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如海的嗬斥

黛玉並沒有和胤禩一起在外逗留多久,陽平還算公正廉明,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揚州城內多了些茶餘飯後的談資,不過也是很快就消散了。黛玉也沒有興趣多做停留,和胤禩一起返回了林家。

“小姐,老爺讓你回來了就去他的書房。”林福等在門口,看到黛玉就迎了上去。

“隻有阿瑪?”黛玉試探的問了一句,要是還有康熙就不太好了,不過阿瑪這個時候叫自己,黛玉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大概能猜到林如海要說什麽了,自己這段時間過於囂張跋扈,鋒芒畢露了。

“是的,小姐。八貝勒,您這邊請。”林福說完在前麵帶路,示意胤禩跟他走,“皇上在房間裏等您。”

“我知道了。”胤禩回頭看了黛玉一眼,和黛玉走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

“雪雁,你先回去吧。不用跟著伺候了。”黛玉揮退了雪雁,雪雁剛要張口說什麽,就看到黛玉已經離開了,隻好獨自回屋了。

黛玉來到書房門前,總覺得裏麵的氣氛有些詭異,想到自己最近秘密做的一些事情,黛玉有一種東窗事發的感覺。

“阿瑪,玉兒來了。”

“進來。”林如海的聲音裏透著冰冷,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黛玉說過話,黛玉愣了一下,推門進去,又順手關好了房門。

“阿瑪……”黛玉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啪的一聲,幾封信還有幾頁紙摔倒了地上,輕輕薄薄的東西摔出了巨大的聲響,可見如海有多麽生氣。

“你最近都幹了什麽?”林如海的語氣裏有著說不出的憤怒,“我準許你調用林家的勢力,不是讓你這麽用的,你是不是手伸的太長了?”

黛玉低著頭,撇了撇嘴,自己沒做錯什麽,林如海手下有林佳氏如此大的勢力,卻不運用,隻是固步自封,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被人連根拔起。

“你在想什麽?看看你的信件,調查江南官員的違法證據進而控製他們?你到底要幹什麽?將江南變成一個小朝廷?”林如海聲音不禁有些大。“還有這些,你的手都伸到京城去了,還和明珠,索額圖都有聯係,你是不是覺得皇上對你很好,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了?”黛玉給兩人的信都有對彼此敵方不敬的言談,想要同時製約他們又利用他們。黛玉難道不知道政治這個東西不是她能玩的起的,如果這兩封信真的送了出去,麻煩就大了。

“阿瑪,我……”黛玉張了張嘴剛要說話。

“你閉嘴。你真當皇上有那麽寵你麽?”林如海用手扶著頭,他有點頭暈。

“阿瑪,你怎麽樣?”黛玉趕緊上前扶著激動地林如海坐下,“阿瑪,你不要生氣,玉兒做錯了。”黛玉雖然嘴上這樣說,心中卻並不這樣想,她隻是想讓林如海覺得舒服些。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你嘴上說自己錯了,心中不是這樣認為的。皇上他哪是在寵你,他是在害你。”林如海歎了口氣,過多的榮寵就是毒藥,等到榮寵過了,曾經失寵的人會讓你死無全屍。

“玉兒明白,皇上隻是想要算計玉兒罷了,所以玉兒從心裏不尊重他,所以總是在頂撞他,既然要算計我,就要付出點代價。”

林如海看著黛玉,他明白現在黛玉說的是實話,“玉兒,他是皇上!他掌握了全天下人的生死。”

“那又如何,他也隻是一個人罷了,如果他濫殺無辜,他也不是什麽聖君了。再說了他任用明珠和索額圖這樣兩個營私舞弊的權臣,他以為這樣可以製衡,可以讓朝堂安穩,卻從來不知道這兩個權臣害苦了多少的人。他對不信任的人就濫加罪名,置之死地,他不是昏君是什麽?”黛玉越說越激動,可是啪的一聲打斷了她的話。黛玉捂著臉頰,林如海竟然打了她,沒有人可以隨便打自己,可是這個人……

黛玉的眼神中帶上了委屈,自己如此維護他,甚至為了他忍受別人的要挾,他竟然打自己。林如海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黛玉瞬間腫起的臉,也知道自己打重了,可是玉兒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竟然說皇上是昏君?

“玉兒……”

“我不要聽,你為了一個昏君打我!”黛玉眼神中帶著淚光,自己付出了感情,自己已經打算用盡生命去守護他,他竟然這樣對自己。

“他不是昏君!”林如海瞪起了眼睛,“他勤政愛民,提出永不加賦,他是一個好皇帝。”

黛玉望著林如海沒有說話,“玉兒,我知道你討厭他對你的利用算計,其實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是在想辦法保護你。你如果一直生活在他的眼皮底下,也算是保護了你自己的安全。你……”林如海欲言又止,這些事情不能告訴玉兒。

“阿瑪……”黛玉期待林如海說下去,可是林如海卻停止了。

“其實他的脾氣沒有那麽好,以後別頂撞他。他是你的長輩,即使你不喜歡作為皇上的他,但是作為你幹阿瑪的他,你也不該頂撞了。”林如海走到黛玉身邊,拿下她的手,看著她腫起的臉很是心疼,手附上去用內力幫黛玉揉著。

黛玉望著林如海,不知道該說什麽,自己知道林如海說的都是對的,自己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就告誡過自己要尊重皇權,可是一看到康熙為什麽就會從骨子裏起了叛逆之心呢?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玉兒,我知道你很倔強,你很高傲。不過記住阿瑪的話,我不會害你。”林如海直視黛玉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心底。

黛玉點了點頭,“阿瑪,我會好好想想的。插手朝廷的事情是我的不對,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做了,不過為了自保,我需要自己的勢力,希望阿瑪不要過多幹預。”

“隻要你不觸犯王法就好。我讓林方送點冰塊來。”林如海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已經是黛玉最大的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