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不好

益世濱道壽康裏18號,是姚一民留給路承周的,當然不會告訴康培初。

事實上,自始至終,康培初都不知道市委機關所在地。

“**的會議不在租界。”野崎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可以對益世濱道壽康裏18號秘密搜捕。”路承周果斷地說。

“不能打草驚蛇。”野崎再次搖頭。

“請野崎先生示下。”路承周沒再多說,其實,益世濱道壽康裏18號已經空無一人,不管什麽時候去,都不會有實質性收獲。

“下午再行動吧,先監視起來。”野崎緩緩地說。

“如果**跑掉了怎麽辦?”路承周“焦急”地說。

“**的會議沒舉行前,不能有行動。”野崎正色地說。

“好吧,先監視,下午再行動。”路承周無奈地說。

“你們的監視也要注意,不能打草驚蛇。”野崎提醒著說。

一旦確認**的會議地址,有機會將海沽的**地下黨一網打盡。

野崎並不知道,益世濱道壽康裏18號才是**的市委機關。

“我的人,會將益世濱道壽康裏全部監視起來。”路承周說。

他向野崎匯報,將情報一室的人,全部派到益世濱道壽康裏18號附近。

“路主任,上午不要監視,中午再派人去吧。”野崎緩緩地說。

野崎的命令,路承周當然要執行。

他讓張廣林去了趟益世濱道壽康裏,把情報一室的人全部撤回來。

隨後,野崎去了像銀樓,今天南宮縣抗日部隊的人,會來取青天白日帽徽,為了以防萬一,他要親自去支援。

“主任,怎麽又不盯了?”金惕明回來後,野崎已經走了,大興日雜店的門也沒開,見到路承周後,不解地問。

“野崎指示,**今天下午有個重要會議,為了不打草驚蛇,下午再行動。”路承周說。

既然是野崎的指示,金惕明也不能說什麽。

情報一室的人,全部到大興日雜店待命,路承周則回警務處,換上警服,依然巡視轄區。

隻有時間允許,每天的巡視,他還是會繼續。

野崎和酒井將注意力放在像銀樓時,曾紫蓮親自到了像銀樓在侯家後的廠房,拿到了重新製作的五百枚青天白日帽徽。

當然,曾紫蓮給了一千枚青天白日帽徽的錢,畢竟,還有五百枚,已經落到了酒井手裏。

“周經理,多謝你的支持。”化裝後的曾紫蓮,穿著得體的西裝,像個富家公子。

“這是我應該做的。”周企安微笑著說。

一千枚青天白日帽徽的生意,對像銀樓來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生意。

但因為這批青天白日帽徽,隻有**能用得上,這筆生意就很有意義了。

既能為國家做點事,人家又給足了錢,何樂而不為呢。

“你趕緊回像銀樓吧,日本人如果沒看到南宮縣的人來提貨,肯定會惱羞成怒。”曾紫蓮提醒著說。

“在英租界他們不敢亂來。”周企安篤定地說。

“但你們的廠房在侯家後啊。”曾紫蓮提醒著說。

“這倒是,那我先走了,像銀樓那邊,還望貴方能配合一下。”周企安連忙說。

“沒問題,十點一刻打電話,沒問題吧。”曾紫蓮說。

“足夠了。”周企安想了想,說。

周企安回到像銀樓的時候,酒井和野崎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見周企安回來,馬上到他的辦公室質問。

“周經理,為何南宮縣的人還沒來提貨?”酒井不滿地說。

這是他擔任特高班長以來,執行的第一個任務,事先獲得了情報,原本想著,抓幾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或許他們是有什麽事耽擱了吧。酒井先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周企安安慰著說。

“他們說好上午來提貨,這都十點了。”酒井急道。

“沒到十二點,都是上午。”周企安說。

酒井還要說話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周企安拿起電話一聽,馬上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傅先生,你的錢被偷了?”周企安突然提高了聲音,“驚訝”地說。

“那怎麽辦呢?現在貨也做好了,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吧?”周企安苦著臉說,看到酒井認真的聽著,他心裏暗暗好笑。

“要不,你先把貨拿走,下次再付錢?”周企安突然說。

酒井聽到周企安這麽說,馬上朝他堅起了大拇指。

“不可能,我們店裏,怎麽可能有日本人呢。”周企安急道。

“喂,喂。”

“酒井先生,你也聽到了。”周企安掛了電話,無奈地說。

“八嘎!”酒井怒氣衝天。

“酒井班長,剛才門外有人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一名日本憲兵,突然進來報告。

然而,等酒井再去看的時候,人早就沒影了。

“收隊吧。”野崎聽了酒井的匯報,淡淡地說。

酒井的人,被人識破了,當然不會再來取貨了。

像銀樓又在英租界,而且周企安非常配合憲兵分隊的行動,總不能再把周企安抓走吧。

日軍占領海沽後,需要穩定市場,對工商界人士,並沒有采取特別措施。

一個穩定的海沽,對日軍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野崎先生,康培初突然失聯了。”

野崎回到憲兵分隊不久,苗光遠突然來報告。

“失聯?你沒有派人盯著他麽?”野崎勃然大怒,酒井的行動失敗,他已經很惱火。

但畢竟溜掉的是南宮縣的抗日分子,抓沒抓到,無關大局。

但康培初如果失聯,沒有傳出**開會的地址,就算康培初回來後,匯報一切,還有什麽用呢。

“跟丟了。”苗光遠苦著臉說。

他和唐殿武親自在康培初的住處外守著,早上確實有人去找了康培初,然後康培初就上了一輛人力車,他們馬上跟在後麵。

然而,人力車在小巷子裏,繞了幾圈後,車上的康培初竟然不見了。

“混蛋!”野崎抬手就甩了苗光遠一記響亮的耳光。

“嗨!”苗光遠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但他不敢去摸臉。

“不好。”野崎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