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嘉豪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一天的時間是如此的短暫,在王上天低矮的小屋裏,當困意再度襲上腦海時,劉嘉豪知道,又一個今天過去了,但自己卻無力阻止。不過好在每一天醒來,都是同樣的一天,但饒是這樣,劉嘉豪對這種數天如一日的日子的感覺還是十分的焦躁,但想想時間之神王上天已經在這時間的段點上度過無數個日夜,好像自己呆這幾天又算不了什麽了。

再次醒來離開龍之穀,再次救下那個永安大街的中年女人,再次來到永安大街的117號,再次遇見同樣也是剛醒來不久的王上天,劉嘉豪終於體會到總生活在一天裏的一樣好處,那就是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一切都盡在掌握,使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未知的樂趣。

在來的路上,看著永安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劉嘉豪開始羨慕這些普通的人,至少他們擁有自己的時間走向,他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時間規律一直從某一起點走向某一終點,不管怎麽樣,那都是一個完整的過程。

劉嘉豪這時已經知道,除了自己和王上天外,今天所遇的人跟‘昨天’的‘今天’自己所遇的人,哪怕是同一個人,其實也是不同的,他們不會像自己一樣,擁有昨天的‘今天’的記憶,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是昨天的‘今天’的那些人,他們隻是另一個平行的時間軸上的相同的人。

與劉嘉豪一樣保留著記憶的王上天依然是昨天清晨的那副打扮,依然是等在弄堂口,隻不過今天王上天要和劉嘉豪說的話以然已經和昨天不同。

王上天今天神情很是凝重,像是決定了什麽重大的事情一樣,將劉嘉豪讓進了那間低矮的小屋,王上天沉默了半晌才歎了口氣開口道:“也許冥冥中一切真的都已經注定,當我被困到這個時間的段點上,在這裏過了二十幾年同一天的日子,居然等來的還是擁有我自己基因的你……

王上天今天的開場白像是在感慨,但劉嘉豪卻知道他說這些肯定不是為了感慨幾句那麽簡單,但劉嘉豪一時間卻也不明白王上天的意思。

“那我們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使偏離的時間線回歸到原來的時間軸上?”劉嘉豪岔開王上天的感慨,直截了當的問道。

“不,不是我們,而是我們中的一個,我們中隻有一個人可以回到原來的時間軸上,而另一個注定要離原來的時間軸更遠。”王上天再次糾正著劉嘉豪的問題。

“為什麽必定是我們中的一個呢?”劉嘉豪問。

“沒有為什麽,因為必須是這樣,而且注定可以回去的那一個必定是你,因為隻有我才有能力讓你回到原來的時間軸上,而你卻沒有讓我回到原來時間軸上的能力……”

“可是……”劉嘉豪一時間有點不知說什麽好,雖然劉嘉豪十分想回到屬於自己的時間軸上,但此時王上天的這種極具自我犧牲的選擇卻讓劉嘉豪心裏有點難以接受。

“沒有什麽可是的,注定是這樣,也許我呆在這裏就是等有一天你在運用時間力量的時候像發生像我一樣的意外而來到這裏,況且將你送回原來的時間軸上也並不是白幫,你回去後一定要幫我做些事情才好!”王上天正色說著,語氣堅定,倒好像隻能如此一般。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什麽辦法?”劉嘉豪有點不死心的問。

王上天搖了搖頭,“沒有,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不過你也不必有什麽過意不去的,反正我在這呆的也夠久了,都已經習慣了,而且我們麵對的選擇就是這樣,要麽我幫助你回去,要麽我們兩個人一同搭個伴永遠困在這一天裏,十多年了,我已經孤單習慣了,不需要什麽伴,更何況你身體內本來就是十分之六是我的,送你回去跟我自己回去其實差別不大。”

劉嘉豪聽罷不再言語,畢竟到現在為止,劉嘉豪還是不知道王上天究竟要用什麽計劃將兩人中的一個送回原來的時間軸上。

見劉嘉豪不再與自己爭辯,王上天開始向劉嘉豪講訴自己的計劃。

“雖然我們身處的異時空間定義是無限小的一處段點上,但即便是無限小的段點也可以將之理解成一小段極短的時間軸,如果我們兩個人在這個無限小的時間軸的兩端同時以時間的力量推動著這條極短的時間軸向著我們期望的方向旋轉,那麽我們中的一人就極有可能在這條極短的時間軸與我們原本屬於的時間軸交叉時順回那條原本屬於我們的時間軸!”

“那以另一個呢?”劉嘉豪問。

“注定要比現在離那個時間軸更遠!”王上天帶著無奈答道。

王上天說的雖然簡單,但行事起來卻未必那麽容易,這需要劉嘉豪和王上天在這極短的一天時間裏,在兩個極端的時間點上,同時發動自己最強的時間力量,如果其中有一絲偏差,那麽極有可能兩人都會再次遺落到其它的時間軸上,如果是那樣,要想再回到原來的時間軸上,恐怕就會變的再不可能。

本來對於時間力量的理解已經大體有幾分透徹的劉嘉豪聽王上天說完就已經大概明白了王上天的意圖,他在心裏暗暗佩服王上天的智慧,像這種極為極端的辦法,尋常的思維恐怕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的。至少劉嘉豪自己想不出來。

不光是這個辦法,劉嘉豪也想不出其它什麽辦法可以使自己或者是王上天回到原來的時間軸,一時間,劉嘉豪沉默了。

或者是不願這樣繼續提及必將留在這個時間段點一個人這個話題,劉嘉豪沉默半晌開口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的世界已經被魔族侵入?”

王上天一愣,“嗯?十多年了,我都快忘記了,想不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王上天這樣說顯然是知道這些。

劉嘉豪接著道:“自從擁有了時間的力量,我隻去過過去的時間軸,從未涉及到現在的未來,所以對於將來的事情我一無所知,那些入侵的魔族很強,也用盡心機想要占領我們的世界,你知道將來的世界是什麽樣麽?”

王上天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魔族?你說的是蚩尤一族?”

劉嘉豪點了點頭。

王上天如肯定了什麽樣點了點頭,“我知道一定是他們,重新回到這個世界是他們永遠不息的夢想,更何況這個世界原本就屬於他們!”

