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蘇該受刑,夙盜神器

華錄山,東海西岸。

“如何給你解毒?”

神荼的眸光陰冷至極,卻笑著看著塗山仙夙那張似乎很純真的臉,“妍兒心疼為夫,為夫自然是高興,隻是妍兒,若是為夫體內之毒再不解開,那為夫真的會殞命於此,徹底與你天人永隔了。”

塗山仙夙聽他說這話的時候雲淡風輕,有些生氣地用手堵上了他的嘴,“我不許你說這麽晦氣的話!”

神荼拉著塗山仙夙的手,變得很柔情,“妍兒,隻有你,可以幫我。”

塗山仙夙顰眉,“你要我幫你做什麽?”

神荼勾唇的那一瞬間,塗山仙夙就知道,事情絕不是難麽簡單。

一番纏綿,塗山仙夙在關鍵時刻,竟然也在溫柔鄉裏,迷失了自己......

漸漸的,天也亮了,昨天那場仗,似乎隻是大家的一個噩夢,僅有的一刻安寧,卻是讓塗山仙夙無法內心平靜。

回九冰宮的時候,她看見風七辭的房中燈火依舊,好像根本就沒有睡下過,本想走起敲開他的門,可是卻收了收手,最後還是沒有打擾風七辭。

躊躇之時,她兜兜轉轉一路到了藥醫館,日漸清晰,華錄上籠罩著一層薄霧,更讓此處仙境十足。

大家都還在休息......

“你怎麽來了?”

聞聲,她抬眼往後看去,赫然就看到了徭簾鉤,此時他們二人之間,早就沒有了先前的嫌隙,徭簾鉤家仇也算得報,且他也下定了決心要在華錄好好待下去,和棋竟一起學習醫理,這也不失為是他的一個很好的結局。

“就是來看看,第一*戰,華錄也算死傷慘重,藥醫館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我不放心。”

徭簾鉤看得出她虛弱了些,而且也看得見她臉上的蒼白感,抿唇走上前,似乎也想伸手撫一撫她的臉龐,可終究不敢。

“你為何不睡?”

“睡過了,隻是比較早些醒來而已,這個情況下,誰還能安心睡得著?棋竟掌事也一夜在百視堂裏配藥了。”

“棋竟一夜未眠嗎?”

徭簾鉤點頭,塗山仙夙也無奈地歎了口氣,“魔神禍亂六界,大家也都跟著受苦,我身邊已經接連有好多親人離我而去,我真的不想再這麽下去了。”

“宮妍,你們有幾成把握,可以徹底抹殺魔神?”

塗山仙夙冷冷淡淡,言語間也沒有什麽感情,“我不清楚,但是殊死一搏,必定會有兩敗俱傷的可能。”

“那你呢?你會去嗎?”

塗山仙夙的眼眸深邃了一番,然後異常堅定地看向了徭簾鉤,“會,不僅是我作為此刻的華錄首徒,還有我以前直到今天一直在守護的東西,六界太平,我必須去保障。”

徭簾鉤也顰眉,“要是你也和病老一樣呢?”

塗山仙夙聽不出徭簾鉤的言語裏夾帶著一絲的心疼,隻是淡然而過,“那就去陪師父他們好了,我是不介意以我的死,把魔神徹底湮滅。”

“你不知道很多人都心疼你嗎?這種事情輪不到你,你還是......”

“徭簾鉤,我與你之間現在也算是朋友,沒有嫌隙,我很開心,但是隻怪一切都太不逢時了,小願的死師父的死,還有無願老伯的死,這麽些事情下來,我斷不可能再讓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消失在我的麵前,所以,你自己也要好好的,知道嗎?”

徭簾鉤抿唇,沒有說話。

而塗山仙夙的瞳孔更加深沉了,似乎在想著什麽不該想的事情,尤其是神荼的話後......

