複,但是被彭磊抱住的時候,卻是很深酥軟,根本沒有力氣掙紮。

彭磊也是和她身體接觸了才知道,她的經脈竟然在倒轉,她體內的所有靈力都在急速地向元嬰匯聚,所以彭磊阻止她時,是如此的輕而易舉。

“我怎麽可能害你?我怎麽舍得害你?仙子的傷也是因為我而起的,我幫仙子治傷也是義不容辭的。”彭磊這次很堅決,不容青卿反抗,取出兩根細針,小心地封住青卿經脈中的大穴,把她的元神孤立起來;氣旋從掌心透出,繞過青卿的身體,將她經脈中那些逆走的靈力全部吸出,然後才將美女放開。

“告訴我是怎麽回事?經脈怎麽突然會逆轉呢?”

“你害死我了!或許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青卿會不得好死?”青卿呆呆地看著彭磊,臉色是一片煞白。彭磊封閉她胸背大穴的針法確實很神奇,居然能將元神孤立起來。但是難道自己一直這樣帶著針過一輩子?一世的修為既然廢了,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仙子,我就是想不通,你好端端的怎麽就想不開了呢?受點小傷而已麽!人生誰會一帆風順?是不是心疼你的那個法寶?放心,你的傷是因為我們的誤會而起的,我一定想辦法賠你一個更好的。告訴我你傷在哪裏?”彭磊對美女就是無微不至的關心,恨不得馬上給美女寬衣解帶,敷藥包紮,推拿按摩。

“你不知道的!你既然不肯幫我,我隻能去求別人!我們確實是有緣分,你好自為之,我幫不了你了。”青卿輕輕一歎,從地上撿起她的那把小刀,呆呆地發愣。她現在被封了靈力,變成一個比凡人還要虛弱的小女子,何去何從呢?一時間竟是茫然無緒。

“不要這樣好不好?還是跟著我吧!我相信,若是我不能幫你,這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幫得了仙子!先將這顆坎離仙丹吃了,怎麽樣?”彭磊謙虛地貼在青卿的身邊,極力地討好。

“哼!若是我服了這顆坎離仙丹,你以為你的那幾根細針還能封得住我的經脈嗎?”青卿的臉上又飄上了粉紅,微微冷笑著,“我不知道你是怎麽修煉的,但是我知道,你的修為絕對不可能超過我。你知道嗎,一旦我的經脈恢複,我就會精神分裂,意誌喪失,變成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瘋子。有一個辦法能救我,就是將我的元嬰化去,讓我變成一個凡人。你能嗎?即便是你能夠做到,那也不如殺了我幹脆!”

“不會吧?仙子也隻不過是經脈稍微受損而已,怎麽可能會這樣呢?”彭磊倒是大吃一驚,如果真的如美女所說的,那倒是真的害死人家了!

“我就這麽想死嗎?哼!你現在想做什麽?你們的仗還要打嗎?”青卿不再理睬彭磊,就在路邊找一個石頭坐下,望著頭頂的烈日出神,渾不顧裙子上觸目驚心的血跡。

“這個……我必須給我族尋得立命的空間,所以一定要打敗夏侯。仙子和他們也不會有什麽交情,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是不是?”

“我不管你們,我歇一會兒就走!”青卿喃喃著,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身上的衣衫也在這一會兒的時間裏就被汗水浸濕了。不過,她歇一會兒再走的願望也沒能實現,在這個烈日的烘烤下,失去了靈力支撐,剛才又出了那麽多的血,此刻她就是一個虛弱的病人。那句話才說出口,青卿的身子一歪,竟然暈了。

一把將美女抱住,彭磊信誓旦旦地發誓:“放心,我會讓仙子康複的!我平生就是看不得美女受委屈!仙子先在這裏小睡一會兒,等我殺了那個夏侯yin賊後,再幫你想辦法。”

就在河堤的上邊,彭磊隨手整理出一片平地,插上一把老大的遮陽傘,置上一粒萬年玄冰,擺上一張軟軟的躺椅,將青卿安置在躺椅裏。美女的裙子都被血浸透了,但是哪裏來得那麽多血呢?傷口在哪裏?雖然好像已經不在流血了,但是鳥人有理由知道傷口在哪裏吧?

撩起青卿的長裙,彭磊這一嚇,差點能趕上那次和白露妹妹的洞房花燭——血竟然是從青卿的下體流出的,也就是那個女性最的部位。

自己什麽時候傷到她那裏了?難道是流產?難道這位美女仙子是個懷孕的準媽媽?阿彌陀佛!若真是這樣,這罪孽就大了!難怪她要痛不欲生!難怪她那麽果決地要自殺!

青卿的血已經止住了,用不著他鳥人幫忙,難怪美女不擔心自己會流盡血而死。彭磊尷尬地站起,一邊想著對策,一邊準備著過河打仗。

他們這邊又是雷、又是電的,再加上青卿想要自殺,時間不等人,依然在悄無聲息地流走。其實距離彭磊開閘放水已經差不多有個把小時了,夏侯的殘部一開始還是在河對岸觀戰的,等著他們的仙**獲全勝之後,夏侯溫還想領兵殺過河去,直接殺入陽邑,為那些被大水卷走的士兵們複仇。沒有了那個塗山鏘之後,陽邑的塗山人還能抵擋得住夏侯的長矛和短劍嗎?

撫平被大水驚壞了的心情,開始時夏侯溫還是極有信心的。看朱槐和青卿兩個,一個是呼雲喚電,一個是凝水成橋,那些都是大神通啊。等看到朱槐揮起他的九齒釘耙,那邊的觀眾甚至忘情地喝彩起來。不過,最後朱大仙人怎麽就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走了呢?那個青卿仙女怎麽也不打了呢?居然還和仇人摟摟抱抱!