“這個世界原本就屬於他們?”劉嘉豪有些不明白。

王上天笑了笑,像是解釋樣繼續道:“天地初開的時候,最早存於這個世界的就是軒轅一族和蚩尤一族,他們都擁有天地間最至純的力量,各掌日夜,本來相處的十分好,但隨著時代的變遷,掌握著夜的力量的蚩尤一族厭倦了黑暗中的生活,於是和軒轅一族談判,想將與軒轅一族各司日夜換成交替掌控日夜,但被軒轅一族拒絕,於是一直友好相處的軒轅一族和蚩尤一族暴發了戰爭……無論是軒轅一族還是蚩尤一族,那個時候他們擁有的力量都十分的強大,足以破壞當時整個的世界,於是他們就共同商議將戰場移到了遠離家園的河外星係,這一打便打了無數年,而在他們極其漫長而又始終不分上下的戰爭時期裏,世界上又陸續形成了其它的各生命種族,而這些種族不斷繁衍壯大,優勝劣汰,各個時間段的優秀種族成為這個世界新的主宰……”

“原來是這樣……”劉嘉豪聽到這裏,大體已經明白,原來蚩尤一族和軒轅一族都是與天地同生的上古種族。

不過不管怎麽樣,蚩尤一族現在要回到這個世界,也許是本性使然,他們采取的始終是陰暗的想法做法,億萬年過去,一切事件的初始早已經被淡忘了,如果不是有時間之神王上天,那恐怕這些久遠的已經不能再久遠的事情永遠也不會有人提起。

“我不知道蚩尤一族最後是否會重新占領這個世界,但是我知道,在距今以後的若幹年後,我在這個時間軸的很多個時間段裏,在世界的很多個地方都看到過各式各樣頌揚的雕像,本來我還分不清那雕像刻畫的到底是你還是我,不過後來我知道了,那雕像刻畫的肯定是你,不會是我……”

“為什麽?”劉嘉豪問。對於王上天分不清雕像刻的是誰劉嘉豪可以理解,因為王上天的長相本就和劉嘉豪有九成的相似,但此時王上天如何肯定那雕像刻的肯定不是他自己,劉嘉豪就有些想不到了。

“哈哈,因為那些雕像都不是孤立的存在,每個時間段,每尊雕像都是被一大堆美女簇擁著,我王上天是出了名的用情專一,對此我可有信心,既然這樣,那連石刻都被美女簇擁的人又怎麽可能是我!”

王上天的解釋到是十分出乎劉嘉豪的意外,劉嘉豪撓撓頭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沒解釋什麽。畢竟這好像也沒什麽可解釋的。

見劉嘉豪不好意思的樣子,王上天也不點破,而是板起臉開始了嚴肅的對話。

“我不知道我們的計劃是否一定可以將你送回原來的時間軸,或者失敗也說不定,不過不管怎樣,在我們的計劃開始後,成功與否你和我都將永遠再無法相見,如果成功,你將回到原來的時間軸上,如果失敗,那麽你和我將永遠呆在各自停留的這個無限小的時間軸的兩個端點上,我們永遠不可能再相遇。所以不管結果怎麽樣怎麽樣,在一切開始之前,有些事我都要向你交待清楚,其中也包括我為何願意傾力幫助你回去的原因!”

王上天說罷,劉嘉豪麵色一肅,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時就見王上天將右手手背朝上的伸了出來,手腕劃了一個弧度,手心瞬間翻轉過來,這時王上天的掌心像變魔術樣憑空多了一件東西。

王上天將那件東西遞了過來,劉嘉豪接在手裏不明究裏的望了望王上天,王上天沒有說話,而是朝劉嘉豪伸出的手掌呶了呶嘴。

劉嘉豪這才仔細的打量起自王上天手上接過的東西。

那是個乒乓球大小,但不怎麽規則的圓盤,看不出是什麽材質但入手卻極為溫和舒服,圓盤上刻著許多的花紋,雖然雜亂,但劉嘉豪卻能感覺的出那畫紋中似乎隱藏著什麽含義。

劉嘉豪仔細的翻看著那古木色的小圓盤,背麵好像並沒有什麽玄機,除了篆刻的‘上天’兩個漢字外,還刻著一串莫明其妙的數字,劉嘉豪再次將小圓盤翻轉過來,當目力匯聚,他終於自那雜亂而又美麗的花紋間看出了玄機。

那是個靜止的表盤,時針分針鈔針都是雕刻在那圓盤上的,所以永遠不會移動,劉嘉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不會走的表。

劉嘉豪抬頭望向王上天,王上天微微笑了笑,“這是我第一次使用時間的力量時,來到天地初開的世界初始的時間,斬下了一塊古木雕刻的紀念,這麽多年了,無論我去哪裏,我做什麽,這件東西都跟在我身邊,也許你已經注意到了,這是個表盤,與別的表不同的是,這個表盤上的時間永遠是靜止的,相信這其中的含義不用我解釋你也應該明白!”

作為和王上天同樣擁有時間力量的異能者,劉嘉豪當然明白時間靜止的意義何在,所以並不需要王上天再來解釋,不過劉嘉豪隻是不明白王上天將這個如此有意義的東西交給自己到底是為什麽。

“我希望如果你能回到原來的時間軸上,幫我將這個東西交給一個人!”王上天背過身去,像是不願意被劉嘉豪看到表情,負著手說道。

“明青宣?”劉嘉豪問道。

王上天點了點頭,卻並不奇怪劉嘉豪為何會一下子就猜出這個名字。

“這隻表叫‘永恒’,名字還是她取的,我王上天一生一世恐怕唯一對不起的便是她了,如果能回去,幫我把這個交給她!”

“嗯!”劉嘉豪把‘永恒’攥在手心裏,點了點頭。

“不光是交給她那麽簡單,你還要幫我照顧她。”王上天接著說,劉嘉豪聽的一愣。

“照顧她?”劉嘉豪問道。

“對!”王上天轉過身來,“我永遠也無法回到那個時間軸上,所以我永遠也無法再與她相見,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身體有十分之六是來自於我,所以由你來照顧她,我也可以放心了……”

“嗯,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的!”劉嘉豪帶著幾分難奈的回答。

“不!我是要你像照顧你其它的女人一樣的照顧她!”王上天語出驚人,一下就把劉嘉豪驚呆了。

王上天沒有理會有點呆住的劉嘉豪,繼續說道:“男人隻有照顧自己的女人才是最無微不至的,所以我要你像對待你自己的女人一樣對待她,我了解青宣,我也見到了你,你身上有我,所以青宣不會拒絕你,這算是我最後能為她做的一件事吧,所以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不要說任何理由,答應我!”