她沒有控製住自己的心,她自己也說了她害怕身邊的人在自己麵前死去,所以,她一樣心疼神荼,神荼中毒,至今無解,連同瑤台玉給了他也沒辦法解他所中之毒,塗山仙夙自己雖然會些醫理,但是卻也對這些東西無可奈何。

她的眼裏,盡收藥醫館,心裏默默念著:師父,您千萬不要怪弟子,弟子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實屬無奈,弟子不能再看著身邊的親人像您一樣生生地在弟子麵前消失,您是可以理解弟子的,是嗎?

她動手了......

華錄一日之戰過後,基本都在調養,雖然加強了戒備,可是隻是對外而已,現在根本沒有仔細考慮到境內,以為所有的棋子全都拔出幹淨了,隻需一致對外即可,可是他們根本不會想到,就是因為對內的疏忽,造成了塗山仙夙的行動異常方便,她的目標,正是後山。

沒有人看到她來這裏,也沒有人看到她打開結界,更沒有人知道她曾經就這麽在沒有通知風七辭的情況下就進了後山和淳渢閣。

她的目的,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偷盜神器。

因為他們兩個在西岸的對話......

“你要我幫你做什麽?”

“瑤台玉固然是萬物回春的絕頂神器,但是沒有容器相助也是不可以。”

“所以,你是需要......”

“華錄內有獨尊塔,若是可以......”

“不可以!”塗山仙夙當下是拒絕,而且對這件事情反感至極。“你要我利用我現在的身份和宮令,去幫你盜出獨尊塔嗎?”

“妍兒,我身上的毒是他們用獨尊塔造的,那就必須以獨尊塔來解,難道不是嗎?你就忍心看我屆時神形俱滅,不再此世嗎?”

塗山仙夙還是動心了,也不敢拿神荼的命去賭什麽,她也害怕神荼會像病老他們一樣,所以便在無聲之中,成全了神荼。

熟練地在淳渢閣上下,而在施法拿走那泛光的獨尊塔時,也看到了流丹旗,猛然也想起神荼的話。

“若我以流丹旗為陣,便可護住心脈,過程之中,定然不會有什麽危險。”

心裏一橫,也一同施法將流丹旗收進了丹田裏,然後狠狠地空手劃破自己的手掌,歃血給了神器石台。

對不起了師尊,這是弟子唯一能為華錄做的,這些血,弟子不會吝嗇,但是神器的話,在落歌用完之後,弟子定會歸還,到時弟子會自行向您請罪的!

一切結束之後,她戰戰兢兢地出了後山,這是她第一次,如此齷齪地使用了風七辭給的宮令,竟然是偷盜神器。

塗山,主峰,驚鴻寶殿。

塗山美景,站在這個頂峰,一望無垠。

塗山神若就像當年的塗山妖惠一樣,在此處睥睨眾生。

蘇貽笑被綁,扔在了塗山神若的身後,塗山魔穸也坐在一邊,狐娥備好了書案,供她在旁靜靜著墨。

“姐姐,你還好嗎?”

“是你還好嗎?”塗山神若背對著她問著,眼前都是塗山的景象,“你一個人在塗山這裏,我一直在擔心。”

塗山魔穸的眸子深了深,“吾蕭在最後,還是為塗山做了些事情。”

“我留著他,也有一半的意思,是要他保護好你,他也確實是做到了。”

塗山魔穸對吾蕭沒有什麽感情,但是今日吾蕭為了保護她和塗山,在和魔冥自己人殊死一鬥之後,現在早已經灰飛煙滅,聽侍衛們說,死前唯一喊的話,就是塗山魔穸的名字。

塗山沒有失守,倒也是吾蕭的一份功勞。

“姐姐,其實我最意外的,不是吾蕭的死,而是你竟然,把當年的蘇貽笑帶回來了。”塗山魔穸的眼眸像是有些魅惑,而且語氣也妖嬈了不少,看著明花燕躺在那裏的眼神,也比之塗山神若的陰冷有過之而無不及。

“早知她與魔神為伍,就應該提前去攻打魔冥。”

“哼,姐姐,這個仇人,你打算要怎麽解決?依我看,不千刀萬剮,淩遲處死的話,實在是太便宜她了,你說呢?”

