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本不是,塗山一氏

華錄山。

“宮妍!你這又是要做什麽?!”雲煥聞聲趕來,看到塗山仙夙和弟子們扭打在一起,便怒斥了一聲。

塗山仙夙的雙眼霎時腥紅地看向雲煥,“你哪裏來的膽子敢對我這麽無禮?”

她的壓迫性是與生俱來的,尤其是恢複了身份之後,額間那梨花鈿一點都不柔情,反而在彰顯著姑賜的威嚴。

雲煥也會感到害怕,但隻是瞬息之間。

“我塗山仙夙就算曾是你們華錄弟子,但也被你們逐出,廢除弟子之名,我所要做的一切都與你們華錄再無幹係,就算是死,也用不著你們來阻攔。”

她仙家的修為和靈力完全散盡,僅僅是用一點殘餘的天狐靈力在和他們抵抗,但是依舊遊刃有餘。

“你到底要去做什麽?”

“我要去塗山,難道這你們都要阻止嗎?”

雲煥沉住了氣,擺手示意弟子們不要妄動,讓他們給塗山仙夙讓出一條道路。

忽然仇善櫻也跑了上來,緊張不已道,“師兄,果不其然,地宮下那個時希鎮,已經死了。”

雲煥的眼神氨冷了不少,看向塗山仙夙,“這麽說,還是你做出來的事情嗎?”

塗山仙夙也很驚訝,可是隻是瞬息,畢竟則散遊牌,在魔神手裏過過,那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時希鎮死與不死,都與她沒什麽關係了。

“就怕是她引魔神入內,導致如此。”仇善櫻對塗山仙夙也沒什麽好感,雖然必須敬她幾分。

而塗山仙夙一直都是冷眼看待,直接走上前,伸出手給仇善櫻,用命令的語氣道,“長老,把散遊牌還給我。”

雲煥和仇善櫻都互相看了一眼,雲煥便使了個眼色,示意仇善櫻把東西還回去,不料這麽容易她就肯還,但是也沒有心思問太多,塗山仙夙接過來後,見狀,也是冷了冷眼,直接就越過他們離開了華錄。

看著塗山仙夙縱身躍出,雲煥冷眼以待。

塗山這邊,到處哀鳴。

塗山魔穸羽化的消息傳到塗山的時候,塗山上下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他們都在為塗山的三姑賜痛心,不少生靈痛哭流涕,哭著嚷著要給塗山魔穸建陵,塗山魔穸在塗山可是受盡愛戴,和塗山神若一樣地位崇高,可是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隨那妖惠姑賜而去,誰人不覺得惋惜?

而塗山神若,命令加強了塗山的戒備,可是卻一直躲在塗山魔穸生前住的琴殿裏遲遲不肯出麵,這也著急壞了白煜。

“大姑賜,您還是出來吃點東西吧,這樣下去,您會吃不消的。”白煜在門前好生勸著,可是裏麵沒有半點反應。

塗山神若和塗山仙夙不同,塗山神若所有的苦都會放在心裏深處,不會怎麽發泄出來,她也會哭,可是她比較成熟,不會像塗山仙夙那樣哭得撕心裂肺,可是就是這樣的哀莫,才是更加讓人心疼的。

反觀塗山神若裏麵,她坐在塗山魔穸常常坐的地方,回憶著這個妹妹的一切,回憶著她的玩鬧,她的認真,她的嚴肅,她的俏皮,雙手一一拂過她魔穸所觸碰過的東西,似乎上麵還留有她的氣息。

“魔穸,姐姐好想你......”淚水,霎時是往下流淌著。

“小姑賜?!”忽然外麵傳來白煜的驚呼聲,一聽竟是塗山仙夙到來。

塗山神若的眼神霎時間陰冷了起來,隨後往門邊看去,塗山仙夙已經是直接破門而入,然後與塗山神若霎時雙眼對視。

塗山神若看著塗山仙夙的眼神,第一次這麽陰冷,還透著一絲的怨艾。

而塗山仙夙也痛苦地感受著這琴殿裏存留的她三姐的氣息,她現在什麽都沒有料理,一身的狼狽狀,看著塗山神若,她也無以複加地痛心,緩緩走過來,猛地在塗山神若麵前,屈膝就是一跪。

