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

鳳凰家居秉承關愛員工的態度,春節特地給所有員工放了1個月的假。

一回到白若舞家裏,佟伊墨便開始收拾行李,雖然兩人是好閨蜜,但賴在別人家太久,心裏終究不是滋味。

“準備回去了?不再多住一會?”白若舞穿著職業裝剛回到家,丟下鑰匙走到臥室門口,抱臂環胸倚在門上,盯著她忙碌的嬌弱身影。

“嗯,秦莫都催我了。”佟伊墨整個人跪坐在行李箱上,用盡吃奶的力氣將箱子拉攏,小臉漲得通紅。

“原諒他這一次,你不後悔?”白若舞凝視著她微妙變化的神情,繼續道。

佟伊墨若有所思地停下動作,爾後微微一笑,堅定地搖搖頭:“既然他願意為我擋下危險,我何嚐不能寬容一點,原諒他的過錯呢?”

白若舞笑著搖搖頭:“你就是太心軟,說不定下次他再拋棄你的時候,你又要哭哭啼啼跑到我這裏來了。”

“別烏鴉嘴!”佟伊墨嗔了她一眼,拎起有些沉重的行李箱,拉開拉杆,一邊走一邊拖著箱子,滑輪摩擦地麵的聲音回響在空**的房間裏。

“不用送我了,這些日子真的感謝你啦,擁抱一個。”佟伊墨站在門口,伸手與白若舞來了個結實的擁抱。

“說真的,以後有事一定來這裏找我,隨時歡迎。”白若舞為她拉開門,滿臉洋溢著溫笑。

“好。”佟伊墨感激地點點頭,“對了,你春節怎麽過?”

“我訂了周五的機票,準備回老家一趟。”白若舞從兜裏掏出兩張機票揚了揚。

“怎麽有兩張票?”佟伊墨疑惑地皺眉。

“哦,這個啊。”白若舞看了眼手中的另一張票,“裴井然的。沒想到吧,我和他竟然是老鄉!所以就一起回去咯。”

“嗬嗬,這是個好機會啊。”佟伊墨拿胳膊肘拱了拱她,一臉八卦。

“八婆!”白若舞說完,沒好氣地朝她揮了揮手,無情地關上了門。

真是,說變臉就變臉。佟伊墨覺得既好笑又無奈,提著行李箱走在幽暗的樓道間。

樓道裏的燈好像壞了,陰暗之中,她隻顧著腳下的路,絲毫沒注意到站在她麵前的男人。

“哎喲!”佟伊墨一頭撞到男人的胸膛處,腦袋被男子外衫拉鏈咯得生疼,不禁抬起頭來仰視他,“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她有點輕微的夜盲,看不太清麵前男人的長相,卻隱約覺得他很熟悉。

“身上真香。”頭頂上傳來的是焦逸揚沉穩而性感的嗓音,在黑暗中更是給人一份獨特的悸動感,佟伊墨隻覺得周圍的氣溫頓時上升了十幾度,臉頰也不自覺地紅了起來:“你,你怎麽在這?”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焦逸揚笑了笑,黑暗中那抹溫柔而帶有一些壞意的笑容著實讓人很著迷,隻不過佟伊墨看不見罷了。

“帶著行李箱準備去哪?”焦逸揚橫在她麵前,高大頎長的身影擋住了從窗縫透出來的昏暗燈光,將她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

佟伊墨下意識攥緊了箱子拉杆,目光胡亂投射在他臉上,無處定格:“回,回家啊。”

“在哪?我送你回去。”焦逸揚二話不說搶過她的箱子,輕鬆地拎在手上。

“不用了。”佟伊墨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愣一愣的,伸手想去把箱子搶回來。

她不想和焦逸揚太過親密,更不想讓秦莫知道她和焦逸揚忽遠忽近的關係。

然而焦逸揚卻像沒聽到似的,徑直向前走著,還自在地哼起了小哨,一改在生意場上嚴謹生冷的態度,此刻的他,身形高大地走在前麵,就像一個剛戀愛的大男孩。

佟伊墨隻得一聲不吭地走在後麵,什麽也看不見,隻能踮腳摸索著一步步走著,突然冷不防一腳踩空,整個人跌落在焦逸揚的後背上,而焦逸揚更是得寸進尺,順勢托住她的雙腿,一個大力將她整個人穩穩背在背上:“叫你不好好走路!”

“喂,放我下來!”佟伊墨趴在他背上,寬厚的背部讓她心底莫名一陣踏實,雙手自然勾住他的脖子。她趴在他耳朵邊上細聲細語道,完全是個害羞的少女。

“最近又長膘了吧,該減減肥了。”焦逸揚完全不聽她的抱怨,自顧自地朗笑著,大手還拍了拍她微翹的臀部。

“你才胖了呢!”佟伊墨立即翻臉不認人,女人嘛,最忌諱的就是被男人,尤其是這麽完美的一個男人鄙視長胖了,她鐵青著一張臉,有些惱怒。

走出樓道,佟伊墨這才將周圍的一切看得清楚,她見焦逸揚仍沒有將她放下來的衝動,忙又不安分地亂動起來:“喂,放我下來!被人看見了不太好!”

