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辛者庫動向
上官無常那天雖然強行解毒，卻沒有解幹淨，毒素反噬反倒是昏迷了五天才好轉起來，從此一看到雪鷺就是怒目而視，恨不得吃了她，卻也對她無可奈何，她可是美人妹妹的人呀。『可*樂*言*情*首*發』
胤和黛玉之間依舊是舉案齊眉，不過自從那天黛玉暈倒之後，胤再也沒有雨露均沾，即使是假的也沒有過，每天除了上朝就是陪在黛玉身邊，看著她吃這吃那，黛玉不禁抱怨胤都要將她喂成小肥豬了。
“你呀，怎麽吃都是那麽瘦，脾胃不好。”胤無奈的搖了搖頭，要是別人像是黛玉這麽吃，肯定已經胖了，她倒好，隻是臉色紅潤了一些，身子骨還是那麽單薄，當年賈敏高齡產女恐怕也是一個原因吧。
“娘娘一直是這樣，老家主和新家主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也不行。隻能……”雪鷺沒有繼續說下去，“怎麽做？”既然都說到了，胤自然不能放過，林佳氏醫術超群，既然有了方式為什麽不用？
“這……”雪鷺有些為難，不過想起那天從血影口中得到的話，張了張嘴，想要說出來，卻在接觸黛玉警告的眼神時候縮了回去，小姐動怒了？恐怕自己和血影都要倒黴。“奴婢不能說。”
“是麽？欺騙朕，該當何罪？”胤冷下臉，看著站在一旁的雪鷺，“朕還以為你是一心為玉兒，沒想到隻是將玉兒當做小主子，永遠隻是聽你那所謂家主的話麽？”胤話語裏麵警告意味十足，也有些挑撥離間的意味。
不過明顯是沒用的，林佳氏家主就是黛玉，沒有區分，不過黛玉低下了頭，表現的很是無措，畢竟這樣才能讓胤放心。
“奴婢知罪。”雪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自己確實有說出來的意思，可是……
“說。否則出去領二十大板。”胤怒道。看向一邊的黛玉。
“胤。”聽到胤要打雪鷺，黛玉驀然抬頭要製止，“既然家主不想讓黛玉知道，就是想要好好保護黛玉，皇上不要難為雪鷺了。”黛玉換了稱謂，懇求道，“想來雪鷺也沒有害我的意思，否則我早就死了。”黛玉的眼神清澈見底，看向雪鷺的時候卻是帶上了惱怒，該死的她是從那裏知道的，她不該知道這些。
“皇上，奴婢說。家主說過，隻要娘娘有了身孕，將孩子打掉，就可以完全恢複健康，讓孩子帶走所有的病根。”雪鷺猛然抬頭，拚著違背黛玉的命令還是將一切說出來了。這是讓小姐身體完全恢複的唯一方式，不過卻是殘忍的。“當年夫人本該打掉小姐帶走病根，她不願意，可是小姐還是帶走了她部分的病根，一致身體虛弱，比當年的夫人更甚，而且活不過二十歲。”雪鷺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話一口氣說完。
黛玉半天沒有說話，這個方式自己一早知道，而且為了替自己續命，才會將涵哥哥的一身內力封存在自己體內，在必要的時候激發出來，所以涵哥哥才會不敵才會被逼跳崖，不知怎的，眼角又濕潤了。即使知道這樣的方式又如何，如果真是自己愛人的孩子，怎麽可能會考慮放棄？自己會做和額娘一樣的決定。
胤將黛玉攬入了懷裏，“玉兒，別怕，有我在，一切都不會有事，你會陪著朕直到地老天荒。”一個孩子如果能夠換來玉兒的健康，就是值得的，孩子可以再有，可是玉兒隻有一個。
“胤，我不怕，隻是有些……”黛玉搖了搖頭，心中很是複雜，竟然提到了孩子，自己真的接受他了麽？心中竟然有了為他生孩子的衝動？自己和他的孩子麽？
