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醫館蕭條,往事成殤

華錄山,藥醫館。

明明前幾天剛剛走過這裏,可現在再過來,竟然是這般蕭條。

還沒有慘遭屠戮的些許藥童依舊忙碌著給各峰奔走治療,看到塗山仙夙的時候,也是稍稍恭禮,便各自散去。

這雪,還是沒有停下,積雪也變得多了,而就這麽任憑雪花打落在肩頭,她也完全沒有什麽寒意,隻覺得老天這淚,落得太讓人覺得痛心。

她其實也沒受傷,但是如今走在這藥醫館,在滿處都有病老影子的情況下,顯得她更加地孱弱不堪,她沒有梳妝打扮,隻是身著潔白的素紗,有如行屍走肉一般走進百視堂。

棋竟坐在原先病老處理事情的位置上,看到塗山仙夙滿臉蒼白地走過來,起身便是過去扶著她,“為何不在九冰宮內休息些時日?現在外麵下著雪,你要是受寒了,是很難好起來的。”

“我沒事。”淡淡的三個字,可是聲音卻是沙啞。

棋竟也知道,她此刻是把所有的苦都埋在心裏,不做聲,也不讓人覺得她很難過,隻是這有如心死的哀莫感圍繞在塗山仙夙的身邊,對棋竟來說也是一種影響。

“以後,百視堂就交給你了。”塗山仙夙淡淡道。

“你,不回來掌事嗎?”

塗山仙夙緩緩看著他,“你從始至終都是這裏的掌事,我隻不過是中途插進來的,現在藥醫館的事情,我也力不從心了。”

棋竟也知道,若是塗山仙夙自己想要把藥醫館拿在手裏是完全沒問題的,因為身份擺在那裏,但是他也知道,塗山仙夙經過這麽一次,斷然也不會有多少的心力,來控製著藥醫館。

“雖然,病老他......”棋竟也不好直接說出口,隻是道,“但是藥醫館對你不會變,你還是這裏最尊貴的那一個,百視堂也攔不住你,你隻管過來就行。”

塗山仙夙點了點頭,然後也移步,慢慢地看著病老生前所有的一切。

棋竟沒有攔著她,也給了她空間,自己便出去,留著她一人。

聽到門被掩去的聲音,塗山仙夙內心也沒有什麽波瀾,但是當慢慢環視著病老生前的這一切時,那苦澀的淚水,再一次要決堤。

伸手,她拿起了前段日子,病老一直在研究的那些所謂的丹藥。

瓶瓶罐罐拿在手裏,沒有任何溫度,一整個架子全部都是有病老靈力在內的靈丹妙藥。

“師父,弟子總算是明白,您這段日子的這些動作,究竟是為了什麽了,您知道這最後一劫,您或許過不去,所以您,一直在為弟子準備這些是嗎?”冰冷的一滴淚,順勢打落在了那冰冷的瓶子上。

病老變得囉嗦也好,開始操心起藥醫館的瑣事也罷,還是一直稀釋靈力煉製這些丹藥,一切,都是為了塗山仙夙。

“弟子竟然不知道,您這最後的兩劫,都是弟子。”那無奈,那痛楚,誰人可以理解?

忽然,她在架子上層的一個罐子底下,似乎看到了一封書信,順勢拿下來拆開一看,果不其然也是病老生前所留。

信中赫然寫著:

妍鬼頭,師父或許時日無幾,這世間也唯有你此徒弟,是我最後牽掛,靈丹妙藥,隻望保你平安,喜樂一世,七七強大,定可代我為你遮風避雨,護你升平,且潛心修煉,日後有所大乘,為師父之夙願,師父走了,勿念。

那枯黃色的紙上,是病老的絕筆,字字句句都牽掛著塗山仙夙一人,霎時,那紙張亦被打濕,這淚水在短時間內,或許是停不下來。

身體陡然一軟,她沿著架子緩緩地癱軟在地,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手裏則是緊緊地抓住病老留給她最後的念想,和小願那半成品的梨花一樣,直叫人看得心痛。

不知過了多久,塗山仙夙在裏麵待了好幾個時辰,就是沒有半點動靜,出於擔心,天月和徭簾鉤兩個人破門而入,一下子便看到了用頹廢的姿態坐在地上,倚著架子,滿臉絕望感的塗山仙夙。

天月和徭簾鉤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趕忙過去。

“小妍,你,你還好嗎?”

