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祝今晚的主角,也是我親愛的洛天秋妹妹生日快樂,永遠開心幸福。”焦逸揚優雅一笑,目光側向洛天秋所站的位置,禮貌地點點頭。台下自覺性地發出一陣掌聲。

“其次,大家也知道天秋的姐姐洛月‘假死’的消息,很感謝她選擇再次出現在天秋的生命中,有了洛月的陪伴,天秋也能找到一絲親情的溫暖。”焦逸揚會心笑道,目光自然地徘徊在台下群眾的臉上,與他們進行著簡單的眼神交流。

“很感謝你們願意到場參加天秋妹妹的生日宴會,也希望你們能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其次,還要感謝我的妻子,佟伊墨,感謝你願意陪同我一起參加聚會,至少當我站在這裏時,看到你,我是心安的。”焦逸揚曖昧親昵的話語讓佟伊墨瞬間臉紅起來,眾人頻頻發出哄笑聲,聚焦點全部放在紅著臉埋下頭的佟伊墨身上,紛紛猜測著那是怎樣的一位奇女子,才能奪得知名焦總的青睞。

然而,輕鬆的氛圍之中,總有人黯自神傷。洛月一身雪白禮服,孤獨地站在離舞台最遠處,雙手背在身後,整個人靠在門上,臉上滿是蒼白無奈。

妻子?原來他們已經領證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洛月苦澀地揚起唇角,無力背過身,舉步維艱地朝門外走去。

雖然很愛你,卻也想給你自由和幸福。

焦逸揚又簡單寒暄幾句後便下了台,他坐回佟伊墨身旁,仍有被他迷住的賓客偷偷掏出手機拍照,或是在底下議論紛紛,總之也不再把心思放在這場生日宴會上了。

“怎麽樣?你老公是不是很威風?”焦逸揚朗笑著湊到佟伊墨身旁,伸手霸道地將她攬入懷中。

“煩人!這下好了,以後全城皆知我們結婚的消息了。”佟伊墨嘟囔著,眼角卻溜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這樣的話,有些煩人的女人就不會來招惹我了。”焦逸揚倒是悠閑自得,姿態優雅地持著紅酒杯,不時微抿一口,如黑曜石般幽靜的眸內劃過一絲玩味之意。

“自戀狂!”佟伊墨瞪他一眼,開始動筷吃飯,等了這麽久,終於能吃東西了,她吃得有些著急,嘴旁沾上了幾粒米。

“慢點吃。”焦逸揚輕捏起她的下頜,俯身上前將她唇角旁的米粒舔去,還回味無窮地笑著:“真甜。”

“無聊。”佟伊墨翻翻白眼繼續吃飯,但為了防止他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隻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突然間,手機在手袋裏嗡嗡地震動了起來,佟伊墨放下筷子擦擦嘴,掏出手機一瞧,是白若舞的來電。

她心裏“咯噔”一下,都這個點了白若舞還會打電話來,一定是出了事,她急忙接起,為不打擾其他賓客,捂嘴低聲道:“若舞,發生什麽事了?”

而那頭陷入無邊的沉默中。

“你說話呀!發生什麽事了你別嚇我!”佟伊墨頓時有些慌張,心神不寧地尖叫了一聲,頓時引來了不少賓客的回頭。

“對不起,打擾到你們用餐了。”焦逸揚立刻站起身微笑道歉,轉過頭去擔憂地撫了撫佟伊墨的肩膀,“你冷靜一點,心急不能解決問題。”

然而佟伊墨卻沒有心情聽他的話,認真仔細地聽著那頭的

聲音。

過了許久,一個沉緩的男聲響起:“伊墨,是我,我……想來看看若舞,結果她家門沒關,我就直接走進來了,她已經睡了,家裏全是酒瓶子和煙頭,我……”

“李龍,請你放下若舞的手機,離開她家。”佟伊墨冷著聲音,毫不留情道。

“伊墨,你聽我說,湯筱筱的病你是知道的,短期內無法醫治好,我雖然在天台上如此答應她了,但你們都應該知道那隻是我為了鎮住她的方法,我真正愛的人從來都是若舞……”

“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趕緊走吧,我不想讓若舞醒來看見你。”佟伊墨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伊墨……”李龍還想說些什麽,佟伊墨已經不耐地將電話掛斷,隨手丟進手袋中。

“李龍的電話?”焦逸揚挑眉問道。

“你怎麽知道?”佟伊墨點點頭。

“李龍今天跟我說了,他決定鼓起勇氣去找白若舞。”焦逸揚漫不經心地喝了口酒。

“什麽?你怎麽都沒告訴我?”佟伊墨皺眉,明顯不滿地問道。

“我覺得我們不該插手這件事,他們小兩口的事就該由他們自己解決,你說對不對?”焦逸揚伸臂攬住她肩頭。

“才不對!若舞她現在情緒不穩定,指不定這次見到李龍後又會出什麽事,不行,李龍肯定不會聽我的,我得去把他趕走。”佟伊墨有些緊張道。

“小寶貝,別到處跑了,就安心陪著我吃飯看表演多好,再說,為什麽不讓李龍和她見麵?這些日子你們覺得李龍好過嗎?他是積蓄了極大的勇氣才去見她的,你這樣算什麽意思?說不定白若舞就被他感動了呢。”

