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九冰哀鳴,溘然長逝

華錄山,潼峰,九冰宮。

“依稀記得上次,我在雲國為了盤古斧和你爭鬥的時候,那個相幫於你的男人......”

時希鎮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傳到了塗山仙夙的耳裏,讓她霎時就是一驚,心中不免咯噔,風七辭和白煜都發現了她的異樣,尤其是風七辭的反應,就像是在刻意壓低著什麽氣。

“你為什麽會和落歌碰上?!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塗山仙夙舉劍架著他的脖子,新鷹也沒什麽反應,而且他們也根本沒有害怕。

塗山仙夙激動地差點就要一劍砍死時希鎮,可是又因為徭簾鉤,她隻能在那裏僵持,“你為什麽要對落歌下毒?到底是為什麽?”

時希鎮冷笑,“不過是想找人試驗一番毒性,誰知道他為了獨尊塔也是剛好撞在槍口之上,不過這毒性也確實沒有讓我們失望,因為,連他這種修為高的人,都沒有辦法抵禦此毒的毒性。”

塗山仙夙瞪大了眼睛,劍身更是逼近,“你說什麽?!”

“哼,他還真是在做老好人,寧願自己封住毒氣在體內讓自己被侵蝕,也不願意讓毒去蔓延給其他人,嘖嘖嘖,真是值得人欽佩的精神,可惜,他命不久矣,這毒,堪比硫苓散,現在可是無藥可救的存在,就算仙樂琴能重新問世,那也是趕不上他的死期的,你想如何?救他嗎?”

聽著時希鎮的話,塗山仙夙舉著胭脂劍的手顫抖了一番,整個人都被一股莫名的擔憂和恐懼籠罩著。

不,不會,落歌看起來,應該沒什麽問題才對......

“不用想了,連同你後麵那個華錄最強弟子,也是中了此毒,一樣無解,隻能等死。”

塗山仙夙的眼睛瞪得很大,而且似乎那苦澀的淚水又在眼睛裏打轉著,她擔心的不是莫謙瑤,而是神荼,不由得,她看向了外麵的長空,因為她知道,神荼在那裏等著她。

而趁著塗山仙夙晃神,時希鎮更是猛地抓住胭脂劍,就算手掌心被劃出了一個大口子,血液在不停地往外淌著,他也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因為痛的不是他,是潛意識裏真正的徭簾鉤。

看到這一幕,風七辭和白煜本想上前,可是新鷹反應及時,隨即就拉動竺夢弓,引動冰箭,目標直指著他們。

白煜看情況,立馬將花箋傘覆蓋在他們麵前,以用來抵擋冰箭的攻擊。

塗山仙夙力氣上比不過時希鎮,原本想要施法,可是卻被反應快的時希鎮反手用胭脂劍抵著脖子,似乎可以一劍封喉的趨勢。

“你放開我!!”塗山仙夙大叫了一聲,在努力地掙紮著。

而時希鎮卻是用徭簾鉤的臉,然後還用自己的笑對著她,道,“他一定很希望這麽與你近距離接觸一番,我這是在幫他!”

“你......”

“你這把劍,我會一點都不客氣地收下,你,就去死吧,師妹......”他冷笑一聲,看著他們隻顧得上抵禦新鷹的冰箭而沒辦法過來解救塗山仙夙,更是笑得陰險,下一刻,胭脂劍越來越逼近塗山仙夙的喉嚨,很快就要劃過去。

塗山仙夙在掙紮,可是卻無濟於事。

風七辭看著也是緊張,可是他現在也和白煜一起架起花箋傘,更是一時間是走不開,病老那邊更是沒辦法妄自踏出花箋傘的結界,全部人都是看著急在心裏,卻什麽都做不了。

猛然,時希鎮方才出現的頭痛欲裂的感覺又一次拜訪了他,他的手一個顫抖,胭脂劍霎時是拿不穩,塗山仙夙看狀,立馬將胭脂劍重新奪回自己手中,然後也掙脫掉他的束縛,重新拿劍指著他。

時希鎮緩緩單膝跪下,看得出痛苦不堪。

塗山仙夙蹙眉看著,頓時想到,“徭簾鉤!是你嗎?”看著時希鎮的反應越來越強烈,塗山仙夙吼道,“簾鉤,如果是你,你千萬不要被他操縱了心智,我知道你還沒有死,而你的身體隻能由你自己來控製,你不要被你的仇人操縱!”

