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還是像你。”
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聲音，白緲的下巴微微揚起，一臉疑惑：“什麽？”
“我說星雲還是像你。”雲霄怕白緲沒聽懂，頓了頓繼續道：“我單指不要臉這一點。”
白緲一愣，隨後似乎很滿意雲霄對自己的評價，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孩子，除了沒有我的美貌，其他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雲霄沒忍住笑了出來：“仙子，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從前的仙子總是高高在上、什麽都不放在眼裏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來你竟還會如此無賴。”
“難道我這個樣子你就不喜歡了？”白緲斜了雲霄一眼，翻身而起，動用法術瞬間就將衣服穿戴整齊，居高臨下地看著雲霄，簡簡單單一揮手，雲霄便也在瞬間穿好了衣服。拉起雲霄，白緲深呼吸一下，周身立刻就湧現了淡淡的威壓，壓得所有人都不禁感到自我渺小。
隻見白緲朝雲霄淡淡地一笑，隨後轉身便大步向門口走去：“無賴的是我，高高在上的也是我，無論是什麽樣的我……你也都會喜歡的。”
雲霄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狂跳的心髒，整個人都淪陷在了白緲的背影之中，心中卻是甜蜜。
當然，仙子不管是什麽樣的，她都會喜歡。
從前的她從來都隻能站在她的身後，仙子說什麽她便做什麽，需要什麽便準備什麽，真正與仙子能麵對麵的時候，怕也就是她指導自己烹飪之道的時候。而如今，竟是再也不用癡癡地望著仙子的背影，可以毫無顧忌地將她擁入懷中……雲霄害怕這一切都是夢，又是她修煉之時走火入魔的幻境，隻要一醒來就什麽都沒有了。
回想這幾日的纏綿，雲霄甚至幸福得想要流淚。
深吸幾口氣，雲霄努力讓自己的狀態恢複平靜，立刻抬腳跟了上去。
……
“仙子！”
多寶已經到了雲緲宮好幾日，可因為白緲仙子在閉關的緣故，他也一直在這裏等著。直到後來確實是等不及了，這才讓定光給白緲傳了一隻紙鶴，隻盼仙子能早日出關。多寶這次被賦予重任，生怕耽誤了些什麽，所以多少是緊張了一些。
見到白緲出現，立刻上前行了個禮：“多寶恭迎仙子出關。”
“恭迎師尊出關。”定光也同時行了個禮。
“咳！”雲霄瞬間咳了一聲，立刻別過頭去，滿臉尷尬：“大師兄。”
白緲一眼都沒看雲霄，就已經能猜到她此刻的表情。然而她隻是風輕雲淡地“嗯”了一聲，坐到了自己該坐的位置上，同從前的白緲沒有絲毫區別。待多寶也坐下之後，白緲才緩緩開口：“多寶，你來之前，通天有具體告訴你是什麽情況嗎？”
“是，師尊已經與我說清楚了。”多寶慎重地點點頭，一副擔起了大任的樣子。通天與白緲一樣是個不喜歡理雜事的性子，所以原本整個截教的事物多半掌管在多寶手裏。接下了如此大任之後，多寶也迅速將手中的事物轉交給了金靈、無當等人，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再過多久，自己就再也不是截教的人了。
想到這裏，多寶微微垂下頭，眼神暗淡了下來。雲霄見狀，不明就裏也不敢多問，左右回頭仙子應該會告訴自己。
白緲感受到了多寶狀態的變化，也不知道安慰他什麽才好。
幾年前不見，多寶的外貌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了。原本臉上的嬰兒肥盡數褪去，有了棱角，倒是一副好皮相。在截教當大師兄當久了，有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度，早已成為了截教人人尊敬的大師兄。如今多寶與定光同在一處，白緲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兩個腦袋對腦袋、拿著一堆小玩意玩得不亦樂乎的小男孩。
白緲點了點頭，轉頭吩咐定光：“你去收拾出一間院子來，多寶會暫時住在我們雲緲宮。”