王上天眼神直直的盯著劉嘉豪,一動不動,劉嘉豪愣了半晌,終拗不過王上天那如同能刺穿人心肺的眼神而惘然的點頭,至於答應下了這件事是否合適,是否同情理相合,這個時候劉嘉豪就真的不知道了。

一見劉嘉豪點頭,王上天擰了半天的眉毛終於舒展了開來,他使勁的拍了拍劉嘉豪的肩膀,表情卻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斜射進小屋的一縷陽光漸漸偏離,終褪了下去,夜幕再次隆臨,一天的時間很快又要過去……

“時間不早了,如果想在早晨開始,那麽現在我們就有很多的的準備工作要做……”王上天望了望窗外說道。

劉嘉豪也有些無奈,以前從未覺得一天的時間是如此的短暫,但現在,卻總感覺一天裏總是有很多的事情無法做完。

王上天剛才已經將計劃的理論告訴給了劉嘉豪,不過那是為了讓劉嘉豪更簡單的明白,所以說的盡可能的簡單,而事實上,推轉這個無限小的時間軸就算對於同樣擁有時間力量的王上天和劉嘉豪兩個人來說,也是一件難度極大,極其複雜的一件事。

劉嘉豪已經歸心似箭,在決定了明晨便開始計劃,劉嘉豪知道,今晚八成是自己與王上天最後相處的時間。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對於將要離開,將要永遠見不到王上天,劉嘉豪並沒有什麽感覺,那種感覺很奇怪,並不是與王上天接觸時間不算長,也不是互相間並無什麽濃厚的情感,隻是劉嘉豪沒有那種將要分別的感覺,或者是因為王上天早已經成了劉嘉豪的一部分,而且還是永遠無法分割的一部分,所以即便是與這個王上天分離,還有另一個王上天始終與劉嘉豪同在吧。

當困意再度襲向王上天和劉嘉豪時,兩人已經將所有的計劃商量妥當,劉嘉豪打起最後一分精神向同樣困頓的王上天道了一聲“再見!”

王上天卻衝劉嘉豪露出了一個會意的微笑。

記憶中帶著王上天最後的那個笑容,劉嘉豪昏昏的睡了去,當他再次醒來時,又回到了龍之穀,當然世界還是那個世界,時間還是那個時間,甚至鳥兒還是那隻鳥兒,叫聲還是那兩聲叫聲,但劉嘉豪知道,今天必定與原來的今天不同,因為今天,他自己將和王上天在‘今天’的兩個端點上同時推動著這個無限小的時間軸,使自己回到屬於自己的時間軸線上去。

今天的一切是否能夠成功劉嘉豪不知道,但他卻願意試一試,傾盡全力的試一試。

一秒鍾也沒有耽誤,當劉嘉豪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疾射出龍之穀,來到永安大街177號,不過與平時不同的是今天王上天並未在這裏,而劉嘉豪這次來到這裏,並不是要見王上天,隻是要拿昨天王上天交與他,而他卻無法由昨天帶到今天的那隻名字叫做‘永恒’的‘表’。

劉嘉豪傾盡全力不管不頓的速度當然已經快到不能再快,當劉嘉豪拿到‘永恒’返回龍之穀時,正是那隻每天鳴叫兩聲的鳥兒離開樹杈震翅高飛的時候……

知道已經到了王上天和自己約定開始的時候,也知道這個時候王上天也在今天的時間的另一個端點上和自己一樣準備好了,劉嘉豪再不猶豫,將‘永恒’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或者那隻是王上天的習慣動作,但此時劉嘉豪不知為何,也延續了下來。輕吻之後將‘永恒’放進懷裏,隨即運極身內本應該在這時間段點上無法使用的時間力量……

這一次劉嘉豪能明顯感覺到,曾經試過無數次無法運用的時間力量終於運作起來,他知道這是他和王上天兩股時間力量同時作用於這個無限小的時間軸上的結果,心中一陣竊喜,劉嘉豪不遺餘力,用盡最大的力量,推動著這一天的時間。

一切或許在別人眼中並不變化,但在此時劉嘉豪和王上天的感知裏卻並非這樣。

原本橫切過若幹時間軸的時間軸以然旋轉起來,在已經忽略了時間的時間裏,劉嘉豪猛覺時間力量一陣顫動,他知道,這正是兩道時間軸交叉的反應,猛然間將時間的力量收回,平靜的一切依然平靜……

第八章‘永恒’的故事

依然還是龍之穀,依然還是劉嘉豪一連醒來幾天時的位置,依然還能聽到那再熟悉不過的兩聲鳥鳴,也許在別人看來,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什麽不一樣,但劉嘉豪卻在睜開眼睛看到這裏的那一刻,心中無法表達的萬分慶喜——自己和王上天成功了。

別的或者在劉嘉豪猛眼看來都是一樣的,但那無限小的時間段點上有一樣東西是沒有的,那便是此時劉嘉豪看到的,正立在他自己身邊的大衛。

看著大衛波瀾不驚的表情,劉嘉豪心道:也許自己在大衛眼中,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但是大衛一開口,劉嘉豪頓時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

“嘉豪,你能這麽快回來真是太好了!明仙子,還有雪青鳳,彩雲,小天賜他們都沒事,所有人都沒事……”

大衛一見劉嘉豪就迫不急待的將這個消息告與劉嘉豪知道。

“那他們人呢?”一聽大衛如是說,劉嘉豪連忙問道。

“她們剛才去洗澡了,這才過去,回木樓換衣服去了!是她們怕有人偷看她們洗澡,所以才有明仙子設了一道匿跡的結界,結果躲過了我們的感知搜索!”

聽大衛這麽一說,劉嘉豪又把感知放了出去,當清楚的感覺到木樓內那一股股熟悉的氣息,劉嘉豪終放下心來。

劉嘉豪根本不想向大衛解釋在他看來隻是短短的幾秒鍾時間裏,自己的這一趟時間之旅的不尋常。倒是大衛,似乎看出劉嘉豪有些奇怪。

劉嘉豪猛然間想起王上天交與自己的事,下意識的朝懷裏一摸,把‘永恒’摸了出來。

見‘永恒’還在,將‘永恒’攥在手裏,看著‘永恒’上變幻的畫紋,劉嘉豪才算放下心來。

這時大衛也注意到劉嘉豪手裏的‘永恒’目光也聚了過來,問道:“這是什麽?”

“沒什麽,隻是一個朋友囑托交付的一件東西!”劉嘉豪應道。

大衛應了一聲,見劉嘉豪不願多說,也未多問,指著不遠處的木樓道:“她們都在等你呢,我們過去吧!”

