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九冰宮上,師徒之間

華錄山。

長老們的修為雖然高,可是時希鎮所研製出來的這份毒藥,就連神荼這位魔神也抵禦不了,何況區區華錄?

時希鎮在和長老們交手之際,顯得輕鬆無比,因為他們全都被毒氣侵擾,靈力波動有些力不從心,再加上塗山仙夙還在時希鎮手裏,令狐昭卻又對小師侄還是疼愛有加,所以一直沒有用全力。

你來我往,而華錄裏也是混戰爆發,唯一安靜的,就隻有九冰宮裏的風七辭,和藥醫館裏的病老了。

九冰宮上,風七辭隻是站在華錄之巔,看著華錄下的場景,這場浩劫,他料想了好久,卻沒有想過,會這麽快。

“這裏好歹,是你曾經的依靠,你又為何一定要置病老於不義?”

風七辭微微轉身,卻看到了急匆匆奔跑而來的莫謙瑤,“玄尊!玄尊!”

風七辭蹙眉,道,“這裏是什麽地方,豈容你擅闖?”

莫謙瑤的腳步微微一怔: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在顧及這些禮數,到底是禮數的問題還是你根本就不想見我?

“何事?”

莫謙瑤反應回來,抿了抿唇,行了個禮道,“玄尊,華錄上下現在一團亂,而且很多的外來入侵者已經朝潼峰而來,您要怎麽做?”

“你應該和他們一起抗敵,而不是來我這裏報告戰況。”

莫謙瑤眼神閃爍了一番,道,“弟子守在潼峰,也是本職所在!”

風七辭並沒有看他,隻是遠遠看著山下,那片硝煙的景象,忽然道,“四兒可是在他們手裏?”

她一聽到塗山仙夙在風七辭這裏的小名,更是妒火中燒,明明這裏沒有她,可是竟然還是要提起她,到底是為什麽?我就這麽不如她嗎?

咬了咬牙,她還是恭敬道,“是,已經失去意識,也在他們手裏了。”

風七辭的眸光乍冷,手裏緊緊握著方才塗山仙夙給他的那瓶天狐血,不由分說,任由琉璃瓶升空,而把她的血,全部引上了結界。

莫謙瑤看在眼裏,也不過是冷淡,她就這麽站著就好,塗山仙夙不在這裏,便沒有人會妨礙到她,風七辭現在也沒有直接趕走她,那是不是代表,一切都和原來一樣?

塗山仙夙的天狐血,在風七辭的靈力作用下,顯得格外醒目,而且就是那麽一瞬間,華錄的長空就像是劃過了一絲彩霞,結界上頓時覆蓋著殷紅的鏡像,璀璨奪目。

四兒,你的血,或許不止可以加持結界,還能替華錄,清理門戶。

這一切,卻全都被遠遠立於華錄上空的神荼,看得一清二楚。

“尊主,您的傷還沒完全好,這樣勞師動眾地來華錄,未免太不注意了些,還是回去靜養吧。”明花燕和沉滄也全部跟在神荼的身後,沒有離開一步。

此時的神荼正饒有興趣地搖著折扇,笑著看著那華錄上下的亂象,時刻便會傳來的廝殺聲,如雷貫耳,不過在風七辭把塗山仙夙的血引上華錄結界之後,他便也蹙了蹙眉。

“風七辭還是用了妍兒的血,還是引了一次結界。”

明花燕和沉滄互相看了一眼,而明花燕顯然是很不滿神荼一副癡情郎的模樣,本能地想上去勸諫,但是卻被沉滄攔住。

“尊主,為何一定要來華錄觀戰?”沉滄拉住明花燕,示意她不要惹怒神荼,然後自己隨意問道。

神荼的眸光陰冷,但是卻也在陰冷中有著一絲的柔情。

說到底,他還是擔心自己的妍兒,會出什麽問題。

“尊主,他們華錄內亂過後,定會元氣大傷,就算最後華錄不一定會輸,可是卻也沒有多餘的能力可以來和我們對抗,我們必定可以抓緊機會,加上,璃先宮那邊,屬下也早就準備完畢......”明花燕也是眼眸深邃地看著華錄,道,“而且,他們仙界,還有一個昆侖盛宴沒有舉行。”

