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豔心內很亂,覺得在這幽靜的背後,隱藏著自己的衝動和隱私的心理。這種幽靜意味著欺騙,在夜色沉澱的小巷裏,包藏著私心,意味著這個世界有什麽東西在腐爛、燃燒。

有個衝動左右著石豔的神經,意識到已融化在神秘莫測之中,既沒有目的,又沒有事業,這一種感情控製著她,這裏沒有一樣東西是為她而存在的。這種感情是通過內心的冷漠獲得的,而每當她想到接觸到神聖愛情兩個字,它又象活命的水一樣,滋潤著她的肌體。

石豔一直朝著天空望著,她仿佛擺脫了處於空虛中的月夜狂的幻覺時的煩燥心情,突然間一首港台歌聲傳進了她的耳朵,不知是由於隔著牆壁,還是由於離得太遠,歌聲低沉隱約。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唱《綠色小夜曲》,這首通俗易懂的歌曲十分優美,淋漓盡致地表現了歌詞的意境——在異處的一條小巷裏,聽來就更加親切和思戀。

歌聲不知是從哪裏傳來的,這首歌勾起了石豔對痛苦的回憶,是誰在這麽晚了,還有這種幽古思情。石豔沿著黑暗的巷子走著,發現歌聲正是從瞌睡的百葉窗緊閉的房子傳來的,她朝著傳來歌聲的方向走去。

原來這是一家歌舞廳,石豔終於來到了要找的地方,略作躊躇後的她突然有種想唱歌的欲望,唱出心中極致的悲哀。她放步走到拉著白色帷幔的內門,刹那間,黑暗處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兩個躲藏在玻璃後麵身軀驚恐突然分開地跳到了一邊。

石豔嚇了一跳,隨即看見了兩張被紅色的燈光照亮的,但卻害怕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龐。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驚慌失措地提著褲子跑開了,讓石豔覺得肮髒和倒胃。

兩個凶悍的男人迎了過來:“小姐請進。”

石豔一愣,連忙說:“對不起,我隻是想唱歌。”

“唱什麽歌?”一凶悍的男人問,接著說:“好啊,小姐看來是心情寂寞難耐,行,這兒有的是男人,他們可以陪你,請進。”

石豔:“對不起,我不想唱了。”說完,轉身想走。

兩個男人同時瞪著她:“是她媽什麽東西?頭腦生蟲啊?”

石豔沒有搭理男人,轉身來到學菲站的地方猛然一驚,感到她的神經脆弱到失態,甚至不知所措的地步,這對以往沉穩的她說來也是罕見的。

這時石豔也發現了學菲那對明亮大而圓的眼睛注視著她。

“你這樣盯著我幹什麽?想取笑我?”石豔自我意識又回到了身邊,用敵視的目光對著對方。

“我想迎頭痛擊兩個對你膽敢不懷好意的男人。”學菲微笑著說:“然後再想辦法逃跑。”

石豔禁不住輕輕一笑。

“我已經對你失態到不知說什麽好了,知道你到現在還在敵視我。恨我,把我當成壞女人。”學菲依然微笑著,“石豔,到那邊去談談我倆的話題嗎?”

學菲主動提出來,這是石豔未曾料到的。

石豔看到那裏空曠而又寂靜,是兩人解決問題的好地方。

“我今天的失態,是被你倆氣出來的。”石豔咬著牙說:“是寒露欺騙了我,他到現在沒有對我有個交待。學菲,你也欺騙了我,是你搶走了他,使他變了心,我憎恨你們這一對狗男女。我沒有槍,有槍一定會殺了你倆。寒露有意裝癱,說是被我打癱瘓的,你倆是在演雙簧?撒了彌天大謊。我一直把寒露當成了英雄,現在隻是狗熊。是不是你倆在部隊幹了見不得人的事情,被部隊開除遣送到山溝裏來?”

石豔說得很坦直,也很露,心裏一吐為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