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首領的第一個決策
當十二祖巫離去之後，白夜馬上呼了口氣。
縱然已經做好死戰的準備，但如果能夠沒有損失的解決，那無疑是更好的。能夠以現在的結果收場，無疑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當然，白夜還是很清醒的，他很清楚能夠以這個結果收場，最大的功臣是誰。
“多謝聖人！”白夜衝準提一拜，真誠說道：“此次能夠不對我人族造成損失，全賴聖人庇護！”
準提笑了笑，背後因施展神通解救燭九陰的菩提虛影消散不見，七寶妙樹杖在手中輕輕顫動，笑道：“道友客氣了！”寒暄一句，他將眼神轉向白夜手中的六魂幡，神色凝重，沉吟不語。
白夜心中馬上拉起了警鈴，生怕從對方口中爆出那句在封神時期極為有名，可以說是最如雷貫耳的話——此物與我西方有緣！
雖然準提能夠算的上是救了人族一回，真要是有什麽所求，白夜還隻能答應下來，但六魂幡這種強大到可以與後世核武器相媲美的戰略武器，是絕對不能送到他人手中的！
還好，準提或許是剛剛成聖不久，境界還不夠，那句鼎鼎有名的話並沒有從他口中蹦出。
“此寶雖有絕強神通，但終究是歪門邪道，與眾與己，皆未有好處——如此有賞天和，道友還請慎用！”準提神色莊嚴，隱隱有寶光回轉麵龐之上。其心懷天地之意毫不遮掩。坦**無語。
白夜頓時對自己的擔憂感到可笑，果然是自己想的太多，聖人至尊，怎可能真的那般沒臉沒皮？他馬上道：“聖人放心！若非族群危機，非到萬分危急之時刻，我絕不會在動用此寶！”
準提滿意點頭。
白夜再問：“不知聖人還有何教誨？”
“並無他事，隻是勞請道友對人族多加用心。”準提嘴角揚起，頗有意味的說道：“人族與我西方有緣！”
白夜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原來不是看不上六魂幡，而是想將整個人族打包帶走！
“聖人客氣了！”白夜壓著心中的一口氣說道：“聖人教化眾生，與天地萬物皆有緣法！”
“不錯！”準提笑的愈發意味身長：“人族亦是如此！”
白夜一愣：將人族和聖人相提並論……準提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已經能夠確定。將來的天地主角就是人族了嗎？
準提並沒有等白夜想明白，他輕輕一擺袖袍，一個轉身，已經消失不見。唯有一句話語留在空中。
“道友，你〖我〗日後再見！”
白夜在空中站了片刻，才嘀咕一聲，向著血穀降下。
“都有自己的謀劃，也都不是傻子！”
……
返回人族的白夜遭受到了難以想象的歡迎，所有人都將他但做了人族的救世主一樣來崇拜——雖然從事實上來說就是這樣——不論他走到哪裏，在幹什麽，所有的人族都在第一時間停下手中的動作，帶著最虔誠的目光，向著他深深彎腰鞠躬；甚至有些小孩子會跑到他的身前。先是跪在地上一個叩首，然後爬起來扒著他的大腿不讓走……
這種令白夜難以想象的待遇就這麽出現了，而且是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不可否認，這種行為極大的凸顯了他這百年來的功績，使得他的地位迅速的拔高到了難以想象的高度，但同時也讓他極為頭疼——畢竟無論是誰，每當想要在族群裏隨意逛上一圈卻受到這種待遇的時候，都隻能停下自己的計劃，老老實實的返回屋裏麵。
當然，也有別的選擇。就像現在一樣，和玄都一齊隱身在人族中行走。
“現在洪荒的所有人族都在此處了？有沒有什麽妖族來打擾？”
白夜一邊在血穀之中來回巡視，一邊向旁邊的玄都詢問人族最近的情況。
“除卻那些自認巫族，繼續留在巫族部落並未返回的混血，所有的人族都在這裏了。”玄都詳細回答：“至於妖族的打擾……那也沒有。帝俊太一返回之後。曾經有許多修士以路過為由在周遭經過，但妖族卻一個沒有！”
白夜點頭。視線在人族之中不斷巡視。兩人就這樣不斷交流，將人族現在現在的所有情況都介紹清楚。
傍晚，兩人終於到了血穀旁的山峰頂端，席地而坐，解除了隱身，現出了真身。
“大哥，現在應該怎麽做？”玄都問道：“我們雖然看起來很風光，但實際上卻很不好！”
經過了三天時間，白夜已經從玄都這裏得到了完整的介紹，而現在，是做決策的時候了！
白夜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陷入了沉吟——這個問題太過困難了。
如同玄都所說，人族雖然經曆了帝俊太一的敗北、祖巫的退去，在洪荒上的生命暴漲，隱隱有第三大種族的意思，看起來很是風光，但稍微有點眼光的人都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帝俊太一的敗北，是因為三道莫名氣運的突然出現，不僅超乎了帝俊和太一的意料之外，甚至連白夜和當時的首領燧人氏都不清楚；而十一祖巫的退去，雖然有著六魂幡的因素，但更重要的卻是突然到來的準提聖人！
