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西岸溫情,藥醫險境

華錄山,潼峰,九冰宮。

如今已是夜晚,她待在自己的房中,目光呆滯,眼圈又有些泛紅。

想起方才風七辭的話,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會往下掉。

“病老之所以是仙界至尊,不僅是因為他的散遊牌,也是因為他大羅金仙的仙身,因為仙界中,金仙屈指可數。”

“而病老當時鼎立九冰宮,早就是上千年前的事了,他當時不亞於為師,更有著其他曆任玄尊所沒有的魄力和氣概,但他自認為今生最大的錯,最大的不該就是收了那兩個弟子,那個時候異靈所帶來的傷害,到現在都是華錄的心魔,這道疤,一旦再被揭開,最痛苦的人,就是病老。”

“他曾經發誓,此生再不收徒,可是遇到了你,便是他這餘生,最好的慰藉。”

餘生之意,她心裏深思著,卻也不敢去想太多,餘生二字,在師父的身上詮釋,對她來說是一種心靈的折磨。

而到最後,風七辭的言語,也聯係到了神器消失一事。

塗山仙夙轉頭,剛好看見鏡中的自己,那個美麗的她,臉上時刻有著笑意的她,此刻竟然看不見了,她對自己這張臉是很熟悉,可是此刻,她的臉上因為在華錄這一年裏,竟也多了幾分惆悵和深意的表情。

想著風七辭的話......

“神器會無端消失,絕非是偶然,這世上偷龍轉鳳盜取神器以幻象掩飾並保持氣息之法,唯有病老會用,而他也隻是教給了自己的弟子,沒有他人識之,連同為師,也對此法陌生至極。”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安粵與華錄,有著莫大的聯係?”

塗山仙夙在那個時候便明白了,之前曾聽姐姐提起白煜的話,說“安粵之人或許出師華錄”,想來,那便是這樣了。

她的眼神,深邃不已,而且也是憂愁著,師父辛辛苦苦*的弟子,到最後背叛了他還傷了他,這是讓人多寒心的事情?自己都覺得難受了,何況是師父?

她看到了放在桌前的那支白笛,眼眸裏更是傳遞出傷感,“落歌,我好想見你,真的好想......”

她的話,其實神荼還是聽得清晰,他施法的時間還沒有過,所以塗山仙夙的每一句話,他都能聽到,但是因為小銅鏡是在風七辭的房中,就算他擦出來影像,也隻是看到風七辭在書案前思考事情的身影,看不到塗山仙夙。

因為她糯軟的這句話,神荼動了心,也漾起了情,他內心多有不忍,而且就因為知道塗山仙夙心情不好,此刻也很是傷心,想要人的陪伴,他的眸子深了深,還是忍不住,起身便往華錄的方向去。

塗山仙夙也是鬼使神差之下,也沒有知會風七辭一聲,便獨自拿著白笛,下了潼峰,直接去了西岸。

因為塗山仙夙近,來得自然是快,看著這黑夜的西岸,這裏承載著她和神荼之間多少的情,多少的意?泛著浪花的海邊,還是那麽寂靜和優美,華錄高高在上,還是那麽耀眼,那些許久沒有觸碰的書籍和筆墨,竟然還是那個姿態,任由風吹,也沒什麽變化。

她歎了口氣,站在海灘上,迎著海風,讓月光打向自己,沉思著一切,師尊的話,師父的過往,還有她自己。

此時也正值入冬之時,夜晚的風已是寒風,會錐心也會刺骨,她穿著天藍色的羅裙,單薄不已,可是她也沒有在風中瑟瑟發抖,因為她冷的不是身體。

忽然,她想見的人,把一件披風,輕柔地披在了她的肩上。

她反應過來回頭看著他,不禁是一陣溫情。

“你們華錄在這個時候,可是很容易受寒的。”他溫柔的話語,在她此刻聽來是無比的溫馨。

“我剛才還說想見你,你怎麽就來了?”