將‘永恒’收歸懷裏,而大衛盯著‘永恒’上花紋的目光直到劉嘉豪將‘永恒’放進口袋才收了回來。

劉嘉豪站在原地未動,隻是把目光轉向木樓的方向,沉沉的望了一眼,同時感知著木樓內一個個再熟悉不過的氣息。

“不!還是不過去了,知道她們都沒事就好!我們還有很多事需要做!其實時間並不是太多!”劉嘉豪也不管大衛是否能聽懂,隻是自顧自的說著,但目光卻一直未離開木樓。

“既然回來了,就過去看看嘛,剛才我還和她們說過了……”大衛有些不明白的說道。

劉嘉豪搖搖頭,沒再說什麽,大踏步的走去,隻不過不是朝著木樓的方向,而是向龍之穀外走去。

大衛望了望木樓,又看了看已經走遠的劉嘉豪,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快跑了幾步,朝劉嘉豪追了去。

通過與時間之神王上天的接觸,使劉嘉豪更深刻的明白,愛不僅僅是時時想念,時時相見,關鍵還是要心甘情願的為所愛的人做些什麽。

也許在此之前,劉嘉豪還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那麽輕易就答應明青宣幫助解決魔族的事,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個魔界之門是自己兒子打開的,以及國安局的威脅嗎?一定不是!劉嘉豪現在已經有了答案。

劉嘉豪愛著木樓裏的所有人,而木樓裏的所有人正是劉嘉豪努力去做一切的理由,正是為了她們,劉嘉豪才心甘情願的為了這個世界去努力。

一天!確切的來說,隻是短短的幾個一天,便更加堅定了劉嘉豪的想法,無論蚩尤魔族是何方神聖,無論他們是如何的強大,無論他們曾經是否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但隻要他們要侵占這個世界,侵占這個伍彩雲,明若月,董小靈,雪青鳳,還有莫尼卡-貝蒂、舒小玉、英愛、淑珍以及小天賜等等這些劉嘉豪深愛著的人生活的這個世界,那麽劉嘉豪就絕不會同意,不是為了別的,也不是為了別人,僅僅是為了那龍之穀木樓裏的所有人。

走出龍之穀,劉嘉豪的心念已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停下腳步,轉頭望向已經追了上來的大衛。

大衛追到近前,見劉嘉豪直直的盯著自己也不說話,頓時一愣,不明白劉嘉豪要幹什麽。

“大衛!不!耶和華,我十分感謝你這些天來對我的幫助,無論是作為大衛還是耶和華,你都是我的朋友兄弟,朋友兄弟間或者不需要說這些,但畢竟有些事情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耶和華,我知道你留在這個世界不肯離去必然有你自己的理由,也必然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是吧?”

劉嘉豪這突然一問,把大衛問的一愣,不過顯然劉嘉豪一語中的的說到了大衛的心裏。

“嘉豪,我……”大衛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說才好。

劉嘉豪擺擺手,明大衛道:“以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強拉著你幫我解決這本不應該屬於你的麻煩……”

“嘉豪,千萬別這麽說,我喜歡這個世界,我也曾經屬於這個世界,雖然現在不再屬於,但能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麽,尤其是為你做些什麽,這是我再高興不過的!”大衛胸口起伏的說道。

“我明白,我明白的,但現在你也應該為你自己做些什麽了,畢竟那才是你留在這個世界的真正原因,耶和華,你想要做什麽便做什麽!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是吧?”劉嘉豪繼續道。

見劉嘉豪突然間如同變了一個人樣,像大徹般的清醒,大衛終於無奈的點了點頭。看來劉嘉豪確實沒有說錯,耶和華將自己的意識留在大衛的身體裏,確實有他的事要做。

見大衛點頭,劉嘉豪倒沒覺得什麽,或者這在他想來是必然的事情。

“無論你要做什麽,需要幫助時記的,我是你的兄弟朋友,還有,當你離開時別忘記告訴我,我送你!”劉嘉豪繼續道。

“不!不需要,正如你所說的意思,每個人都有他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如你現在所想的一樣,我要做的那些確實是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應該由我來做完!”

雖然是某些不願提及的事情被劉嘉豪硬拿出來說,但這卻絲毫未影響大衛對劉嘉豪的印象。相反,在這一刻,大衛更覺劉嘉豪真的成熟了,徹底成熟了,甚至成熟到比他,比任何人都成熟,因為他已經可以洞熟所有事情的根本,而且並不忽略身邊的人的感受。

大衛說完,劉嘉豪笑了,沒現說什麽,也不需要再說什麽,劉嘉豪轉過頭,大踏步的離開,顯然不隻大衛有需要去做的事情,劉嘉豪更有需要他去完成的事情。

在龍之穀口,目送著劉嘉豪一直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大衛在自言自語的說:“難道真的這麽快就要離開了嗎?唉!是應該離開了,也許我已經呆的夠久的了!”

大衛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不過劉嘉豪已經離開,並未能聽到,否則不知道他是否會將其理解為耶和華留在這裏,要做的事便是離開。

劉嘉豪雖然已經走遠,但並不意味著龍之穀口不再有別人,在木樓裏等了半晌既不見劉嘉豪也不見等著劉嘉豪的大衛,諸女終決定出來看看,在出了木樓同樣也找不見大衛時,明若月和雪青鳳兩人追出穀口,正好聽到了大衛的這聲感歎。

“怎麽?大衛,你要離開?去哪?是跟嘉豪一起麽?嘉豪呢?”雪青鳳問道。

大衛搖搖頭,“嘉豪去做他要做的事情去了!至於我,我想我也有需要我做的事情要做,這件事本來就是我一直留在大衛身體意識裏的目地,隻不過越拖越久!”

“什麽事?”明若月問。

大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沉道:“一直以來,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是否應該去做,但卻一直想去做,畢竟是我曾經留在這個世上一些東西,無論它們現在發展成什麽樣,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剛才嘉豪點醒了我,是啊!要做的總要去做!”

大衛的話明若月和雪青鳳兩人聽的似是而非,並不明白,但兩人也沒再多問,不過大衛話裏話外說的劉嘉豪回來過又離開了,明若月和雪青鳳兩人卻記住了,兩人都在心裏暗自琢磨,等到再見劉嘉豪,因為這一條應該如何責罰他。

“青鳳,我需要那兩件聖器,就是你在古遺跡裏從那兩個聖教徒手裏得到的兩件聖器。”大衛聲音平和的向雪青鳳說。

“金甲蟲和荊棘頭環?”聽大衛這樣一說,雪青鳳驚疑的問道,倒是明若月知道,那兩件聖器原本就是耶和華的東西,所以並沒覺得大衛這樣說有什麽不妥。

早已經養成對凡事都持幾分懷疑的雪青鳳並不知道明若月知道的一切,她有些戒備的望了望大衛,又看了看明若月,不知如何是好。

明若月這時朝雪青鳳點了點頭,雖然她不知道耶和華要聖器做什麽,但畢竟她和耶和華間有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所以她相信耶和華要這兩件聖器必然不做什麽不利於劉嘉豪的事,隻要不是不利於劉嘉豪,其它的大衛要做什麽,明若月現在就根本不再關心了。

雪青鳳見明若月點頭,想來想去,覺得以大衛的身份也確實不可能做什麽不利於劉嘉豪的事,終點了點頭道:“聖器被我藏在龍之穀裏,你跟我們進去拿吧!”

