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最佳搭檔

川崎弘來憲兵分隊,主持召開的這次會議,路承周從中嗅到了一絲危險。

華北抗戰,已經引起了日軍高度重視,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日軍將集中兵力,掃**我抗日根據地。

同時,英法租界的人們,生活恐怕會越來越艱難。

路承周馬上想到了自己的任務,要盡可能多的掌握日軍的“治安肅正計劃”。

同時,要有計劃、有步驟的給抗聯部隊提供藥品、物資,甚至包括軍火。

會後,路承周想單獨向川崎弘匯報一下最近的工作,但川崎弘沒給他這個機會。

倒是中山良一,特意到了路承周的辦公室。

“中山君,請坐。”路承周將中山良一迎到自己的辦公室。

中山良一負責封鎖英法租界,以後免不了要與他打交道。

英法租界的封鎖,由憲兵隊完成,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中山良一正式回歸了憲兵隊。

“以後,我們可得多配合才行。”中山良一之所以到路承周的辦公室,也是為了工作考慮。

他負責封鎖英法租界,有些進入租界的嫌疑人,他不方便調查,但路承周可以。

“我終於明白,上次您在我家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路承周一聽此話,似乎很是熟悉。

他馬上想到了,之前中山良一在自己家吃飯時說的那句話。

當初中山良一說,以後要請路承周多配合他的工作。

“當時沒有明言,還望路君理解。”中山良一朝路承周躬了躬身,一臉歉意地說。

“此事豈能怪中山君呢,以後一定配合中山君。有任何事情,可以給一室打電話,或者給大興日雜店打電話。不管什麽事情,隻要能辦得到的,一定竭盡全力。”路承周斬釘截鐵地說。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態度。”中山良一拍了拍路承周的肩膀。

“我們四年前就開始合作,一直就是最佳合作夥伴。”路承周微笑著說。

“是啊,當時我們在街上交換情報,一轉眼,四年多了。”中山良一回憶往事,感慨著說。

當時中山良一擔任路承周的聯絡員,路承周將英租界的情報,提前寫在紙條上,在街上巡視時,迅速交給他。

“現在我們的身份變了,我會給中山君當好聯絡員。”路承周誠懇地說。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中山良一大笑,路承周的話,讓他的思緒飛回到了四年前。

路承周這些年,一直為大日本帝國服務,可謂忠心耿耿。

一個人短期內,為帝國服務,不算什麽。

這麽多年能堅持不變,才是帝國真正的朋友。

在三樓野崎的辦公室,川崎弘聽取了陶階的匯報。

關明鵬和嚴樹勳的案子,川崎弘都交給了陶階。

說是凶殺案,實際上還是軍統的案子。

隻要抓到軍統,所有的案子立馬都破了。

“川崎課長今天要是不來,我都要到憲兵隊匯報,軍統海沽站案,有了重大突破。”陶階興奮地說。

“說說看。”川崎弘沉吟著說。

於錦世順利潛伏在謝維漢身邊,等於他已經掌握了謝維漢的七路軍的生死。

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就算陶階沒有進展,也不會有之前的急躁。

“我的人,發現了曾紅的住處。”陶階興奮地說。

“真的?”川崎弘蹭的站了起來,眼睛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

如果掌握了曾紅的住處,等於掌握了半個海沽站啊。

軍統海沽站的老人,除了火柴就是曾紅,如果能抓到曾紅,不說抓到火柴,至少把情報組和行動組端掉,是沒有問題的。

“我的人在鬆壽裏,發現曾紅,後經確認,證實就是曾紅。”陶階也是上午才接到最終的確認消息。

原本,胡然蔚也見過曾紅。

可陶階為了穩妥起見,此時他沒有驚動胡然蔚。

這種事情,越減少交叉,就越安全。

情報工作,就怕經手的人太多。

每多經一次手,情報就多一分泄露的危險。

“曾紅住在哪裏?”野崎突然問,他擔任憲兵分隊隊長以來,還是第一次確切知道軍統的情報。

“鬆壽裏愛爾公寓204房間。”陶階緩緩地說。

“什麽時候可以抓捕?”川崎弘問。

他認為,隻要是落在日本憲兵手裏的中國人,都不可能熬過刑罰。

“她行蹤不定,那裏隻是她眾多住處之一,目前還不具備抓捕條件。”陶階搖了搖頭。

上午才剛剛確定曾紅確實住在那裏,知道204住的是曾紅後,吳偉也向公寓的管理員打探過消息。

可管理員是外國人,根本不搭理他。

最終,還是花了筆錢,才知道曾紅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雖然管理員對曾紅的情況並不清楚,但像這麽漂亮的女人,總令人印象深刻。

“那就監控起來,隻要時機成熟,馬上抓捕。”川崎弘果斷地說。

他再也不想釣魚了,曾紅跟火柴一樣,都是非常謹慎之人。

一旦被她察覺,被憲兵分隊盯上了,馬上就會放棄鬆壽裏愛爾公寓。

“是。”陶階堅定地說。

“軍統最近越來越猖獗,昨天上午,從新港碼頭離開的營口丸號,載著三千噸的棉花,被軍統幾枚定時燃燒彈給燒毀了。”川崎弘緩緩地說。

此事是日本海沽陸軍特務機關傳過來的,據說是軍統插手,碼頭的裝卸工人負責把定時燃燒彈藏在了棉花裏。

三千噸棉花,種植采摘要多長時間啊,可是,幾個小時就燒沒了。

最讓川崎弘鬱悶的是,特務機關非常肯定,此事乃軍統所為。

而川崎弘作為憲兵隊特高課,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如果不是特務機關主動跟他說起,都不知道營口丸被燒,與軍統有關。

同樣在三樓的電訊室,劉井華正對著一堆數字,在冥思苦想。

這些電碼,是昨天下午,集中發出去的。

從信號的強度判斷,很有可能是海沽發出去的。

而接收方則五花八門,前麵的呼號、頻率都不一樣,但後麵的電碼,完全一致。

也就是說,這是一封同樣內容的電報,隻是拍發給了很多不同的接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