似乎徭簾鉤是完完全全聽到了塗山仙夙的話,反應也劇烈了很多,時希鎮的痛苦感也是瞬間加強,看著他倒在地上掙紮,暫時也沒有辦法對自己如何的情況,塗山仙夙立馬轉移了目標。

胭脂劍,直指新鷹。

新鷹也在餘光裏,看到了塗山仙夙過來的身影。

“四兒,你要小心!”

“小......宮妍!他手裏的冰箭可是會將你一擊斃命的,你現在還沒辦法徹底抵禦,趕緊回來!”

“妍鬼頭!!”

塗山仙夙當他們的話是在打起,而直直地往他那邊殺過去,可是孰料,時希鎮還留存著最後一絲怨氣,而且比徭簾鉤厲害這是毋庸置疑,所以在那一刻,他上前就是將塗山仙夙死死抱住,禁錮著她,然後也對著新鷹吼道,“喂你這家夥,快,殺了她!!射穿她的腦袋!!”

塗山仙夙在力氣上是無論如何也勝不過他的,而新鷹更是在射出一箭足以讓風七辭他們因為抵抗而沒有時間拯救塗山仙夙的攻擊後,轉而陰笑地,把目標對準了塗山仙夙。

“四兒!!”

塗山仙夙自己也看著那近在咫尺,箭在弦上的景象,更是扭曲著美麗的臉龐,在做最後的抵抗。

看似一切都沒有希望時,原本上麵的神荼是想要插手,可是忽然看見何之韻的身影......

“鈴鈴鈴,鈴鈴鈴......”這個聲音在塗山仙夙還是風七辭他們聽來都是悅耳不已,可是著鈴聲突然間讓時希鎮鬆了手,新鷹也猛地捂住頭,對他們來說,這個聲音猶如是催命符般。

塗山仙夙看到痛苦叫了一聲而鬆開自己的時希鎮,也看了一眼因為痛苦而放下竺夢弓的新鷹,不由得疑惑,但是當她轉頭的那一刹那,那個女孩的身影,頓時閃現著。

“之韻?”

何之韻手裏拿著留在自己丹田裏的鬼音鈴,滿身都縈繞著陰森地搖晃著,而且黑著一張臉,像看垃圾一般看著新鷹他們地走過來,塗山仙夙霎時覺得,自己顯然不熟悉這樣的她。

難道,是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嗎?

撤掉花箋傘的結界,猛地往塗山仙夙這邊跑來的是病老,他因為擔心一直是心裏怦怦直跳,“妍鬼頭,你沒事吧?”

塗山仙夙向病老搖了搖頭。

而風七辭也往後看了眼還在幫莫謙瑤護著心脈的棋竟,問道,“怎麽樣?還好嗎?”

棋竟搖頭,但還是很努力地在幫莫謙瑤療傷,而莫謙瑤一臉痛苦地閉著眼睛在棋竟的結界之內,事情為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師父,您對弟子這麽多年的恩情,是不是應該讓弟子好好地報答給您?啊?弟子是不是應該好好用這神器來孝敬您老人家?啊?”何之韻的聲音裏透著陰冷,而且似乎是有絕望般的哭腔。

“之韻,你不要......”

“小妍姐姐,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一直欺騙著你,也是我一直以來對你有利用之心,其實我也和東方茉一樣,我不是真正意義上隻對你好,但是我是真的把你當成姐姐,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裏從未忘記。”

她一步步地走近新鷹,而且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塗山仙夙的表情無措,而且也在病老的攙扶下。

“他們的事情,要他們自己了斷,你就不要過去了。”

“啊!!!”新鷹大叫了一聲,的確是很痛苦。

何之韻看著自己一直尊崇的師父,眼神裏迸射著絕望和無盡的恨意,顯得是那麽地不像原本的她,她的周圍,似乎籠罩著一層黑色的仇恨煙霧。

“師父,曾幾何時,您也是這麽看著弟子的?”

