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暗表,這白牛、黑虎和麒麟獸都是葛成同誌用身體換來的寶貝。當然,外星人的目標是和天狼星人有牽涉的彭磊,所以出手極是大方,葛成的收獲不僅僅是這三匹基因改造成的高科技產品,還有更多……。

白牛縱身一撲,竟然離地四、五米高,牛角上流動的碧藍色的電光響著“噝噝”的爆炸聲。彭磊嚇得夠嗆,那牛果然變態!身形微轉,人直線下墜,雙腿縱屈,在地上滑出三丈開外,暴喝一聲:“看我的回馬槍!”一片金黃的弧光罩向跟蹤而來的白牛。

這白牛雖然形體龐大,在空中竟然還能迥轉,靈巧得就像一隻飛蝠。不過到底是畜牲,不懂得判斷危險的等級。鷹考落地後滾到一邊喘氣,它是身形微轉,跟著又撲向彭磊的屁股。

“啪”地一聲脆響,空中炸出一大團碧藍的電光。彭磊的槍雖然極快,白牛還是躲過了腦門,左邊的尖角撞上槍尖,不過槍上傳來的猛力卻是全部接受了。一聲怪叫,龐大的身體橫著旋向地麵,落地時還打了兩個滾。這一下是硬碰,彭磊也沒有占到多大的便宜,槍高高彈起,差一點脫手,人橫跌三步,胸口發悶,幾乎吐血。

歡呼聲震天響起,梁聃和熊媛竟然都換了坐騎,每人一頭大象,手上都是一杆長槍。他們的身後,是五百名壓陣的戰士。石琅帶著大隊人馬並沒有走遠,隻是稍稍後撤,此刻也駐在稍遠處觀戰。鳥人的表現太振奮人心了,情不自禁地喝彩。另一邊,葛成也擂起了戰鼓,為他的神獸叫好。

看來如果能製服這頭怪異的白牛,比殺鷹考更能振奮人心。趁鷹考還在一邊喘氣,彭磊長槍一頓,手提著槍尖,人就像是踩著了彈簧,一閃就到了白牛的近前。

“再來一槍,霸王槍之天外歸鴻。”彭磊暴喝一聲,人騰上半空,長槍在手中急速前滑,槍尖撕裂空氣,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

鷹考神色大變,彭磊這一槍刺出,周邊的空氣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雖然不是對著鷹考,但是鷹考也覺得有一點窒息的感覺。顧不上喘氣了,人飛身而起,手中的湛盧劍“嗡”地一聲輕響,突然間變成暗紅色,一道淡紅色的劍氣衝出劍端有三尺多。就像是劍帶著人在飛,轉眼就到了彭磊的身後——上一次還沒有出殺招就被鳥人弄斷了劍,所以鷹考不服。在他的師門中,鷹考是天資最高的,武技據說已經超出了授業的恩師。不過天才很多都有性格缺陷,這位鷹考大俠也不例外,所以就走了極端。葛成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要不是鷹考顯露出的實力讓人驚詫,他一個陌生人,怎麽可能得到白牛神獸。

“去死!”吼聲幾乎同時從彭磊和鷹考的嘴裏暴出。彭磊身子猛地往地上墜落,長槍脫手,徑自往白牛飛去。人還沒有落地,一道紅光從腰際騰起,幻成無數彎曲的光影,將鷹考的劍氣吞沒。

“天狼星的老祖宗,你老人家到底對老子做了什麽?”彭磊現在心裏充滿了疑問。

從中醫學來說,人體的生命力都是由流動在經脈裏的先天之氣提供的,奇經八脈,三百六十大穴,那是人體貯存先天靈氣和與宙宇交換靈氣的地方。不管你是不是練過,每個人身上都有或強或弱的靈氣,通過鍛煉,提升經脈的通暢度和強度,可以增加靈氣的儲存量,讓人遠離百病的侵擾。當然,隻有傳說中的仙人才能通過身上的穴、甚至毛孔來吸收天地間無處不在的能量,普通人還是通過攝入五穀雜糧來積攢靈息。

仙人常說的靈息,不知道是不是科學家研究出來的、占宇宙質量九成多的失蹤的能量,那個叫暗物質的東東。

彭磊知道,雖然世界上有許多的擁有特異功能的人,但是發放外氣幫人治病之類的說法大多是胡扯,已經被證明是不可能的。所謂特異功能,或許是一種精神力,和先天之氣並不一樣。彭磊練過氣功,以前練過,勉強能做到氣隨身動;現在進步了,大概能做到氣隨意動,讓自身的暴發力達到一個新高度。可是,遍布人身體的360個大穴能直接和外界交換靈息嗎?若是能夠,那就是武俠書中的大俠了。

鷹考的劍氣太猛了,那劍尖上吞吐的劍芒讓彭磊腦袋裏一片空白,隻有三個字在振響:“不能輸!”