“宮妍,你怎麽樣?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看到他們兩個,塗山仙夙不是沒有反應,隻是緩緩地把頭轉過去,用極盡惆悵的眼神看著他們,“你麽都沒事,就好了。”

“現在最有事的人,是你好嗎?”天月帶著一點訓斥的口氣,卻表示了心疼。

徭簾鉤在一切事情都真相大白了之後,也是變得能夠豁然開朗,這兩天,他醒過來之後,竟然也主動去和棋竟要求要好好研習醫術,還有幫著各峰的弟子醫治,棋竟感到意外,可是這也不失是一個對徭簾鉤來說很好的結局。

塗山仙夙看著徭簾鉤,勉強扯出一抹真心的笑,“你的仇,現在也算報了大半了,以後,是不是不會恨我,也不會討厭華錄了?”

徭簾鉤抿唇,對之前的事情心存愧疚,所以這兩天才會如此積極在彌補一事上,他點頭道,“是我對不起你,我一直誤會了,往後再也不會了,我也會聽你的話,好好跟棋竟掌事學醫術,為華錄盡綿薄之力。”

塗山仙夙笑了笑,“這樣就好。”

天月欲要把塗山仙夙扶起,而塗山仙夙因為太輕了,經過這麽多事更是感覺比以往消瘦了不少,天月是一個心疼,塗山仙夙起身的時候,腳一軟,猛地撲倒在了徭簾鉤的懷裏,嚇得天月一個大叫。

徭簾鉤也是無措地抱著她,但是塗山仙夙沒什麽反應,隻是緩緩地起身,但是她卻看著徭簾鉤道,“你的心跳,突然很快。”

徭簾鉤心裏也是一個咯噔,“哪有?是外麵太冷了。”

塗山仙夙沒有回他的話,表情也是冷冷的,整個人都是蒼白感,無力地被天月扶著,也隻是說道,“天月,風兒,她是不是......”

說到風兒,天月的心裏也是顫抖了一番,手腳的動作也停住了一下,她也很痛苦失去風兒,咬唇道,“風兒和絕兒都沒了。”

塗山仙夙聽到絕兒的名字,然後便是冷哼,“絕兒......”

徭簾鉤知道絕兒的身份,所以並不詫異塗山仙夙這樣的反應,但是因為不想讓華兒代兒和天月太傷心,就什麽話都沒有說,棋竟也是如此。

“小願和師父都離開了我,你說我要怎麽辦?”她看著天月,問道。

“你不要難過了,逝者已矣,我們也是無可奈何,小妍,你這一天也沒有吃東西吧,我們去吃點東西,你要養好身子,不然你也出事,病老和小願在天上,怎麽可能會安心?”

“算了。”塗山仙夙淡淡道。

“你自己的身體,還要別人來幫你操心嗎?”看到塗山仙夙是這樣的反應,徭簾鉤也是一個不滿。

塗山仙夙隨便笑了笑,“我要去找棋竟問點事情,你們放心,我知道師父要我愛惜身體,我不會做什麽傻事的。”

“那,你事情辦完了,可要記得吃點東西,累了就去你原來的房間睡下也行,不能太勞累,你看看你都消瘦了好多,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徭簾鉤,你去給小妍熬兩副補身子的藥來吧。”

徭簾鉤沒有拒絕,就是點頭出去了。

“你帶我去找棋竟吧。”

“好。”

棋竟在大藥房抓藥,也是忙活著幫傷員調製解藥,塗山仙夙慢步走過來,看著他手裏的動作,便道,“棋竟,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說。”

“是你說的,解各峰弟子身上中的那個毒,最好是用瑤台玉來調製是嗎?”