神荼微微側頭,也知道明花燕的意思,倒也沒再說什麽。

“華錄的弟子都不是泛泛之輩,他們現在死傷也不是那麽慘重,到時候如果是最不好的結果,也隻會兩敗俱傷。”

“那尊主,您現在是想如何安排接下來的事情?”沉滄問。

“我們現在,就算是在坐山觀虎鬥了。”

他們明白神荼的意思,所以也沒再多話,便老實地在神荼後麵看著。

神荼的眼神越發地冷漠,因為他也知道,塗山仙夙現在被安粵拿在手裏,也許會是他們的籌碼,用來威脅病老和風七辭的籌碼,或許性命甚危。

華錄裏麵的情況,還是一樣,硝煙滿地,安粵是暫時占了上風的,因為他們的毒瘴本來就很強,雖然風七辭也命下麵的人全部加強防範,尤其是毒物一方麵,但是現在看來,這個防範還是不夠徹底,沒有辦法做到在這樣的毒氣裏,遊刃有餘。

長老們和時希鎮對峙,已經精疲力盡,來回許多回合,他們都因為毒物的侵擾而變得遲鈍和手腳不協調,甚至用不上力,其他弟子雖然也是在奮力抵抗,可是卻一樣比不過死亡毒瘴的威嚴。

漸漸地,長老們竟然連一個沒有什麽修為的時希鎮都打不過。

竟然還目送著時希鎮,帶著塗山仙夙往潼峰的方向而去,並且,還被安粵的子弟死死攔住去路,他們又是一陣扭打,時希鎮完全不費任何力氣。

藥醫館這裏也一樣慘烈,這裏隻是些藥童,沒有什麽修為高的仙者和弟子,除掉一個棋竟,棋竟也是苦苦在百視堂前抵禦著,不料他們這些人實在人馬太多,而且一個個的殺人如麻,藥醫館諸多藥童已經是命喪九泉,但是他們的目標,似乎就是病老所在的百視堂。

“你們到底想做什麽?!”棋竟大吼了一聲。

可是回話的人,竟是新鷹,“我不過是想見見病老而已,你又何必如此阻攔?”

棋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手裏握劍的力度也是猛地加深,心中一橫,更是舉劍便往新鷹揮去,可是結果竟然讓他茫然,因為新鷹赫然就還是影子,他就算用力砍下去,也隻是和影子擦過去,根本不會傷到任何人,新鷹也隻是一個幻象而已,可卻又不像。

“嗬嗬嗬~”新鷹冷笑,“我不過是一縷殘魂,是被病老逼迫至此,現在倒還真是要謝謝他老人家,讓我免死於你的劍下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見見病老,你不攔著,你就不會死。”

棋竟瀟灑地舉劍,直指著他,“百視堂裏諸多無辜,病老又是那般尊貴,豈是你能隨意褻瀆的?今日我棋竟就算是死在這裏,也不會讓你靠近半步!”

“倒是勇氣可嘉,那老頭倒是收了你這麽一個懂事的掌事,真是大有福氣啊。”新鷹的語氣裏都是嘲諷,讓棋竟聽得也是怒火中燒。

而絕兒卻在不遠處觀察著這個場景,她的心揪成了一團,剛才送走了風兒是毫不留情,但是此刻看著死死守著百視堂的棋竟,她倒是想上去勸諫自己的主人,不要傷害他,可是......

“他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後便不可能和我有機會了,我現在出去的話,隻會暴露,我該怎麽辦?”

也許是太明顯了,新鷹霎時便發現了絕兒在不遠處,猛地是一個用力,便把她給吸了過來,然後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新鷹死死地拽著脖子,在棋竟麵前晃悠著。

“你......”棋竟看著他手裏拽著絕兒,頓時是不敢妄動。

“嗬嗬嗬~你小子也算是豔福不淺,這丫頭好像對你也是情有獨鍾啊,怎麽,是要讓我殺了你進去呢?還是要我不殺你,但是要以她為人質帶進去呢?”