“我明白。”雪鷺知趣的退了出去，心中開始準備自己的贖罪了，這次說出來小姐不會放過自己，上官無常迎麵走了過來，“怎麽了，麵如死灰？”
“沒什麽，家主不會放過我的。”雪鷺抬頭看天，“不過有些事情皇上作為小姐的夫君有權利知道。”雪鷺感覺眼前一黑，竟然是上官無常擋在了她的麵前。
“你幹嘛？”雪鷺有些不悅。
“別那麽看著太陽，小心眼睛瞎了，那樣就沒有人伺候美人妹妹了。”上官無常在她麵前晃了晃手，“既然美人妹妹忙，我就找你好了，跟我走。”上官無常直接拉住雪鷺的手就走，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雪鷺本來心裏就很亂，隻能任憑他拉著走，沒有注意到上官無常嘴角那戲虐的笑。
熹妃宮殿裏，熹妃和十七福晉鈕鈷祿氏正在喝茶，“堂姐，這步棋走的也太絕了。”十七福晉鈕鈷祿氏紫玉讚歎道，“堂姐就是厲害，從小就那麽厲害，即使表麵看上去很普通，心計卻一直讓人膽寒。”
“紫玉，你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熹妃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有些事情是被逼無奈，在那樣的家族裏想要出人頭地總是要耍些手段不是麽？”
“在宮裏更是不是麽？可是堂姐這幾步走的不冒失麽？”紫玉有些不安的問道，“這樣下去，皇貴妃會知道你監視林佳氏的勢力，你是偶然發現的，可是皇貴妃會以為你想要打擊林佳氏，即使她不太管這些家族背後的事情，林佳氏的家主可不會因為一點點的示好就和鈕鈷祿氏保持良好關係。”任何人都是多疑的，何況是一家之主，為了家族興盛，會竭盡全力的鏟除敵對者。這樣隨意的監視可是會惹惱別人的。
“你以為林佳氏的行蹤那麽容易找到麽？他們這次是故意的，我大意了。”熹妃放下一子，紫玉的棋子又被吃掉了大半，紫玉愣了愣，直接扔下棋子，“我輸定了，沒有必要繼續了。總是不能贏堂姐。”
“林佳氏黛玉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我總覺得……”熹妃皺著眉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堂姐要求的從來都不多，何況弘曆也是一個爭氣的不用擔心那麽多。”紫玉勸道，“十七爺最近也很忙，皇上現在的處境不是很好。”紫玉想著這些天都沒有看到丈夫的人影不禁抱怨了幾句、
“你還能看到。”熹妃幽怨的說道，“他給了我一個孩子，隻是一個孩子罷了。”
紫玉看著自己的堂姐，卻突然覺得自己不太認識她了，曾經她說她要求的不多，可是她怎麽覺得自己的堂姐要求的很多，恐怕不隻是保護好自己的兒子，更是要將他推上皇位，更或者還期望一點皇上的關心。
“紫玉，我發現人都是貪心的，尤其是看到自以為了解的人也有柔情的一麵的時候。”熹妃幽幽的說道，紫玉張了張嘴沒有說話，皇上確實很寵皇貴妃。
“給額娘請安，給十七嬸請安。”屋裏的平靜被弘曆打斷。
“曆兒回來了。”熹妃扶起兒子，看著弘曆，眼中都是驕傲。“外麵冷，趕緊進屋裏暖一暖。”已經快要過年了，皇上即位後的第一個新年。熹妃仿佛想到了什麽，皺了皺眉頭。
“謝謝額娘，兒臣沒事，皇阿瑪今天交給了兒臣兩本奏折，讓兒臣好好研讀一下，兒臣這就去了。”弘曆身後跟著的小穀子手裏拿著奏折，恭敬地跟著。
“也好，皇上如此器重曆兒，曆兒也要加油。”熹妃也不多留兒子，目送他離開。
“恭喜堂姐了。”紫玉笑著說道，這是好事，值得慶祝，弘曆終於有了參政的權力了。