大衛應聲答應,三人轉身又回到龍之穀。

取了金甲蟲和荊棘頭環,大衛辭別了龍之穀諸女,踏上了一條誰也不知道是何目地,終點在哪的旅途。

與大衛在龍之穀口分別,劉嘉豪想都沒想就一路來到水銀組的總部。

無論如何,永遠無法再回到這條時間軸上的王上天的囑托都是一件重要的事。

在明青宣的專屬辦公室裏,明青宣顯然並未料到劉嘉豪會突然來訪,突然見到劉嘉豪,明青宣先是一愣。

“嘉豪,你怎麽來了?”明青宣。

劉嘉豪望著明青宣,想起王上天的囑托,心裏卻是感慨萬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劉嘉豪沒有回答明青宣,而是自懷裏掏出了王上天叮囑的一定要交給明青宣的‘永恒’,遞到明青宣麵前。

明青宣一見到劉嘉豪掏出那塊古木色的東西就是一愣,神情頓時變化起來,當劉嘉豪將永恒遞到她麵前時,明青宣的眼睛開始閃爍起來,滿麵不敢相信的樣子,晶瑩的淚水沁出眼睛,順著臉頰就滑了下來。

明青宣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將‘永恒’接在手中,輕輕的摩挲著,她輕輕的抽泣,不隻是喜還是悲。

這個時候劉嘉豪不知說什麽好,便選擇了沉默,直到明青宣盡力的止住淚流開口說話。

“是他讓你交給我的?”明青宣問。

劉嘉豪點點頭,心裏卻暗自奇怪,明青宣既然如此熟悉‘永恒’,知道它是王上天的東西,而且這些年明青宣一直惦念著王上天,那她為何不問自己王上天所在何處。

劉嘉豪正奇怪,卻見明青宣一手托著‘永恒’,另隻手卻將手指伸進嘴裏,眼見明青宣上下鄂一用力,劉嘉豪不知道她要幹什麽,驚叫道:“青宣……”一聲疾呼,叫完劉嘉豪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直接叫了明青宣的名字,而不是叫‘明組長’或是別的什麽。

明青宣好像並不在意劉嘉豪這麽叫,她將手指從口中抽出,抬起頭朝劉嘉豪笑了笑,示意並沒什麽,這時明青宣的手指已經滲出了鮮血。

明青宣將滲著鮮血的手指移到‘永恒’的上方,鮮血從指尖沁出,滴落在‘永恒’的表麵,血液在‘永恒’的中央慢慢擴散開,沿著那些交錯的花紋,轉眼就布滿整個表麵。

劉嘉豪不解的望著明青宣,明青宣看劉嘉豪這副表情自然明白對於這塊‘永恒’他並不是十分了解,於是一邊溫情的望著‘永恒’一邊解釋道。

“這塊表叫作‘永恒’,是上天第一次運用時間力量時,從上古時代的古樹上截下的一塊靈木雕刻成的,古木通靈,雖然表盤是雕刻在表麵上的,寓意永恒無法計錄時間,但它卻有另個作用……”

“什麽作用?”劉嘉豪問,王上天除了讓他把‘永恒’交與明青宣外可沒告訴他‘永恒’還有別的什麽作用。

明青宣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看著掌中就快被血液布滿表麵的‘永恒’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這時,劉嘉豪的目光也聚集在那血液漫爬的‘永恒’表麵,當那一滴鮮血完全充溢滿‘永恒’表麵的每一條紋絡末端時,‘永恒’突然發出光亮來。

劉嘉豪一愣,但看看明青宣卻神色安然,劉嘉豪知道,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塊‘永恒’,既然她不怕,那看來這隻是‘永恒’的一種作用表現。

劉嘉豪剛想放寬心,就見‘永恒’表麵那柔和的光芒猛的一閃,隨即一道光芒快似閃電般自‘永恒’中鑽出,在劉嘉豪和明青宣兩人中盤繞了一圈……

這時明青宣也是一愣,看來這時‘永恒’的這種情況是以前明青宣沒有見過的。

光芒飛速的盤繞,在先繞著明青宣頭頂轉過一圈時,不知為何,明青宣就覺二十餘年心底的酸楚思念沒有來由的猛的湧了上來,雖然是當著劉嘉豪的麵,想有所顧及的忍下去,但不爭氣的淚水噴湧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明青宣淚如泉湧,劉嘉豪正在安慰幾句,那芒卻離開明明青宣的頭頂,轉到劉嘉豪的頭頂盤旋起來。

劉嘉豪倒沒有明青宣那麽深厚的感觸,但他卻明顯能覺得出那光芒中帶著王上天身上一樣的氣息,那是王上天獨特的,別人無法學擬的一種氣質氣息,也不是一樣靠表象就能顯露出來的東西。

劉嘉豪正奇怪,突然就見那光芒在盤繞一圈後停到了自己麵前。

光芒像是在和劉嘉豪近距離對視一樣上下晃動著,就在劉嘉豪奇怪瞪大了眼睛,想從那光芒中分辨出什麽時,光芒猛的一竄,直撞劉嘉豪的眉心。

饒是劉嘉豪反應夠快,但被這光點以光速在這麽近的距離裏撞向眉心,劉嘉豪還是來不及躲閃,被那光芒撞了個正著。

光芒撞到眉心劉嘉豪倒沒什麽特別的感覺,隻覺眉宇間猛的被一股能量闖入,但那股能量的感覺卻十分的熟悉,明明是自外而來的能量,但那股能量進入的一瞬間,劉嘉豪卻感覺那原本就應該是屬於自己身體的能量一樣,光芒像是一下融進劉嘉豪的眉宇間一樣,在撞進去後,再也不曾出來躍動盤繞了。

摸了摸自己額頭,並沒有留下什麽痕跡,不過劉嘉豪還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自己替王上天交給明青宣一件東西,最後這件東西為什麽還會鑽進自己的腦袋裏。

“到底怎麽回事?”劉嘉豪問。

不過看著明青宣已經停止了哭泣,一臉也是驚疑,劉嘉豪就有點後悔自己這麽問了。

明青宣果然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永恒’上的花紋其實是一個上古的封印,那是上天在上古時代的古木上截下這段木頭時,就存在的一個封印,後來上天終於想辦法將這個封印打開,同時也參悟明白了這個封印的奧義,於是後來上天經常會用這個封印給我傳遞些信息,以前上天總是在這裏麵封印些逗我開心的影像、話語之類的,在他離開時,他就以各種方式將它傳遞到我手中,每一次就算他不在,但當拿到‘永恒’,打開封印,我就會很開心,而‘永恒’也從來沒出現過像現在這樣的情況。”