再加上整個人族也隻有一位大羅金仙、一位太乙金仙的事實來看，現在的人族不過是一個有著六魂幡這樣的威懾性武器的弱小種族罷了！不要說是洪荒第三種族，就是連自己必然生存、甚至昌盛的保證都做不出來！
這才是人族真正的情況！
對於現在的人族來說，他們接下來的路，才是最為關鍵的地方：走好了。將會帶著萬千風光迅速成長！而走壞了……很有可能跌入深淵。萬劫不複！
白夜恍惚間，隻感覺自己肩膀上仿佛站著那千萬人族！那種重量，一點遜色於整個洪荒天地！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組群首領所必須麵對的一切！
相比於一人獨行，這種壓力遠遠超出千倍！甚至與在這樣的壓力麵前，就連自己的生死也仿佛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首領……燧人氏，你以前竟然擔起了如此重擔嗎……”
深吸一口氣，白夜整理思緒，無意識的挺直脊梁，承擔下了這副擔子！
“我可是人族的首領！無論是他們的期望，還是我自己的選擇。都已經決定了這個結果！”他的眼神遊移到了視界之中的消息框中，一咬牙：“必須承擔起來！
【係統消息：係統持有者選擇接過人族首領之位。聲望+1000由於人族目前條件尚不滿足，無法激發人皇之位。但作為族群首領，你將能夠提前使用人族人皇的種種能力！】
【友情提示：首領之位並不隻是代表自己的權力。更是責任！成為首領之後，如果種族受到巨大損失，首領將會受到懲罰；種族滅亡，首領死亡。】
這兩個提示是在白夜認下首領這個位置時挑出來的，是白夜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首領的職位非同小可，何況是人族的首領，係統不可能毫無反應。
這兩條係統消息所透漏的信息有限，並且再三重申，如果人族出現了什麽不好的狀況，身為首領的白夜將會得到極大的打擊——這對白夜來說簡直不是問題。護道尊者的尊位要求就同樣擺在信息框裏。也一樣是人族受創，他也會受到損傷。對他來說，怎麽都是受打擊，也就無所謂了。
所以，現在的白夜隻需要考慮一件事情：人族的發展！
回到玄都的問題上，白夜苦思冥想，沉默半晌，終於作出決定。
“遷徙！”他斬釘截鐵道：“我們要遷徙！”
玄都頓時張大嘴巴：“遷徙？！”傻愣愣的重複一邊白夜的話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驚叫道：“大哥你的意思是離開這裏？離開我們人族的發源地？”
白夜幹脆點頭：“不錯！”
玄都皺眉：“可是我們從未離開過這裏！聖母娘娘可是在這裏創造了人族！”
從人族誕生以來已過百年。雖然人族不停的有部落離開最開始的發源地，但是他們都並未離開太遠，頂多也就是在百十裏之內。就算是去和巫族合流，也是選擇那些離人族最近的巫族部落，距離同樣沒有多遠。畢竟人族的發源地在這裏。女媧當初言明的保護地點在這裏——這姑且也算是新生種族下意識的自我保護與安全感驅使吧！如果沒有任何問題的話，人族大概會就在這裏不斷生存。直到無量量劫到來，族群滅亡。
但是現在不行了！
“那又如何？”白夜反問：“聖母娘娘隻是在這裏創造人族，又沒有說過要限定我們在這裏生存！相比於對發源地的懷念和向往，人族的發展才是最重要的！哪裏能夠讓人族生存，哪裏能夠讓人族發展，我們就應該去哪裏！”
當初女媧造人，就是在不周山區域之內。雖然並不是貼近不周山，但對那些個大能修士來說，萬千就是一邁腳的事情而已。這樣的距離，無疑是太過危險！
“不周山這裏好是好，但事情也多！不周山頂聯通妖族天庭，不周山腳有巫族部落，還有許多不知名號的大能之士在其中隱居！我們族群還小的時候，固然是一個很好的發源地，但一旦漲大，那必然就會和他們再度接觸——玄都，你覺得他們會友好的對待我們嗎？”
玄都無語搖頭。
沒錯。這裏雖然是洪荒祖脈的源頭，但卻同樣是巫妖二族的大本營。在人族已經和他們做出種種交鋒之後，這裏更像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大戰的戰場！
更何況白夜還有顧慮沒有說出來：千年之後的巫妖大戰打的連不周山都塌了，若是還留在這裏，人族豈不是死定了？巫妖二族就算不下個陰手，單單是那倒塌的不周山就能將整個人族壓成肉片！
“所以，我們人族必須遷徙！”白夜作出決定：“而且要長距離的遷徙！”
玄都問道：“那我們遷徙向哪裏呢？”
白夜毫不猶豫，伸手指向東方。
“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