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解毒方法,無疾而終

華錄山,藥醫館,百視堂。

“師父,您老最近氣色怎麽越來越不好了?”塗山仙夙巴巴地趴在病老的桌前,看著忙活著自己手頭上事情的病老更加滄桑了,忍不住心疼了兩番。

病老不過是冷哼,“老頭子倒是覺得,最近身體硬朗了不少。”

塗山仙夙不解地抬起頭,問道,“為什麽?”

病老用滿是不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不在,我這把老骨頭能不好嗎?”

本來還是很關心她師父的身體情況的,可勁兒擔心,沒想到病老是不懟她就真是嘴巴癢癢,塗山仙夙翻了個白眼,“師父!您一天不說我皮會怎麽樣啊?”

“你還知道你皮?”

塗山仙夙嘟囔著,“師尊才不會像師父您這樣整日懟我,怎麽一到您這兒,我就總是要挨罵呢?”

病老的眸光一冷,但是隻是瞬息之間,“妍鬼頭,七七那叫脾氣好,他也沒有收過徒弟,突然收了一個,自然會溺愛些許,哎你要是覺得他好,你大可不必老是往老頭子這藥醫館跑,好好在九冰宮上修煉,別來煩我。”

“師父......”塗山仙夙用十分狐疑的眼神望著他,湊近問道,“您老實說,是不是您在密謀些什麽,才總是,啊,這麽神秘地捯飭些有的沒的?”她還動手隨意翻了翻病老的藥罐子。

病老瞥了她一眼,眼底那一瞬間的無奈劃過,但是塗山仙夙並沒有察覺,他隻道,“你想怎麽想,老頭子都無所謂,隻是到時候別靠著老頭子這些有的沒的活命就行,也別對著它們寄托你的思念之意。”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塗山仙夙笑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這丫頭,少在老頭子麵前裝厲害,老頭子就算是隨便捏個藥丸起來,那也是救命的,你能比?”

塗山仙夙擺手,一臉的不屑,“我知道您是藥醫館的扛把子......”

忽然,她的眼睛看到了之前她在淬煉銀礦的時候看到的一些小瓶子,不由得眸光一黑,好像是記起了些什麽,轉頭變得嚴肅,問道,“師父,您是不是,總是在這些瓶瓶罐罐裏,灌輸自己的仙力啊?”

病老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但是一聽到她這話,也是波動了一番,“是,為了效果。”

他雲淡風輕,可是塗山仙夙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您這些都是針對性的,到底是有什麽用啊?還有,聽棋竟他們說,您近來總是對藥醫館的事情格外上心,有些還破天荒地親自過手,還越發地嘮叨,這是怎麽的呢?”

病老還是沒有什麽很大的情緒波動,他平平靜靜,看起來正常不已,“他們辦事,我一直都不是很放心,閑來無事,便親自監督,這有什麽不妥嗎?”

塗山仙夙蹙眉,這話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可是師父,您既然身體不是很好,就該好好休息,這些事情不是有藥童嗎?棋竟也是可靠的人,您何必這麽忙活?”

“老骨頭不動的話,隻會散得更快。”

“您可是大羅金仙之身啊。”

病老無奈地看著她,搖頭道,“妍鬼頭,你孝順我知道,可有的時候,你不懂的太多,無法理解的也有很多,我這把老骨頭隻是在支撐而已,不久之後也隻怕是......”

“師父,您總是說這麽喪氣的話做什麽?我還需要您沒事兒跟我鬥鬥嘴,縱著我瞎胡鬧,您不可能出事的,以後力所能及的,想做便做,其他的就交給年輕的去,不然您叫我來也可以,別老是整得自己在料理後事一樣,我不喜歡!”

病老看著她傲嬌的模樣,忍不住是一個嗤笑,然後拿起旁邊一支大號的毛筆就往她頭上一敲,“你這丫頭,我可是你三跪九叩的師父!這麽沒大沒小。”

塗山仙夙“啊”了一聲,委屈地摸了摸自己遭殃的腦袋,“師父,您自己不也是為老不尊?”