棋竟看向了她,然後也嚴肅地點了點頭,“是,因為那是用獨尊塔製作出來的,所以最好就是瑤台玉來清除,不然的話後患無窮。”

塗山仙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盡快解決,各峰弟子身上的毒,我會幫忙解。”

“你是想去塗山借嗎?”

塗山仙夙看著這嘈雜的大藥房,然後也歎了口氣,“白煜人還在這裏,其實也可以讓他先回去報個信,然後為了安全起見,我會自己上塗山,把瑤台玉借過來。”

棋竟也思忖了一番,點頭道,“如果可以,那是再好不過了。”

“但是......”塗山仙夙咬唇,腦海中霎時閃過了神荼的身影,又問道,“莫謙瑤身上的毒,可是和各峰的不一樣,這要怎麽辦?”

棋竟也陷入了苦惱,現在莫謙瑤因為身中堪比硫苓散的劇毒,還帶著傳染性,被送去了惠流池那裏調養,風七辭也不是完全無情,還安置好了惠流池,讓她可以好生在那裏調養,也承諾會有解毒的方法,隻是莫謙瑤不是神荼,修為沒有他的高,更加不是和他一樣是魔神的身份,所以,一定是痛苦萬分。

塗山仙夙一想起那日時希鎮的話,她也知道神荼是在自己麵前硬撐,當她知道的時候,不知道神荼已經是受了多少的苦了,所以她心急如焚,現下,更是擔心他自己一個人在外的身體狀況。

“這個,就必須去問問時希鎮了。”

塗山仙夙的眸光一冷,也想起了那天,時希鎮就是以這個借口,讓自己免死於她的劍下,所以,是要自己去盤問他嗎?

“棋竟,這件事情不能拖著,不然莫謙瑤會有生命危險,我現在就去地宮一趟,你幫忙穩住各峰的情況。”

“好,那你自己小心。”

塗山仙夙轉身就往那個從一開始就是謎題的藥醫館地宮的方向而去,那裏是長生殿的方向,病老臨終前告訴了她,就在長生殿的底下,而鑰匙,就是散遊牌。

來藥醫館的時候,她還特地去跟風七辭要回來這塊散遊牌,踏著那堅定的步伐,和對時希鎮他們無止境的恨意,她又一次來到了這長生殿。

不曾想,自己和神荼多次月下相聚的地方,竟然會關押著病老先前的那位女弟子——是屍骨。

風七辭向她說過,當初那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新鷹,女的卻早在被關押的過程中,在地宮裏因為自身是異靈而暴走中死去,隻留下被囚禁在那裏最後的模樣的屍骨,新鷹為了他這個師妹很長一段時間無所不用其極,到頭來人家卻早已魂歸九天。

可是,在踏進長生殿,要把散遊牌放上固定的位置時,塗山仙夙卻猶豫了,她實在是不想看到時希鎮那張臉,因為看到他,她會惡心,還會想起自己慘死的師父,所以,躊躇之下,她還是把散遊牌拿了下來。

“待我去塗山把瑤台玉拿回來之後,我定手刃你!”

說完她轉身離開,而底下時希鎮的場景,倒像是無所畏懼,還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被囚禁著和那個師妹在一起,他竟然還頂著一身的髒亂,開始調侃起了那副屍骨。

“新鷹為了你,可真是做盡了不該做的事情,到頭來連你的麵都沒見到,就被你們那新晉的師妹給生生手刃了,嗬嗬嗬嗬~”他滿帶著不屑,在那裏笑著。

屍骨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卻用那猙獰的動作在回複著時希鎮。

“我說你們當初為何偏要搶奪神器,還要那麽著急?策劃好了再行動不就不會有後麵這麽多事了嗎?異靈本身就是為仙界不容,你們還這麽大膽,也真是服了你們。”

時希鎮的眼眸,漸漸陰冷,“不過,就算你們全部都不在了,我就算再風雨飄搖,也要把這六界,最後給製造一場混亂,讓他們互相殘殺,掀起著六界的腥風血雨來給我陪葬!”

