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久違見麵,昆侖盛宴

身後忽然一陣窸窣而過,塗山仙夙警惕性地往後看去,不曾想回眸看見的,竟是自己此刻在擔心的那個老人。

“無願老伯?”她驚呼。

無願近日不見,清冷的許多。

“您怎麽在這兒?神若姑賜不是把應虛山毀了嗎?”塗山看到安然無恙的他,整個人都有些興奮,隻是也有疑問。

當日,是老夫有意助姑賜毀掉應虛山。

塗山仙夙一個吃驚,道,“老伯您的聲音?”

這是老夫靈力維持,不可太久。

塗山仙夙點了點頭,也道,“可是您住在應虛山就是為了助塗山姑賜一力,來摧毀應虛山嗎?可是也不對啊,您在應虛山都住了這麽久了,不可能未雨綢繆到都知道塗山姑賜的計劃吧,何況,她也是因為魔穸姑賜的事情才要把應虛山給毀了的。”

有緣之際,得知了此消息,老夫也深感遺憾。

塗山仙夙的臉搭了下來,神色也有點不好,“老伯也在為魔穸姑賜的事情而擔心嗎?”

無願點頭,但不語。

“老伯知道,我與塗山之間,很有淵源對吧。”

老夫知道,老夫也說過要保護好你,以報答當初塗山的恩情,此次,神若姑賜的事情也是因為老夫的恩,怕是用生命也報不完,所以,老夫會盡全力,幫助塗山上下,也包括你。

塗山仙夙抿了抿嘴,神色也肅穆了些,“我知道老伯對我很好,大家都對我很好,可是現在我實在是很擔心魔穸姑賜,我怕她有個萬一那怎麽辦?”

被闌珊鏈束縛了之後還能掙脫的,或許也就隻有姑賜們或者像你師父如此的聖人才能做到。

“可是她掙脫的代價是半顆真元和整整千年的修為啊。”

無願搖了搖頭,道:但是換做他人,絕對不可能掙脫,隻能是等死。

“可是,我從未見她那般虛弱過,她總是說她沒事,可是我真是越想越擔心,畢竟是闌珊鏈啊,還有魔神的氣息......”

無願看著塗山仙夙,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魔穸姑賜定不會因此喪命,你盡可放心,隻是虛弱的時候千萬不可以受到外來的重擊,或是刻意的傷害,不然的話就會有危險,隻是現在,大姑賜是整日都守在她的身邊,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你不要擔心。

塗山仙夙低頭不語,也隻是點了點頭,飄忽了下眼睛。

無願的眼光順著塗山仙夙原本的方向看到了徭簾鉤,徭簾鉤也剛好抬眼看到了他,二人對視之下,徭簾鉤甚至一個緊張和哆嗦,什麽都不管放下了東西就往塗山仙夙這邊的方向跑。

“宮妍!!”大喊了她一聲,然後狂奔過來,一把把塗山仙夙拽到了自己的身後。

塗山仙夙自己都沒有反應回來,猛地被她護在身後,自己都有些茫然,一臉的疑惑看著他的背影。

無願也是淡然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你,你是誰啊?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你要對宮妍做什麽?”可能是無願生得有些老中帶恐怖,所以徭簾鉤會起這樣的疑心。

塗山仙夙在他身後聽到他這樣的話後,一臉的嫌棄,在他的身後戳了戳他,道,“你給我閃開!”

徭簾鉤一臉無措地回頭看她,不解道,“為什麽?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塗山仙夙用兩個小指頭把他牽開,然後站到無願的身前,看著他正義凜然地道,“我和老伯之間有很多要說的話,你自己的魚自己吃去,不要在這裏給我們搗亂。”

徭簾鉤驚訝,看著無願,道,“你們認識?”

“怎麽了?很意外嗎?小願就是無願老伯送我的!你,還是去把你那魚解決幹淨了之後再過來。”她像趕小孩一樣把徭簾鉤往原來的地方趕。

徭簾鉤撇嘴,用幽怨的眼神瞥了一眼無願之後,也很是不開心地走了。

塗山仙夙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都表示不想說話。

無願老伯忽然站過來和她並肩,道:那小子是喜歡你?

