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得與失
沒錯，白夜就要從伏羲下手，開始自己的計劃！
想要讓老子提前建立人教，讓以無為著稱的老子作出這樣的決定，傳下道統大法，單靠白夜是不行的！想要做到這樣的事情，隻有一個可能：有人要搶在他前麵在人族傳道！
當然，白夜很清楚伏羲是不會在人族傳道，至少現在不會。但是隻要白夜、隻要人族作出這個請求，就足夠讓老子的態度做出改變——因為洪荒大能不止伏羲一個！
而且關鍵點不止在這裏，還有伏羲！
白夜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道。
“伏羲前輩，我雖然不知道您與聖母娘娘之間有什麽關係，但我相信，您必然是希望我們人族能夠發展起來！隻不過由於其他原因，您有太多顧慮！”
伏羲聞言一滯，無言苦笑。
沒錯，這才是關鍵所在。
白夜很清楚，無論他采用什麽樣的借口，有著怎樣的計劃，都要有一個先決條件——伏羲不會堅決的拒絕！
很幸運，這點很正確。
人族是女媧所造的種族，是女媧借以成聖的種族！人族自誕生那天起，就已經和女媧氣運相連，是不可能分開的！人族發展的越好，女媧也同樣會分享莫大的好處！
就因為這點，身為女媧兄長的伏羲才會如此為難，否則伏羲身為洪荒頂級大能，心中不願的話，一句拒絕，你能有什麽辦法？
“伏羲前輩，您不必為難！”白夜繼續說道：“我們不需要多麽高深的方法。隻要簡簡單單的，哪怕是低級的修煉法門，足夠我們開始自己的力量積累就足矣！”
伏羲聞言，雙眉微鬆，沉吟起來。
白夜繼續誠懇祈求：“前輩，您是洪荒大能，必然明白對於一個種族來說，力量究竟意味著什麽！您所在的妖族聲威震天，統治洪荒，莫敢不從，就是因為妖族有著強大的力量！”
“我們人族現在還很弱小，不敢有過多奢望。隻求自己能夠自保的力量！”
“前輩！懇請應允！”
白夜說罷，他的額頭深深的叩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伏羲怔怔的看著白夜半晌，突然問道：“你為什麽找我？而不是他？”
平靜片刻，聲音響起：“因為他拒絕我的可能性大。”
“你不怕所有謀劃都成空嗎？”
白夜一咬牙：“我的謀劃成空。但族群的謀劃實現了。”
伏羲嘴角悄悄揚起，迅速擴大，直至最後放聲大笑。
“我伏羲，竟然還沒有一個剛剛踏上修行路的人族來的果決！哈哈哈——！”放聲大笑中，伏羲大袖一揮，一顆白色光團飄然浮現在人族上空，倏然間化作道道白芒向下投去，紮入每個人的頭腦中。
可唯獨沒有白夜。唯獨沒有光束紮入白夜腦中。
“你既然有膽量謀劃，就應該有準備承受最後的結果。”伏羲低頭看著白夜，冷眼冷語：“從我這裏，你不會得到任何修煉之法。至於老子道兄，自有道兄決斷！”
說罷，伏羲身影陡然消散，再無蹤跡。白夜知道，他這是離開人族，返回妖族天庭去了。
深吸一口氣，白夜從地上爬起，一步一頓，緩步走到老子所在的房屋之前，撲通一聲，結結實實的跪在地上。
“人族白夜，這些年有勞仙長指點。多謝仙長！”
一叩、二叩、三叩。
叩首之後，白夜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怔了怔，他再次垂首。
一叩、二叩、三叩。
屋內的老子雙目輕輕合上，麵色無悲無喜，仿佛什麽也不知道，仿佛什麽也不清楚。
白夜無言起身，轉身離去。
無論是伏羲，還是老子，都是洪荒有數的大能，他們的智慧不知比白夜強了多少倍！他們之所以被白夜算計，是因為他們從內心裏沒有將白夜視為同等階層的存在！
大象會在意螞蟻在想什麽嗎？
不會！
他們縱然對人族有什麽想法，對白夜有什麽想法，但也隻是將白夜視作一隻棋子！他們不屑於在區區5級的白夜身上花費功夫，但是當白夜開始計劃的時候，他們瞬息間就能明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借伏羲逼迫老子提前傳道，壯大人族；借女媧之名，請伏羲傳下普通修煉之法；借雙方所想，互相糾纏，令人族得到好處！
很簡單，但卻很有用的方法！
但是這需要代價！
伏羲的問題和白夜的回答很清楚的講明這一切。
這點，白夜已經想到了。
演化八卦的伏羲，和無為而治的老子，他們可以隨意的給與別人東西，但是不能讓別人從他們那裏要走東西！無論白夜是為了人族，還是為了自己，都是一樣！
所以伏羲傳授了整個人族的修煉之法，卻獨獨沒有傳給白夜。
而同樣，白夜對於老子那裏的謀劃，也如水中泡影，一切成空。
“但我不後悔！”白夜握緊雙拳，步伐堅定，在為得到增強力量法門後歡欣不已的人族中穿行。看著他們的笑臉，他心中愈發堅定。
“我是人。前世是人，現在也是人！”
“我的成長，還有許許多多的機會；但是人族的成長，就隻有這個機會！”
掀開獸皮簾，麵對燧人氏，白夜笑了。
……
妖族天庭。
後世提起天庭，人人都會想起那個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所主宰的天庭，對它的描寫，也是極盡奢華之詞語，令人人都感受到那種輝煌浩大的氣勢。
但是比起洪荒中的妖族天庭，玉皇時期的天庭，簡直一文不值。
不用提起絲毫的恢宏宮殿景色，更不用特意指出藏在奇景之中的各種陣法，隻用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能讓所有人明白妖族天庭的尊貴——
天賜道場！
盤古大神開天辟地之後，天地之間不僅有了諸多尊位，還有比尊位還要稀少的天賜道場。此種道場，應運天道大勢而生，不僅附有莫大威能，還能鎮壓氣運！
遍數洪荒，如此天賜道場也就隻有那麽幾個。名聲最大的，便是道祖所在的紫霄宮。第二個，就是妖族天庭！
此時妖皇帝俊在位，東皇太一持東皇鍾坐鎮，十大妖聖齊全，三百六十五妖神盡有……妖族天庭聲威，如日中天！聖人避退！
無論任何人，哪怕是洪荒有數的大神，身處這樣的妖族天庭之中，心中的那一絲驕傲和自尊都會化作灰粉，煙消雲散。
伏羲亦是如此。
身處大殿中央，他微微俯首，儒雅氣質也淡薄許多，隻有那清朗聲音依舊如故。
“陛下，臣之所為，盡數在此。”
高坐在上的帝俊雙眸睜開，金色的眼眸仿佛大日照耀，投入在場每個大能的眼中、心中，還有神魂身處。
蘊藏無邊氣勢，仿若惶惶天威的聲音響起。
“這麽說，你私自傳授給人族修煉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