“姐姐,我,對不起你和三姐。”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她冷冷道。

“我知道,我知道現在什麽都來不及了,所以我一定會給三姐報仇,一定會手刃了神荼,還六界太平,讓三姐九泉安息。”

塗山神若含淚地眼睛緩緩閉上,“若不是你把瑤台玉拿走,你三姐還不至於至此。”

塗山仙夙猛地瞪大了眼睛,頓時後悔,恨意,還有無盡的自責狂湧而來,“對不起,姐姐,我真的......”

“你把什麽都給了神荼,你在華錄這麽久,竟然還和魔神之間苟且,你這樣對得起塗山嗎?!”

塗山仙夙也閉上了眼睛,眼淚霎時流下。

“仙夙,我對你寄予厚望,沒想到,最後讓塗山陷入滅頂之災的人,竟然會是你?”

“姐姐,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你恨我的話你想把我怎麽樣都可以,但是我求求你不要這麽壓抑自己,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不對,我會自己承擔這一切,所以姐姐,讓我用死,換回六界太平吧。”

塗山神若猛然看向她,雖然她的眼底還留有恨意,可是卻不忍心,便伸手將她扶起,“仙夙,我是真的隻剩下魔穸一個親妹妹了,可是如今,全部都沒了。”

塗山仙夙蹙眉,不解地看著她,“為什麽?你還有我啊姐姐,我也是你的妹妹啊。”

“你不是。”塗山神若放開了她,淡淡地道。

“什麽?”塗山仙夙再也受不了什麽刺激,可是這些當頭一棒的事情是接踵而至,她又能如何應對?

“你,是九尾狐胎不錯,但是,你卻不是我和魔穸的親生妹妹。”

眼淚,瞬間又要決堤,她的腳步在往後退去,沒有想到這又是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消息,“姐姐你在說什麽?難道,我連塗山氏都不是嗎?”

“你是當年大戰之時,姐姐她托付的狐胎,萬般重要,可卻實實在在不是我們的親生妹妹,你與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霎時雙腿癱軟,塗山仙夙也癱坐在了椅子上,緩不過來這個讓她接受不了的事情,“為什麽?”

“姐姐當初什麽話都沒有說,隻不過是把你托付給了我們,便羽化而去,可我一直把你當成是塗山下一任萬狐之皇來培養,你也沒有讓我們失望,才四百歲你便觸天,掌管了璃先宮,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親妹妹。”

塗山仙夙搖著頭,臉上的表情也很是痛苦,“所以說,到頭來,我隻是一個雜種而已?連自己出生何處,都不知道?”

塗山神若走過來看著她,“你今日做的種種,作為姐姐我都可以原諒你,但是你千萬不要覺得你在塗山會格格不入。”塗山神若抱住了她,“我是怪你讓你的三姐羽化,我是怨你,可是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是我的好妹妹,你就算和魔神之間有什麽,我也不會拋棄你,你千萬不要,自暴自棄......”

塗山仙夙被塗山神若抱著,眼淚霎時也是往下流著。

“好嗎?”她的一句好嗎?裏麵飽含了多少的無奈,再也沒有什麽比師父,三姐的死和魔神的欺騙更能讓她覺得世間無望,所以塗山仙夙也含淚點下了頭。

知道塗山仙夙點頭了,塗山神若也相對放寬了心,“你三姐也一定沒有怪你。”

說起塗山魔穸,塗山仙夙內心的自責感更是從最深處湧出,而眼底劃過了那絲恨意,讓她心裏充斥著魔神以前的身影,頓時是厭惡。

“姐姐,我會還給六界一個太平,會給三姐一個交代,我不會白白在這裏等著你們大家為了我闖的禍,而犧牲了一切。”

她聽出了塗山仙夙語氣裏的決絕,是成長了,到最後這個時間段,這個孩子,她一直心疼擔憂的小妹,還是長大了,塗山神若很欣慰,可是更怕她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

“姐姐,大姐那副卷軸,我找到了。”

塗山神若放開了她,用奇異地眼神看著,“真的嗎?”