時希鎮笑得那麽陰險,在著幽暗的地宮裏徘徊,顯得陰森之至。

塗山仙夙急匆匆回去了九冰宮,便看到風七辭和令狐昭在那裏商討著什麽事,隻是躬身,然後便往自己的房中而去。

但是令狐昭卻喊住了她,“小師侄?”

“三長老有何事?”

“你,還好嗎?”

塗山仙夙的表情淡淡的,但是也在無意間透著悲涼感,但是已經沒有像之前一樣痛哭流涕到逃暈厥,令狐昭還是稍稍放了心。

“弟子沒事了,害得長老為弟子憂心,是弟子冒犯。”

“額沒有沒有,你這次做得很好,把新鷹給手刃了,真是多虧了你的血,不過你和結界締結,這樣對你,會不會有什麽影響啊?”令狐昭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看著風七辭。

風七辭隻是道,“我定會護她周全,你不必擔心。”

“左右不過是為了六界,隻有戰事起結界才會被影響,弟子毫無怨言;如果師尊和長老若是沒有什麽事,弟子想要去找白仙使,就不多陪了。”說完塗山仙夙冷著一張臉,直直地就往九冰宮深處而去。

風七辭沒有很在意,隻是由著她。

但是令狐昭卻不滿意了,“你這個徒弟這是幹嘛?寵她兩天還寵出脾氣來了?”

“先後有人離她而去,而且都是親近之人,換做是你,你會開心嗎?”

令狐昭嘖嘖了兩聲,“就是被你給慣的。”

“她這樣,好過有些人不眠不休,不食不寢,她也是該長大了,這些事,早晚都是要去經曆。”

“有你護著她,她也就隻需要經曆這些而已。”

“我看未必,四兒她,好像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她身上,總是讓人有一種,錯覺般的使命感。”

令狐昭一臉無語地看著風七辭,風七辭也看著塗山仙夙走遠的那個方向,令狐昭內心也是對這對師徒無奈。

“四兒要給病老立衣冠塚,你說說要立在哪裏好?”

令狐昭嘟囔著嘴,也歎了口氣,“這就要看她自己了,病老羽化,全華錄最傷心的人莫過於就是她了,小師侄挺招人喜歡的,可是怎麽總是會讓她攤上這種事?”

“病老的最初,不就是淳渢閣嗎?”

令狐昭蹙眉道,“你的意思是,要立在後山?”

“問問四兒吧。”

“那我們還是先把這件事放一邊去,現階段啊,要是魔神不搗鬼,我們要迎接的第一件事,就是昆侖盛宴。”

“他們已經陸續在發出請柬,華錄這一次被重創,或許出於安撫,會有很多的華錄弟子會被寫上名單,所以你和我,是必然要去一趟。”

令狐昭也變得嚴肅,點頭道,“竺夢弓和鬼音鈴我現在是百分百確定是在魔神手裏,他隱藏氣息隱匿在華錄周圍,就是為了撿漏,沒想到我們自己內亂,到頭來什麽都不做的魔神竟然坐享漁翁之利,我們還痛失了病老他老人家,真是想來就生氣......”

“而且我總感覺,昆侖盛宴,沒有辦法很順利地進行。”

令狐昭頓時是感到背後一涼,“你不要嚇我,現在時希鎮還沒死,我就他怕會卷土重來。”

“四兒把散遊牌要回去,怕也是要去盤問他解藥的事情,現在時希鎮基本不用擔心他還會有什麽動作,四兒也許會自己解決掉他。”

令狐昭一個吃驚,“你竟然這麽隨意地讓她殺人?她把新鷹殺了的時候隻怪我不在現場啊,真是可惜那漂亮的一幕。”

風七辭冷冷地看著他,道,“如果你也想被四兒扔上結界試試的話......”

“我可不要,你們師徒一個比一個還坑,我可不傻。”令狐昭本來是想要說點別的,可是腦袋忽然劃過了什麽,便道,“小師侄剛剛說什麽來著?找白仙使?她找人家做什麽呀?”

風七辭的眸光稍稍一冷,“她去過藥醫館,應該也是和棋竟商量過,她要去借瑤台玉了。”

“什麽?”