神荼淺笑,環住她的腰身,“我知道。”

“你不知道,因為我現在......”她沉下了頭,有些惆悵道,“心情不是很好,而且,需要一個肩膀和傾訴的對象。”

“我人都來了,還怕沒有嗎?”

塗山仙夙笑著輕輕抬頭,可是仔細看著他那絕美的臉時,她的臉色也不好了下來,蹙眉,沒有拿著白笛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頓時覺得寒冷刺骨,“落歌,你怎麽了?為什麽臉色這麽差?”

神荼的臉色確實不好,唇色也蒼白了些許,邪魅的臉上雖然還掛著邪肆的笑,可是和之前的感覺,皆不相同。

“是受傷了嗎?還是哪裏不舒服?”塗山仙夙手忙腳亂地在他身上**一通。

神荼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得離自己更近,笑道,“妍兒,男女授受不親你可知?這麽放肆?”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這個時候你還哪來那麽多的廢話?”

神荼頓時嗤笑,“看來你一點也不在意這些啊,在我的身上這麽上下其手,真當自己是夫人了嗎?”

塗山仙夙或許是久沒有聽到他這般調侃自己的話,雖然有點生氣,可是卻還是很開心,隻是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胸口而已。

不料,塗山仙夙一拳下去,神荼的反應竟然是猛咳起來,塗山仙夙以為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便掙開他的懷抱,笑著看著他,“別裝了,知道你又是要整我,我才不會上當。”

可是塗山仙夙這一次是真的錯了,神荼不僅沒有停下,還繼續咳著,咳得塗山仙夙的心跳也跟著一起一上一下,她開始無措起來,趕忙扶著他,問道,“到底是怎麽了?這麽咳得這麽厲害?”她還幫著神荼拍了拍後背。

而神荼隻是擺手,但是另外一隻手卻是扶著自己的心口沒有放下,看起來似乎很嚴重,“沒事。”可是忽然間,神荼猛地一口鮮血,從嘴裏就這麽湧了出來,完全出乎塗山仙夙的意料。

塗山仙夙的眼睛瞪得老大,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的鮮血,那股殷紅很是刺眼,她這是第一次,看到神荼這麽狼狽。

“落歌!!你到底怎麽了?”她扶著他坐下,然後也施法幫他調理了下心脈,她的眉間都快擰在一起了,她心疼了,而且不忍。

“哼,不過也就是倒黴,著了他人的道罷了。”

塗山仙夙被他這雲淡風輕的話也是惹得心疼,道,“你不要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好嗎?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神荼緊緊抓著她的手,笑著看著她。

塗山仙夙更是疑惑,猛然想起之前東方茉那次,她趕忙回過神問道,“是不是因為要和魔冥撇清關係,然後魔神對你下手了?”

神荼更是冷笑。

“落歌,還是說你真的去拿了神農鼎?”

神荼用極其灼熱的目光看著塗山仙夙,似乎有看著不一般的寵溺感,他還是在笑。

塗山仙夙很不滿意他這樣的反應,便一把放開他,不滿道,“我問你話你怎麽總是這麽無所謂?”

“你心疼我了?”

塗山仙夙的動作,霎時冷靜了下來,緩緩看著他,“我怎麽不心疼?本來就因為師父的事我很難受,現在看你受傷,我更是到了穀底一般,我第一次看你受傷啊。”

“所以你應該可以明白了,你受傷的時候,我是什麽心情了吧?”

“我......”

“妍兒。”他攬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下巴抵著她的額間,畫麵霎時柔情似水。

“這世上,能傷我,害我的人,屈指可數,你從來都不用因為這個而心疼我,因為你心疼,我也會心疼,什麽傷都我來受就好,你也不要流淚,不要受傷。”

塗山仙夙的淚水,在悄然地落下,“所以你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今天這麽蒼白?還這麽虛弱?”

