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羽化為價,落下帷幕

華錄山,潼峰,九冰宮。

病老的死,讓塗山仙夙徹底暴走,她體內所沉睡的病老的靈力,被徹底爆發,而且帶著一股神器的氣息,可是卻並沒有突破塗山神若給她的封印。

“四兒!!”風七辭對塗山仙夙這樣的反應有些擔心,便大叫了一聲。

塗山仙夙似乎沒有聽到風七辭在喚她,隻是用凜冽至極的目光看著新鷹,時希鎮在一旁因為徭簾鉤而抵抗著,暫時也不是塗山仙夙的阻力。

“若不是因為你,師父他也不會虛弱至此,若不是因為你那日利用我來傷害師父的身體,那他也不會受不了這一擊,也一定不會羽化!你無情無義,師父何時欠了你?你竟然這般致他於死地,你,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格,可以做師父的徒弟!!”

新鷹的雙眸在顫抖著,從剛才開始,病老死去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他的眼神不再猙獰,竟然流露出了不舍和懊悔,盡管沒有許多,可是還是被風七辭捕捉到了眼底。

塗山仙夙周身都圍繞著一股水藍色的氣息,她眸光陰冷之至,用極其厭惡的目光死死地看著新鷹,霎時間,連同眼淚,也一起變得犀利。

“我要你,去給師父陪葬!!”

說完塗山仙夙一個躍身,把一旁的胭脂劍拽回自己的手裏,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往新鷹身上刺去,而新鷹來不及反應,隻是勉強地躲過了塗山仙夙沒有理智的攻擊,卻倒在地上,卻是剛好,在塗山仙夙方才受傷留下血泊的地方。

他沾了塗山仙夙還沒有徹底幹掉的血。

塗山仙夙冷冷地走過去,拿劍直指著他,何之韻在一邊也是冷冷地,而風七辭和白煜隻是互相覷了對方一眼,也沒有多加動作去阻止什麽,似乎眼前的這一切,他們認為塗山仙夙可以自己解決。

“啪嗒”一聲,塗山仙夙黑著的一張臉下,滑落了有如珍珠般的淚水,打在了新鷹的旁邊,“你怎麽會這麽無情?對你來說師父是仇人,可對我來說,他可是親人,這種痛,你生生讓我經曆了兩次,你說你該不該死?!”

新鷹沒有說話,但是塗山仙夙卻在說完話之後猛地又一次爆發了靈力,將整座九冰宮圍繞起來,充斥著自己爆發出來的這股恐怖的氣息。

風七辭有些擔心,而且帶著一絲恐慌,看著這九冰宮上下。

明顯的,九冰宮開始晃動著,震動著。

而一切的源頭,風七辭很清楚,是因為塗山仙夙的怒火和絕望。

神荼在雲巔上,看著華錄的結界起了變化,開始在扭動著,似乎是在蓄什麽力,而且時而冒著殷紅,倒像是塗山仙夙在結界上引的血,起了什麽作用似的。

“妍兒,你這樣,會徹底和華錄結界帝聯在一起的......”

“四兒!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你會出事的!”

白煜蹙眉,拉著風七辭的手緊張地問道,“玄尊,怎麽回事?宮妍她到底是怎麽了?”

“四兒現在的情緒不穩定,而且因為病老靈力的爆發和她自身與神器有過的摩擦反應,加上她引血給了結界兩次,會造成過分的反應,她會徹底和華錄結界帝聯在一起,華錄結界一旦出問題,她也會跟著一起遭罪。”

“什麽?!”

而塗山仙夙似乎並不在意這一切,很快,在新鷹一頓恐慌之中,她把竺夢弓猛地奪回,可是新鷹卻又放不下神器,又是一頓與她搶奪,最終還是導致了誰都沒有得到的結果,因為他們的搶奪動作,竺夢弓到最後還是和剛才的鬼音鈴一樣猛地飛出了九冰宮,而卻又是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新鷹發力,似乎是要一把殺了塗山仙夙。

新鷹把她禁錮住,似乎是要搶了她手裏的胭脂劍,而塗山仙夙更是惱火了,在抵抗無效的情況下,又是一次發力,將靈力徹底釋出,從而將新鷹震倒在地。

“你想試試,被丟出結界,*而死的滋味嗎?殘魂?”