“臭丫頭,去那邊給我拿些茯苓草來!”

塗山仙夙鼓著腮幫子,起身去幫病老拿東西去,翻來覆去,病老的眼神卻飄忽不定,跟著她瘦小的身子,若有所思著。

等到她把東西給病老拿回來的時候,病老不再是一副為老不尊的模樣,隻是輕言,“當如你那好友一事,你可還傷心著?”

手微微愣住,眼神也變得飄忽,塗山仙夙垂下眼瞼,緩緩在病老身邊坐下,回道,“害人之心本不可有之,她已然鑄下大錯,事實擺在眼前,我隻能接受。”

“東方茉雖無辜,可是煉毒一事還是蹊蹺,妍鬼頭,可是知道其中的緣由?”

塗山仙夙霎時便沉思了起來,她原本是想要和風七辭說清楚,但是這些天她就是開不了口,不知道該怎麽說出這件大事,如今病老問起,她也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麽措辭。

“看這反應,是真的知道些什麽?”

塗山仙夙看這病老的側顏,尋思著說道,“師父,我想告訴你的,是關於六界的大事。”

“你說。”

她環顧了下四周,確定沒有人了,她才湊近了病老,輕言道,“小茉兒的母親,是硫苓散本體。”

病老的雙眼霎時挑起,手裏的動作也隨之停下,看得出還是因為這話,心裏有了不小的驚動,看向塗山仙夙,嚴肅問道,“當真如此?”

“原因也複雜,但是她的母親是自煉為本體,如今昏迷半身不遂,小茉兒醉心煉毒,還和安粵有聯係,都是為了要救她的母親而已,此事不可傳揚出去,亦不可被魔冥知曉,我想幫她救活她的母親,所以也一直要找機會和師尊說清楚。”

“你也知道硫苓散的危害性?”

塗山仙夙抿唇,也點了點頭,“硫苓散雖然失傳了這麽久,可是危害的後果一直是後人恐懼的存在,即使小茉兒的母親沒有危害性,可是一旦傳揚出去,正道中人幾個會好好聽他們解釋?魔冥更是會借此,來造就六界劫難。”

病老的眼神深邃了不少,氣氛也冷下來了好多。

自知,妍鬼頭所話,半點不錯。

“硫苓散在六界,是至毒,也是最毒,基本無解,傳播速度之快,傳染幾率之高讓神仙也望聞生畏,當初六界被此毒屠戮,生靈塗炭,這是永遠不會被忘記的夢魘,魔神借此差點就淩駕了六界,說來,東方茉的母親能有這般能力,也實屬是後生可畏。”

“那師父,真的就沒辦法了嗎?”

病老搖頭,“老頭子也曾想試過,研究出解毒的方法,可是研究的時日之久,比不過它一瞬之間所奪走的人命,最後還是無疾而終。”

塗山仙夙露出了無比擔憂的神情,心裏的忐忑也是溢於言表,“真的不行嗎?如果有神農鼎呢?獨尊塔呢?”

病老更是無奈,歎道,“妍鬼頭,就算是有神器來護佑,煉製調配出解毒的方案,也未見得是有什麽效果,硫苓散本就是魔神衍生之物,他們自己也不見得知道怎麽提煉了,我們又何以能知道,是怎麽個解毒法?”

“可是......”

