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當年大戰,妖惠當年

兩千餘年前......

那個時候,六界第二場大戰還沒有爆發,塗山妖惠和塗山那些族人,也全部都安然在世。

塗山妖惠,盛名遠揚,既坐鎮著璃先宮和千妖會,還往返塗山,任萬狐之皇;且乃世間少有的絕色,就算是現在成長的塗山神若三姐妹,也沒有人可以比得過塗山妖惠的容顏。

驚鴻寶殿外常常有仙樂琴音響起,赫然入耳,婉轉動聽,縱讓人心曠神怡,且倍感安寧,那是塗山妖惠的奏曲,大戰開始前,都是塗山最美妙的一道風景,最動人的琴音。

那人,安靜地坐於寶殿之外,纖纖玉手,撩撥琴弦。

那笑,宛若靜謐湖麵泛漣漪,笑靨全開,出塵脫俗。

塗山妖惠那般靜好,與塗山神若的霸氣不同,塗山魔穸的俏皮不同,塗山仙夙的單純亦是不同。

“大姑賜,三小姐在山下救起了一個女孩。”狐娥的話,讓這琴音戛然而止。

眉梢微挑,美眸微抬,膚白貌美,如夢似幻,這就是塗山妖惠的真容。

“如此突然嗎?”

“是,好似很虛弱,三小姐正在為其療傷。”

塗山妖惠緩緩起身,收好仙樂琴,輕聲道,“去看看。”

那個時候,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都還沒有觸天。

到了魔峰的時候,見那白衣飄飄的女子到來,那個時候的塗山神若宛若鄰家女孩,清純可愛,與兩千年後的她截然不同。

“姐姐!”塗山神若喚了她妖惠一聲,而塗山妖惠也笑著看著她。

“怎麽了?聽說救了個女孩?”

“嗯,魔穸也不知道從哪裏拉回來的,臉色很不好,蒼白得很,感覺要死了一樣。”

塗山妖惠寵溺地指了指她的鼻尖,然後也走進去查看情況。

“魔穸,怎麽樣了?”

“大姐,她還好,但是身子很虛弱,我會好好給她治療的。”那個時候的塗山魔穸,稚嫩無比,但是醫術方麵仍舊高明。

塗山妖惠蹙眉看著躺在床榻上的那個女孩,如此看去,倒是生得甚美,是個美人坯子,若是調理好了,臉色一旦紅潤起來,那必然是個絕世的佳人。

“是狐仙?”

塗山魔穸點頭道,“就是因為知道她是狐族之體,我才救她的。”

“也不可因為人家是狐族的就隻救狐族的,他人有難,也要酌情相幫。”塗山妖惠的溫柔,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比不上,教育方麵,塗山神若也自認為遜色了她不少。

“是,大姐!”

“來,我看看。”

當近距離接觸了女孩的時候,塗山妖惠有些震驚。

“竟然已有七尾?”

“什麽?”塗山神若也是驚訝,不由得和塗山魔穸互相看了看對方。

塗山妖惠看著那個女孩,笑了笑,“不失為是一個好苗子呀,都能修煉到這個程度,魔穸,要是她無處可去,便留在塗山吧。”

“知道了大姐。”

她的笑,那個女孩其實在朦朧睜眼之中,有用餘光模糊地看了一眼,那個女孩這輩子都沒有見過比這個笑更加美麗的場景,那個時候,其實所有人都沒有想太多後麵會發生的事情。

過了一段時間,那個女孩蘇醒,身子也調養了好些,便被塗山妖惠喚去了主峰,站在驚鴻寶殿之外,赫然望著底下的塗山美景。

“大,大姑賜找小女,是有何事要相告?”那個女孩,在那個時候,看起來很是單純,而且讓人覺得心生憐惜。

塗山妖惠憫人,絕不是狠心之輩,也對這個女孩感到憐憫,所以也在側麵,流露柔情,笑麵對她,“你喚何名字?可有家可回?”

“小女,蘇貽笑,野生野長之輩,不可入大姑賜之眼。”

看著她畏畏縮縮,感覺很怕自己的樣子,塗山妖惠淺笑倩兮,款款走過去,搭了搭她的肩膀,“不必害怕,既是無家可回,那邊留在塗山如何?”