“你說什麽?!”

她把胭脂劍指著新鷹的脖子,冷冷道,“我的血,可是這世間,最高貴的東西,你身上沾了我的血,那就剛好......”塗山仙夙冷冷地瞟向了華錄上空的結界,“可以和結界發生反應。”

“你說什麽?!”

“你本身就是殘魂而已,也沒什麽修為,就算你們人馬眾多,也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除非你和時希鎮合二為一,可是那樣又如何?你們本來就是廢人,來華錄搗鬼,你們的膽子倒是大得讓我欽佩,而你們來華錄轉悠這麽一圈做得最好的事情,就是讓華錄所有的外來棋子全部被清理幹淨,而你們做得最不好的,就是讓我的師父離開我的身邊!!”

新鷹在塗山仙夙說話的過程中,身體緩緩浮空,他自己也不知所措。

而風七辭他們都沒有接下來的動作,都屏息凝神地看著塗山仙夙,想著她接下來,是要對新鷹做什麽。

“你到底想做什麽?!”

“所以,你輸了,師兄。”

新鷹的瞳孔迸射著無盡的恐慌,因為他身上方才沾染到的塗山仙夙的血開始在自己身上起了反應,而且開始冒著殷紅的血氣,塗山仙夙的身體也在爆發著紅藍交錯的靈力,霎時外麵的結界,異動也是越來越強。

“四兒她是想要......”

“我送你,去給師父陪葬!!”

話畢,新鷹身體便不受控製地往外直直地飛出去,而且方向是十分肯定,沒有一絲偏頗地,就往那結界最定點處而去。

塗山仙夙冷冷地看著他那遠遠而去的身影,還有他那慘痛一般的叫聲,頓時一股陰冷。

“啊————我還沒有見到師妹!我不可以死!!不可以!!”

但是一切都來不及,新鷹已經往結界上撞去,而他在最後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在上麵,居高臨下的神荼。

神荼更是對他不齒,還微微施法幫了塗山仙夙一把,把新鷹送入那結界深處,霎時,新鷹的身體包裹著塗山仙夙的血,而與結界發生了最強烈的反應,頓時,他的身體並沒有穿過結界,而是直接被結界,腐蝕得灰飛煙滅。

塗山仙夙確認了新鷹的消逝,然後也冷眼道,“你的師妹,很可惜,師父剛剛才告訴我,她就在藥醫館的地宮之中。”

猛然,吃驚的,隻有棋竟。

而塗山仙夙轉移了目標,走到了時希鎮的旁邊。

時希鎮卻不是個聽話的主兒,起身就想要往外跑去,卻被何之韻一把攔了下來,用劍抵著現在已經控製不了徭簾鉤的他。

“至於你,需不需要我帶你,去見見你的師妹?”

猛然,塗山仙夙還沒有等時希鎮反應回來,就一個施法,徹底將時希鎮和徭簾鉤分離出來,時希鎮離開了徭簾鉤的身體,徭簾鉤卻是暈倒在地,何之韻趕忙過去扶著他,而塗山仙夙則是對著時希鎮,又一次舉起了那還沒有沾到血液的胭脂劍。

“你,你想做什麽?!”

“你現在,除了潼峰下那些弟子,就沒有任何籌碼了,你說我想如何?”

“你難道,還想在這裏殺了我嗎?”

塗山仙夙冷哼,然後看向了風七辭,“師尊,我可以嗎?”

風七辭點頭。

時希鎮卻被他們師徒這鎮定自若的對話給驚到,“你們現在想要殺了我?難道你不想幫你那個情郎解毒了嗎?”

“情郎”二字,尤其刺到了風七辭的心。

白煜也是不解。

塗山仙夙也沒有什麽反應,還是冷冷的,沒有表情地看著他,“你不是說無解嗎?無解,那你死與不死,有何區別?”