“你,你全都聽到了?!”

“哼,師父,這是您教給弟子的,若是要短暫地引動鬼音鈴,可以血為祭,暫時讓鬼音鈴聽從自己的指令,弟子的修為可以全部給這鬼音鈴,今日,也要讓師父您老人家,去給弟子的家人,陪葬。”

最後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塗山仙夙心裏是咯噔了一番,何之韻她看起來似乎已經是絕望到了極點了。

“你......”

“新鷹!你還在做什麽?!用竺夢弓,殺了她!”

塗山仙夙聽到時希鎮的大吼,眼神一黑,放開病老的手,猛然就把他方才收回去的獨尊塔給奪回,速度之快,眨眼之間。

“不,不,我的神器,你把,我的神器還給我!啊!!!宮妍!!我要你不得好死!”

那個鬼音鈴還在響著,何之韻的眼神還是一樣陰冷到了極點,“師父,因為您的指令,我一直在做對華錄不利的事情,而且還因為您,就算弟子動了情,也沒辦法有個好的希望,一直活在陰暗和複仇之中,您說弟子該不該報答您,把您給弟子的這一切還給您?”

“你們家,確實是我屠的,你現在又想如何?殺了我?不要以為你有那個能耐!”

說完新鷹猛地發力,把何之韻手裏的鬼音鈴施法打出九冰宮,而且是飛得很遠,自帶著鈴聲,讓何之韻一下子也是來不及反應。

而就在神器飛出去的那一刹那,大家還沒有反應神器到底如何的情況下,新鷹是說時遲那時快,重新將竺夢弓舉起,而何之韻因為是被新鷹大力打開,而重重地也摔在了地上,更是來不及阻止新鷹拉弓。

時希鎮躺在地上雖然沒有鈴聲在侵蝕自己了,可是徭簾鉤卻還在奮起抵抗。

所有人都沒能及時恢複回來時,新鷹卻早已將竺夢弓拉開,引動冰箭,目標,就是塗山仙夙那個方向。

什麽話都來不及說,新鷹霎時放手,將那冰箭,以最快的速度,向塗山仙夙的方向而去。

“四兒!!!“宮妍!!”

神荼是趁著那空隙,把鬼音鈴收入自己丹田裏,孰料卻聽到了這樣的吼叫,當他想再一次不顧一切地下去插手救人時,又是一個意外,讓神荼停住了腳步。

時間在這一刻,就算停止了一般......

“師父!!——”

這一聲,劃破了長空,震響了整座華錄,讓東海之上無端掀起巨大的波浪,九冰宮內,病老此生的最後一劫,已然開始......

就在剛才,塗山仙夙差點要中箭的時候,病老生生將她推倒在一邊,而自己迎麵而上,讓那穿透五髒六腑一擊斃命的冰箭,穿過了自己那孱弱的身體,一口老血,更是沒有征兆地噴湧而出,隨即,那羸弱的身軀,逐漸倒下。

塗山仙夙眼睜睜看著病老的倒下,那眼淚在瞬間決堤,霎時也是將手中的獨尊塔往後一丟,什麽都不顧地往病老的方向而去。

緊緊地抱住病老羸弱的身體,看著那流向兩鬢的血,塗山仙夙不由分說地就幫他直接用手擦去,眼淚更是沒有任何預警地,直直淌在病老的臉上。

“師父,師父,您堅持住,弟子這就給您渡些靈力,幫您護住心脈。”

看著她在抽泣,本來眼睛就是在小願死的時候就已經紅得不成樣子,如今這一哭,怕有事要傷到了眼睛。

病老孱弱,對這個像女兒一樣的徒弟也是憐惜不已,那雙滿是皺紋的雙手,顫抖地撫上去,抹掉塗山仙夙臉上的淚水。

這一切,新鷹看在眼裏,從射到病老的身體那一刻起,他就猛然是怔住,而風七辭他們更是吃驚,並且對眼前的一切,怕更是傷心不已。

風七辭緩緩閉上了眼睛,這最後一劫,沒想到竟然會是......