“你要是去找七七,也會是一樣的回答,硫苓散本體,終是會禍害六界,如果無法解毒,那也隻能是以死了結,東方茉有孝心,你有善心,都是可取之才,但此事絕對非同小可,你斷不可以有胡亂莽撞的行為。”

塗山仙夙的眉間都擰在了一起,她一直以為,告訴病老的話,可能事情還會有所好轉,毒可以解人也可以救,隻是她還是想得簡單了些。

“妍鬼頭,老頭子雖自恃可以救人於水火,醫術也甚精湛,但硫苓散此等神仙亦不敢輕易觸碰的至毒,老頭子就算是有心,也是無力再去研究,早在先前,能試過的方法老頭子全部都有試過,可就是不能順應心意,東方茉母親一事,老頭子也定會保密,但是現在的華錄玄尊是七七,你還是早些與他說明,問問他想怎麽和斷腸居解決此事。”

看著病老嚴肅不已,還說出這番話,塗山仙夙也知道事情不易,或許與想象當中的,要難上些許,眼神也是黯淡無光,望著窗外。

那要是如此,小茉兒該怎麽辦?

在病老這裏待了一天,回去的時候,也是夜晚了。

本來來的時候是一臉的笑意,心情輕鬆的,可是回去九冰宮的時候,卻是滿臉的沮喪感,一臉的心事重重。

風七辭似乎是在等她回來,看到她低著頭沒有靈魂地走著,便輕輕走過去站在她的麵前,一個不小心,她便也輕輕地磕到了風七辭的胸膛。

“師尊?”

“去了藥醫館一趟,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四兒,是病老出了什麽事嗎?”麵對他的關心,塗山仙夙也起了些波瀾。

“師尊,弟子其實有件事,想告知給您聽......”

他們去了九冰宮外散步,一邊迎著月光走著,一邊聽著塗山仙夙說東方茉的事,風七辭全程聽著也是眉間緊鎖,也變得心事重重,讓人一看便覺得事情不簡單,塗山仙夙也是肅穆,師徒之間的氣氛霎時變得詭異而且凝重。

“硫苓散本就無解。”

塗山仙夙激動了些許,道,“可是是毒便絕對有解藥,這是定理不是嗎?師尊,若是以神農鼎為主,而瑤台玉為輔,配合著對硫苓散的記載,潛心下去提煉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有一線希望呢?”

“四兒。”他看向她,眼底盡是心疼,“你很多時候,都是在為別人考慮事情,在幫他人擔憂些許,總是不為自己想,這樣下去,你也會累,也會承受不住的。”

塗山仙夙微微搖頭,“我對師尊,對師父會忠誠,對朋友也不例外,既然答應的事情,我便要做到,小茉兒母親的事,我還沒有要放棄的理由。”

“根本救不了這不是理由嗎?四兒,你可有去接觸過東方茉的母親?”他滿臉的擔憂,撫上了塗山仙夙發絲,還在她的額間碰了碰,就生怕她會生病。

塗山仙夙搖頭,也拉開他的手,“師尊,我沒有見過她的母親,隻是小茉兒很傷心,她也害怕,我們這些所謂正道會傷害她的母親,魔冥也不會放過她的母親,我想幫她。”

“那你是不是也同病老說過了?”

塗山仙夙抿了抿唇,遂低頭點了點頭,“說了。”

“那病老是不是也說不可?根本沒有那個可能。”

她還是點了點頭。

而風七辭看著她的動作,歎了口氣,“為師知道,四兒是善良,而且大有憫人之心,可是事情,還是要多方考慮,這件事,本質上東方茉的母親就應該以死作為了結,不然這樣耗著,隻會讓她本人更加痛苦,斷也沒有醒來的可能,要是還有意識,還要受硫苓散的侵蝕,會在潛意識裏痛苦不堪。”

塗山仙夙抬頭看著風七辭,用著可憐巴巴的眼神。

風七辭一個無奈,也是摸了摸她的腦袋,“萬一解毒不成,會引來諸多大亂,東方茉的母親許是知道事情嚴重,才沒有讓基本的提煉方法透露於世,她自己也是可造之材,是個很了不起的醫者和毒者,本質意義上,你應該是敬佩她,而不是害了她。”

“可小茉兒明明有母親,隻是睡著了而已,到最後連說句話都不行,這也太殘忍了......”說罷,她好像也要流下了淚水。

風七辭看著她委屈的模樣,霎時起了無盡的憐憫之心,本想摟著她,但也不知為何,他沒有繼續這個動作,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為師知你,乃孤兒,所以你對東方茉的遭遇,更有感觸。”

霎時,塗山仙夙的心情再也不明朗,而是嚴肅了下來,而且傷感的氣氛頓時縈繞開來。

可她沒有哭泣,隻是冷冷地低著頭,也不看風七辭,獨自在傷心。

風七辭就是這樣,站在她的身邊,做此刻唯一安慰她的人,默默地守著她而已。

“弟子,確實也是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親,連大姐也沒見過......”