塗山仙夙一個吃驚,身體差點一個抖的,一臉不可描述的表情看著無願,“老伯,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開什麽玩笑?她這都幾百歲的年紀了,和他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扯什麽關係?

無願勾唇,道:以為我是壞人,怕你受傷害,不管什麽後果都要衝上來護你,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塗山仙夙蹙眉,搖頭看著徭簾鉤吃魚的身影,無所謂道,“他保護我,也是因為他自己覺得自己是個男子漢大丈夫,而且,好不容易我和他的關係緩和了些,他想要把關係維持好,這麽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當真是如此嗎?

“那可不,我告訴你老伯,我和他之間相差的歲數有那麽一點......”塗山仙夙說著說著竟然忘了自己現在是凡人的身份,還沒有察覺的意思,繼續“嘖嘖”說著,“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他不過才十幾歲,及笄也沒過多久,二十也還不到,那你說說,我這幾百歲的老妖怪,他不得叫我奶奶了嗎?”

她說完之後笑了出來,眼神也是一個輕描淡寫地瞟,便看到了無願那一臉質疑的表情,最怕空氣忽然之間就寧靜。

塗山仙夙瞪大了眼睛,動作也僵住,這才發覺,自己儼然是說漏了嘴,還不止是一點兩點。

“那個......”

你這丫頭,幾百歲了?

“額不是,啊當然不是了老伯,您想太多了,您聽錯了......”

老夫即使是啞巴,卻不是耳聾,你明明白白說了,你和那個小子之間年紀相差甚大。

塗山仙夙咽了咽口水,滿臉的無奈,“老伯,我的意思,是,我的見識,我的資曆,少說也是有幾百歲的經曆了吧,我還有師父和塗山做靠山,這樣多明顯,我比徭簾鉤這家夥成熟,心理年齡,是心理年齡,我和他不合適......”塗山仙夙說完之後自己都傻笑了起來,自己都不知道這麽說是不是個傻子。

無願歎了口氣,也沒再多問。

看他也沒什麽反應了,塗山仙夙也就稍稍鬆了口氣,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徭簾鉤的方向,那眼神似乎在告訴徭簾鉤:看你做的好事!

聽說,玄尊收你為徒了?四海同慶?

聽無願忽然提起,塗山仙夙也順著他的話題點了點頭,“師尊待我,就如同病老師父待我一般。”

看來你真的有許多人在你的身後護著你,倒也不用老夫多此一舉,徒增你的事情。

塗山仙夙聽完後霎時擺手,緊忙道,“老伯您絕對沒有多此一舉,從您送我上華錄開始我就把您當成師父一樣尊敬,您還把小願送給了我,我怎麽會覺得您多此一舉呢?”

老夫最怕成為他人的累贅,當年也是如此,才會讓當初救我的天狐,羽化......

“老伯,您當初受塗山的恩惠,就是有天狐舍命救了您嗎?”

見無願點頭,塗山仙夙也陷入了一陣傷感之中,無願生活的年代,是塗山妖惠還在的時候,而且,看起來無願的這些經曆,很多都是在兩千多年前的大戰之中。

“那,是姑賜還是叔祖,喚何名稱?”她也在想,會是會是自己認識的哪個祖先,或者是親戚,還是前輩......

是姑賜......

塗山仙夙的眸子,冷了冷,也暗了暗,“是在六界大戰的時候嗎?”

無願憂傷地點下了頭。

“是什麽樣的情況,還會讓一個姑賜為了救人而丟掉了性命?九尾天狐的戰力,可是六界難比,為何......”