“你快放了她!!”

聽到棋竟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危竟然這麽大吼沒有往日的形象,絕兒心裏是溫暖的,她現在也沒有害怕,因為拽她的人是自己的主人,或許不會傷害自己,她也甘願這樣做,因為這樣也許就可以保住棋竟一條性命。

這愛,還是挺好的。

“這就要看你怎麽決策了?要麽你死,要麽你倆都不用死,就是這麽簡單,選一個有那麽難嗎?”

“你......”

絕兒清晰地看見,在這入冬的時節,棋竟的臉上,竟然滑落著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汗水,是那麽地刺眼,惹得她心疼,“棋竟......”

而在裏麵的病老,正襟危坐著,看起來也沒有一絲的緊張感,隻是打坐平靜地閉著眼睛,似乎是在感受外麵的混亂,自己辟一處清淨。

天月忽然跑進去,哭哭啼啼地,道,“病老,大事不好了,您不要再這麽安靜下去了,外麵亂翻天了,而且棋竟掌事也苦苦地守在外麵,絕兒,絕兒也被抓住當了人質,棋竟掌事現在是左右受敵,您還是去救救他們吧。”

病老漸漸地睜開那婆娑的眼,用著極盡無奈的目光,看著外麵,仔細聆聽著外邊的廝殺和慘烈。

“真的至於,做到如此地步嗎?”說完,他起身,緩緩地往百視堂的大門而去。

棋竟和新鷹僵持著,可是忽然間,病老出現在了後麵,踏著滄桑的步伐走來,那個大門,緩緩而開,病老赫然就看見,那個滿身包裹著黑影的男人。

新鷹看到病老這個人的時候,冷哼一聲,雖然隔著棋竟,可是說到底,這樣的病老,新鷹說熟悉也不熟悉,說陌生卻也未免無情了些。

病老看著他,眼睛裏所迸射出來的,都是無奈和失望。

霎時,病老也不說半句話,就化成一道光束,目標,像是潼峰。

新鷹見狀,並沒有放開絕兒,而是帶著絕兒一起上了潼峰,而棋竟也沒有落下,是生怕這華錄之巔會出現什麽情況,也顧不上什麽禮數的問題,一並跟了上去。

莫謙瑤被風七辭叫出去抵抗上來的時希鎮,正麵對峙的時候,是在九冰宮前,難得風七辭的一次命令,是真的隻對著自己,莫謙瑤頓時是感覺萬死不辭,拿著長劍,站在九冰宮之外,攔住時希鎮的去路。

“這不是華錄所謂最出色的弟子嗎?怎麽了?這是要公然,攔著我的去路?”

因為看著這個人是徭簾鉤那個小白臉,卻說著這麽令人討厭的話,莫謙瑤話也不多,握緊了手裏的劍,直接就往他而且。

跟著時希鎮一起上來潼峰的弟子猛地上前抵禦住莫謙瑤的進攻,時希鎮像是一邊在看戲一樣地看著他們對打,也不時地看著地上被捆綁著的塗山仙夙。

莫謙瑤也不愧是莫謙瑤,拋開她的秉性,就實力而言,她的確是稱得上華錄最厲害的弟子,塗山仙夙就算是首徒,就算也可以和莫謙瑤對打幾個回合,可是要是莫謙瑤真的發力,一旦動怒的話,是真的怎麽攔都攔不住。

時希鎮蹙眉看著莫謙瑤這利落的動作,揮劍刺出也好,巧妙閃躲也罷,都做得極為出色,不禁冷了冷眸光。

想當年,新鷹那家夥,不也是這麽個潼峰厲害角色?