實際上白緲讓蒲深她們送的信便是此番多寶過來的原因。她會這樣的原因是不久之前通天與她聊過，感覺這些年多寶的因果開始偏離了走向，不再屬於截教、甚至不在三教之內，而誰也想不到的西方教。試想，截教大師兄若是轉投了西方教，這如何像話？屆時他二哥元始又會拿這個當借口勸他解散現在的教眾，留下根腳好的才是。
白緲聽著他那語氣，深深覺得在通天看來丟麵子事小，被二哥找到訓話的借口才是大事。
不過關於多寶這情況白緲也有自己的打算，原本不知道這個世界關於多寶的故事是怎麽樣的，但聽通天那麽一說，白緲大概也就明白。這多寶就是日後讓西方教轉為佛教的如來佛祖，但這個轉變的過程她還是不太知道。按照前世的一些說法，有的是如來佛祖原本是一個國家的王子，又說後來是從孔宣的體內破體而出，所以孔宣這隻孔雀才會有“佛母”這樣的稱號。
無論是何等情況，白緲知道這西方教最後轉為佛教是必然的曆史走向，如果西方教沒落、佛教未出現，那麽量劫中的取經之劫就無法展開。於是白緲就想了一個方法，那就是提早培養多寶，把所有的走向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這樣才能有最大的自由度。
在白緲將這個想法通過玉簡告訴通天之後，他就立刻將多寶送過來，也就表明了他的態度和立場。因為多寶在他那裏的卦象並不好，將來若不離開截教的話，除了一死便沒有其他結局。通天甚至覺得自己沒有算準，特意去找了大哥老子和那個與自己從來都不對付的二哥，得出的結論卻是一樣，心中也隻能是無奈。
定光應下之後，白緲還是打算給多寶一些緩和心情的時間。
“這幾天讓定光帶你熟悉熟悉……哦我忘了，當年你就是從雲緲山脈出去的。”白緲一聲輕笑，笑自己的記性：“那邊讓定光陪你散散心。多寶，你要知道有些時候改變並不是一件壞事，或許你成功之後，洪荒大地上才會一片和諧。”
聞言，多寶抿了抿嘴，心情似乎轉好了不少：“謝仙子指點，多寶明白了。”
隨後他轉向定光：“定光，我想回我的出生地看看。”
二人離開大殿之後，白緲這才笑著歎了口氣，也不知是喜是憂：“我倒是沒想到我雲緲山脈是個人傑地靈之地，隨便送出去一個，都是人才。”
同時，白緲還在係統商城裏用積分買下了許多關於佛法的書。
雲霄盯著白緲的側臉看了許久，也拿不定她現在到底是什麽心情，隻能上前輕輕握著她的手：“仙子，大師兄這是……”
於是白緲也不隱瞞，直接將她與通天的計劃和盤托出。其實也很簡單，便是現在的多寶要跟著白緲學習佛法，待時機成熟之後，白緲便會複製一份他所有的記憶，讓他轉世下凡成為一個普通人。待多寶轉世之後，白緲便需要找到他，將記憶送還給他。等到多寶加入西方教之後，就可一步步將權利奪過來，最終完成從西方教到佛教的轉變，這樣才可以最大限度保護所有人。
在白緲的大段解釋中，雲霄發現了問題：“一定要讓大師兄去做這件事嗎？佛法又是什麽？接引與準提又怎麽會輕易將西方教拱手相讓？”
白緲讚賞地看了雲霄一眼，卻沒有正麵回答她：“小朋友，你的問號有點多。”
其實不是白緲不想告訴雲霄真相，而是很多東西她不知道怎麽去解釋。與通天她還可以半遮半掩地說，因為連通天自己都因無法完全算出接下來的走向而對自己產生懷疑，所以當白緲說的與他算到的大部分都對上之後，他便更容易相信白緲。先不說通天對白緲人品的信任，就算白緲是騙他的……那他有什麽可騙的嗎？通天最驕傲的便是一身的修為與整個截教，要說修為，白緲比他們都厲害，要說截教，有一整個雲緲山脈的白緲也不稀罕。
可是對雲霄，白緲沒法說清楚，因為以她的修為和能力，根本無法算出來什麽。白緲知道的東西太多了，無法把控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畢竟雲霄也是日後會被卷入這場戰爭之中的人。而且出於不想讓雲霄擔心的心情，白緲還是閉了嘴，隻等日後在大戰中保住雲霄便可。
察覺到白緲並不想說，雲霄便沒有再開口問。她們倆的關係雖然同從前不一樣了，但雲霄明白白緲身為大能的身不由己。比起道祖鴻鈞都因為以身合道連紫霄宮都出不得，仙子如今已經是很好了。
“雲霄。”
“嗯？”
“我不把真相告訴你，你會生氣嗎？”
雲霄看著白緲的雙眼，認真地搖搖頭：“仙子不告訴我，定是有原因的。既是仙子不說，雲霄便不必知道。”
“其實有的時候，你可以不必這麽懂事。這件事我確實不能告訴你，但有件事……”白緲拉過雲霄，將係統麵板放出來，指了指：“你能看見這個嗎？”
雲霄順著白緲的手指看去，那裏什麽都沒有，於是搖了搖頭。
“那這個呢？”白緲調出了係統商城界麵，雲霄依然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