“封印?”劉嘉豪問,剛才他是感覺到那光芒像一道極強的能量體猛的從那小小的‘永恒’中湧了出來。

“是的,上天說那是上古的封印,他在截下這段古木時將對我的愛意留在了那棵古木上,於是隻有我的血液才能發開‘永恒’的封印,而‘永恒’的封印裏也總是存著些可以讓我開心的東西,每次打開封印,我都從來沒有失望過,可是這次……”明青宣望著劉嘉豪說。

“這次他為你帶來了他自己……”劉嘉豪在愣了一下後,莫明其妙的突然開口說道,說罷劉嘉豪自己也是猛然一驚,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但話出口後,看著明青宣由驚變喜的表情,劉嘉豪猛然明白過來,心裏暗暗罵道:“王上天,你是個大騙子!”

在看著明青宣表情變化的那一刻,劉嘉豪頓時明白,這一次自己居然被王上天瞞了一回。

王上天托自己帶給明青宣的確實是一件他自己說的,值得紀念的東西,但同時那也是一個可以封印一切意識形態的上古封印,王上天必是將自己的部分意識封印在這上古封印中,這樣,雖然他自己留在了那個時間段點上,但自己將‘永恒’帶了回來,這無疑是將王上天的意識也帶了回來,在見到明青宣後,明青宣照慣例打開隻有她打能打開的封印,於是王上天的部分意識解脫了出來。

王上天的意識最終還是鑽入劉嘉豪的身體,不管怎麽樣,擁有十分之六時間之神基因的劉嘉豪和王上天的部分意識本來就應該是最合適的結合體,看來這必定也是王上天事先都計劃好的。

可能由王上天的意識融入自己的身體這並沒有什麽壞處,但劉嘉豪卻一時無法接受,雖然以前被不死魔和時間之神的部分基因意識習慣過,如何和自己腦袋裏另外的意識相處,但現在劉嘉豪還是覺得十分的別扭,因為他知道,此時湧入的時間之神的意識和那由自己基因形成的時間之神和不死魔的基因意識本質的區別在於,前者是一個獨立湧入的個體,而後兩者則原本就是個體,而後來從中分裂出來的一部分。

不過不管怎麽樣,不管劉嘉豪如何想,時間之神的意識和他自己的意識融合在一起,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因為此時在劉嘉豪的腦袋裏,赫然是王上天的聲音響了起來……

第九章心醉明青宣

“劉嘉豪,你放心,雖然這是我的意識和你融合在一起,但我保證,我的意識絕不會占據你任何的心神,相反,這對於你來說,隻有好處,不會有一點壞處!”王上天的聲音在劉嘉豪的腦海裏響了起來。

“我倒是想相信你,但我不知道我憑什麽相信你!”對於王上天沒有將‘永恒’的秘密告訴自己,劉嘉豪心中還是耿耿於懷,有了一次的印象,自然王上天的話在劉嘉豪處的可信度就大打了折扣。

“不不不!我並非有意瞞你,‘永恒’可以封印意識這也是我早晨醒來時,想要給青宣留下最後一段話時才發現的,於是我就……”王上天的語氣滿是歉意。

劉嘉豪聽罷,也冷靜了下來,仔細的想了想,當然如果是當時王上天知道可以將自己的意識帶離那個時間段點,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從某種意義上講,自己和王上天都可以離開那裏,而當時王上天就算提出這樣的請求,甚至是事先說好,他的意識將要在自己的身體內留存,劉嘉豪想自己也萬不會拒絕的,從這一點看,看來王上天沒有騙自己。

在一旁看著劉嘉豪有些不對勁的明青宣像是試探而又期待的問:“嘉豪,怎麽回事?是上天嗎?”

劉嘉豪一愣,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這時王上天的聲音又在腦袋裏響了起來,“告訴她,是我,我便是你,你就是我!”

劉嘉豪撓頭,王上天這話肯定不能原封不動的說出來,劉嘉豪正猶豫間,明青宣抓住劉嘉豪的胳膊,顯然是有些激動,又問了一遍:“是上天嗎?”

劉嘉豪搖頭,結結巴巴的答道:“是他,不過也不是他,唉!現在他就是我,我也能代表他!”

不知如何回答的劉嘉豪被明青宣搖晃著,終還是說出了王上天讓他說的那句話。

本以為明青宣一下子根本無法理解這話中的含義,可是哪曾想明青宣聽劉嘉豪這麽一說,悲喜交加,一下子就撲到了劉嘉豪的懷裏,兩隻手緊緊的抓著劉嘉豪胸口的衣服,將臉緊緊的埋在劉嘉豪的胸膛裏,失聲泣道:“上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你不會拋下我,你會回來……我就知道,無論用什麽辦法,你都會回來的……”

被明青宣這一哭一泣,劉嘉豪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這時,王上天的聲音帶著點心痛悲傷再度傳來,“抱著她,輕輕的抱著她,什麽都不用說……”

劉嘉豪愣了一愣,見明青宣縮在自己的懷裏,肩頭輕輕的聳動,心中也是不忍,於是伸出手臂,如王上天所說的那般,溫柔的抱住明青宣的肩膀……

劉嘉豪這一抱,明青宣突然仰起頭來,用帶著淚水的臉朝劉嘉豪展開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被明青宣這麽一看,劉嘉豪心裏突然堅定起來,微低下頭,看著明青宣說道:“我不是王上天,我是劉嘉豪,隻不過王上天的部分意識在我的身體裏!”

明青宣先是一愣,不過隨即又把腦袋埋進劉嘉豪的胸膛裏,嘴裏卻喃喃道:“我知道,我不管,不管你是否真的是上天,哪怕你隻有他的一部分,我也愛你!你知道嘛?我等了你多少年!”

聽明青宣這麽一說,劉嘉豪突然有種無言的感覺,不知為何,此時的劉嘉豪腦袋裏突然顯現出明若月的影子。

明青宣隻等了二十餘年尚且如此,而明若月卻空寂的等了自己百年,那該是如何一種感受啊。

看來這對母女在某些方麵還真是出奇的相象。

“告訴她,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也都在想她……”王上天的聲音在腦海裏響了起來。

不知為何,劉嘉豪突然覺得這句話不再應該由自己說出。

他在腦海裏歎了一口氣,對王上天道:“你還是自己和他說吧,我將身體暫且借給你,你可以用你的意識控製我的身體,我知道你辦的到!”