他也抬頭看了眼莫謙瑤身後的九冰宮,沒看見風七辭的人影他倒是覺得有些落寞,也用極盡陰冷的眼神望著塗山仙夙,道,“你的那兩位師父要是都不出現的話,那可真就不好做了,我這還想著要你來當籌碼呢。”

忽然,從九冰宮內,猛地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寒氣,這股氣息,低落而且隨時置人於死地,就像聲波一般,以最快的速度,穿透了時希鎮和那些弟子的身體,因為時希鎮有所防備,所以不至於很慘,但是其他弟子就是一個個地瞬間吐血倒地,冰凍死亡。

猶如颶風刮過,殺人無形。

而這股寒氣,也全部躲過了莫謙瑤的身體,沒有傷害到她一絲半分,莫謙瑤也是吃驚,然後也轉頭看著裏麵,沒有看見半個人影,卻可以使出這樣的實力。

玄尊到底是有多強?他真正的實力又會是怎麽樣?竟然還能同時控製穿透我的身體,而不讓我受到半點的傷害?

時希鎮的眼神狠了很,趁著莫謙瑤沒有注意,還沒來得及反應,猛地上前,把莫謙瑤死死拽住,一把把她的劍打落在地,莫謙瑤原本也是想要徒手和時希鎮打,但是時希鎮手腳一個快速,便用上次給神荼下毒的法子,再一次把這製毒的根本,全部給了莫謙瑤。

莫謙瑤一個踉蹌,被這毒氣侵擾得站不住腳,猛地一下癱軟在地,甚至一口鮮血毫無征兆地吐了出來,這種痛苦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是撕裂般的疼痛。

時希鎮冷笑,“原本是想給這宮妍用的,可是沒想到你撞上了槍口,裏麵的風七辭已經是坐不住了,所以我要盡快解決掉你,這毒,可不比我給你們華錄其他弟子下的那般,這可是根本啊,珍貴得很,你身體現在已經有反應了,很快你就會毒發,然後散播給周圍的人,你一去到哪個地方,便會讓那裏生靈塗炭,去吧,去禍害你們華錄吧,哈哈哈哈——”

“你去死!!”莫謙瑤吼了一聲,但是因為實在是痛苦難擔,她也提不上力氣,癱軟在那處根本無從有動作。

時希鎮把塗山仙夙撈起,然後無視了莫謙瑤,大搖大擺地便往九冰宮裏去。

他一踏進去時,便看見了矗立在那裏的風七辭,氣場強大至極,而且整個九冰宮裏,都縈繞著一種肅殺的氣息,風七辭動怒了。

時希鎮看見他,便冷笑,然後又把塗山仙夙丟在了地上,“風七辭,別來無恙啊。”

風七辭轉身,沒有先看著時希鎮,卻是蹙眉看著躺在地上被捆綁著的塗山仙夙,眸光陰冷,道,“看來你不是新鷹的本體,現在竟然還占用著他人的身軀,你之前就是以這樣的方式,附身在他人身上,然後又以異靈之軀,拜了當時還是玄尊的病老為師,圖謀神器不軌,流放不庭了之後,你竟然還敢潛逃?如今,竟然還敢公然地在華錄為非作歹,難道當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時希鎮冷笑著,竟然也無所畏懼地在九冰宮裏晃悠了起來,一邊道,“風七辭啊風七辭,當初是誰把雙雙調離的,又是誰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還不是你們自己,此事豈能怪我們?”

“你們?新鷹現在在哪?”

時希鎮冷笑,但是忽然間一束白光驟然閃現在九冰宮裏,而來人,也正是病老。

“喲?老家夥來了?”說話期間,新鷹卻也帶著許許多多的安粵弟子追了過來,並且絕兒竟然也被隨意綁著,丟在了和塗山仙夙一處的地上。

原本病老是想要把塗山仙夙救過來,可是他們忽然間圍死了塗山仙夙,也不好動手。

現在是兩兩對峙的畫麵,這強者之間的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隨後,棋竟也是趕了上來,看了眼裏麵的場景,又看了看塗山仙夙和絕兒的方向,不禁打了個冷顫。

“風七辭,我現在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到底,把惠流池那裏的劍,放到哪兒了?!”新鷹直接就對著風七辭問道。

“孽徒!!你到今日還在覬覦著這些禁忌之物,這麽多年來,你就從來都沒有悔過之心嗎?!”病老一時間氣不過,直接吼了出來。

而塗山仙夙就在這裏,已經微微地動了下眼皮,似乎有要醒過來的意思了。

“哼,新鷹,你我是同一個人,可是現在我卻真的不想和你一起麵對來自這‘師尊’的教導,你說怎麽辦?你自己聽著?”時希鎮在一旁半點都不嚴肅,對現在這個場景也是表示無謂,戲謔不已。

病老和風七辭看在眼裏,都是覺得恥辱,他們,就是華錄的殘種孽種!