“既是傷心事,便不要提,免得自己更加失意,為師也知道你善良,但就東方茉母親一事,你不可自己做決斷,神農鼎在魔神手裏,獨尊塔也不知所蹤,你不要因為一時間的想法便去冒險,為師可不許你再出事。”

塗山仙夙這時抬頭,與他對視,眼裏大多都是對師尊的感激,為人子弟,她也是聽話的,而且對自己兩位師父的敬仰和崇拜,也是沒有停止過,眼前的風七辭與病老不同,從她開始進入華錄,便給了她安心和依賴感。

她信他,聽他的話,可是就是不會有別的感情在了。

“弟子,該如何幫小茉兒?”

“實話實說。”

“可她一直在鑽研救治她的母親,現在說不行未免也太殘忍了些,師尊,我相信您是有辦法的是嗎?”她拉著風七辭的衣襟,撒嬌著。

風七辭無奈地扶額歎氣,“四兒,世間隻有一物,可解硫苓散之毒,但也不知,可否徹底清除餘毒。”

塗山仙夙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兩眼頓時放光問道,“師尊,您果然是知道的,您說,不管是什麽,隻要有希望我就會試試。”

風七辭轉身看著底下,眼眸泛冷光,這裏本就是整座華錄的製高點,俯瞰這東海上的一切,他們是站在最高處,自然看下去,都是東海的美景,夜間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隻是風七辭此刻的心情,也是難以琢磨。

“四兒,就算知道,你也沒辦法去做,更沒有試試一說。”

“為何?”

“因為,能解硫苓散之毒的,不,是能解六界所有毒物的,是仙樂琴!”

塗山仙夙猛地一驚,眼睛也是瞪得老大,雙手在顫抖,眼神也是無措,“仙樂琴?為什麽是仙樂琴,為什麽不是瑤台玉?”

“仙樂琴本身是十六神器之首,加之,仙樂琴不單單隻是琴,它的琴身,還有清濁珠。”

塗山仙夙這才回過神來,這麽一說,她似乎也在禦瑛闕裏看到過一本書,專門寫著十六神器的,仙樂琴那一頁,也的確是有關於清濁珠的記載。

隻是世人隻知道仙樂琴的十六神器之首這崇高的地位,也知道它曾經的主人是風光無限睥睨六界的塗山妖惠,但就是對它琴身這兩顆清濁珠,沒有問津。

倒是少有人知道清濁珠的用途和非凡的存在。

“清珠要是在,你便可以提煉之後,幫東方茉的母親解毒,但此時仙樂琴無蹤無影,所有的神器隻有仙樂琴最為神秘而且沒有半分消息,你要從何處找起?”

“我......”

塗山仙夙自己也是迷茫,因為她身懷著婷劫扇這麽多年,卻從未有過仙樂琴忽然現世的反應與感覺,她從來都沒有因為婷劫扇而察覺到仙樂琴的氣息,從來都沒有過。

“四兒,力所能及便好,若是真有哪一天,仙樂琴現世了,那就是在昭告,六界大戰,又要開始了。”

塗山仙夙的雙眼,都在向風七辭傳遞著無奈的深意,閉上雙眼,感知這無奈和淒涼的微風。

凡間,北境。

時希鎮在北國所謂“告老還鄉”,安粵近來也是有著許多暗地裏的動作,他和那個黑影悄無聲息,避開了塗山和華錄的雙重追蹤,在密謀著些什麽。

時希鎮的笑聲,忽然在某個密室裏傳出來,簡直是震天動地,他在興奮些什麽?