“哼,不一定,若是你能把仙樂琴找給我,我還指不定可以調製出解藥。”

塗山仙夙更是不屑,則是把劍更加抵近他的脖子,“要是我能找到仙樂琴,那以我的醫術,還是塗山那邊的醫術,還怕研製不出來?哪裏還需要你這雜碎?”

“嗬嗬,塗山?”

“難道你還想,見你那師妹不成?”

時希鎮勾起唇角,滿臉的不屑,“師妹?這東西隻有新鷹那家夥在意,我可不似他那般兒女情長。”

“那你還想做什麽?我今天就要替徭簾鉤報仇,也要將你徹底地鏟除,更是要慰藉我師父在天之靈!!”

時希鎮在這個時候隻是表現出了不屑,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他們身上的毒啊......”時希鎮也意味深長地看著那邊的莫謙瑤一眼,“除了仙樂琴,還有一物,可解。”

塗山仙夙蹙眉地看著他,“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想知道?”

塗山仙夙看著徭簾鉤,也看著莫謙瑤,還想起了中毒至深的神荼,手中的劍猛地一軟,緩緩放了下來。

“你想要什麽?”

“你不可殺我,也不可讓我出事,我自然就會把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於你,而你也不可以過河拆橋,不然的話,哼,他們就隻是等死了。”

“你......”

“四兒,他也可不殺,囚入大牢即可。”

塗山仙夙因為風七辭的話,稍稍還是放下了胭脂劍。

神荼在雲巔上的時候,是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而時希鎮不說,神荼心裏也著急了些,因為他這個毒,確實要解,他雖然本身是魔神,這毒不會對他造成像莫謙瑤那樣的傷害,可是久而久之,必定會腐蝕內髒,而且靈力會有所消逝,到對後若是無解的話,更是會讓他直接灰飛煙滅。

他方才又趁著空隙,把竺夢弓給收了回去。

而他的眸光微冷,一直看著九冰宮之上,目標不是塗山仙夙,反而是時希鎮。

忽然,令狐昭他們帶著一群弟子,果斷地上了潼峰,直接殺入九冰宮,其他長老也全部都是湧了入內。

“七辭,你們這裏是......”

他們猛然間看到這裏麵那一片狼藉的景象,不由得是一驚,風七辭在剛才就爆發出了千餘年未曾爆發的靈力,可見事態嚴重性。

而令狐昭那雙眼睛,看到塗山仙夙狼狽地站在那裏,時希鎮更是被何之韻鉗製住,風七辭和白煜站在一起也是有苦難言,而棋竟,也是一直在幫莫謙瑤穩住心脈。

九冰宮何時如此過?它一直都是仙界最神聖的,玄尊最代表性的存在。

“七,七辭,小師侄?你們都......”

雲煥長老陡然間就過去把時希鎮給抓了起來,吼道,“你就是新鷹的分身是嗎?你們這群孽徒,竟然還敢公然地如此侵犯華錄,你知不知你們在做什麽?!”

時希鎮隻是冷笑,什麽都很不屑。

“玄尊老兄,不對,不對,病,病老呢?”莫影笙這個時間是害怕的,心裏還膽戰心驚的,似乎,情況不是那麽的樂觀。

說到病老,令狐昭也是一個激靈,“對啊,病老呢?他老人家呢?”

白長老更是一個怔住,問道,“七辭,該不會剛才的那股氣息是......”

仇善櫻也是怔住,這個結果顯然都不是所以人願意接受的,“師兄,你倒是說句話啊。”

而牽扯到病老,這裏麵最為不舍和激動的,確實是塗山仙夙,風七辭不忍地閉上了眼睛,塗山仙夙卻因為長老們一口一個病老,而顯得疲敝不已,方才明明已經止住的眼淚,霎時又一次迸發了出來,猛然,她的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隻知覺,搖晃之中,昏倒在地。

“小妍姐姐!!”“四兒!!”“宮妍!”