“不過就是中了點不該中的毒罷了。”

塗山仙夙猛地起身,看著他精致的臉,淚水頓時滑落。

“怎麽會中毒?誰給你下毒?”

神荼輕笑,用手擦拭著塗山仙夙臉上的淚水,難得一見地柔聲道,“不是說了,不要流淚嗎?”

塗山仙夙搖了搖頭,倚著他的手,似乎在尋找依賴。

“我來,也是為了這件事,想要跟你提前說一聲,妍兒,過幾天,也許你們這裏會有一場風波,在那個昆侖宴開始之前,你們華錄還是不安全,我現在中的這個毒,也許過兩天會蔓延上華錄,此毒甚是凶猛,傳染性極強,一旦染上,除了害得他人也會慘死,連同自己也會肝腸寸斷,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出事。”

塗山仙夙抓著他的手,急切地問道,“誰要對華錄不利?落歌你又為什麽會中這樣的毒?告訴我。”

“這個毒,比東方茉母親那個硫苓散,還要狠毒,你如果擔心自己會遇到什麽危險,便與我一同去小竹林,等此風波一過,再回華錄可好?”

塗山仙夙搖頭,這個提議,她一點也沒有要同意的意思,“落歌,聽你話中之意,是有人要對華錄不利,這你知道;而你中了毒,所以也是岌岌可危對不對?”

神荼不過冷笑,看起來也很是無所謂,“妍兒,如果我岌岌可危,你在我身邊,可也是會跟著一起受罪的,難道你還想殉情?”

塗山仙夙看了看自身,也看了看他,道,“你說你中的毒,和硫苓散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你現在......”

“都說了沒事,我把毒封在自己身體裏了,為了不牽連到你和其他的人,放心,我會很快,尋找到解毒方法的。”神荼撫了撫她的臉龐,笑靨全開,此刻的溫情,所麽期望能是永遠。

塗山仙夙抿了抿唇,她因為神荼是因為大義,她以為神荼是自己想象中的英雄,尤其是神荼這一席話,聽起來就像是一個英雄的話,她對神荼更是有了一層敬仰,不同與那兩位師父。

“但是按照常理,你的毒要是在體內禁錮太久,那最後受毒侵蝕直到死去的人,就是你自己了。”塗山仙夙一臉的擔憂,她很是心疼。

“都說了無妨了,隻要你沒事就可以了,你確定不和我一起去小竹林避一避嗎?”

塗山仙夙搖頭,“你是知道誰要對華錄不利是不是?”

神荼的手,頓時便停住,轉頭也是略有深意地望著頂上的華錄,“不清楚,但是和華錄自己本身也脫離不了幹係吧,總之你保證自己安全即可,不要遇到任何危險,叫風七辭好好保護你,若你不要去小竹林的話。”

塗山仙夙也陷入了沉思,神荼今天帶來的,不僅是驚訝還有諸多可疑的點,他說不出來是誰要對華錄不利,可是塗山仙夙卻自己有些感覺,是那個,所謂的“華錄孽種”。

“落歌,你的毒,我幫你解吧。”

神荼看著她,笑道,“你的師父也不一定可以,你覺得你行?”

她霎時垂下了頭,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神荼也是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都說了我無妨,你便不要太過擔心了。”

“可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傷心到死的人隻會是我,你的毒是真的沒其他問題了嗎?”塗山仙夙還是不放心,所以抓起神荼的一隻手,把他的衣袖撩開,替他把起了脈。

“沒事的。”

塗山仙夙在把脈的過程中,確實吃驚,因為神荼的脈絡和體格,從某種現象看來,也常人非常不同,甚至沒有尋常仙者該有的氣息,甚至還帶著一絲詭異。

可是她也隻是以為,神荼是因為和魔冥之間有些來往,便變得脈象有些異常,加之又中了此毒......