身體是怎麽了?渾身的毛孔緊縮,渾身上下的穴位卻好像是洞開的窗口,無數氣流匯成激**的氣旋從天靈、風府、膻中、鳩尾、人中……從每個窗口衝入經脈,在丹田打了一個旋,匯成一股滔天的洪流,順著三焦經脈衝入掌心的勞宮穴。

“不可能!”鷹考不敢相信,傻傻地看著自己的手。手上空空如也,虎口處一縷血線正在慢慢變粗。剛才的人劍合一,那是人間劍道的至高境界了,這彭磊竟然輕鬆地接住了,還奪走了自己手中的劍--他是人嗎?難道真的是神魔?

劍道分為人道和仙道,那是師尊說的。仙道之劍,變幻無窮,瞬息幹裏,上窮碧落,下窮黃泉,有劈地開天之能。人道之劍,劍氣縱橫,斷金裂帛,身劍一體,殺人百步。鷹考知道自己已經踏入身劍一體的至高境界,可是剛才全力一擊,自己的劍氣就好像撞上一垛棉花牆,而且那垛牆還是旋動的。寶劍刺中的分明是一個血色的氣旋,而且是吞噬一切的氣旋。那怪異的吸力又來了,湛盧劍輕輕地跳了兩下之後,就被牢牢地吸住,帶著鷹考的身體在半空旋轉。也幸虧是鷹考,若是換了別人,估計手臂就要被擰下來了。

“哞”,旁邊的白牛一聲狂吼,彭磊脫手射出的長槍在它的頸後翹起,卻有一小半沒入牛的身體。現在彭磊和白牛、鷹考成三角之勢,靠得還相當的近。彭磊沒有乘勝追殺,腳尖點地,人在雪上向後滑動,轉瞬間就是近十米。看著在自己青銅劍上打著轉的湛盧神劍,忍不住哈哈大笑。

弓弦聲響,梁聃在急叫:“彭公小心那牛!”

白牛發狂了,遠處的梁聃和熊媛都能看清。兩隻牛眼亮著血紅的光,即使在明亮的雪光下也是亮得眩目;牛角上電光流動,一圈圈碧藍的電芒在兩隻牛角中間的空間裏撞擊、湮滅,發出悚人的爆裂聲。梁聃的箭術是沒說的,三支利箭幾乎是銜著尾巴奔向那白牛的,可是牛背上插著的那支紅櫻槍根本沒有讓牛有稍些的遲鈍。又是一聲狂吼,牛角間的電芒暴閃,奔向白牛腦門的三支長箭就在電光中炸開,變成三團飛灰、幾縷青煙。梁聃的叫聲還沒有散去,那牛又騰上了半空,大嘴微張著,噴濺的唾味如風暴中的雨,在彭磊的身前幻成一片銀亮的弧光。

“還我的劍寶來!”鷹考也是怪叫一聲,須發怒乍,人就像一陣黑色的風,在白雪上滑向彭磊。身子微屈,拳頭挾著風聲,衝向彭磊的後腰。

“操!你這畜牲!”彭磊罵的是白牛,可是先對上的卻是鷹考。閃避前麵過來的牛,卻撞到後麵包抄過來的拳影裏。

湛盧握到了左手,手腕翻起,一片弧光迎向拳影,於是鷹考也閃。不過就這一停頓的刹那,白牛尖角上的電光猛地拉長,藍光如一條發光的繩,搭上了彭磊的右肩。

“彭公!”驚呼聲—片,熊媛和梁聃跳下大象,不顧一切地向戰場撲去。對麵,歡呼聲雷鳴般響起,黑虎四蹄騰空,迎向梁聃和熊媛奔來。

藍光搭上肩頭的一瞬,彭磊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右手一鬆,銅劍劃出一道弧光脫手而去。不過那麻木的感覺也隻是一瞬,灼熱的電流化成一道熱線,從肩窩處衝入丹田,將丹田裏的氣流都加熱成閃光的藍色,又順著經脈散向全身。

彭磊中招的一瞬,鷹考狂喜。不可能是偽裝的,寶劍都脫手了。腳下一頓,人不退反進,一拳擊向彭磊的左肩--打碎你的肩骨,還能拿得住劍嗎?可是,怎麽會這樣?

