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會讓我擔心就好。”焦逸揚臉上掛著關切的笑,“B市那裏有洛亞的分公司,過一周後我陪你一起去。”

“那伊墨怎麽辦?”佟伊墨幾乎是下意識從他懷抱裏站起身,望向坐在陽台上寫作業的孩子。

焦逸揚望向那孩子,眼底拂過一絲輕淡:“她就交給奶奶帶,反正奶奶也疼這孩子。她畢竟是我和洛月生的,插在我們兩個之間也尷尬。”

“我不覺得尷尬。”佟伊墨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眼神內閃著堅定,“她沒有媽媽已經夠可憐的了,你是他唯一最親的人,怎麽能說走就走呢?”

“伊墨,你別激動,先坐下來。”焦逸揚拉住她的小手,微微抿了口氣,“把她留在這裏也是為她好,她還小,到處換環境對她不太好。”他拉她坐下,溫煦的語氣漸漸將她撫平。

“想她的話,可以常常來看她。”焦逸揚湊近她,笑著附在她耳畔道,語氣曖昧而柔和。

佟伊墨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卻明白自己並沒有幹涉的權利,隻得歎了口氣答應。

焦逸揚笑了笑不語,側頭望向電腦繼續工作,黑亮的眸底平添了一抹幽深。

就在他了解到佟伊墨和佟小米的全部對話後,立刻打了電話給萬碩。

“什麽?利用焦伊墨把洛月引出來?”電話那頭的萬碩異常震驚,“這種法子都能想得到,虧你還是人家伊墨的父親!”

“你懂什麽!”焦逸揚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就按我說的做,相信知道我離城後,那個女人就會慢慢現出身的。”

“行,我看你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吧。”萬碩冷嗤一聲。

“沒有的事。”焦逸揚冷漠答了一句,掛下電話,坐下繼續工作,等待佟伊墨回家。

此刻,佟伊墨就在身旁,他卻無心工作了,目光不斷朝她投去。

“焦總,工作要專心!不準東張西望。”佟伊墨沒好氣地將他伸過來的腦袋推回去。

“你在我身邊,我總是想著一些羞羞的事情,怎麽辦呢?”焦逸揚伸手攬過她纖柔的腰肢,曖昧的話語讓她臉色羞紅。

“孩子還聽得到呢!真是沒正經的!”佟伊墨忿忿地捂著臉,推開他朝內屋走去,“我困了,去睡會。你好好工作。”話音落下,臥室門也關上了。

焦逸揚的目光緊緊鎖在關閉的門上,臉上洋溢的笑容一點點淡去。

佟伊墨長歎一聲躺在**,突然想起昨晚結束後還沒吃藥,連忙爬起身,下意識往床頭櫃裏摸去。

除了男人的領帶,什麽也沒有。她才意識到現在正在焦逸揚家裏,但若不在24小時解決,也許她就有懷孕的風險。

“這麽急匆匆的去哪?”焦逸揚抬眼望著她套上外套,拿包換鞋,眉心不由得微微蹙起。

“有東西落在咖啡館了,我去拿一下。”佟伊墨謊話撒得天衣無縫,故作自然地理了理長發,開門走了出去。

如果被焦逸揚知道她在偷偷服避孕藥,他不扒了她的皮才怪。佟伊墨站在公交站台上,雙手縮進口袋裏。

拿出鑰匙打開了公寓門,她剛走進去,緊閉的臥室門內便傳來白若舞的嬌喘聲。她的腳步下意識頓住,伸手去握門把的動作也止住。

是若舞的聲音,她回來了?

聽這聲音也知道她在屋裏做什麽,為防止尷尬,佟伊墨知趣地沒有進臥室,

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視。

不出半小時,臥室門打了開,隻穿了條**的李龍走出臥室,見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佟伊墨顯然嚇了一跳:“你回來了?”

佟伊墨抬眼望他,點點頭表示回應。

“伊墨回來了?”裏屋頓時傳來白若舞嬌柔的聲音,隨著掀被下床的聲音,白若舞一張精致的小臉出現在門口。

“我的小祖宗,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天都去哪了啊?”佟伊墨連忙下了沙發,走上前與她輕輕相擁。她的身上滿是李龍的味道,身軀也豐滿起來,很明顯,這段不在的日子裏,李龍給了她很好的照顧,一如佟伊墨所想。

“李龍為了逃婚,帶我去了巴黎。抱歉一直都沒通知你,因為他說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行蹤。”白若舞吐舌一笑,膚色白皙嬌嫩了不少,笑容甜美,極惹人喜愛。

“行啊,小兩口還沒結婚就度蜜月去了。”佟伊墨也會心一笑,伸手捏了捏她吹彈可破的臉頰,“對了,那湯筱筱呢?為什麽她也沒有任何消息?”

“說到她……”白若舞眼神避開,隱有失落,“據說那天她穿好婚紗卻沒有等到李龍,當場失控,現在瘋了,住在精神病院裏,醫生說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什麽?這麽嚴重?”佟伊墨無奈歎惋,目光不禁瞟向李龍,“你這個男人真是比女人還禍水。”

李龍尷尬地笑笑,不說什麽,起身到廚房裏做飯,而白若舞則興致勃勃地拉著佟伊墨坐下:“我不在的日子裏,你和焦總裁處的怎麽樣?”