蘇貽笑驚異地抬眼看著眼前這個睥睨天下的大姑賜,眼底確實有過尊敬之意,亦有過崇敬之心,遂笑著點頭,“謝過大姑賜。”

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那個時候躲在暗處看著這副場景,塗山魔穸不由得幽怨道,“姐姐,你看,那個女孩,大姐好像很喜歡她啊,這是怎麽回事?”

塗山神若也可愛地探著頭,道,“不知道啊,好像是因為她的狐族身份,還有這不得了的七尾神狐修為吧。”

“哦~”

原本以為是救人於水火,塗山沒有什麽損失,卻沒有人會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塗山和六界的災難,竟然是這個蘇貽笑一手帶來。

蘇貽笑被救回塗山之時,已是七尾神狐之身,說自己隻是尋常狐仙,憑自己的能力修煉至此,塗山妖惠當即是驚奇於她的非凡能力,不僅收留了她,還帶在身邊教養,貼身賜教。

果不其然,才兩百年,她蘇貽笑,就此觸天。

而蘇貽笑也成為了這六界中,混沌開啟至今,唯一一個以非塗山狐氏的外族狐仙身份觸天的九尾天狐。

她快了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這兩個正統塗山氏的狐仙不知道多少步,六界霎時是驚異,也不由得為蘇貽笑讚歎,她頓時榮光滿身,塗山妖惠也對她倍感驕傲。

“姐姐現在,是把蘇貽笑當成下任塗山之主來看待了嗎?”塗山神若躺在塗山妖惠的腿上,塗山妖惠在撫琴,畫麵靜好不已。

塗山妖惠則是笑了笑,“是當做塗山之主培養,卻不是當做塗山之主看待,神若你忘了,你才是正統的塗山氏啊。”

“可是她都比我還快觸天,這感覺太不好。”那個時候的塗山神若,也還是會撒嬌的,可愛的孩子。

“你還小,總有一天會觸天的,不用擔心這個問題,這不是還有姐姐在嗎?”

她們之間的對話,蘇貽笑聽得明白,也深諳塗山,未必會對她另眼看待。

二次大戰未起時,塗山安寧,妖界也靠攏塗山,她妖惠一人五件神器馳騁天下,好不愜意;但,大戰來臨時,塗山,卻在硝煙之後,隻剩下塗山神若和塗山魔穸這兩個後代。

“你到底是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大戰之中,塗山妖惠最絕望的事情不是生靈塗炭,反而是在十大魔神的身後,走出了那個嬌俏的身影,赫然用那仇視的目光看著自己,猙獰至極。

蘇貽笑最終背叛了塗山,那年大戰終歸是因為蘇貽笑而徹底爆發,因為她盜取了神器,交予蚩尤,引得魔神之力再次侵蝕六界,而仙樂琴在那個時候被塗山妖惠奪回,所以在最後,十大魔神也沒有把全部的魔神之力召回,尤其是十六神器之首的仙樂琴沒有到手的情況下。

仙樂琴這裏出了意外,所以他們魔神隻得到了一半的魔神之力,但其力量也足以毀天滅地使六界一切歸零,更別說魔神之力全部釋出,當年所有天狐仙力全開,天尾也全部犧牲在戰役之中。

最後也是塗山妖惠這萬狐之皇以自己本身世代繼有的塗山一氏最純正血統才有的傳奇靈力的真元本體,自斷天尾與真元本體合二為一,全力對抗蚩尤,也拚盡全力,讓所有仙妖神界對抗魔神的人將神力注入她的體內,把神器分散,將魔神之力再次封印。

去往戰場之前,塗山妖惠把狐胎托付給了自己的兩個妹妹,也留下了那個木盒子,而在那之後,她就沒有回過塗山,璃先宮也就此塵封,因為她的羽化。

戰事結束,九個魔神徹底給塗山妖惠陪葬,唯獨剩下神荼,死裏逃生。

塗山妖惠羽化,在那之後連著一月,世間風木含悲,烏雲蔽日,塗山更是淒入肝脾,泣下沾襟,塗山神若那個時候徹底變了一個人,不再有可愛的一麵,變得恐怖,也把自己修煉得像個魔鬼,傲睨天下。