無願搖了搖頭:這些都是陳年舊事,老夫也不想再多提,你這丫頭也受塗山恩惠,應該也明白,當年那場大戰,是塗山人心中難以掩去的悲慟。

塗山仙夙咬唇,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她自己就是塗山的後代,前輩和親人都那樣慘死,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宮丫頭,很多事情,你沒經曆過,你不知道,魔神當初之所以可以再掀起風浪,也是因塗山內部而起,且你可知,妖惠姑賜當初,與你身上的散遊牌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聞言,塗山仙夙有些吃驚,看著無願,“此事老伯也知曉?為何您與合華前輩之言,都......”

無願歎氣,繼續道:救老夫的姑賜,曾經也為妖惠姑賜作過一幅畫......

“畫?”

或許此刻,正藏在塗山禦瑛闕的哪個角落吧。

“禦瑛闕?!”

無願點頭,道:這是那位救我的姑賜告訴我的,我也看過那副畫一眼,妖惠姑賜拿著仙樂琴,還有散遊牌在身側......

塗山仙夙一下子陷入了沉思,這件事情,她還真是不知道,禦瑛闕裏的東西那麽多,很多書她也都看過,可是確實沒有看到無願口中所描述的這副畫,難不成姐姐們知道?

老夫一直知道,妖惠姑賜與散遊牌有所聯係,而且,也知道,妖惠姑賜研習秘術,怕是頗有成就,隻是沒來得及使用,便因大戰而羽化。

“我是真的不知道此事,我隻知道,合華前輩告訴過我,大......”她反應回來,立馬改了口,“妖惠姑賜和散遊牌有聯係,也說過有秘術,可是就是不清楚,她到底有什麽秘密。”

這些事情,怕是藏在散遊牌中,或者是仙樂琴裏。

塗山仙夙身體一顫,趕忙從身體裏掏出散遊牌,仔細端詳了起來,“散遊牌裏不是隻有上古靈力嗎?怎麽會有妖惠姑賜的秘密?”她也遲疑地看著無願,“何況如今,所有神器,隻有仙樂琴最沒有蹤跡,兩千年來一直是如此,其他神器璿璣還有一點的氣息可以感應,可是仙樂琴就完完全全像是被摧毀了還是消失了一樣,任你怎麽找都找不回來,也感受不到氣息啊。”

無願閉上了眼睛,似乎有話,也似乎沒話。

“老伯,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和妖惠姑賜有關係,可我實在是不解,究竟是為何?”

塗山之事,也隻有塗山自己人知曉。

“可是不止是我,連著姐姐們也不知道!”

姐姐們?

塗山仙夙意識到自己又是心急說漏了嘴,急著改口,“姑賜姐姐們,她們也是真不知道妖惠姑賜的秘密,連著之前妖惠姑賜所發生的事情,她們也都一二不知。”

無願看著塗山仙夙,也看著她手裏的散遊牌,道:妖惠姑賜與魔神之間,有難以解開的宿命羈絆,他們兩者是對手,是宿敵,是唯一可以互相牽絆的存在,或許這世間,隻有妖惠姑賜自己,有徹底葬送魔神以及魔神之力的方法。

“可她的代價,是自己去死啊。”

也許他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有誰可以贏過誰這種結果,妖惠姑賜羽化,可是其他九個魔神全部因她而徹底死去,隻剩魔神之力封存於神器之中,就算還有一個魔神存活下來,他也是氣焰不到,需要時間來恢複自身,不然的話,他如何會坐以待斃,遲遲隻是部署,卻從不攻擊?

“他什麽時候沒有攻擊?他和神若姑賜那一戰不算嗎?他讓下屬重傷魔穸姑賜,這不算嗎?他搶了闌珊鏈這不算嗎?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在,不然的話為何會是今日這般局麵?”塗山仙夙義憤填膺,整個人都以為“魔神”二字而燃燒起來心中無盡的怒火。

無願也感受到她的怒氣,勸慰道:宮丫頭,你現在是華錄首徒,是尊者,身上已然背負重任,不管玄尊置你於何地,你都會背負著榮光站在仙界之前,維護六界太平。

“我知道,因為我也一直,是六界太平的保障。”她輕輕的話,雖然沒有引來無願多少的質疑,卻也讓他奇怪了一番。

她這樣的表現,也不是一個華錄首徒的姿態啊......