新鷹主動上前,放慢著腳步,走到病老前麵離得幾步遠,悠悠開口道,“師尊,您對弟子,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病老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新鷹,不由得是一陣痛心,以前的種種,師徒之間的情義,在這個時候,全部湧現而出,可是卻是那麽地不堪回首,而且帶著恥辱性。

“你閉嘴,我沒有你這個徒弟!今日你竟然還敢對華錄做出屠戮之事,你忘了這裏曾經也是你的歸屬嗎?!”病老身體本就虛弱,加上這麽動怒,更是會牽動肝火,他猛地咳嗽,甚至有要倒下的趨勢。

“您現在身體不好,還是少生氣吧,不然的話,您就這麽死了,弟子這還怎麽找您報仇呢?師尊?”

風七辭扶住病老,然後棋竟也急忙走過來把病老接手扶著,風七辭才上前道,“新鷹,你到底想要如何?難道你還真想讓這華錄易主嗎?”

“哼,要是可以,我來者不拒,何況,這本來就是我的位置,我的地盤,那淳渢閣裏的,惠流池裏的,原原本本就該是我的,是你風七辭把他們全部搶走,是你病老把他們從我的手裏奪走,要是沒有你們,我現在早已是這仙界至尊,何時輪得到風七辭來這裏顯威風?!”

新鷹是憤恨的,也是惱火的,這往日的種種,就算師徒再情深,那也早就隨著時間的消逝,而化為灰燼。

病老的眸光冷了好多。

風七辭也是在等著出手,可是底下還是沒有平定,他們安粵的殺戮還在進行,這裏隻不過也是暫時的平靜,對峙過後,又會是怎麽樣的一場廝殺。

塗山仙夙此時,徹底清醒了過來,第一眼便是看見身旁的絕兒,但是絕兒竟然是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她,塗山仙夙奇怪地也看著她,但是她被封了嘴巴,說不出話,可是眼神卻又骨碌地看著那邊的景象,她所認識的人,現在全都肅穆地在那邊,師父還有師尊......

“師尊啊,你可知道,那個時候因為你的絕情,在這九冰宮上解決我的時候,我受了多重的傷?”說完,新鷹緩緩地把自己頭上的鬥篷撤下,漸漸地,露出了一個光禿禿的頭,但是頭上,赫然是被削去了大半,準確點來說,隻有半個腦袋。

第一次,新鷹以真麵目在世人,這個安粵主尊,前身份是華錄首徒,而現在卻是這般讓人猙獰的景象,眾人看到的時候,除了時希鎮,都忍不住是一驚,塗山仙夙竟然也在隱隱作嘔,畫麵實在是讓人感到惡心。

“你......”病老霎時說不出話,似乎心疼了很多。

“這就是您動手的時候,又把我遣到不庭的時候給我留下的,你說,我這不死,是不是就是老天在告訴我,應該來報仇?我之所要分裂一個實體,就是因為我撐不到再次站在這裏,這一切可都是您給我的,您這是不想認了嗎?”

新鷹麵目猙獰,看得人恐怖,而在這個時間點,莫謙瑤踉蹌地趴著門走了進來,時希鎮看了一眼莫謙瑤,然後陰笑地對著風七辭道,“風七辭,你的華錄最出色的弟子現在中的可是劇毒,具有恐怖的傳染性,是可以和硫苓散比擬的,你不把你這弟子殺了嗎?”

塗山仙夙驚訝地看著莫謙瑤,但見莫謙瑤真的是虛弱到無以複加,可是她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因為時希鎮的仙索,加上不知道他在自己身上有做了什麽讓她無力反抗。

這一切,似乎走上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