塗山神若微微轉身,看著塗山魔穸,“魔穸,你也開始變得讓我不認識了。”

塗山魔穸冷笑,“還不是因為,族人和大姐的性命實在無辜,蘇貽笑當年在塗山受恩惠,可到最後竟然還背叛塗山,致使塗山有今日之象,難道不該殺嗎?”

“是該殺,不過你看她如今,明明曾是九尾天狐,可是卻成了如今的斷尾墮狐,我們要怎麽殺,才算得上合情合理?”

她們姐妹討論得正如火如荼的時候,蘇貽笑醒了。

“醒了姐姐,你看她,臉上這道疤,我看著都疼,可是就是不對稱啊,不好看,我看是不是應該給她再補上兩刀才好?”塗山魔穸看著蘇貽笑醒過來,反應竟然不是仇視的眼神,而是戲謔的聲音傳來,滿臉的玩意。

塗山神若也冷哼,“用你來嗎?狐娥就可以了,隨便劃上兩刀,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當初那算得上是絕美的容貌。”

蘇貽笑聽得一清二楚,她們姐妹的嘲笑和讓人火大的羞辱,明花燕咬緊了嘴唇,瞪著眼睛看著她們,可是現在居高臨下如同死神的人,是她們塗山姐妹。

塗山神若的腳步,輕輕地噠噠走來,走在了蘇貽笑的麵前,而後緩緩在她身邊蹲下,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神色幾近魔鬼般的恐怖。

蘇貽笑的眼神,都充斥著一種害怕,是啊,是該害怕啊~

“蘇貽笑?”塗山神若輕盈盈的聲音,卻透著無盡的恐怖氣息,“真是別致的一個姑娘,你說說,這久別重逢,我們是不是該擺起筵席,恭迎你重回塗山啊?”

“塗山神若,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塗山魔穸接過她的話,道,“要你死,可是卻也不能死得太簡單了,淩遲又麻煩,你說我們要幹什麽?”

“哼,我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還不都是拜你們所賜,我就算是死,到最後不也一樣有讓塗山一族覆滅過?塗山妖惠死得那麽慘,我倒是不介意把你們也弄得和她一樣!!”

“啪”的一聲,塗山神若黑著一張臉,徑直地毫不猶豫地把蘇貽笑沒有受傷的那邊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她疼得火辣,可是手腳動彈不得。

“你幹什麽?!”

“姐姐,我覺得把她掛在這裏挺好的,裏麵就是大姐的畫像,直勾勾地盯著她,這不失為是一件折磨人的好事啊。”塗山魔穸淡淡道,然後似乎也寫完了什麽東西,然後拿起來,丟在了蘇貽笑的麵前。

那張紙裏寫著的,竟然是替蘇貽笑自己擬好的罪己文,而且字字狠毒。

“就把這話也放著一起,在大姐麵前,也方便她好好贖罪。”

塗山神若沒有反應,隻不過是直直地看著裏麵畫像上那無比美麗的人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姐姐,眼前的這個人,是我們塗山的仇人,我現在很想讓她死在你的麵前,可是我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我想讓她痛苦得感受你的痛苦,就算得不到你的認可,我也會把蘇貽笑,折磨到她無法生,亦無法死為止!

“就這麽做!”說完塗山神若甩袖直接就下了主峰,沒有回頭。

塗山魔穸的眼神也異常乎的陰冷,緩緩靠近她,“你知道嗎?因為你,我受了闌珊鏈的傷,現在還不見得會好,你說說,你該怎麽還我這筆賬?”

蘇貽笑看著塗山魔穸現在長大後也是絕色無比的臉孔,冷笑,“你也命不久矣,你以為你能高興很久?塗山魔穸,我的救命恩人?”

聽著她冷嘲熱諷的話,塗山魔穸亦是和塗山神若一樣,也上前冷若冰霜地給了她一個巴掌,“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救你一命,就不該心軟,把你這個魔鬼引上塗山!!”