塗山魔穸也是忍淚吞聲,看著自己的姐姐一天天如同著魔似的,心痛不已。

再後來,她們姐妹都觸天,塗山神若也有如自己的姐姐那般,在當上塗山之主後,如日中天,萬靈來朝。

而兩千多年後的今天,蘇貽笑竟然如此安然無恙地站在塗山神若的麵前,塗山神若何以不氣,何以不恨?

“塗山神若!!你說話最好小心點!”

塗山神若用那極盡鄙夷的目光看著明花燕,不齒道,“兩條尾巴的狐狸,起碼還叫血狐,還算有種族,可你這兩條根本開不了的天尾,連血狐都比不上,你要我怎麽看得起你這隻墮狐?!”

明花燕的目光,也不遜色於塗山神若此刻的恨,她們現在的對峙,在神荼看來是場好戲,似乎很快,她們之間,就會你死我活。

斷尾,墮狐,這是對狐仙最大的恥辱,蘇貽笑之所以斷尾,成為墮狐,也不過是當年背叛塗山的教訓罷了,塗山妖惠在大戰中,早就將她容貌盡毀,所以才會留下這傷疤,而且......

“你當年,以外族血統承襲塗山秘術,自然是有要命的缺陷,斷尾也怪不得誰,誰讓你對塗山,有所隱瞞呢?”

風七辭他們都看出了這中兩個人之間的端倪。

莫影笙在混戰中對著風七辭道,“你聽見了沒有,大姑賜剛剛喊了那個女的,是蘇貽笑!!她怎麽還沒死?”

風七辭也冷眼看了看,又在擊殺了冥兵之後往塗山仙夙所在的方向看去,“四兒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

“不知道啊,令狐師兄應該在的。”

塗山和明花燕之間的總賬,或許會在此處好好算算。

“你當初,誆騙我姐姐,說你是尋常狐仙,然後以此騙取姐姐的信任,還習得塗山秘術,最後還背叛塗山,你真是狼心狗肺!”塗山神若手裏的畫雨蕭握得很緊,似乎西下一刻就要讓明花燕灰飛煙滅。

“哼。”明花燕冷哼,“是你們塗山狼心!女嬌本就是青丘之人,還不是把青丘的一切帶到塗山,爾後才會令你們塗山崛起,而我們青丘被踏平?!”

此話,倒是說來話長。

蘇貽笑,是青丘遺孤,長大之後知道所謂的世仇,便想方設法接近塗山,這世仇,也不過就是青丘的覆滅,被他們全部歸於塗山的過錯上,說是女嬌本就是青丘中人,卻叛出青丘,轉而在塗山,用青丘的一切使得塗山成為萬狐之首,得意睥睨天下如此之久。

她想要青丘重新回歸上古的地位,想要擠下塗山,遂有那般的舉動,而她以青丘遺孤的身份習得塗山秘術,缺陷就在於,塗山妖惠有辦法讓她成為斷尾墮狐,她自己也痛苦了許久,一切也算得上是咎由自取。

“青丘覆滅,與塗山何幹?是你一直以為塗山不仁,不過是因為你的私心而已,竟然要掀起那腥風血雨,而讓我塗山差點滅族!!”