“你這個毒,還是趕緊解了會安全些,因為毒性很強,你沒察覺你的心脈已經有些和常人不同了嗎?有衰竭的現象出現,在體內存在太久,可是會讓你痛苦不堪的,就像是猛獸,會在瞬間爆發,徹底腐蝕掉你的內髒。”

神荼無所謂地把袖口拉下,隻是笑著說道,“有一個學醫的夫人,便會是這般的嘮叨,那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好啦,你說的話,我從來都不敢不聽,全記著呢,我會盡快去找解毒的方法,這裏就不需要你費心了。”

“你不要以為你修為很高就可以百毒不侵,要是沒有辦法了,惡化了,記得來找我,我可以盡力幫你,因為你不可以出事!”

神荼看著一臉正經的她,也是不由得勾起一笑,“你倒是很像你師父,他之前當玄尊的樣子。”

塗山仙夙的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你怎麽知道?”

神荼輕笑,“我其實真的活了很久,是你一直不覺得而已,因為我長得妖媚,對不對?”

“你能正經些嗎?”

神荼笑著咳了兩聲,便道,“你的師父,比風七辭好,這在之前,是不爭的事實。”

塗山仙夙今日便因為病老的事情,而心事重重,聽了風七辭的話,現在又聽了神荼的話,她也覺得沒有多少力氣能再去如何,隻是微微側頭,靠在了神荼的肩上,聽著他說話,自己也想傾訴些什麽。

神荼回眸看了眼很自然地靠著自己的她,笑了笑。

“我也很敬佩他,有的時候,不要站在對立麵的話,病老真的是一個值得去學習和敬仰的人。”

塗山仙夙也笑了笑,因為她遇到了一個好師父,她為此也感到自豪,而她也沒有太過去追究神荼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隻是靜靜地依靠著他。

“你是不是聽了風七辭說了之後,便不好奇你師父之前的事情了?”

“沒有,師尊的話,我聽得很明白,師父的過往,我也知之一二了,再去深究,我怕我會更加心疼師父的無奈和苦楚,我除了會心疼你,還會心疼我的師父的。”

神荼撇嘴不滿道,“你和風七辭朝夕相處,他是找到了機會就調戲你,你還在九冰宮待得下去?還真不如去住藥醫館。”

“我師尊才不是這種人,你不要抹黑他,兩位師父都是我敬佩的人,他們待我像親人一般,你可不許帶髒話。”

“倒是心都向給了他們了?”

塗山仙夙起身,直勾勾地,用一種質疑的目光盯著神荼,“你該不會連我師父和師尊的醋都要吃吧?”

神荼一個不滿,把她的頭重新按下,然後又說,“你的師父我倒是無所謂,隻是你那個師尊,哼,我看啊,早就對你這貌美的弟子心懷不軌了。”

“別胡說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隻要你不被拐了去,我便不說了。”

塗山仙夙嘟囔起嘴,“第一個拐我的,不還是你?真好意思在這裏說大話。”

神荼聽著她可愛的言語,不禁笑了起來,但是還是忍不住要咳嗽,因為毒氣堵在心口也是難受不已,可是顧及到了塗山仙夙,他也還是忍了下來。

“落歌......”她忽然輕輕喚了他一聲。

“嗯?”

“我之所以想見你,除了想你了,還有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麽去麵對師父,我不敢去見他現在,因為我怕我又看到師父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我會更加愧疚和心疼,他以前那麽孤獨,也受了打擊,還無端因為我這個沒用的徒弟白白遭了罪,我對他可不止是愧疚了。”

“病老以前是玄尊的時候,天下無敵,護華錄,佑蒼生,他做了好多人沒辦法做到的事,站在好多人都沒辦法站上的巔峰,可是這是有代價的,你要平衡。”

“我也清楚,可,如今淳渢閣也因為神器的事情,而影響到了華錄的結界,你知道嗎?今天我和師尊一起進淳渢閣的時候,發現鬼音鈴和竺夢弓都不見了,這不是華錄進了細作是什麽?師尊也說了,除了我那個同係師兄之外,沒有人會那麽做了......”她顯然嘟著嘴,滿口的不滿。

神荼不過也是淺笑,“這我也知道。”

“你又知道?”塗山仙夙歎了口氣,“有的時候,我真懷疑你是在我這裏動了什麽手腳才知道華錄這麽多事情的。”

“你想怎麽認為,都好。”

“落歌,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隻管回答就好。”

“嗯,你問吧。”

塗山仙夙再一次起身,看著他,嚴肅地問道,“你中毒,是安粵對吧?”