劉嘉豪說罷,果然將自己的意識的控製權徹底的放了下來,整個身體在突然間如失去控製一般,連抱著明月宣的雙臂也垂了下來。

王上天沉默了半晌,終於意味深長的道了一聲“謝謝”。

暫時被王上天的部分意識控製的劉嘉豪的身體猛然一震,隨即兩隻胳膊再度抬了起來,卻像用盡全力般將明青宣攬在懷裏。

此時劉嘉豪已經徹底將身體的控製權交與了王上天,那除了感動外,還需要無比的信任,不過這在劉嘉豪看來,對於王上天的信任是天生使然的,必竟自己的體內有十分之六王上天的基因,所以劉嘉豪相信王上天。

此時劉嘉豪的意識完全成為了一個旁觀者,雖然暫時無法對於自己的身體有任何的主導權,但他卻能細微的感受到自己身體傳來的每一分感覺,甚至包括那些藏於王上天意識裏的思念與感動。

“青宣,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麽多年!”王上天深情的攬著明青宣說道。

劉嘉豪語氣間的突然變化令明青宣一下就感覺到了,而且那顰笑語聲間分明是自己這二十餘年朝思暮想,熟悉的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上天,你真的是上天!”明青宣仰望著劉嘉豪那幾乎和王上天一模一樣的臉,激動的說道。

王上天點了點頭。

這時明青宣好似什麽都不顧了,踮起腳尖,櫻桃般的嘴唇一下就映到了劉嘉豪的嘴上,一個隔了二十多年忘情的深吻就這樣開始了。

劉嘉豪雖然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但卻未失去感覺。被明青宣這猛然間一吻,劉嘉豪已經交出身體控製權的意識猛然一震,那溫熱濕潤的嘴唇,那美妙的觸感,還有緊緊擁在懷裏的絕美無比的胴體,都在刺激著劉嘉豪尚存的感官。

此時控製著劉嘉豪身體的王上天忘情的應喝著明青宣的深吻,這一吻,恐怕也傾注了他二十餘年的思念。

兩根舌頭忘情的攪動在一起,使接下來的一切都變的自然而然,而劉嘉豪的意識作為一個可以感受的到王上天一切感覺的旁觀者,在一旁靜靜的感受著明青宣的溫情。

王上天深情的吻著明青宣,似乎已經忘記劉嘉豪意識的存在。

第一次這麽奇妙的感受著別人接吻的感覺,劉嘉豪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就在劉嘉豪無奈間,王上天和明青宣居然將彼此傾訴相思之情的方式又升華了一層。

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響後,劉嘉豪就覺身上的感覺一涼,隨即一雙溫暖柔滑的手攀上身體已經**的脊背。

再接著,**在外的前胸也被一團如火般的熱情緊貼著,這時王上天和明青宣要幹什麽,劉嘉豪不問也知道了。

雖然並不十分樂意感受著這種感覺著別人用自己的身體**,但劉嘉豪這個時候卻無論如何不忍心打斷已經沉醉其中的王上天,更何況此時除了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外,王上天的一切感覺劉嘉豪都感同身受,甚至更清晰不過。

也許是心裏並不排斥吧,劉嘉豪的意識默默的感受著,陶醉著,直至自己的身體在王上天的控製下和明青宣合為一體……

寬敞的房間裏,兩個人在忘情的聳動著,卻有三個人在享受著,不過這絲毫不影響這滿屋揮散的濃濃春意。

直到明青宣嬌喘連連,王上天低吼一聲,將劉嘉豪身體內生命的種子撒向明青宣體內,一切才稍顯平靜下來。

王上天和明青宣相擁在一起,滿足的喘息著,劉嘉豪繼續默不作聲,卻在繼續回味著這第一次感覺別人**的感覺。

良久,操縱著劉嘉豪身體的王上天終於扶起明青宣深埋在劉嘉豪胸口的臉龐開口道:“青宣,我能再和你相聚這一次,已經足矣,這一切都是拜劉嘉豪所賜……”

明青宣像是明白了什麽樣,揚起頭,深情的點了點頭道:“上天,這一生還能再見到你,我也知足了!”

說罷,她又把頭深深的埋進那個寬厚的懷裏,像是不願意離開,王上天輕輕攬住明青宣的頭,良久才開口道:“我被困到一個永遠無法離開的地方,如果不是有嘉豪,我恐怕永遠也都不會有和你相聚的這次機會,但我不能永遠占據著嘉豪的身體,不過我會永遠留在他的身體內,看著你,想著你!”

“你被困在哪裏?無論用什麽辦法,我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的!”明青宣像是不甘心就這樣結束般的說。

王上天搖搖頭,“那是個永遠無法離開的地方,不要再問了,沒有辦法的,如果不是嘉豪,可能這一世我們也不可能再相聚了!”

“可是上天,我不能沒有你啊!”明青宣心痛的泣聲道。

王上天不忍的輕拂著明青宣,“我不會再離開,我說了,我會永遠留在劉嘉豪的身體裏,看著你,陪著你,我便是嘉豪,你也可以把嘉豪當成我!”

“真的可以麽?”明青宣仰頭問道。

王上天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在腦海裏對劉嘉豪的意識道:“嘉豪,謝謝你,謝謝你讓我體會了這次歡愉,也謝謝你對我的相信……”

劉嘉豪輕哼了一聲,算是回答,其實這個時候劉嘉豪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就在劉嘉豪恍惚間,劉嘉豪突然感覺意識波一**,身體的控製權又重歸了自己。

明青宣還縮在自己的胸膛裏不肯出來,她的雙臂緊緊的抱著劉嘉豪,像是生怕他離開似的。或者在明青宣的心裏,此時她抱著的還是王上天。

“不用這麽急的!”劉嘉豪在腦海裏對王上天的意識道。

“相聚總有分離,你能給我這麽多時間已經足夠了!幫我照顧他!我封印在‘永恒’裏的意識並不可以真的‘永恒’的存在下去,所以青宣還要你來照顧了!不管他把你當成我也好,還是把你當成你自己也罷,總之答應我,如我一樣的照顧她!”王上天道。

“嗯……”劉嘉豪幾乎沒有什麽猶豫的就答應道,隨後問道:“這麽說,你存在於我的腦海裏的意識也會消失?”