說罷,塗山神若怕是真的怒了,瞬間以爆發般的靈力,開出了一條龐大的天尾,而手中的畫雨蕭,更是在隱隱震動著,似乎已經蓄勢待發,要將明花燕弑於蕭下。

明花燕也會感到害怕,看著眼前的塗山神若,自己是絕對沒有能力可以打得過她的,對上天尾和神器,她必死無疑。

上次的傷,也並沒有完全複原。

“大姑賜似乎怒了!”白煜喊道。

而冥兵,已然解決了不少,神荼站在上方,悠然自得,“算算時間,莫謙瑤那邊應該也差不多了吧?”他的邪肆,直直對著風七辭。

塗山仙夙這裏,還是那麽僵持著。

“不好,神若姐姐她開天尾了!”塗山仙夙更是緊張了,趕忙拍打著結界,還不停地施法,想要將結界破開。

“小師侄,到底是誰要禁錮你們在裏麵啊,外麵情況這麽奇怪,你這裏也是詭異,究竟是怎麽回事啊?”令狐昭也很努力要把結界破開,可是奈何他們裏外合力,也基本是無功。

“我也不清楚,這個結界詭異得很,你看周圍,都沒有半個冥兵過來到底是為何?神若姐姐已經開了天尾,怕是也要解決了,但我和無願老伯要是被死困在此......”

“可是,神器依舊在蓬萊的頭頂,就算大姑賜解決掉所有的冥兵,我們不也一樣沒辦法出去?”

塗山仙夙也著急,望著頂上的神器,滿臉的憂心。

忽然,她驟然感覺體內一番痛苦,好像蝕骨焚心,和明花燕遭受了塗山神若攻擊一樣,兩人在不同的地方,都狠狠地噴湧出一口鮮血。

這一口血,不僅驚到了在場的人,還有神荼。

神荼看到塗山仙夙嘔血,眼睛霎時是一瞪,不由分說便想下去,可是理智提醒著他不可以,然後眸光微冷,挑眉往華錄的方向看去。

看來,華錄結界,要被攻破了。

“小師侄!!”

“宮......姑娘!”

“我,我沒事兒,繼續,快,把這個打開!!”塗山仙夙嘴角的血殷紅不已,無願扶著她也是無奈。

而明花燕這邊,塗山神若對付她顯然是輕而易舉,打得她是節節敗退,身上也有不少的傷口,都是塗山神若一點一點重傷所致,塗山神若這是要她被淩遲啊。

她的天尾,固然恐怖,恐怖到,已經幾乎把蓬萊這裏的某些地方,夷為平地。

明花燕躺在那裏,看起來很是痛苦,但是眼神還是一樣惡狠狠地看著一步步向她靠近的塗山神若,“你想殺了我?”

“不然,還要留著你礙眼嗎?!”

“哼,也好,就算我得不到塗山,也要毀了塗山和璃先宮,塗山妖惠死了,就是我報仇最成功的時候,你塗山神若強大又如何?這羽化的人,已經回不來了,哈哈哈哈~”

塗山神若手中的畫雨蕭一緊,然後重重地往明花燕身上施法打過去,而明花燕受到這一擊顯然是沒有能力可以抵抗,所以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身體也被掀起,重重地撞上了一旁的大鼎。

華錄的情況,似乎更加惡劣。

結界有漏洞,是因為冥兵按照神荼的方式妥當攻擊,所以才會導致塗山仙夙嘔血,而加上還有因為仇恨而變成神荼內應的莫謙瑤,一切就變得更加地順理成章。

“莫謙瑤!你在幹什麽?!”白長老聽到消息趕到後山的時候,赫然就看見莫謙瑤悠然自得地拿著盤古斧和芍座,加上一個玉專璧,站在那裏。

“莫謙瑤,你是華錄的弟子,難道不知道擅闖後山,還偷盜神器是多大的罪嗎?!你給我放下!”仇長老看著莫謙瑤那副模樣,也是憂心忡忡。

莫謙瑤反而是冷笑,而且無所畏懼地看著自己手裏的神器,“你們都隻是把我當成一種戰力而已,要我關鍵的時候守候華錄,根本沒有把我當成弟子,不過就是因為我的血脈是那魔神後裔而已,你們收留我,不也是別有居心嗎?!”

白長老蹙眉,和仇長老對視了一番,“你怎麽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又是誰告訴你,這進入後山,打開淳渢閣的辦法的!!”

“哼,這些重要嗎?”

“你最好把神器放下,也把玉專璧歸還,不然等七辭回來,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一提到風七辭,莫謙瑤的臉色便更沉了,黑著一張臉,冷哼,“風七辭?他有什麽資格教訓我?他也隻是把我當成棋子,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我為何要聽命於他?為何不可以拿他的東西,去給魔冥的人玩玩呢?”