“老伯,我回去華錄之後,要進一趟淳渢閣,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要的東西。”

你還沒進過淳渢閣?

塗山仙夙搖頭,表情不是很明朗,陰沉沉的,“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而且現在華錄也不安全,說來說去,亂開後山結界也不是很好,怕會給有些人可乘之機。”

玄尊,豈會容許自己眼皮子底下有沙子?你多慮了些。

塗山仙夙蹙眉,問道,“為何?難不成師尊自己已經有了定奪?”

他乃仙界至尊,做事向來是未雨綢繆,不該放過的人,他自然不會放過。

塗山仙夙思忖的一會,也覺得無願之言所道有理,師尊和師父都是一樣的,心思深沉,不好琢磨,連著把聖冰遣到不庭去都是計劃之內,可見師尊對我一直擔心華錄存餘細作的事情並不怎麽上心,也沒有要我小心什麽。

宮丫頭,老夫到最後關頭,可以送你一句,很多時候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麵,事也好,人也罷。

塗山仙夙理解,點了點頭。

無願看向徭簾鉤的方向,見他一直盯著這邊看,勾起了滄桑的唇角。

“老伯,那您現在住在哪啊?”

老夫原本便不是一直在應虛山中,此番應虛山遭受重創,魔神養在應虛山的兵力也銳減了不少,也算是六界之幸,老夫遊散慣了,又何必擔心自己沒地方住?

“好吧,您沒事兒就好,我還以為應虛山的事情會連累到您,這麽久都沒看到您了,說實在的忘了您也真是不好意思,方才想起,也是甚感擔心。”

無願很是無所謂,搖頭且道:你我萍水相逢,老夫既是因塗山之恩保護於你,便沒有要你再回報的意思,過程之中有分有合,也是常有之事。

塗山仙夙笑而不語,二人的氣氛,也有一絲的暖意,前後輩之間,或者是似親人之間,塗山仙夙外出塗山一年的時間,最大的收獲,就是這些各種各樣的情意。

朋友,仇敵,師徒,長輩,以及......難以言表的愛......

“出門這麽久,其實學到的東西很多,不管如何,我都會盡全力維護好六界太平,不管是宮妍,還是我自己......”

她的話略有深意,可是無願也隻是做表麵理解,看著她道:過段日子,昆侖掌門會宴請群仙在蓬萊島之上,玄尊可會帶你前往啊?

塗山仙夙先是疑惑了片刻,隨後笑著點頭,“這事兒我知道,仙界二十年一度大會,今年剛好輪到了,這可是仙界二十年才可一見的盛事。”

她在璃先宮三百年,也是一直有所耳聞,自她掌管璃先宮起,就沒有停止地一直被邀請,三百年間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邀請函也快要堆成小山了,她的兩位姐姐那邊自然也不用多說,三姐妹因為姑賜的威嚴,誰人不尊誰人不敬?可是她們又何嚐給過他人麵子?

這麽想來,她們姐妹,還真是自視過高啊。

塗山仙夙笑了笑,也道,“難道老伯,想要參加?”

無願頓時一哼笑,道:老夫亦非仙界中人,也沒有什麽麵子,誰會知道老夫存在?老夫也對這種冗雜的宴會沒有興趣,隻是因為你的身份,問你一聲罷了。

塗山仙夙嘟了嘟嘴,“師尊那裏沒說什麽,時間還久,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說句實在的,這盛宴,如果塗山仙夙隻是塗山仙夙,那麽關她就沒什麽事,也沒塗山什麽事,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拉倒,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塗山仙夙還是“宮妍”,在仙界已有一席之地,師從仙界最尊貴的兩位,這不去,自然有些沒有道理。

當初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接連有被邀請,可是她們兩個都是笑笑就過,塗山魔穸性格還比較好說話,懂得婉拒;要是換成塗山神若這大姑賜的脾氣,誰惹她不高興,不燒了你的請柬就已經很不錯了。

無願看著她一直在出神,還老是不知道在笑些什麽,便問道:玄尊沒有提起,你也沒有去問嗎?想什麽這麽出神?