“挺好的。”焦逸揚語氣倒是輕鬆,背著身形輕巧的她,手臂沒有一點負累的感覺,他輕鬆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背過了街,直到走近車邊才不滿足地把她放下來。

“我說了不用你送。”佟伊墨伸手就去抓自己的行李箱,不想卻被他先行一步扔進了車後備箱:“上車!”

坐在副駕駛上,佟伊墨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望著坐在身旁的男人,她心裏很是不爽,首先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像個幽魂一樣出現在白若舞家的樓道裏,其次,還得寸進尺地把她背在背上走了近20分鍾,甚至羞辱她長胖了!最後,還要把她送回家。

這個男人最近有點陰魂不散。她托腮靜靜想著,因為不解而垂下眼簾輕聲歎息,漂亮的睫毛垂下,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粉唇緊抿成一個漂亮的弧度,惹得焦逸揚連連投來專注的目光。

“你和秦莫怎麽樣了?”焦逸揚別過頭看著窗外,突然兀自問道。

佟伊墨愣了愣,隨意捋了下長發:“和好了。”

她無心的一句回答,惹來焦逸

揚一陣微不可見的皺眉:“你還真是心胸寬廣。”

“謝謝你第二次誇獎我。”佟伊墨白了他一眼,完全猜不透這個忽冷忽熱的男人心裏在想些什麽。

焦逸揚不再說話,但氣氛明顯壓抑了很多,佟伊墨側頭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覺得這個人特別莫名其妙。

車子猛地一個刹車停在小區門口,這個猛烈的急刹車讓佟伊墨的心髒經曆了一波三折,若不是安全帶栓得緊,她整個人都快撞到擋風玻璃板上。

“你開的什麽車!”佟伊墨拉開車門下了車,關門前還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

焦逸揚心裏本來就不爽,聽到她這句沒好氣的抱怨更是來了火,拉開安全帶下了車。

佟伊墨正準備拉開後備箱拿行李,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強大而憤怒的力道控製住,整個人被猛地按在車上,發出一聲悶響。

脊椎骨抵著車身,一股冰涼感從後背蔓延到周身,她瞪大眼睛看著將自己壓在車上的男人,怎麽努力都掙紮不開。

“焦逸揚,你到底想幹什麽?”佟伊墨一雙慍怒的眸子在黑暗中尤其明顯,漆黑的長發披肩,襯著她如凝脂般光滑而雪白的肌膚更是迷人。

焦逸揚眯眼盯著她,突然俯身重重吻了下去,別於之前幾次的溫柔,他這次幾乎是在啃咬她的唇瓣,直到一股濃重的鐵鏽和血腥味彌漫在口齒之間時,他才滿意地勾了勾唇角放開她:“下次最好給我聽話點。”說罷,放開她,拉開車門,讓車子呼嘯而去。

“瘋子!”佟伊墨捂著被他咬破的唇角,對著那抹香檳色的影子狠狠跺腳罵道。

“我回來了。”佟伊墨旋開房門,手指停留在受傷的唇瓣上,指腹還有絲絲血跡。

“老婆,嘴巴怎麽了?”相處七年的男人,果然一眼就看出她的不正常,他踏著拖鞋上前,強行挪開她的手指,眉心皺成了一團:“嘴巴破了?怎麽回事?”說罷,他趕緊跑去洗手間拎了一塊濕毛巾,將她嘴上的血跡小心地拭去。

“小傷,沒多大事的。”佟伊墨抿了抿唇,焦逸揚唇齒間清新的薄荷味還停留在口中,此刻讓她的心情又莫名煩躁起來。

雖然她這樣說,但秦莫還是堅持給她上了藥,爾後才放她進浴室洗澡。

佟伊墨站在鏡子前,纖長的指尖撫摸著滾燙而緋紅的唇瓣,心裏總有一股莫名的糾結堵得慌。

夜晚。

“老婆,都春節了,我們是不是該計劃要個孩子什麽的了?”秦莫輕摟著她入懷,溫柔的話語縈繞在她耳邊,聽得她臉頰一陣羞臊。

她輕咳了一聲,支吾道:“其實關於這方麵,我還沒有準備好……”

秦莫掀了掀唇角,目光映著窗外如水的月色,顯得十分恬靜:“沒關係,我可以等你。”

佟伊墨伏在他懷裏,心口不安分地跳動著,這一夜,她怎麽也無法睡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