“焦總,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感動不是愛,李龍能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說出那樣的話,你覺得他值得寄托依賴嗎?總之,我去一趟,你在這裏繼續參加宴會就好,記得不要喝太多酒,早點回來。”佟伊墨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在他臉頰旁落下一吻後,拎著包轉身就走。

“老婆……”焦逸揚輕喚了一聲,而她卻沒聽見,加快了離去的步伐。

沒有了佟伊墨,之後宴會的內容都顯得平淡無味,焦逸揚百無聊賴地坐在座位上玩手機。

“她走了?”身側傳來一聲溫言細語,焦逸揚不用抬頭也知道那是洛月,有些無奈地點點頭,“為朋友兩肋叉腰去了,也不顧我的感受。”語氣間,既有不舍,也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洛月優雅地坐下身,臉上掛著溫笑:“真是可愛,以後你肯定要好好對她。”

焦逸揚目光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你什麽時候開始幫她說話了?你們關係很好嗎?”

“沒有,隻是希望你幸福罷了。”洛月搖搖頭,烏黑的長發隨著她的腦袋而波動,這一刹那,她美得恍若不小心撞入凡間的仙子。

“嗯。”焦逸揚當她是出於禮貌,優雅笑著點頭,隨意飲了口酒,“身體怎麽樣了?”

“好多了,很少再間歇性發病。”對於他的關心,洛月更是有些激動和喜悅,但她很好地掩飾住。

“嗯,其實,我在想,是不是該幫你介紹一個男朋友?”焦逸揚晃了

晃酒杯中猩紅的**,酒杯之中,映出他那張邪魅的笑臉。

而洛月的臉頓時煞白一片,她捏著酒杯的手指微微發抖,眼神空洞而無助:“逸揚,你的意思是,要把我推給另一個人嗎?”

焦逸揚笑了笑:“當然不是,我和伊墨肯定也會常來看你的,隻是,希望你能有個依靠,這樣就不用我天天操心了,你說對不對?”說著,還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隻是那股溫柔,是隻有哥哥對妹妹的感情,而非愛情。

洛月忍住極度想要流淚的心情,雲淡風輕地一笑:“那就不勞煩你費心了,還是多花些精力在你的新婚妻子身上吧。”

“怎麽行,你對我也很重要。”焦逸揚無心一句話,卻讓洛月仿佛從地獄升入天堂。

“總之,試著去依賴另一個男人吧,有一個能照顧你一生的人在身邊,我也很放心。”焦逸揚笑容迷人,洛月卻感覺是如此疏遠陌生。

逸揚,你可曾想過,我想依賴的男人,隻有你一個。

……

“李龍!”佟伊墨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急吼吼地闖了進去。

然而屋裏一切平靜,微風拂動著窗簾,窗外響著陣陣蟲鳴聲,而白若舞正安詳地坐在床頭看書,小臉被暖黃色的燈光照得異常柔和清秀,聽到動靜聲,她緩緩抬起頭,淺笑道:“怎麽這麽著急?還怕我會出事?”

因為穿著高跟鞋跑步,佟伊墨感覺腳跟都要斷了,她長歎了口氣,扶著門笑道:“是啊,擔心死我了。不過還好,看來你沒事。”

“我能有什麽事。”白若舞嘻嘻笑道,看來她完全不知道李龍來過,佟伊墨這才放了心:“沒事就好,小祖宗,那我就走了,你一個人沒事吧?”

白若舞輕淡一笑:“那我就不送你了,天涼我都懶得下床。不用擔心我啦,拜拜。”

“嗯。”佟伊墨朝她揮了揮手,關上鐵門離去。

“她走了,你出來吧。”白若舞沒什麽情緒地繼續捧起書。

隻見衣櫃門輕輕被拉開,李龍從衣櫃中走出來,他站在白若舞床前,目光哀傷而深遠地盯著她:“若舞,別鬧了,回來吧。”

白若舞輕哧一聲,冷漠的目光卻直直盯著書本,似乎都不屑看他一眼:“我想你是搞錯了。我沒和你開玩笑,愛情這種事,不適合就分手,很簡單的道理,你還來找我做什麽?”

“可是在佟伊墨來的時候你選擇把我藏起來,難道不是希望和我有回旋的餘地嗎?”李龍試探性地上前一步,卻收到她一個冷瞪。

“別以為你很了解我,我把你留下純粹是不想讓伊墨再為我擔心。李龍,如果你真的對我還有一絲感情,就放我走吧,真的。”白若舞冷冷地抬眼盯著他,眼裏寫滿了決絕之意。

她的話明顯讓李龍心中一痛,他微蹙起劍眉,黑眸內含著痛楚:“若舞,你怎麽能說出這麽決絕的話?”

“決絕?是誰在婚禮那天對湯筱筱說放棄白若舞娶她,是誰把我一個人留在酒店裏?李龍,從前我對你的信任,在你牽起湯筱筱的那一刻起已經徹底瓦解了。你走吧,我不會原諒你的。”白若舞重新捧起書,指著門外要他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