形勢好像有點不妙,這個時侯夏侯溫才想到要撤退,彭磊的那七百個戰士也已經趕到了河邊,挽起褲腿準備過河了。

決堤已經接近一個小時了,此刻河水已經退回了涓涓細流的模樣。本來急流就是一個天然的屏障,但是小溪就什麽都不是了。而且,河堤的兩邊毫無遮攔,弓箭可以直接攻擊,這下彭磊手下那些拿著強弓的又可以發揮了。

還沒有過河,一輪弓箭急射,夏侯又扔下幾百的死傷者。沒有辦法啊!塗山族的弓箭就是射得遠!整理殘兵,急急如喪家之犬。可是,由此處回夏侯,夏陽之台也是必經之路。

夏陽台上,剛才留下來救死扶傷的那幾百號人倒是還在,傷病員也救治得差不多了,正在將還有氣的搬上擔架和牛車。全線的敗軍來得太快了,呼啦一下就到了跟前,還沒有等他們問清緣由,耳邊又向起震耳欲聾的鼓聲。

這次大戰以塗山族的全勝而宣告結束!是役,塗山人殺敵四千餘,俘敵三千餘,夏侯溫隻帶著不足兩千的殘部幸免,連鷹翔和他的表弟力稚同誌都受了不輕的傷。讓夏侯不甘心的是,這場讓夏侯族傷筋動骨的大戰,塗山人卻幾乎沒有損失。據說戰死者不過十幾個,傷者也不過百。

彭磊是什麽人?對戰爭的認識是這個年代任何人都沒法相比的!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對落水狗就要痛打。彭磊是絕對不會給夏侯翻身喘息的機會的,對處理俘虜,他也隻是給一個原則,具體怎麽做,還是讓山治執行。

夏侯棄村而走,塗山族自然就成了夏侯的接替者,不過不知道山治是怎麽想的,他們竟然不肯接受夏侯族的領地。塗山村的首府從那個山坳遷到陽邑,但是夏侯族的另外一大半的領地,塗山耕全部給了他的女婿。

山治正式接替了耕的族長之位,彭磊也變成了一族之長,他的集團叫夏陽,首都就是夏陽台。彭磊的族長之位是山治硬給的,而且山治自己也寧願屈居為小,尊彭磊為首領,讓彭磊頗為不好意思。

夏侯族原先統治下的大小家族有十幾個,除了和夏侯有血緣的幾個嫡係被山治清洗了之後,這篇領地上還有近十個大家族。塗山和夏侯的交戰在當時是一件非常轟動的事情,故事的細節被四處傳播之後,已經大大地變形。兩邊仙人的對決,神獸的互毆,還有龍王吐水,還有仙女獻書……據說此戰後,上天的神王親自封賞塗山人,那個塗山人鏘已經被神靈護佑了!這樣的半神做領導,當然比他山治一個凡人有號召力得多了!

彭磊也確實沒有讓大家失望!

仿佛是為了洗刷夏陽台上那場殺戮的血腥,短暫的十幾天烈日之後,世界再次被濃雲遮住,然後又是暴雨連綿。為了應付和夏侯的這場戰爭,彭磊曾不止一次地親自踏勘四周的地形,姚鳧同誌也是不辭辛勞地繪製了許多的地圖。對方圓百裏內的地形,彭磊可謂是了然於胸。

既然已經是一個大族的首領,彭磊也有義務幫助大家抗洪救災的。可憐鳥人本來是想過幾天悠然的隱居生活的,最後又不得不拋頭露麵,為天下的蒼生做貢獻。

治水其實並不難,曆史上就有大禹治水的傳說,說穿了就是一個理——疏!

當然,挖土搬石頭的活彭磊是不可能親自去做的,除了偶爾在百姓麵前秀一下之外,他的時間大多是在夏陽山上一個新搭建的小樓裏。那裏是彭磊劃定的新的禁區,甚至還設置了陣法,禁止陌生人闖入。

疏導河道、積水的工作由山治掛帥,按照彭磊的指示,幹得有聲有色;阿嬌妹妹太幸運了,就這麽幾天,已經就懷上了孩子,滿心都是幸福地到娘家靜養了。於是鳥人也可以借工作之名,盡量多的時間待在夏陽山上,待在那座小樓裏。

小樓裏當然不是鳥人一個人,那小樓是他特意為漂亮妹妹蓋的。

青卿自從那日在烈日下昏死過去之後,居然一直昏迷了十幾天,甚至沒能趕上鳥人加冕族長的大禮。對於這個睡美人,彭磊還真是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封住她的元神是暫時唯一的辦法,彭磊抽空也去請教過廣成子,連廣成子也想不通她為什麽會經脈逆轉。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修煉的**有問題,還有就是她曾經受過什麽傷。

辦法由廣成子去想,彭磊要做的是盡量多地陪美女,給人家做心理輔導,防止美女想不開,又要做那個決絕的事。

青卿現在穿的是彭磊老婆們的衣衫,可能她偏愛黃色,還是一身鵝黃色的彩繡長裙,頭上插著步搖珠花,臉頰上抹了薄粉——由於失血過多,她醒來後一直是很虛弱的樣子,臉上再也沒有出現過那迷死人的紅暈;原先那個妖嬈迷人的美人,突然間變成羞澀敏感的林妹妹,讓彭磊頗為不適應。而且,女人真是死也要漂亮!從醒過來的那天起,她情願不吃不喝,每天在自己臉上抹上胭脂的工作是絕對不肯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