熹妃點了點頭，“路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不要著急。”熹妃嘴角帶著諱莫如深的笑容，“也不知道辛者庫怎麽樣了。”
紫玉也笑了笑，好戲也該開場了，否則就太對不起她們這麽多天的布置了。
辛者庫，一個宮女打扮的人偷偷地走到了宮牆邊上，摸著那些磚頭，口中仿佛再數數，終於她在一塊前麵停了下來，從裏麵抽出了一張字條，接著從袖子裏麵拿出另一張放了進去，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了，整理了下衣裙，就要離開，卻在抬頭的瞬間發現四周站滿了人。
看著來人，小宮女眉眼間有些慌亂，不過依舊跪下行禮，“給皇後娘娘請安。奴婢驚擾了娘娘，奴婢知罪。”小宮女表現的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隻是手裏緊緊地攥著紙條，心中想著如何毀掉它。
“手裏拿著什麽？給本宮看看。”皇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宮女，終於等到她動的時候了，她還真沉得住氣，進宮都一個多月了才動。看著小宮女，皇後不禁想起了黛玉身邊的那個晴雯，雖然沒有緊跟在身邊伺候，還是緊緊地跟在黛玉身邊了解她所有的事情，她也是廉親王的人。想到這裏，皇後皺了皺眉頭，那個丫頭自己也要注意一些。
“沒有什麽。”說是遲那是快，小宮女迅速的將手裏的紙條扔進了嘴裏，咽了下去，嗆的要死。
“該死。”皇後臉上有了些惱怒，竟然大意讓她吃下了紙條。
“姐姐不用生氣，紙條上是空白的，真正的已經被雪鷺換下了。”黛玉的聲音響起，“而且她到底要傳遞什麽消息不時更重要麽？”黛玉看了看雪鷺，雪鷺將紙條遞給了黛玉，黛玉又遞給了皇後。
算你將功贖罪了。黛玉用唇語說道，剛才雪鷺出去就被上官無常拽走了，這個上官無常，怎麽覺得他現在對雪鷺更感興趣呢？不過別將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也是好事。這次上官無常拉著雪鷺一起做了這件事情，算不算幫她將功贖罪？黛玉笑了笑，責怪自己的亂想。
雪鷺站在黛玉身後鬆了口氣，又看了看旁邊晴雯的身影，今天小姐突然將她調到了身邊伺候，卻不允許她出現在皇上眼前。也不知道小姐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小姐做的決定都是有她的道理的，作為屬下的自己隻能服從。
皇後接過紙條，打開一看，臉色微變，遞給了黛玉，“妹妹也看看吧，沒想到有人這麽大膽。”早就有兩個侍衛架住了小宮女，阻止她自盡什麽的。
黛玉接過看了看，上麵說的東西在意料之中。“姐姐，我很好奇誰是她背後的人。”黛玉冷眼掃過小宮女，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皇後看著黛玉的神態，微微失神，和皇上倒是越來越像了，真的越來越像是夫妻了。皇上和黛玉還沒有圓房之事，皇後也是知曉的。
“奴婢背後沒有什麽人，隻是過來看看罷了。”小宮女堅定地說道，“奴婢是無辜的，皇後娘娘皇貴婦娘娘明鑒。”小宮女垂死掙紮這，她還年輕，不想死，不過她更不想讓自己的家人死，耳邊浮現出那人的話，不想自己的家人死，就該……小宮女眼中帶著絕望，“娘娘饒命呀。”
“說！”黛玉察覺了小宮女的神色變化，恐怕不隻是想的那麽簡單吧，難道說幕後除了廉親王還有別的人？怎麽覺得自己被算計了的感覺。皇後也覺得有些不對了，和黛玉對視一眼，皇宮中最有權勢的兩個女人被人利用了？兩人心中都有些火起。