“你到底,是想如何?”

莫謙瑤的臉,黑得如同此刻華錄頂上的烏雲,眼神更是惡狠狠地看著昔日她也算是尊敬的長老們,“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把我當人看,我那麽努力修煉不過也是為了華錄,為何讓玄尊正眼看我一下,可是這些都隻是我在妄想,到頭來竟然說是因為我的血脈才收留我上的華錄?嗬嗬嗬,真是可笑。”她說話的時候,意外地,眼淚竟然也跟著一起流下來,這是絕望嗎?

“莫謙瑤,你的血脈確實如你所說,但是就是因為你的血脈,你才更加不可觸碰這些神器!!你趕緊給我放下!”仇長老吼道。

莫謙瑤此刻是根本什麽都聽不下去,“玄尊不是在蓬萊嗎?神器裏的魔神之力利用玉專璧引入我自己的體內,然後我要去蓬萊,殺了宮妍!!”

“不,你給我住手!”白長老上前就要阻止她,可是為時已晚。

玉專璧的用處——可以讓任何人,得到魔神之力。

莫謙瑤按照神荼給的方法,開始將盤古斧裏的一些魔神之力利用玉專璧調離出來,而全部都引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啊————”莫謙瑤自己的身體短時間內承受不了這樣的靈力,加上她的周圍已經籠罩著魔神之力的瘴氣,外人根本無可靠近,誰也阻止不了她了。

她的衣物,她的臉,她的額間,全部都在漸漸發生了改變,她還是她,可是整個人已經變了,變得陰險,變得有如魔神再臨。

望著眼前的場景,兩位長老皆是束手無策。

莫謙瑤引動玉專璧的時候,那股氣息衝天明顯,神荼感受到了,也不由得是勾唇一笑,但是臉色一沉,又看向了痛苦不已的塗山仙夙。

妍兒,對不起了。

塗山神若知道魔冥有對塗山和璃先宮下手,可是此刻怎麽都無法逃離出去,看著明花燕狼狽痛苦的模樣,她的眼神更加陰冷,恨不得再補上兩刀,但是,她可不是什麽比塗山妖惠還要善良的好姑賜,她隻不過是有仇報仇的九尾狐狸而已,所以,仙索,霎時就上在了明花燕的身體上。

而且也重重地給了她一個巴掌,讓她徹底昏了過去。

眼下明花燕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而塗山神若那惡狠狠的眼神,冰冷地看著剩餘的這些冥兵,天尾還在晃動著,似乎不再多沾點血,是收不回去的樣子。

遂,一場廝殺,持續了整整一天。

他們廝殺之際,塗山仙夙的結界,最終還是被打開,而塗山仙夙因為莫謙瑤的緣故,無端嘔了不少血,此刻竟然虛弱不已,像是被什麽掏了心一樣,結界開啟之後,霎時一個身軟,沒有征兆地倒在了令狐昭的懷裏。

“小師侄!”

“不行,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一直都在嘔血?”燈楹緊張地看著塗山仙夙,眉間也都擰成了一團。

“可能是華錄那邊出事了,小師侄她和華錄結界有帝聯關係。”

“那該怎麽辦?”

“走,必須去看看那邊情況怎麽樣?七辭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如何了?”令狐昭猛地抱起塗山仙夙,大家便都往主戰場的方向而去。

神荼站在雲端上,看著被令狐昭抱在懷裏的塗山仙夙,不免一陣心疼,對明花燕反倒是沒有什麽感覺,結界是他開的,不知為何。

而,莫謙瑤,也果不其然,吸收了魔神之力後徹底黑化,那副魔鬼般的模樣,破了結界直達蓬萊,與神荼會麵。

神荼雖然沒有正眼看著她,但是也感覺到她此刻的強大氣息,冷笑,“華錄結界的動靜是你搞出來的好事吧?你知道你害得我的妍兒,嘔血了嗎?”

莫謙瑤也沒有怕他,隻是冷眼看著,然後遞上了盤古斧和芍座,“你要的東西,勉強拿到兩件,如何?”

神荼笑著接過,轉頭看著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