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玨睜開眼睛一看,老者已經收了手,用手捋著花白的胡子饒有興致的看著冷玨。

“我說空空這老家夥一輩子糊裏糊塗,這次可真的沒有選錯人啊,他這個徒弟真不錯。”他回過頭來對剛才的壯漢說:“別看你的師弟年紀輕輕,你的武功未必能比得上他呢。”

冷玨這才明白眼前的老人的身份,隻是看著自己師叔的徒弟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把自己和騰兒他們綁了,所以從心裏有些不屑,仍舊保持著冷冷的態度。

“我說年輕人,既然我們是同門,你還不拜見前輩。”剛才那個壯漢說。

“我師父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他教導我為人要行俠仗義,我看眼前這位根本就不像我的師叔。”冷玨冷傲的說。

“你這小子也太狂妄了。”壯漢說著抽出腰間的寶劍就要衝上來。

“大軍,不要魯莽。”一旁的老者喝道。

“不拜也罷,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也沒有用,不過也難怪你誤會我們,我們現在寨子裏麵正在密謀一件大事,需要嚴格的保密,也是迫不得已才這樣的。不過看你小子有一股的傲勁頭,真和空空那老家夥一樣。”老者哈哈大笑說。

“還不趕快鬆綁。”老者對一旁的人說。

眾人紛紛上前為夏荷和騰兒解開綁繩。

夏荷活動胳膊揶揄道,“到底是一代老前輩,待客之道也與眾不同。”

“唉,都是我們這些徒弟魯莽,倒是壞了我老鄧的名聲,既然是客人來了,我一定要熱情的款待一番,你們趕緊去準備最好的飯菜,我要招待我的師侄。”

眾人急忙應聲而去。

看著老者的熱情發自內心,冷玨也不好意思再端著架子,本來他就是想考驗一下老者的度量,如果老者因為自己的話而動怒,他自

己此番也就沒有必要再投靠他了。

“師侄拜見師叔,剛才師侄態度傲慢,還請師叔見諒,不和小人一般見識。”冷玨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上說。

“你這孩子,倒是機靈,快起來吧,我做師叔的怎麽能生小孩子的氣呢。”老者急忙上前扶起了冷玨,然後拉著他到廳堂之中坐下。

“孩子,我問問你,你的師父身體一直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去世呢?”老者問道。

說起師父,冷玨的眼圈不禁紅了,“我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裏遇到師父的,是他救了我一命,本來他也不打算再收徒弟了,可是看著我可憐,他就收了我最後一個徒弟,師父的年紀大了,本來身體就不好,但是他收了我這個徒弟,卻對我非常的用心,不分晝夜的教我武功,打算把他今生所學都交給我,由於精力耗費過大,師父的身體江河日下,他知道他不行了,就把他體內的真氣度給了我,他就……”冷玨再也說不下去,終於哽咽起來。

老者長歎一聲,“孩子你也不用太傷心了,如果你的師父知道現在的你能這麽有出息,他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隻是我隻忙於自己的事情,竟然沒能見他一眼,這可是我終生的遺憾。”

老者繼續說:“我和你的師父都是在十幾歲的時候投靠在你的始祖門下,我們一起練功,一起吃飯睡覺,好的就像一個人一樣,但是我們兩個都是天生的好強,都想做本門的武學第一名,我們經常的較量武功,隻是我們從來沒有分過勝負,始祖知道我們關係要好,也不怕我們兩個會反目,傾盡了所有教授我們,隻是在一次較量的時候,我下手太重誤傷了你的師父,從此我和你的師父關係冷淡了許多,其實事情之後我非常的後悔,隻是我也本性倔強,不願住動道歉,導致我們的隔閡日益深了起來,後來師父去世,你的師父一心

鑽研武學,然後隱居在山裏練功,我則從山下下來,正逢亂世,天下真是需要有正義的有識之士謀取大業,從此我和你的師父就天各一方,到最後我們之間的隔閡還是沒有化解了。”老者說著眼睛也不禁被淚水模糊了。

看到師叔落淚了,冷玨也於心有些不忍,師父和師叔都是要強的錚錚鐵骨的男子,冷玨能體會到他們之間惺惺相惜的英雄情義和多年的兄弟之情,隻是造化弄人,由於各種原因他們終究沒有最後說上一句彼此原諒的話。

“師叔,你也別太傷心了,既然師父讓我來投靠你,就說明他已經盡棄前嫌了。”

“嗯,你說的也對,對了,孩子,你有什麽困難盡管說,師叔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鄧師叔說。

冷玨這才把當前的困難給師叔講說一遍。

“孩子,你放心,他盡可在這裏養傷,至於他說的深仇大恨,正好和我們現在謀劃的事情不謀而合。”鄧師叔說。

“哦?師叔你們在謀劃什麽事情?”冷玨驚異的問。

“孩子,你也知道,朱棣當權之後,聽信奸佞的讒言,謀害了好多的忠良,朝中奸臣當道,民間卻民不聊生,說實話,我的一個徒弟馮建業就是被他們害死的,所以我們想殺盡天下的貪官汙吏和奸商,然後進京殺了皇帝老兒,為我的徒弟報仇。”鄧師叔說。

他的話剛說完,冷玨就驚叫起來,“原來馮叔叔竟然是您老的徒弟,實不相瞞,我的父親是馮叔叔的手下一員大將,可是也是被他們害死,而且馮家老老少少全被滅門,隻要一個女兒小青逃了出來,可是命運多舛,嫁給了一個混蛋被受盡了屈辱,前幾日也含恨死去。”

“竟然是這樣,建業,是師父對不起你,竟然沒能保住你的最後的血脈。”鄧師叔說著終於老淚縱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