塗山,魔峰,琴殿。

這場風波,雖沒有徹底波及到塗山,但是還是在塗山,造就了不少的陰影。

看著天空漸漸明朗,塗山神若也是深知,此事,或許已經是有了定奪,就在華錄上,有了一個結果。

“姐姐,是不是華錄那邊沒問題了?”

“看起來似乎是,也不知白煜如何,仙夙如何。”

塗山魔穸在狐娥的牽引下,緩緩走到了塗山神若的身邊,和她一起並肩看著外麵的天空,道,“應該不會有事,因為我剛才有察覺到花箋傘的氣息。”

“嗯,可是剛才,我也察覺了,金仙羽化的氣息。”

塗山魔穸的眸子微微一冷,然後也咳了兩聲,道,“不會是風七辭,那隻會是,病老了。”

“還來不及做什麽見麵的禮,他就這麽羽化而去,未免也叫人太傷感了些。”

“但是最傷心的,應該是老四吧。”

塗山神若也看著塗山魔穸,知道她所言何意,隻是歎了口氣,道,“仙夙是個重感情的孩子,這下子,也不知道要多傷心。”

“就讓白煜在那裏陪陪她吧,有個塗山的人照料,也是好的。”

“那你呢?”

塗山魔穸霎時不解,“什麽?”

“你的身體,養了這麽久,還是那麽虛弱,雖然比之前好了些,可是還是孱弱著,你們兩個,都不讓我省心。”

塗山魔穸笑了笑,然後轉頭,看著她殿中懸浮在書案上的那抹熒光綠,道,“隻要瑤台玉在,我的身體會恢複如初的,隻是時間會長些罷了,我又不出門,姐姐為何會擔心那麽多呢?”

“就怕你又忍不住,要自己出門采藥。”

“不會的,姐姐,我都這麽大了,又怎麽還會讓姐姐你總是為我操心,我們兩個你從小到大都悉心照料著,現在,自然是我好好陪著你,順便好好養身體啊。”

塗山神若卻笑不出口,反而是很嚴肅,“魔穸,你可千萬不要出事,不然的話,在這世上,我就沒有血濃於水的親人了。”

塗山魔穸也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姐姐,我會安然無恙地,和你和老四一起,到魔神真正湮滅的時候。”

塗山神若這才顯得放鬆了些,但是頓了一下,她又問道,“吾蕭怎麽處理?你有定奪嗎?”

塗山魔穸霎時冷靜了下來,“這兩天我倒是把他給忘了,不就是一刀的事,姐姐你還在猶豫什麽?”

“你也覺得,我應該直接殺了他?”

“不然呢?留著他,姐姐你自己也是心煩,還不如痛快些。”

“他確實也不像白煜是我們狐族,而白煜對塗山也算是忠心,可以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是吾蕭不可以,他不是狐族,加之還是魔神的人,白煜所係的安粵現在應該也被華錄自己鏟除了,我們不會有什麽後顧之憂,反而是這魔冥......”

“所以姐姐,還是殺了吧,這樣也好,免得夜長夢多。”

塗山神若也確實猶豫了一番,“不然還是,留著其他用處,因為我在想,似乎還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塗山魔穸的眼眸也是陰冷,與她身後的瑤台玉,更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華錄這邊,竟然下了初雪。

好像連華錄的天,也在為病老的死,而感到悲傷,為他流淚。

戰場已經被收拾幹淨,華錄不是什麽縱容他人隨意踐踏的地方,所以遺留下來的那些安粵弟子,全部被遣去了不庭荒。

這場戰役帶給華錄的傷痛,豈是一點兩點?帶給塗山仙夙的傷,又豈是那麽一絲一毫?