“哼,你知道你這個人,也很快就會死在尊主的手上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三姑賜,你的命,已經不是你自己的了。”

蘇貽笑的雲淡風輕,也讓塗山魔穸看得出來她對死毫無害怕之意,可是現在她的怪言怪語,倒是讓塗山魔穸眼眸微眯,不好察覺她此刻的心境。

“你在這裏,對這我大姐的畫像,早晨就跪著,晚上就掛著!”塗山魔穸轉身又對著外麵怒道,“來人!”

狐娥和侍衛霎時都走了過來,井然有序。“在!”

“蘇貽笑的處決,你們輪流執行,不得進食,不得用水,她現在需要的,是靜心的懺悔。”塗山魔穸的眼神陰冷,看著蘇貽笑也是無盡的仇恨。

“是!”

塗山魔穸本來也是要走,但是忽然間又折回,“哦對了,還是要辛苦你們,一天給她上一次......鞭刑吧,不用多,百鞭即可。”她是笑著說的,竟然還是笑著在說,什麽時候,塗山魔穸這個善良高潔的塗山三姑賜,也會變得如此?

“是,屬下遵命。”

蘇貽笑看著塗山魔穸遠去的背影,再回頭看著內殿塗山妖惠的畫像就那麽看著自己,雖然她是笑著,可是在她看來竟然是魔鬼般滿是鮮血的臉孔,那般恐怖,不禁是害怕得瞪大了眼睛。

對著塗山魔穸大喊道,“你們幹脆殺了我啊!為什麽要讓她這麽看著我?!我恨你們塗山,我恨你們所有人!”

“不要!你不要這麽看著我!不要!————”

蘇貽笑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塗山,塗山神若聽到了,卻氣定神閑在主峰下讓人服侍著飲酒,似乎是在享受。

“大姑賜,這樣真的好嗎?她是魔神的人,理應當即處決不是嗎?”白煜的話,倒是多了幾分試探。

塗山神若挑眉看著他,眼神氨冷,“若是你全族因為一人差點被滅,親人淒慘羽化,你會這麽好心嗎?”

一切都明白了,塗山神若斷然不是什麽良善的人,就算身肩護衛六界的職責。

而塗山仙夙......

得手之後,她馬不停蹄,直接下山趕去了小竹林。

神荼還在休息,可能是那毒真的沒有壓抑的方式,他自己也是備受折磨,塗山仙夙見這裏也沒有半個人,可又沒有人照顧他,竟然也先心疼了起來。

“落歌?你還好嗎?”

似乎是沒有熟睡著,神荼一聽見塗山仙夙的聲音,便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她,“妍兒?”

塗山仙夙走過去扶起他,眼底裏劃過了好些的溫柔,“你身上的毒若是解了的話,更要注意調養,知道嗎?要照顧好自己。”

神荼勾唇淺笑,“妍兒,你很關心我,在這個時候,我很開心。”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也知道你認識的人沒多少,基本不會有人照顧你,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你現在這副樣子,我要是沒在你身邊的話......”

神荼笑著,抓起了她的手,感受著手心的溫度,“妍兒,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照顧我如何?不要走了,也不要回去華錄了,你在這裏會很安全,因為大戰不會波及到你。”

塗山仙夙把他的手撥開,“落歌,在我心裏,你和華錄一樣重要,尤其是,我現在幫你把神器偷了出來之後,我就更應該留在華錄。”

“你把神器拿出來了?”神荼輕聲問道。

塗山仙夙點頭,然後起身把獨尊塔和流丹旗釋出丹田,可是心有餘悸之時,也不敢貿然把這些交給神荼。

神荼看著這唾手可得的神器,也原本是想接過手,可是卻被塗山仙夙攔住,“我偷盜神器可是大罪,作為華錄首徒還監守自盜,這要是被賞罰院知道,可是要定罪的,我不是在意我會不會被定罪,我隻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情很嚴重,你用完神器之後,記得還給華錄。”

神荼的眼眸很陰冷,可是卻沒有開口說話答應塗山仙夙什麽。

“我希望,你可以盡快解毒。”