“先將她押回坤寧宮。”皇後一聲令下，侍衛們押著小宮女就要走，卻發現小宮女突然口吐黑血而亡，死狀跟圓明園的小宮女一樣，黛玉看到熟悉的一幕，臉色煞白，這幕後到底是誰作祟？難道說這個小宮女既是廉親王的人，也是胤幀的人？感覺一張無形的大網衝著自己張開了，而自己卻找不到出口所在，隻是被越纏越緊。
看到這一有些失控的局麵，皇後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扶皇貴妃回去休息。處理了，今日之事，本宮要是聽到一句謠言……”下麵的話皇後沒有說，可是在場的都不是傻子，“奴婢遵命。”“奴才遵命。”
侍衛帶走了小宮女的屍體，黛玉也被雪鷺，紫月扶著回了宮殿，剛才是得到了消息才敢去和皇後碰麵的，沒想到又是什麽都沒有查出來，人證又死了。“娘娘，用不用去請上官太醫幫您看看？”紫月試探的問道。
“不用了，本宮沒事。剛才的事情不要跟皇上說。”胤肯定會知道，不過自己不想讓他擔心。
“奴婢明白，奴婢讓人為娘娘準備安神湯。”紫月退了出去，屋裏隻剩下黛玉，雪鷺，以及晴雯三人。
“奴婢知錯。”雪鷺跪在了黛玉麵前，“不過小姐，皇上應該知道這些，才可以幫著小姐一起養好身體。”雪鷺固執的看著黛玉，“如果奴婢還有機會說，奴婢還是會說的。”
黛玉沒有說話，一動不動的看著雪鷺，直將她看的有些心虛了。“小姐，這都是奴婢一人的錯，不要責怪血影，他也是被奴婢逼得。”雪鷺為血影求情道，這樣違抗公然違抗家主的命令，肯定是要受到重罰的。
“這件事情我先記下，以後再說。”黛玉擺了擺手，“你先起來，熹妃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還沒有頭緒，她隱藏的很好，不過弘時倒是跟廉親王走的很近，親如父子。”雪鷺站起來小心的說道。
“哦？親如父子，還真是狼狽為奸的父子，各自算計。”黛玉諷刺的一笑，“晴雯你在廉親王身邊一年，有什麽想法？”
“他多疑善變，不過這好像是皇室中人的通病。他對奴婢不是很放心，所以隻是將奴婢當了明棋借助賈老太婆送到了小姐身邊。”晴雯毫不客氣的說道，對於賈府眾人，她不用客氣，要不是小姐，自己早就被他們害死了，不對，歸根究底還是那個賈寶玉。聽說他娶了薛寶釵過的還不錯。
“還有呢？你對郭絡羅氏心月什麽看法？”心月昨日離開了皇宮，回到了自己買的一座宅子裏麵算是暫時隱居了，不過聽說廉親王當日就找上門了，被攔在了外麵。
“我和福晉沒有什麽接觸……”晴雯辯解道，卻感覺屋內的氣氛一下子變了，“奴婢……”
“晴雯我不喜歡有人跟我撒謊。”黛玉的聲音提高了，“要不是心月姐姐提到了你，我也許真的被你騙了。”
“奴婢……”晴雯撲通跪倒了黛玉麵前，“小姐，奴婢也是被逼無奈。小姐，奴婢沒有背叛你。”
看著晴雯，黛玉有些心痛，“你打掉了孩子？”
“是。奴婢不想懷有禽獸的孩子。”晴雯一臉倔強的看著黛玉。“那天，壽宴回去，奴婢就被……接著一個月奴婢每夜都被廉親王……接著奴婢就有了身孕，然後奴婢撞倒桌子上孩子就沒了。”晴雯強忍著眼中的淚水說道。
“是我對不起你。”黛玉拉起了晴雯，晴雯這樣心高氣傲之人就這樣被胤糟蹋了，自己愧對她，“晴雯，你應該早些告訴我。”黛玉將手帕遞給了晴雯。
“奴婢……”晴雯嗚咽著說不出話來，自己的命是小姐救得，替小姐賣命也是心甘情願的，隻是自己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