“師父!師父,您會沒事的,弟子,弟子這就給您療傷,不管如何都會幫您治好這冰箭的傷,您相信弟子,千萬不要出事......”

“妍鬼頭,師父的醫術,似乎在你之上。”

病老的話,讓塗山仙夙猛地一直搖頭,因為病老言外之意,是塗山仙夙治不好他,更是沒有那個方法好好救他,眼淚還在流著,那股痛楚,竟然比小願去世的時候,還有再上一個層次,就像是病老隨時就會離開她了一樣。

“師父,您還沒有告訴弟子散遊牌的事情,您不可以出事,您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弟子不許您出事!!”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似乎沒有戰爭了,因為新鷹整個人也是呆了,為什麽,明明一直要他死,可現在......

病老冷笑,可是卻又止不住咳了兩聲,還又一次吐了一口血,塗山仙夙看在眼裏心疼無以複加,小心翼翼坐在地上扶著他,不敢亂動。

“你附耳過來。”

塗山仙夙還在抽泣,也是一顫一顫地過去聽病老給她說什麽“悄悄話”,而聽完之後,塗山仙夙滿是眼淚的眸子忽然瞪大,隨後也看了新鷹一眼。

而病老在說完這些話後,更是笑著撫著塗山仙夙的腦袋,就像父親那樣真實,“孩子,你是個好孩子,師父這一生雖然不止收你一個徒弟,也對你不是最盡心的,因為師父不想你像他們兩個孽障一樣,就是師父對他們太嚴厲,才會讓他們變成這種心性,但你卻是師父,這一生這最後的時光裏,最幸福的慰藉,因為有你這個好徒弟,師父,很開心。”

塗山仙夙猛然搖頭,眼淚像泉水一般止不住地掉下,抽泣道,“師父,弟子永遠都是您的好弟子,會永遠孝敬您,您,您要是這個時候出事了,那弟子,就隻會孝敬,師尊一人了,您真要嗎?”

病老看著塗山仙夙霎時是笑了,雖然現在早已被侵蝕了五髒六腑,但是卻還勉強可以用僅剩下的修為,支撐一會兒和塗山仙夙說——這最後的話。

“孩子,好好跟著七七練功,好好修煉,保護好自己,不要出事,不要受傷,更不要因為動情,而讓自己陷入囹圄,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一定知道師父所說是何意。”

塗山仙夙點頭,卻也努力笑道,“師父,您好好的,弟子現在給您講一個弟子的秘密,往後,您也繼續保護著弟子好嗎?”

病老似乎對這些並不在意,可是塗山仙夙卻緩緩附耳過去,抽泣著道了一句,“弟子,不是宮妍,而是,塗山仙夙。”

整個九冰宮,隻有病老聽到了塗山仙夙的話,而他更是在這句話之後,猛地瞪大了婆娑的雙眼,緩緩看著他,但是過了一會兒,他也笑了,而且笑得異常地滿足,“如此,甚好。”

塗山仙夙也笑著點頭,好像情況有了好轉一般。

但是,病老在轉頭看向風七辭的那一刹那,眼神中傳遞著似乎是照顧好塗山仙夙之類的話後,隻是看了一眼新鷹,然後含淚,在淚水還未流出的情況下,溘然長逝。

哀歌還未奏起,而塗山仙夙卻早已聽到了自己心中那呐喊的悲鳴,看著病老冰冷地離去,就這麽靜靜地,毫無生氣地躺在自己的懷裏,她抱著病老的雙手顫抖著,聲音更是顫抖地輕聲喚著病老,“師,師父,您,您別嚇弟子,弟子知道您想睡了,可是您,這是,也不能,隨處就睡啊......”

風七辭閉上了雙眼,棋竟也是看著病老那一幕,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白煜更是看著塗山仙夙如此,更是顫抖著雙手,何之韻對病老的死,更是捂緊了嘴巴,全部,都在無聲地流著眼淚。

使勁兒地搖晃著病老,還一直在叫他,可是他就是沒有反應,塗山仙夙本來已經經曆了小願一死,本就絕望,現在卻是眼睜睜地看著病老死在自己的麵前,那眼淚,就像是那絕望的血水,流不盡,止不住。

“啊——————”塗山仙夙失聲痛哭,死死地抱著病老大叫這一聲,響徹了華錄,華錄上下都在奮戰的弟子,不管是敵是友,好似全部都聽到了塗山仙夙這痛哭不已的哭泣聲。

令狐昭在殺了一個安粵弟子之後,猛然是往九冰宮的方向看去,“小師侄的聲音?”