神荼蹙眉看著她,隨後也是點頭。

“那,你也知道,安粵和華錄的關係是吧?”

他又是一個點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安粵要徹底和華錄對著幹,而且是早就預謀,你中毒也隻是拿你來做試驗品罷了?”

神荼笑著掐了下她的臉,“你要是知道太多,我就怕你會做出點什麽事啊!”

“哎呀你弄疼我啦。”她把神荼的手甩開,揉了揉自己那無辜的臉頰,嘟囔著道,“我能做什麽啊?該來的會來,我不過也就是告訴師尊他們一聲而已。”

“這就是我擔心的事你知道嗎?妍兒,有的時候,讓風七辭他們有了防備,好戲反而就不好看了。”他勾起了一抹邪笑,蒼白的臉上,竟還是那麽妖嬈。

塗山仙夙不解地看著他。

“不過也算了,因為風七辭不是你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他應該也是早有防備,就你一個,到時候千萬小心。”說罷他還示意著要掐她的臉。

塗山仙夙趕忙雙手護住。

因為她太可愛,神荼也忍不住撩撥了一下她的頭發,“妍兒,到時候昆侖盛宴,你會去嗎?”

塗山仙夙夾著自己的臉,蹙眉疑惑道,“你要做什麽?”

“或許你會去,因為你是華錄首徒,可是我不希望你去,倒是覺得,你養在九冰宮裏就好了,安安全全地,等著我來接你。”

塗山仙夙放開了手,側頭看著他,“你總是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是想要當哪家的夫子嗎?”

神荼淺笑,“你們華錄的神器出現問題,要你去引血這點我很不滿意,而接下來的風波也很有可能要牽連到你,如果你不和我去小竹林,那你就隻能安安全全地等著我,難道不對嗎?”

“可是我是華錄首徒,引血什麽的,那是我該做的事。”

“就知道擺這種荒謬的使命論,總之,要是華錄結界穩不住,你不要再引血了,他們要讓你做盾牌,明顯就是抓著我的弱點......”他說話稍稍輕聲了下來,而看著上方華錄的眼神,也變得愈發地陰冷。

塗山仙夙沒有聽得明白,但是因為神荼的眼神不是很好,她也咯噔了一番,“落歌,希望你和華錄,不要是敵對的關係,也希望你可以和魔冥,徹底理清這條關係。”

他們二人互相看著對方,珍惜著現在的溫存,這難得的時刻。

而華錄上,藥醫館中,似乎今夜,絕兒和小願有約。

小願躊躇在百視堂前,今天是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尤其是絕兒和何之韻在惠流池邊上的對話,那情景,在腦海裏是揮之不去。

“怎麽辦?絕姐姐是細作這件事情,我到底該怎麽辦?還有何姐姐......”他也是在外麵徘徊了好久,小身板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也顯露出他的不安和惶恐。

“不行!”他喊了一聲,目光堅定地看著百視堂,“我還是要把這件事情告知給病老,還有宮姐姐知道。”說完他跨步往百視堂裏進去。

不料絕兒在他的身後,一臉陰險地湊了上來,猛地一下抓住了他的身子,把他的口鼻在他喊出聲之前掩蓋住,很快,小願掙紮了一會兒,便失去了意識,癱倒在絕兒的懷裏。

絕兒的眼神,像是死神一般險惡,她的手裏,還拿著一個小瓶子,晃悠著。

要怪,就怪你太坐不住了,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