“是,在師尊那裏,一開始打不開,可是因為沾了我的血,我便看到了裏麵,有大姐的秘密。”

塗山神若一個激靈,猛然問道,“是什麽?”

塗山仙夙拿出那個醉生壺蓋和散遊牌,“卷軸裏藏著醉生壺蓋,我想,是因為大姐在盡力阻止十六神器再一次全部重聚,所以把醉生壺分散開,而又是因為醉生壺的氣息才會導致卷軸最終的目的會是華錄淳渢閣,因為當時那裏,有闌珊鏈。”

塗山神若嚴肅地點了點頭,“那姐姐究竟是,在兩千年前留下了什麽?”

塗山仙夙也是眼神陰冷,順帶給把卷軸給喚了出來,拿給了塗山神若。

塗山神若是趕忙結果滿是塗山仙夙血跡的卷軸,打開一看,頓時一驚,“姐姐是研製出了覆滅魔神之力的方法?!”

“是,我看到的時候也大吃一驚,我在璃先宮幾百年,都不知道璃先宮有我不知道的密室。”

“姐姐提到的畫,先前我和魔穸看到過!”

塗山仙夙轉眼看著塗山神若,“那要拿給我,我要去璃先宮看看情況。”

“在禦瑛闕,我收起來了,你要的話,我叫白煜去拿。”

誰料白煜一直在外麵偷聽她們說話,也是害怕會出什麽意外,所以擔心著,而塗山神若也不傻,知道白煜的動作,便冷冷看著門那邊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拿?”

“哦哦,是!”

塗山仙夙的眸光也是隨著白煜的遠去而逐漸冷下來,“仇長老說的沒錯,若是神荼還對我有點情意,那他斷然不會輕易攻打塗山和華錄,所以我要趁著這段時間,把這些秘密理清,我要知道大姐那覆滅魔神之力的方法是什麽,就算是我羽化,也要把他徹底抹殺!”

“隻是,我一點都不懂,所謂狐胎再生之法,那幅畫,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是雲姑賜所作。”

塗山仙夙也陷入了沉思,雲姑賜——怕就是救無願老伯的那個姑賜吧。

“一切,等我去璃先宮看情況之後,也許就什麽都明白了。”她看著自己手裏的散遊牌,“到最後,散遊牌竟然隻是一把鑰匙,還藏有著覆滅魔神的秘密。”她冷笑。

過了一會,白煜把那幅畫拿了過來。

塗山仙夙趕忙接過,那畫裏畫著的,她也是第一次見。

“儼然就是大姐,但是這散遊牌,這仙樂琴,我是半點不知是何意思,你帶著畫去璃先宮,應該能照著大姐卷軸裏的話,找到緣由。”

“嗯,我現在就去。”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塗山仙夙霎時是振作了起來,就算中間經曆了這麽多無奈,到最後她也沒有忘記,她是六界太平的保障。

目送塗山仙夙離開塗山,塗山神若心中也是隱隱擔憂著什麽。

“因為這些變數,駐紮在塗山周圍的冥兵被撤走,大姑賜,在你看來,這對於小姑賜來說,是福是禍?”

塗山神若看著這還沒有徹底變為光明的天空,凜冽道,“仙夙長大了,就算我對她和魔神之間那些不該有的瓜葛很不滿意,但是,這未必不是一個牽製魔神的好辦法,雖然仙夙的感情被欺騙......”

“那他們之間的事情,大姑賜是不打算追究了嗎?”

塗山神若看了他一眼,“為何要追究?仙夙情竇初開有錯嗎?不過是看錯了人,就算我再不滿意,換個角度想,那也不是仙夙的問題。”

白煜苦笑,“你對小姑賜的包容,已經出乎我的想象了。”

“魔穸羽化之後,狐珠沒有回歸塗山,這是我最恨的事情,別說仙夙,我也一定要手刃了神荼才會痛快!”