神荼還是沒有說話,因為他可不是要解什麽毒,不過也就是在想著他那久違的魔神之力而已。

“妍兒,你先把神器給我再說。”

塗山仙夙還是很猶豫,可是神荼還是利用了她對自己的愛和憐憫,隻需要裝一下可憐和痛苦就可以博得塗山仙夙的同情。

到最後,這兩件神器,還是經由塗山仙夙的手,到了神荼的手裏。

忽然間,神荼似乎還察覺出了塗山仙夙丹田裏的異樣,蹙眉道,“妍兒,醉生壺和花箋傘都在你的身上嗎?”

欲望是會膨脹的,人是如此,那擁有絕頂能力的魔神亦是如此,到手的神器越來越多,能得到的魔神之力也會越來越多,所以,神荼現在不同於之前,神器一到手,隻要塗山仙夙想要他就會拱手相讓,現在已經是不可能了,反之,還有要從塗山仙夙身上奪取神器的意思。

“是,醉生壺無願老伯臨終前交給我的,不過醉生壺並不完整,無願老伯說還差了一個壺蓋;而花箋傘,是大姑賜給我防身用的。”

神荼眸光漸冷,隨後看著塗山仙夙,“妍兒,神器越多,對我,越有幫助。”

塗山仙夙蹙眉看著神荼,她此刻在他的眼裏明顯看到了對神器的渴望和野心,她不解地問道,“你確定你是用神器來解毒的嗎?”

“一半一半。”

塗山仙夙聽完,霎時一個生氣,喚出胭脂劍的時候,她毫不留情地架在了神荼的脖子上,“你給我的答案這麽模棱兩可,是不是你根本就沒有和魔冥撇清關係,反之還一直幫他們做事,還利用我拿取神器?!”

看著塗山仙夙拿著自己親自取名的胭脂劍指著自己,神荼的眸光裏反而沒有陰冷,隻有無奈和傷感,“妍兒,我不會害你,我發誓過,你不是也信我嗎?”

“我是信你不會傷害我,可是,我現在已經不信你不會傷害華錄。”她的劍身離神荼的脖頸似乎更近了一點,眼神也變得陰暗,“說,你到底和魔冥是不是還有著聯係?”

神荼看著她,沒有說話。

“你不說,就是在默認了嗎?”

“妍兒,神器確實可以解我體內之毒,緩解我的痛苦,我也確實沒有騙你,但是是治標不治本,唯有魔神之力......”

“你還打算幫忙解封魔神之力?”

“妍兒,把醉生壺也給我吧,你放心,我不會踐踏你對華錄的真心和感情,我試著解毒,過後再說好嗎?”

塗山仙夙陷入了沉思,但也緩緩把劍收起,“那你絕對要答應我,用完之後,立馬還給我!”

“我不喜歡你這麽嚴肅。”

“因為神器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不嚴肅,落歌,我不想和你對立,但是你和魔冥扯上關係,我就必須要提防著你,我很難受,你不要再逼著我了。”

神荼看著她的模樣,心裏也是五味雜陳,六界和她要取舍,還真是比想象中難以平衡。

“我可以把醉生壺一並給你療傷用,但是......”

“歸還的事,我會考慮,但是眼下還是先把神器給我。”

神荼的語氣裏,與往日不同多了好些的命令感,第一次讓塗山仙夙覺得他居高臨下,而且自身有一股王者氣概。

這麽想來,怎麽感覺和魔神有點......不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出現幻覺,這是不可能啊......

“妍兒,我會護你一世周全,此話說到做到。”

塗山仙夙也點了點頭,“待到戰事過後,若魔神能夠覆滅,我定會站在你的身邊,但你,不可以背叛我。”

直到最後醉生壺到手,神荼都沒有答應過塗山仙夙要把神器好好地歸還,一直都在回避這個問題,都沒有正麵過。

塗山仙夙信他,這應該就是她最大的錯。

而神荼期望她留在自己身邊,就是他此生最大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