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翻了一晚上日曆,最後定在兩天後的一個黃道吉日去領證。

天氣正晴朗,兩人拍了照,很快便拿到了兩本紅色的小本子。

“看看看,我照得多好看!”佟伊墨指著照片上那個笑靨明媚的女子,自誇自大道。

“嗯,真美。”焦逸揚由衷讚歎,捏著漂亮的紅本本,摟緊了身旁嬌小的女人,生怕他一鬆手,這兩個他最珍愛的都會消逝。

而此刻,洛天秋家中。

“咳咳咳……”“咳咳咳……”

“姐,你沒事吧?”洛天秋端了杯熱水給洛月,目光內滿含擔憂。

“我,我沒事,天秋,你不用擔心我。”洛天秋慘淡一笑,臉色盡顯蒼白,漆黑的發絲披在眼前,遮住她清秀蒼白的麵頰。

盡管已經步入晚春,但A市的氣溫持續降低。洛月本身有病,體質更是弱不禁風,稍微降一些溫就會著涼。洛天秋照顧著她,忙不開交。

“姐,要不打電話給焦逸揚吧,讓他來看看你?”洛天秋將她扶到客廳沙發上,擔心而心疼地問道。

“千萬不要!我不想讓他多擔心。”洛月突然緊張地抓住她的手,連連搖頭道,“況且,我猜想他根本沒時間也不想理睬我,他一定和她那未婚妻快活著呢。我這樣一打擾他,不更是惹得他生氣嗎?”

洛月自顧自地說著,漂亮的眼眸已全然濕潤,她卻固執地緊咬唇瓣,不讓自己哭出來。

“姐,你怎麽這麽固執!那佟伊墨根本就是趁著焦逸揚失去你傷心欲絕時插足進來的,就她那樣,還離過一次婚,根本配不上焦逸揚嘛!”洛天秋畢竟年紀輕,使著脾氣開始宣泄起來。

洛月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她離過婚?”

“是啊,那男人有了小三,姐,你猜怎麽著,那小三還是佟伊墨同父異母的妹妹,哈哈,你說那佟伊墨是不是天生被人戴綠帽子的命!”洛天秋放肆大笑道。

“天秋,不許胡說,怎麽淨說些沒道德話。”洛月微瞪了她一眼,情緒卻更為悲涼。

逸揚,什麽時候起你居然連一個二婚的女人都視若珍寶了?她這麽想著,情緒更為激動起來,止不住地又重咳了幾聲。

“姐,你吃了那麽久的感冒藥都沒好,咱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洛天秋扶著她顫抖的肩頭,歎聲問道。

“感冒的事兒和感情一樣,急不來的,耐心等待,總會有好結果的。”洛月語重心長道,目光疼愛地望著洛天秋,摸了摸她的長發,“天秋,我就你這一個親人了,我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轍……”

“姐!不到最後一刻,誰真正站在焦逸揚身邊還不一定呢!那佟伊墨憑什麽就能得到焦逸揚的寵愛啊?她明明是……”

“好了,別說了……咳咳咳……”洛月歎了口氣,這丫頭完全聽不進去她的話,不過天秋從小性子剛烈,打抱不平的,會這麽生氣也是不難猜測到的。

“姐,我都聽你的,你別再咳了。”洛天秋立刻停口,知道是自己又讓她擔心了,不免有些慚愧。

“天秋,三年過去,你真的變了很多呢。我記得三年前你對我和逸揚的愛情很是不滿,天天和我鬧脾氣,現在,你總算長大了,會照顧姐姐了。”洛月欣慰地笑道,伸手摸了摸洛天秋的臉龐。

“姐,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對,自從你去世以後,我一下就失去了所有依靠,那時候我才知道,姐姐你才是我最重要最珍惜的人。”洛天秋握住洛月的手掌,認真地說道,“姐,我相信焦逸揚對你是有情的。自從你走了以後,他一直在悉心照顧我,他甚至還特地買了一家化妝品公司給我,對了,姐,我把那公司交給你吧,反正我的曆練也不夠,經營得隻能勉強糊口。”

“真的?逸揚他真的為你做了這麽多?”洛月一時有些恍惚,顫抖著聲帶問道。

“是呀,就為了你當初的一句‘不管怎麽樣,替我照顧好天秋’,姐,你說焦總對你是不是用情至深哪?”洛天秋笑嘻嘻道。

“瞎說八道!”洛月嗔了她一眼,明淨的眸內卻沾染上褪不盡的羞澀笑意。

“姐,不好好爭取一下,怎麽知道你在焦逸揚心裏的地位呢?相信我,憑你的實力,肯定比那佟伊墨好不知道多少倍!”