“哦,我的話,去不去其實都無所謂,師尊不也沒有常去?”

蓬萊美景,你一介凡人不去,有些可惜。

塗山仙夙聞言,低頭思忖;話說回來,她雖是貴為姑賜,掌管著北海,控製著千妖會,可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和年紀之謎從未露麵,這六界可沒有多少外人知道塗山仙夙到底是何模樣?

當初關於她美貌無雙的傳言沸沸揚揚,可是真正看過的,又有多少?

而且,她不敢多出門,外麵很多美景,她亦沒有機會可以體會到,就連著她現在帶著徭簾鉤來的地方,也隻是她認識的,唯一一處靜謐又幽深的好地方......

這裏,還滿載著她與塗山魔穸之間的回憶。

“蓬萊我也是清楚的,蓬萊島主人善,與昆侖掌門向來交好,此番昆侖掌門還特地把盛宴擺在他們一處,也足見兩者之間的關係,我也常常在書中看過,蓬萊和昆侖,都是不可多得的仙界好地方,靈力繁盛,資源甚多。”

想必到了那段時間,華錄上便會有許多的人收到昆侖掌門的請柬,你自然也不例外。

“可我,未必想去。”

無願蹙眉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華錄雖然是仙界至尊,人傑地靈,山明水秀,可是蓬萊也是難得的盈盈仙境,那裏的靈力或許還可助你更快到達下一階段的修行,而且,你作為華錄首徒,自然是要結識那些仙界群賢,這一步,定是要去經曆的。

塗山仙夙聳了聳肩,“我現在已經不在乎自己的修為能不能突破了,我本身就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要上華錄山,現在目的也快達到了,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她擔心的,是萬一姐姐幫她解封,那狐族靈力與在華錄所修行的這些仙力相衝,那她會不會遭到反噬?

而無願隻是搖頭,便道:蓬萊,還是一處仙草聖地。

塗山仙夙猛地抬頭。

對啊,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三姐就曾經說過,蓬萊的仙草有時候難以一求,她還很羨慕蓬萊人傑地靈的一處好地方,師父那裏也是,之前也是沒少說到蓬萊仙草的好,自己珍藏的那些仙草還不舍得給塗山仙夙把玩,就怕磕磕碰碰給弄壞了。

“蓬萊的仙草,確實是好東西啊。”她嘖嘖道。

無願一笑:宮丫頭,今年這場盛宴,一定會有好戲發生,不過這場戲,可能會比較血腥。

塗山仙夙蹙眉不解,“無願老伯您說什麽?”

無妨,你現在不懂也罷,屆時你若是能去,便好好體會那一番有似兩千年前的場景,隻是你要注意安全,切莫受到什麽傷害。

“聽老伯之言,是大會上,會有變數?”

無願點頭,可是卻又不明顯,隻道:是該有動作了,但願老夫所言,都是虛假,不要到時真的發生那樣的情況。

塗山仙夙點了點頭,“我會去細細詢問師尊一番的。”

無願點頭。

“那仙樂琴呢?”塗山仙夙忽然問道,“剛剛老伯就說了仙樂琴,我還來不及細問。”

無願表現出一臉的茫然,顯然他也不清楚這件神器的所在:老夫對仙樂琴,知之甚少,現在唯一期盼的就是仙樂琴不要問世,如果它是隨著妖惠姑賜一起消失在了六界,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塗山仙夙的神色,一下子就沉了許多。

“那群仙盛宴上,會不會也會提到這事?大會說是群仙齊聚暢飲交談,其實也算是類比,華錄通事大殿商榷大事一般的那種大會吧。”

無願也點了點頭,道:屆時你若是有去,便可看看情況,你的很多問題,都可以在那時,問候那些仙者。

可是塗山仙夙想到的問題是......萬一師尊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