塗山仙夙馬不停蹄地趕去北海,放眼看去,竟然還有冥兵,但是他們並沒有徹底攻陷,璃先宮外的結界也一樣還在。

塗山仙夙的眸光霎時一冷,俯身下去,以最大的衝擊力度,把周圍的冥兵一掃趕緊,趁著他們未進攻,她打開了結界,直接就在璃先宮外著陸。

“神荼,你好狠!”

“宮主!!”燈楹和別洞天一起出來迎接她,看到她的時候,忍不住一起激動了起來。

“燈楹!別洞天!”

“您回歸本尊了對嗎?”燈楹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她道。

“嗯,我現在,不是宮妍了。”

燈楹和別洞天就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笑著,似乎含淚跪下,“屬下參加宮主!!”

塗山仙夙趕忙把他們扶起,“你們不要這樣,我這次回來是有要事要辦,你們依舊固守在這裏,千妖會那邊的事情也要麻煩別洞天你留意。”

“是!!”

“燈楹,我需要去一趟*!”

雖然很奇怪塗山仙夙忽然間這是要做什麽,但是燈楹還是很肅穆地領著塗山仙夙進了璃先宮,然後直接在一眾狐娥和侍衛的行禮下,到了璃先宮那唯美不已的*。

暌違一年多的時間,這滿院梨花,依舊是那麽迷人俊美。

可惜,現下絕非賞景之時。

塗山仙夙踏著急促的腳步往那邊一塊千年巨石跑去,開始在那上麵摸索起來。

之前就覺得為什麽這塊巨石上會有一個平平整整的凹口,現在想來,那個尺寸和散遊牌是完全一致,這裏,該不會就是打開所謂密室的關鍵?

“宮主?您在找什麽?”

“這塊巨石上,之前有一個凹口,我記得我還跟你提起過。”

燈楹瞪了一眼,道,“怎麽了嗎?”

“璃先宮中,有密室,密室裏還有大姐的秘密。”

“什麽?”

果不其然,塗山仙夙眼疾手快地,在看到凹口的時候,立馬就掏出散遊牌在那個凹口嵌下,瞬間,巨石旁邊的草地上,赫然就打開了一個口。

塗山仙夙和燈楹互相看了一眼,隨即,塗山仙夙命令燈楹道,“我下去看看,如果外麵有什麽情況,你再通知我。”

“是!”

塗山仙夙半點不怕這塵封已久,似乎會有瘴氣湧出的洞口,直接就順著那梯子往那黑暗深處進去。

而這邊廂,令狐昭和莫影笙他們趕去救援風七辭的時候,赫然被眼前兩尊的情況嚇得失言。

他們互相狼狽至極,而風七辭似乎占著下風,他的臉色極其不好,慘敗之至,令狐昭立馬趕過去,而莫影笙也和其他仙師一起擋住了神荼的攻擊。

“七辭你還好嗎?哪裏受傷了?”

“我沒事......”

神荼見狀,頓感不屑,“你們倒是大膽。”

“神荼!!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肯收手,你若是安心在你的魔冥處統領好下屬,配合六界太平有何不好?為何偏偏要在六界攪起腥風血雨,讓六界不得安寧?”莫影笙激動道。

神荼不過就是一個冷笑,“這是你們欠本尊的,為何要安寧?本尊受了那麽多苦,不過就是為了一統六界!”

“六界一統,絕非易事,你這是逆天而行!”

“本尊是無所謂,本尊隻要這六界歸本尊所有,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你們華錄要是此時肯受降,那本尊亦可以考慮,繼續讓你們華錄,淩駕在仙界之上!”

“哼!”令狐昭冷哼地看著神荼,“你敢說這番話,是真的以為你是這六界之主了嗎?!”