“好了好了,你別貧嘴了。我好有什麽用?重要的還是看逸揚喜歡誰,再說,我現在苟延殘喘地活著,就算真正得到了逸揚,指不定還能陪他多少天,不如把他拱手讓給真心愛他的女孩。”洛月淡淡一笑,說得雲淡風輕。

“姐,你怎麽就那麽寬宏大量?若是換成我,絕對不允許讓我心愛的男孩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洛天秋叉著腰,一副氣衝衝的模樣。

“那當年,你還不是讓我和逸揚結婚了?”洛月笑得淡雅美麗,卻讓洛天秋心生慚愧。“姐,都是我不好。”

“傻丫頭,別再自責了。現在對姐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比逸揚還重要。”洛月摸摸她的長發,溫潤自然地笑道。

“姐……”洛天秋忍不住落淚,趴在她懷中嚶嚶哭泣著。

“下個月就到你25歲生日了,姐幫你籌劃一場盛大的宴會。”洛月輕摟著她,明媚透澈的眼中滿是柔和。

……

領了證的二人連個蜜月也沒籌劃,就急匆匆地回了A市,不過主要是佟伊墨的要求,焦逸揚不得不遵從老婆大人的指示。

下機後,他們又迫不及待地坐車直接到了洛亞集團,所以隻見一對靚麗的男女拎著厚重的旅行箱,風塵仆仆走進公司,細細一看才發現那是焦總裁和佟伊墨。

“把競標的案子給她看看。”焦逸揚攜著佟伊墨,拎著一個大行李箱直接走到萬碩的辦公室,打斷了他和一個金發洋妞的深情擁吻。

“我去,你倆進來前能不能敲個門哪?”萬碩顯得極為尷尬,尤其是被佟伊墨看見了,他揮揮手讓洋妞走人,

從抽屜裏抽出一疊文件丟到焦逸揚手上,“怎麽,焦太太也想試試身手?七位數呢,焦逸揚,就這麽大膽地交給你老婆試手?”

焦逸揚淡然一笑,眼底滿是漠不關心,惟獨對身旁的女人保持溫情:“你明知道我最不在乎的就是錢。況且,她想試就試吧,就當是新婚禮物。”說罷,還象征性地攬過她,吻吻她的唇瓣。

“謝過了,萬碩。”佟伊墨卻像沒聽到兩人的對話似的,拿到文件便細細翻看起來,連行李和背包都忘了拿,直接朝門外走去。

“你老婆對這還真挺上心的。”萬碩笑道。

“嗯,她就是對什麽都好奇。”焦逸揚無奈笑笑,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地倒了杯茶。

“所以,洛月那邊解釋過了,也成全你們了?”萬碩盯著他,試探性地問道。

焦逸揚的臉色絲毫不慌亂,反而平靜得自然:“沒有解釋過,我的私事她們也沒資格做主。”

“喲,你現在倒是波瀾不驚了,之前不知道是誰為了找洛月的下落焦頭爛額的。”萬碩嘲諷一笑。

“那不一樣,現在我的身份已經完全不同了,我必須要為伊墨負責。”焦逸揚漠然地搖搖頭,繼續抿了口茶水。

“負責?嗬,反正你的邏輯我是不懂,若是要我負責,那天下的女人都要我一一負責,豈不得累死。”萬碩自諷自樂地笑了笑。

“知道就好,你也不小了,還不趕緊成家,你父母也不心急。”焦逸揚白了他一眼,深深為他感到擔憂嗬。

“不急不急,皇上不急太監還急什麽!”萬碩自得其樂輕鬆自若地坐在辦公桌上。

“你天天這樣拈花惹草的,剛才那個金發洋妞又是哪來的?你不是和法國妞好的嗎?”焦逸揚終於學會關心人了,萬碩反倒有些不適應起來。

“不知道那妞發什麽病,說下周的競標不拿下來,就和我斷交,你說她是不是有病。”萬碩似乎很不想提及這個話題,無奈地揮揮手。

“說不定她有什麽難言之隱。女人的心思,你要試著去揣測,不然總這樣風流成性的,哪天得了艾滋都不知道。”焦逸揚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你那嘴裏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萬碩瞪他一眼,目光望向門口,淡然一笑,“你老婆轉悠一圈又回來了,還在拜讀那文件呢,我看今晚你是享不了福了。”

“你懂什麽,賭不賭,今晚我隻要稍作引誘,她必然躺倒在我身下乖乖的。”焦逸揚笑了,邪魅的臉龐甚是迷人。

“焦逸揚,我們還不走嗎?我肚子餓死了。”佟伊墨終於找到比看文件更有意義的事了,那就是填飽肚子!

“好,我馬上帶你去。”焦逸揚不由分說站起身,連個再見都沒和左煦說,直接摟著佳人離開,關上門前還不忘吩咐一句“幫我把行李送回家”。

“真是拿我當仆人差使!上輩子欠你的!”萬碩聳肩翻了個白眼,卻也隻能作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