“看你這高興的模樣,似乎是成了?”黑影還是那般,有如一縷孤魂。

時希鎮滿臉的春風感,拿著那雪白的獨尊塔是邪笑連連,“終是皇天不負苦心人,這耗時已久,把我的心血全部注入在內的毒藥,總算是煉成了!”

黑影盯著他手裏的獨尊塔,似乎在黑色之下若有所思。

“毒瘴,可比擬上千年前的硫苓散,毒氣,蔓延速度更是快到發指,除非是為了不危害他人而自封毒瘴在身體裏,不然的話,隻能讓這六界,陷入一片荒蕪,魔冥和仙神,都不可例外......”

“哼,那我們不也要死在這毒氣之下?”

時希鎮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走到一邊,道,“我早已研製了抑製的方法,能讓它無論如何都沒法侵擾到你我身上,這毒瘴可是致命的,還有獨尊塔的加持,更是煉入了些許的魔神之力,威力可想而知,屆時六界就算再生靈塗炭,你我斷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

“那你是想好了接下來的策劃了嗎?”

時希鎮冷笑,勾起陰冷至極的嘴角,“也差不多了,最近我們培養了這麽久的勢力,也開始有那麽些實力可以與華錄的弟子抗衡,隻要神器到手......”

黑影聽到那“神器”二字,是猛地一驚,這才想起,原本的計劃,還有奪取淳渢閣神器這一項。

時希鎮知道他的反應,也是有意要提醒他,還不時地瞟了他兩眼,“怎麽說,你那好徒弟,這也應該是得手了好久了,大考也結束了,人也去兜溜了一圈,怎麽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呢?”

“我也已經催促過了,有人已經叫這孽徒速度加快,再等些時日,便有消息了。”

時希鎮冷哼,滿臉的不屑,“我倒是覺得,你那徒弟是對神器起了覬覦之心了,而且你就那麽確信,徒弟真是徒弟?你對他們家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沒數嗎?萬一人家知道了呢?還會乖乖把千辛萬苦得來的神器拱手於你?”

黑影不語,沉默卻代表著憂心。

“看樣子,徒弟也不知道你的事,人家也是仇恨在身,必定會幫你,怕是在華錄有了什麽羈絆,你瞧瞧,這不就是?”

時希鎮把一封信件拿給了黑影,黑影則是冷冷地接過打開。

信中的字眼,字字讓黑影無奈。

看完之後,他放下,隨即徒生一把火,把信件燒毀。

灰燼落下,一切都在新的計劃之內。

“後麵的計劃沒有變化,趕在他們仙界的昆侖宴前,我們必須要有所行動,神器也必須早點到手,不然的話隻會是後患無窮。”

“我知道,我也希望早日救回我的師妹。”

時希鎮聽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兒女情長!”

“你閉嘴。”黑影頓了一會兒,“所有的一切,都要在這次做出一個了結,成敗與否,你有把握嗎?”

“一旦失敗,可就是挫骨揚灰,還有給那老家夥陪葬,控製一個華錄,就在此一舉,而神器對我們至關重要,絕對不可以出現任何岔子,如今我這毒氣也煉成,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我希望的是不要在你這裏出什麽幺蛾子。”

黑影看著時希鎮居高臨下,雖然也有不滿,但是現在確實是時希鎮比自己有能力得多,所以,他也就相當於默認了他的話。

“老家夥大限將至,你是該高興高興,真不枉費我把白煜那些個狐族親友殺了個遍,這也方便你我慶功啊,這毒氣,也是因為有這些狐族的靈力,更顯得有效果,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這報仇雪恨,手刃他們華錄的日子,就要到來,這可真是萬般值得普天同慶的大事。”

時希鎮笑得陰險狡黠,而且自有一股優越感,似乎成敗他自己便可以預測一般。

“你的徭簾鉤呢?又是如何?”

“他?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