“就那樣唄。”佟伊墨聳肩道,想起他昨晚將她狠狠壓在身下的情形,她就感覺心累。

“行啊!聽你的語氣,你倆應該處的挺好。”白若舞笑嘻嘻道,“不過啊,我和李龍可能比你先一步,我們準備領證了。”

“啊?”佟伊墨聽到這個消息雖然有些驚訝,想想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李龍為了她牽連了湯筱筱變成精神病了不說,連她自己都覺得現在和白若舞單獨多待一秒都是個電燈泡,他們倆無疑是很般配的,白若舞嫁給李龍也一定會很幸福。

“雖然不知道說什麽,反正我覺得也行!李龍是個真男人,嫁了他,沒問題!”佟伊墨笑著拍了拍白若舞的肩膀,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我倒是沒問題了,你呢?準備什麽時候和焦總結婚?到時候一定給你包個大大的紅包!”白若舞被她逗樂了,嬌聲笑著。

“我還早著呢。”佟伊墨無奈牽扯出一抹笑意,想想李龍的溫柔體貼,細致入微,再想想焦逸揚對她的毫不留情,強取豪奪,突然覺得自己和焦逸揚的未來真是足夠惹人擔憂呢。

“說什麽傻話呢!你是29,不是19,馬上奔三的年齡了,不趕緊把眼前這個男人抓牢了,這後半輩子還怎麽過?”白若舞歎了口氣,小手覆上佟伊墨的手背,盡力勸慰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對目前的他沒什麽信心。”佟伊墨修長的睫毛輕動了幾下,隨後緩緩垂落。

“看你說得理直氣壯的,我敢打賭,那男人愛你愛得深了,拿出顆戒指一和你求婚,你立馬就招架不住了,信不信?”白若舞見她情緒不高,連忙笑著和她打趣。

“信,信,你說的話我哪敢不信?”佟伊墨點點頭配合她,被她握住的手很溫暖,還帶著微許潮濕。

“差點忘了!”佟伊墨猛地一拍大腿

站起身,走到臥室裏,沒有留意被兩人弄亂的床單和被子,徑直走到床頭櫃前,翻出那瓶很久沒動過的藥瓶,倒出幾片白色的藥片,空腹吞下。

“不是放了挺久的嗎?沒過期吧?”白若舞走上前來拿過瓶子,看了眼保質期,確定還有幾周的保質期後才安心放回原處。

“一整瓶藥都吃得沒剩幾片了,伊墨,這對你的身體不好。”白若舞輕歎一聲坐在床頭,揚著白皙的臉頰望著她,黑亮的眸光內滿是憂慮和擔憂,“你這個年齡,該要孩子了,怎麽就這麽固執呢?”

“我還不急。”佟伊墨沒心沒肺地揮揮手,卻被白若舞突然嚴厲地打斷:“什麽不急?再過個幾年,孩子生不下來了,看誰還要你!”

“真是易怒呢,我不還有你嗎?”佟伊墨連忙坐在她身旁,撫撫她的肩頭,“大人消消氣,一切都遵從你的意見,好吧?”

白若舞卻絲毫笑不出來,眉心漂亮地皺起:“伊墨,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都這麽大的人了,一點也不為自己操心嗎?”

佟伊墨也逐漸收斂回笑意,陷入沉默。誰也沒有說話,空氣內滿是尷尬無奈。

良久,佟伊墨才緩緩側過腦袋:“外婆的腎衰竭又惡化了,醫生說除非腎移植,否則活不了兩周。我和爸已經做了檢查,明天出結果。”

“什麽?怎麽會變成這樣?外婆在國外不是康複得很好嗎?”白若舞臉色突變,訝異地張著小嘴遲遲沒有合上。

“和秦莫吵架那次你還記得嗎?那次外婆發過一次病,自那以後,她就一直沒怎麽舒服過,但對我都謊報她康複得很好。”佟伊墨獨自說著,蒼涼的聲音微微顫抖,顯得尤為孤寂無助,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哭出聲來,“外婆隻是怕我擔心,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為了我著想,可是我卻什麽也沒能給她。”

“別擔心,外婆那麽善良的人,不會那麽輕易去世的。所以說,明天結果出來,如果你的配型成功,那……”白若舞扶住她顫抖的肩頭,努力試圖安慰。

“如果我的配型成功,那毫無疑問的捐腎,但可能我再也要不了孩子,如果真的那樣,我不能留在焦逸揚身邊的;如果爸爸的配型成功,並且他願意捐的話……”佟伊墨頓了頓,鉛白的指尖慢慢縮緊,“事過之後,我也不知道怎麽辦,爸爸和外婆一樣是我最親的人。”

“還有最後一個人,就是佟小米。我已經找過她了,她才生過孩子,但醫生說她恢複得很好,移植腎什麽的應該沒有大影響。關鍵是,她同意配型,但提了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不知為何,談及佟小米的話題,白若舞整個人的神經都猛然繃緊,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離開這裏,去B市覓求新的生活。”佟伊墨抬眼,白若舞清晰地看見她眼底滿是化不開的濃傷。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殘忍和心狠手辣。”白若舞忿忿不平地捏緊拳心,咬牙切齒道。

“焦逸揚知道了,揚言要和我一起去呢。”佟伊墨淡淡笑了笑,“其實我都知道,他不過是想把我看牢。”

“別這麽說啊,他肯定是真的在乎你,怕你一個人在那裏不適應。”白若舞撫撫她微亂的長發道。

“誰知道呢。”佟伊墨無奈歎了口氣,整個人向後仰去,躺在偌大的**,隻想讓身心好好休息一下,“事故接二連三的,我都憔悴得不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