整座華錄上下,都餘留著戰爭後的狼藉,弟子們傷的傷,死的死,而沒有大礙的,都在整頓華錄。

但大部分也因為病老的死,而感到無比的傷心和悲慟,尤其是藥醫館這裏。

藥醫館的哭聲很大,是女孩子的哭聲,風兒的屍身前麵,守著華兒和代兒,還有天月,她們都哭得大聲,哭得絕望。

“棋竟掌事,病老爺爺,病老爺爺他是真的,真的死了嗎?”代兒抽泣著,然後也看著在一旁的棋竟。

棋竟傷心地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

天月更是傷心,霎時這裏成了人間苦境。

“風姐姐也死了,絕姐姐也死了,我們,我們該怎麽辦?”

“代兒,代兒......”華兒抱住了代兒,她還小,怎麽可以讓她受這種人間大苦,天月也是心疼不已。

棋竟心裏卻有些不忍,要是告訴她們,絕兒是安粵的細作,一直以來都不是她們的親姐妹,隻是在利用她們的話,那她們如何接受得了?

天月起身,抽泣地走到棋竟的麵前,輕聲問道,“棋竟掌事,那,小妍呢?小妍怎麽樣了?小願才剛走,後腳病老也跟著去了,小妍她得多傷心?她需不需要人去照顧?”

棋竟搖了搖頭,“她暈過去了,在九冰宮養著,我是親眼看到她的絕望和暴走,想來,她就算是醒過來,也是沒辦法接受病老羽化這件事的。”

“嗚嗚嗚~~”天月更是抽泣了起來,“她那麽好,偏偏為什麽,老天要這麽對待她?”

棋竟也是強忍住淚水,道,“現在外麵忽然下了雪,已經冷了不少,你們都要小心些禦寒,不要再有生病的人出現,你這個樣子,也是照顧不了宮妍的,還是歇息下吧。”

天月搖頭,道,“徭簾鉤不也是被抬回來的嗎?我想去照料下他,不然的話,我真覺得,我是個很沒用的人。”她一邊哭,一邊往徭簾鉤的房間而去。

棋竟無奈,隻能由著她,也看著抱在一起的華兒和代兒,道,“你們姐妹,也去歇息去吧,你們也受了不小的驚,會對身體有影響的。”

華兒搖頭,“我們,還是在這裏守著姐姐就好了,到她下葬時,我們一直守著她就好了。”

“那絕姐姐呢?”代兒忽然問棋竟。

棋竟不知道怎麽說,隻道,“她的屍身,被處理掉了,你們就守著風兒就好了。”轉身的時候,他還吩咐了藥童,道,“她們姐妹,你們定要照顧好,不可缺衣少食,知道嗎?”

“是,掌事。”

無奈搖頭,棋竟也是離開了這裏。

九冰宮上,風七辭站在外麵,伸手接住了些許的雪花,不覺寒冷,隻覺得心裏的溫度,早已沒有了原本的熾熱,看著這雪花,好像裏麵,還帶著病老羽化時的那股氣息,而且,也帶著塗山仙夙的淚。

“這場雪,下得真是意外。”

棋竟也是在離開的藥醫館之後,以最快的速度上了潼峰,因為風七辭傳喚了他,“弟子見過玄尊。”

“無妨了。”

“玄尊,莫謙瑤的毒確實難解,而且其餘中了毒的弟子,也是急需要解毒,不然的話,他們會全部斃命。”

傷員眾多,那諸多醫護的事情,就全部都要交給藥醫館,而病老羽化,塗山仙夙暈厥,唯一可以掌事的,也就是棋竟,所以很多事情,需要他直接來向風七辭稟報。

“那要如何調製解藥?”

“神器製出來的毒,或許需要神器來解,不然別無他法。”

風七辭的眸光霎時是一個暗淡,“你的意思是,獨尊塔?”

棋竟卻是搖頭,“雖然獨尊塔拿回來了,但是裏麵還有餘毒,不會以毒攻毒,隻會更加危險。”

“那是如何?”

“仙樂琴沒有,應該就隻有塗山的瑤台玉,最為有效。”

風七辭沒有露出難色,隻是點了點頭,隨後擺手,“去裏麵看看四兒如何,需要什麽東西調理,盡管說。”

“是。”

這踏雪,已經沒有半點情調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