眼前的鳥人身上實然爆出一團眩目的藍光,頭發也如豪豬的刺,一根根豎得筆直。鷹考想收拳,可是收不住了。一股無法言述的感覺瞬間流過全身,這身子再也不受大腦控製。再一刻,他看見一道藍色的弧光從眼前滑過,然後就發現自己高高飛起,越飛越高……

“還有你這畜牲!”彭磊一不做、二不休,湛盧換到了右手,一道藍光劃過丈二的空間,精準地劈在兩個牛角中間。藍光驟滅,一聲低沉的吼叫嘎然而止,仿佛是被人掐住了嗓子。牛頭一分為二,變成兩個半片,鮮血噴湧,屍體重重地摔倒。

“彭公,你怎麽樣?”熊媛己經搶到了彭磊的身邊,梁聃則還在身後七、八步外。黑虎停在他們身前十幾步外,鷹考的腦袋飛上天時它就停了下來,此刻虎背上的騎士正望向天空,望著那在虛空中飛行的鷹考的腦袋。當然,看稀奇的不僅僅是這一人一虎,戰場上數千人幾乎都在看,除了熊嬡。

熊媛眼裏隻有鳥人,會飛的腦袋再稀奇,哪有閃閃發光的男人好看。

“我沒事!你們回去。”目送著鷹考的腦袋鑽入一片薄雲,彭磊拔出牛背上的長槍。血在槍尖上流成一條細線,在雪地上畫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符。

“葛成,還不過來送死?”槍尖在虛空緩緩滑動,從黑虎滑向麒麟。

黑虎輕聲吼著,血腥讓這怪獸變得有點躁。虎背上的騎士臉色煞白,提刀的手還在微微發顫--沒錯,確實是刀,鋥亮的鋼製馬刀!剛才以為鳥人隻有半條命了,騎士有點衝動,想撿個大便宜的,誰知道眨眼間會風雲突變。鳥人的大喝聲讓他清醒過來,再不跑,馬上就輪到自己的腦袋飛上天了。恰在這時,葛成的聲音響起:“阿南,回來。”

梁聃挽弓搭箭,卻被彭磊輕輕製止。“為什麽?”不解地問道。

“老子要羸得光明正大。那些小卒不足為害,先搞清他們是從哪裏得來的怪物,他們背後有些什麽人。”不搞清這個問題,彭磊實在是無心戀戰。

看著緩緩退去的有熊族大軍,麒麟旁邊一個騎馬的壯漢問道:“竹山公,鳥人好像己經受傷了,我不信他還能鬥得過這麒麟神獸。我們雖然損失了白牛和鷹考,但是若乘機追殺,說不定能斬殺鳥人於陣前。”

“豐藜兄,鳥人雖然力疲,但尚能戰。若他情急拚命,我方難免會有更大的損傷。白牛隻是低級神獸,即使這墨麒鱗,它也是低級獸,徒具威儀,神通都被大神收走了。當初大神贈我三獸,以為隻是神獸之威就能讓鳥人那魔鬼伏誅。現在鳥人休兵,吾正好再去拜會神靈,盡訴鳥人之凶狠,求取更高級的神物。”葛成答道。

“竹山公真是有福之人,得大神如此眷顧。豐藜真是好羨慕,不知道能不能陪竹山公同往?”

“這……”臉上浮起一片淡淡的紅,竹山葛成歎道,“神心難測,葛成也不敢作主。不如這樣,兄可備些禮物,葛成先代兄請示,若是能得恩準,以後就與兄同往。”

“多謝!備些什麽禮呢?”

“犧牲就不用了,若是族中有俊美的少年男女,諸位大神一定會喜歡的。”

“哈哈哈,我馬上就和五弟商量。鳥人不除,熊伯不除,我們吃飯不香,睡覺不安哪!回城!”豐藜撥轉馬頭,當先往城裏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