在白煜的房中,塗山仙夙站在他的麵前,白煜恭恭敬敬,就像是下屬對上司一樣。

“你去跟我姐姐報信,說我這裏的情況已經好多了,叫她們不用為我擔心,還有,你要先跟姐姐們知會一聲,我要親自去拿瑤台玉,讓姐姐們準備一下,用完之後,我會馬上歸還。”

白煜蹙眉,麵露難色,“小姑賜,您還是跟我一起吧,這樣才好,我也可以保護您。”

塗山仙夙垂了下眼瞼,想著也是如此,她自己去塗山沒問題,但問題是要是帶著瑤台玉一起回華錄的話,指不定路上會有什麽意外。

“您跟我一起回去塗山,然後我也護送您回來,這樣的話,就算有什麽意外,也有個人可以好好照顧您。”

塗山仙夙思忖了片刻,便道,“那好,我和你一起回去,現在。”

“什麽?現在?可是小姑賜您的身體......”

“我沒事了,我也沒受傷,各峰弟子的毒需要盡快解決,長老們也是多少有受了些毒,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此事不可以拖。”

“那好吧。”白煜其實也是很擔心塗山仙夙的身體狀況,所以也有些猶豫,他本身也是希望塗山仙夙可以休息,可是她身上的使命感,實在是會讓她自己喘不過氣。

所以,在和風七辭知會了一聲之後,塗山仙夙和白煜便一起離開了華錄,直奔塗山而去。

在這個過程中,神荼一直候在一個地方,在塗山仙夙經過的時候製造了一場小小的空中風暴,然後在他們兩個的混亂之中,將塗山仙夙身上的散遊牌,給拿了過來。

緊握著散遊牌,又看著塗山仙夙和白煜兩個人遠去的背影,神荼的眸光就是一個冷淡,“妍兒,你不敢手刃的人,我這就幫你把他解決幹淨,而如今,也隻能先對不起你了。”似乎他的周圍,亦縈繞著之前塗山仙夙殺死新鷹時的那股肅殺之氣。

塗山,魔峰,琴殿。

“姐姐!!”

“老四!!”塗山魔穸聽到塗山仙夙的聲音時,比什麽都激動,手裏的藥湯霎時就是放下還灑了出來,什麽都不顧就往門口奔去,看到塗山仙夙的那一瞬間,塗山魔穸差點是兩行老淚。

姐妹兩個是緊緊地抱在一起。

“見過三姑賜。”白煜笑著看著他們兩個,但是忽然看見塗山神若也走了過來,也行了個禮,“大姑賜。”

“你們兩個,是要生離還是死別了啊?”塗山神若在旁邊冷不丁地說道。

塗山魔穸放開了塗山仙夙,卻打趣道,“姐姐這是在吃醋呢,咱不理她。”

可是意外地,塗山魔穸並沒有看見塗山仙夙的笑臉,塗山神若也僵硬了一番,塗山魔穸便猛地看著塗山仙夙的臉色,“老四,你的臉色怎麽這麽蒼白?是,是生病了嗎?來,我看看......”

“我沒事,三姐。”

“可是我看你這樣子,並不像沒事的模樣,到底怎麽了?”塗山神若也是蹙眉擔心地問道。

“兩位姑賜,小姑賜是因為病老羽化才......”白煜說著說著聲音漸漸變小了,隻要意思傳達了就可以,也沒必要再引起塗山仙夙的再一次傷心。

而塗山仙夙顯然落寞,可是卻強裝著沒事。

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都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底也是流露著對這個妹妹的心疼,塗山神若上前撫了撫她的腦袋,笑道,“羽化,是姐姐們經曆了好多次的痛,你還小,不似我們,但,也是遲早要經曆的,沒事了。”

塗山仙夙隻是點了點頭。

“病老以前是個好玄尊,現在,也是個好師父。”

“原來姐姐們都知道,師父他以前是玄尊的身份?”

塗山魔穸和塗山神若都點了點頭,也用憐愛的眼神看著她們的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