神荼站在雲巔,看著塗山仙夙這麽痛哭,心裏也是疼痛了一番,難以言辭。

塗山仙夙抱著病老,看著他本就滄桑的臉,哭得絕望,哭得讓人心疼,好像眼睛都要哭掉在地上,“師父!師父!您不要離開弟子,我求求您不要離家弟子,弟子還想和您一起去縱遊山水,弟子想和您鬥嘴,弟子還想要和您一起修煉,您不要,不要這麽無情地拋下弟子好不好?您說好要護弟子一世的,您為什麽要反悔,您回來啊!!啊————”

風七辭看著塗山仙夙這失去理智的模樣,比小願死去的時候還要再不堪,心裏也是心疼了,猛然上前蹲在塗山仙夙身邊,“四兒,病老確實已經......”

“不!沒有!師父沒有離開我,師尊您不要說了!師父一直在,她在我的身邊,他現在在呢。”她還是死死地抱著病老的屍身,不肯挪動。

風七辭無奈,可是卻用極盡冰冷的眼神看著新鷹。

新鷹沒有動作,愣在了那裏,從病老中箭的那一刻,他就停止了攻擊,一直都靜靜地,表情呆滯地看著病老,直到他剛才死去。

風七辭也沒有那個動作要去殺他還是如何,因為他直到,這件事情,塗山仙夙自己會......

而塗山仙夙抱著病老的屍身就是怕他會不見,那眼淚就像是珍珠一樣打落在病老的衣物上,可是,病老終究是金仙之身,且先前還是玄尊,那麽他為了神器而死的結果,就隻是羽化。

瞬息之間,病老的屍身化成了一片片潔白的像羽毛一般,徹底消失在塗山仙夙的懷裏,塗山仙夙懷中空空,眼睜睜看著病老實實在在地消失,更是在驚恐和絕望之中失控,猛地起身想要抓住病老,可是卻什麽都抓不到。

“師父!您不要離開弟子好嗎?”

這一切,就如同修羅場暫停下來那般,因為一個人的羽化,而暫時寧靜著。

華錄之下,華錄之上,神荼,令狐昭他們全部都感受到了這股氣息,是金仙羽化,徹底消逝在世間的氣息,震懾著所有的人。

令狐昭和其他長老全部都驚恐地往一個地方看去,就是潼峰之巔,他們全部都清晰地看見,那些隨風消逝的——潔白。

令狐昭的眼神裏都是驚恐,“剛才小師侄的聲音,現在這股氣息,那該不會是病老還是七辭......”

神荼在長空裏,竟也對這那股氣息和潔白,黑了黑眸子,但卻也,躬了躬身子。

華錄的天,在神荼都沒有預料的情況下,整個在驟然之間,變得黑壓壓的,似乎也是在為病老的死,而哀鳴著。

塗山仙夙站在原地,冷著臉,垂頭看著方才病老還在的地方,地上還有他鮮明的血跡,此刻的她,周身都繞著一股肅殺之氣,寒冷比之塗山神若亦或是風七辭,還要再極致。

“四兒,你要冷靜......”

塗山仙夙的腦海裏,此刻再也裝不下風七辭的隻言片語,她的眼神凶狠,像入了魔一般地看向新鷹,雖然眼淚還未幹,依然還有在打轉,但是此刻的她,早已經是傷心過渡,而暴走的階段。

“啊——————”她朝天大吼一聲,瞬間她的身體裏,爆發出了病老先前渡給她的那些靈力,極為強悍,那水藍,比之竺夢弓的,更勝一籌,霎時便將風七辭震往一邊。

她那副模樣,因為病老的灰飛煙滅,而就像是入了魔似的,恐怖至極。

新鷹看著她,更是顯現出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