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夫婦衝進了兒子的房間,就看房間裏麵空空如也,衣櫥的門被打開,衣服胡亂扔了一地,窗戶大開著。

馮夫人飛快的衝到窗口朝下看去,就看地上的綠草被踩到了一片,一雙腳印直延伸到牆角消失。

“相公,決兒跑了。”冷夫人驚慌的喊了起來。

“你不要慌,我馬上派人去追。”

冷文卓說完飛快的來到院子裏,隨行的士兵仍然在門口待命,“冷三,少爺跑了,你快帶著人去找。”

“是,老爺。”冷三答應一聲,對身後的家丁揮揮手,一行人飛快的跑了出去。

冷文卓焦急的等在家中,各路的人陸續的回來了,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帶來冷玨的消息,兒子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決兒。”冷夫人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

“夫人,不要驚慌,決兒一時想不開,等他想通了一定會回來的。”冷文卓嘴裏說著,心裏麵卻惴惴不安。

“他不會回來了,你的兒子你還不了解嗎?”冷夫人哭訴著,淚水汪汪的看著丈夫說。

冷文卓一時無言,自己從冷玨小的時候就教導他為人要正直、講義氣,可是自己這次的行為卻和平時對他的教導背道而馳,他一定很看不起自己,竟然做出如此過激的舉動。

“兒子丟了,這官做著還有什麽意思?”冷夫人怨恨的看著丈夫,可是她的心裏卻有些矛盾,丈夫和兒子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缺一不可,在他們之間她無從選擇。

“夫人,是我不對,我一定把決兒找回來。”冷文卓愧疚的撫摸著妻子的肩頭說。

接下來冷文卓讓人畫了兒子

的頭像四處張貼,並許諾能把兒子送回來一定酬以重金,可是一個月過去了,除了幾個人帶著貌似冷玨的人前來領賞之外,就再也沒有兒子的任何消息,冷玨就這樣消失了。

新皇帝登基了,冷文卓也被派到了南京當官,尋找兒子的事情就這樣擱置下來。

這天冷文卓上朝,朱棣端坐朝堂之上,神情威嚴。

在各大臣呈報完奏折之後,朱棣發話了。

“給位愛卿,朕登基時日未久,各地餘黨尚未一網打盡,這不能不說是我們的後患,俗話說斬草除根,所以,朕計劃對掃除這些餘黨,眾愛卿看如何?”

朱棣剛說完,就看一個身材肥胖的文官上前一步,“皇上聖明,俗話說放虎歸山留後患,對於這些叛黨一定要果斷,不能心慈手軟,臣以為,即日就可對這些餘黨進行最後的圍剿。”

冷文卓聽了不禁一驚,皇族之間勾心鬥角、互相傾軋,最終都是為了奪取政權,當朝為官,各為其主說不上是對是錯,可是一旦一方奪取政權,這些戰敗方的臣子們也要跟著倒黴,看來皇帝又要大開殺戒了。

“那好,各位就舉報一下還有誰在和朕作對。”朱棣高興的說。

眾大臣唯恐失去表現的機會,紛紛上前舉報。

就在這時,剛才那個肥胖的文官上前,“啟稟皇上,我曾經與前揚州太守馮建業交談,言語間他表露出對建文帝的無比衷心,並說自己教導兒女要絕對的忠於建文帝,我想此人不除是一個大大的後患。”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和馮太守有過一麵之交的縣令張建良,其實他早就是朱棣安插在建文帝朝中的奸細,在朱棣的隊伍度過

長江之時,他立刻並打開城門迎接朱棣的隊伍入城,朱棣的隊伍勝利有他很大的一份功勞,朱棣即位之後,提拔他做了京城禦史。

聽張建良這麽一說,冷文卓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急忙上前一步說:“啟稟皇上,馮建業已經被處死,據說他的家人早就四分五裂了。”

張建良冷笑一聲,“冷大人,瓜田李下,你最好是少說為妙。”

不用解釋,大家已經明白了張建良的意思,如果馮文卓再繼續為馮家開脫的話,絕對有叛逆之嫌。

聽張建良這麽一說,冷文卓當即不再多言,心裏麵卻在琢磨著怎麽去給馮家報信。

“不管有沒有,都要派人去查個清楚朕才能放心,張大人,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朱棣說。

“呈遵旨。”張建良領命,然後得意的看了冷文卓一眼。

冷文卓咯吱咯吱的咬著牙,卻裝作沒事兒一樣。

俗話說明哲保身,先保住自己才能救馮家老小。

退朝之後,冷文卓匆匆的回到家中把這件事告訴了妻子。

“這可怎麽辦?馮家老小已經很可憐了,想不到皇帝竟然如此絕情。”冷夫人麵露愁容。

“夫人你放心,我這就派心腹去給馮家報信,我無論如何要救他們。”

冷文卓找來自己的心腹阿良,把這件事交待下去,阿良隨即換上行裝,拉上一匹快馬就要出門,可是剛走到門口,就看門口四周許多手持兵器的士兵守衛在左右,見他出來,一起上前攔住了他,“皇帝有命,冷家任何的人不允許出大門一步,否則格殺勿論!”

冷文卓終於明白,他們被軟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