神荼不屑,又看著華錄的仙師橫在自己麵前,頓時是一個凜冽。

元司,左治和索雨互相看著對方一眼,隨後便齊齊攻上,和神荼也扭打在了一起,交手之間,皆是搏命時刻。

“七辭,你怎麽樣?這是怎麽了?”

風七辭搖了搖頭,“他自己中的毒,利用給四兒送過去的銅鏡,全部加注在我身上......”

“你說什麽?!”

“就在剛才,你們趕到的時候,我就已經控製住了毒瘴的蔓延,以免傷到你們。”風七辭看著元司他們的身影,又道,“他們絕對打不過魔神之力在身的神荼,他手上的神器隻要微微動一樣,就可以讓他們萬劫不複,你們快點回去,這裏由我來。”

“你都這樣了,難道要我們看著你去送死?!”

“四兒呢?”

令狐昭咬唇,“還在華錄,但是已經徹底失控了,發了瘋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塗山仙夙,所以神荼才會有順風耳,他聽到了令狐昭的話,猛然是一個吃驚,發全力將元司他們全部打退,然後眸光冷冽地看著令狐昭。

“令狐昭,你說什麽?”

令狐昭也是冷眼,“小師侄的事情,與你何幹?你神荼是欺瞞她在先,又何必在此假意關心她?”

“誰說,本尊是假意?”

忽然,沉滄又過來急急忙忙地報告了一件讓神荼激動的事情。

“稟尊主,北海那邊來報,說,說是塗山仙夙已經回了璃先宮!”

“什麽?!”最激動的人反而不是神荼,而是令狐昭。

風七辭也奇怪地看著令狐昭,“不是說四兒還在華錄嗎?”

“我也不知道啊,都說了她情況不好,也不知道華錄上那些弟子是怎麽看住人的?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神荼的眸光霎時冷若冰霜,就像是這冥界的天和地,“她也是要開始部署應付我的計策了嗎?”轉身,遇離去。

但是又看著這現場的情況,冷眼吩咐沉滄,“他們,一個都不許放走!!”

“是!”

霎時間,周圍出現了好多的冥兵,把他們全部都圍了起來,完全不給任何喘息的機會。

“你們趕快離開冥界!!”風七辭大吼道。

“區區冥兵而已,怎麽可能困得住我們?”

豈料神荼轉身在幽幽道,“本尊的冥界,豈是你們華錄之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說罷他縱身一躍,離開了這個戰場,把這裏的情況,盡數扔給了沉滄。

而就在一場戰事即將再起的時刻,風七辭推開令狐昭,在原地用盡全力,憑空施法將一個旋渦變出來,也不等令狐昭他們反應,直接施法將他們全數帶進去。

“七辭!!不要啊!!”

可是什麽都來不及,他們就已經被風七辭直接利用這個旋渦蟲洞送回了華錄,沒有任何一絲偏差。

或許是這最後一次發力,風七辭也耗盡了力氣,他本身要抵抗這毒很不容易,如今也是心脈受損嚴重,猛地一個單膝屈下,鮮血噴湧而出。

“玄尊,你也曾是我沉滄敬佩的對象,但是今日,你若是不受降於尊主,那受苦的也隻會是你自己和華錄啊。”

“你也曾是魔冥之主,可是為何選擇與神荼狼狽為奸?你若是有心阻止,斷然不會讓其重新問世。”風七辭痛苦地捂著胸口,也用慘白的臉龐看著沉滄。

沉滄倒是不屑,“我本就是魔冥之人,一直在為魔神賣命,此生無悔,又為何要阻止他問世?”

“那你現在想對我如何?”

“你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令狐昭他們全部送走,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風七辭,尊主是斷然不會放過的,你還是乖乖的,在冥界的地牢待著吧。”

風七辭原本想對抗下沉滄,可是毒氣太甚,自己又是堅持了好幾天才爆發,毒氣一下子像是在體內蔓延一樣,讓人猝不及防。

漸漸的,風七辭一代玄尊,徹底在冥界失去了意識,在冥界這裏暈厥,被強製關押。

華錄主心骨,竟然在此兵敗給魔神。

“把風七辭關在地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