“會的,不過暫時不會,但我總要留存些能量為你做點什麽,或者對於蚩尤魔族,你還需要我的幫助,但不是現在,控製哪怕是擁有我的基因十分之六的你的身體,對於我現在意識來說也消耗實在是太大了,我需要休息,這一切就交給你了!”王上天說罷,意識真的沉睡起來。

劉嘉豪望著還在自己懷裏的明青宣,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明青宣縮在劉嘉豪的懷裏,擁著劉嘉豪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抬起頭來叫道:“上天……”

明青宣話還沒說完,劉嘉豪就搖搖頭道:“不,我不是王上天,我是劉嘉豪……”

明青宣聽罷先是一愣,不過隨即就又羞澀的將頭低下,輕聲道:“不管你是上天還是嘉豪,總之你不會再離開我了,你會一直陪著我,是麽?就算你是嘉豪,你也會像上天一樣對我,是麽?”

明青宣這番話說完,倒是輪到劉嘉豪愣了,他愣了半晌,才認真的點點頭,使勁的“嗯”了一聲。

見劉嘉豪點頭答應,也許是作為回報吧,明青宣再次奉上一吻,隻不過這一次卻實實在在的吻在了身心合一的劉嘉豪的嘴上。

劉嘉豪以前就對明青宣有著許多許多的非分之想,但他做夢也未曾想到,自己得到明青宣居然會如此的戲劇化,但無論是王上天的囑咐,還是明青宣的情感,都讓劉嘉豪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對待明青宣,至少要像對待其它人一樣對待她。

但一想到明青宣是明若月的母親,這其間的關係應該如何處理,還有明若月能接受自己和她的母親如此這般麽?這些問題纏的劉嘉豪有些頭痛,自然而然的在他的表情上就現出幾分。

擁吻著劉嘉豪的明青宣像是能看出劉嘉豪的煩惱一樣,戀戀不舍的將嘴唇離開劉嘉豪的嘴,深情的看著劉嘉豪說道:“不要擔心若月,我知道這讓你很難做,也會讓若月很難接受,但相信我,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也不需要什麽名份,所以我們之間的事,永遠不讓若月知道,隻要永遠不讓她知道,那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劉嘉豪聽罷點了點頭,像是為了感激明青宣這麽善解人意一樣,劉嘉豪也回了明青宣一個深深的長吻,不過劉嘉豪心裏卻在暗暗懷疑,這真的能瞞得住嗎?還是真的有什麽秘密可以瞞到永遠。

不過懷疑歸懷疑,劉嘉豪決定了這樣做便不會後悔,況且除了明青宣所說的外,劉嘉豪也想不出別的什麽辦法。

劉嘉豪取回身體的控製權,再次與明青宣纏綿在一起,滿屋再度春意盎然,直到有人敲響了明青宣辦公室的門……

知道明青宣有訪客,所以輕易應該不會有人敲門打擾的,既然此時來敲門,必然是有極為重要的事需要向明青宣報告。

與劉嘉豪纏綿在一起的明青宣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起身,但還是被劉嘉豪勸服著,和劉嘉豪互相收拾了一下淩亂的衣裳,直到看不出一點異樣,這才打開了門。

“明組長,我們可能查到失蹤的向南博士的行蹤了……”

站在門外的水銀組組員顯然沒有看出明青宣和劉嘉豪的異樣,而是十分興奮的報告著。

聽了這個報告,明青宣和劉嘉豪皆是一喜,不論怎樣,畢竟目前對付入侵的蚩尤魔族才是所有大事中最頭等的大事。

“怎麽追查到的?在哪?”明青宣開口問。

水銀組組員回答道:“是向南博士身上的一枚鈕扣追蹤器發出的信號……信號的來源我們已經追查到,是從阿爾卑斯雪山頂發出的……”

“追蹤器發出的信號?為什麽以前從來沒有接收到過?”劉嘉豪擰著眉問道。

這時還沒等那個水銀組組員開口,明青宣轉頭解釋道:“是這樣的,向南博士有個習慣,他總喜歡將自己的一些細小而又有用的發明帶在身上,在向南博士失蹤後,我們通過調查知道,向博士身上在失蹤時身上帶有一個他早期發明的自然能量追蹤器,那是一種永遠有效的可以自動匯聚能量發出信號的追蹤器,因為向南博士當初把它做成了一枚鈕扣的形式,於是這枚追蹤器便一直被向南博士帶在身上,在知道這個後,我們一直在搜索這個追蹤器的信號,現在看來,這個追蹤器果然還在發出信號……”

說罷,明青宣向辦公大廳內的一個屏幕指去……

“那就是一直在追蹤向南博士身上的追蹤器信號的機器,現在已經在地圖上鎖定的信號發出的位置!”

劉嘉豪順著明青宣指著的屏幕望去,果然見到一張衛星定位的地圖,屏幕的下方還有信號閃爍的波頻。

劉嘉豪聽罷點了點頭,默默記下了那信號閃爍的波頻數字。

不知為何,劉嘉豪總覺得以蚩尤魔族的手段不應該在綁架向南等人後這麽久,還出現這麽低級的疏忽。但這僅僅是感覺,劉嘉豪並不確定,而且走出明青宣辦公室的門,看到有了向南等人的消息,整個水銀組,包括明青宣在內的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一絲興奮的表情,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劉嘉豪實在不忍心打擊他們連日來被上下的壓力打壓的已經快拾不起的信心,於是衝明青宣問道:“那你們現在準備怎麽辦?”

“集中國安局,特種軍方,以及一些異能組織的所有力量,總之是做足一切準備,然後去阿爾卑斯山!”明青宣理所當然的回答著,不過隨即她便明白了劉嘉豪這麽問的用意,緊接著補充道:“嘉豪,你放心,自從魔界之門打開後,國家對於對付這些魔族也做了很多功夫,向南博士所在的研究所在向博士失蹤後,剩下的所有研究人員連夜趕工,研究了一種新型的專門對付魔族的武器,雖然還未投付使用,但那種新型的武器已經經過了針對異能者的模擬試驗,哪怕是擁有顏展等級實力的異能者在那些武器上,也很難全身而退,所以我覺得有了這種武器做支援,對付魔族,我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噢!”聽明青宣說的信心昂揚,劉嘉豪應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這時明青宣又道:“嘉豪,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劉嘉豪想了想,搖搖頭道:“不了,我想我還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一回答完,他就看到了明青宣眼裏閃現出的失望神色。

“嗯!你有事情那你去忙吧……”明青宣應道。

當著水銀組組員的麵,劉嘉豪也不好有什麽親熱的表示,隻能盯著明青宣的眼睛,沉聲說道:“那你也小心!切記,要小心,不能大意,蚩尤魔族並不好對付!”

“我知道的!”明青宣應聲,隨即便向水銀組員吩咐下去,開始做挺進阿爾卑斯山的準備。

劉嘉豪見狀,也不再說什麽,深深的望了眼明青宣後便告辭離開了水銀組的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