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因你而起,因你而落

冥界。

這場混戰,持續了整整三天。

雙方都死傷慘重,可是,依舊沒能分出勝負。

塗山神若和風七辭不眠不休,神荼也應對得得心應手,雙方之間的鬥爭,似乎根本就沒有個頭。

塗山仙夙被關在冰牢,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她暈厥也好,體力不支也罷,都無可奈何地躺在冰**,無力麵對這一切。

外麵鬥爭如此,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一個她。

“一開始,你就注定是會掀起這場戰爭的。”她的夢魘裏,塗山妖惠的聲音清晰可聽,她在警醒著自己本來的價值和目的。

她痛失眼珠,還沒有在被穿腹的痛楚裏緩和過來,竟然就被塗山妖惠的夢魘死死困住,好像她不死,這一切都不會太平一樣。

慢慢震睜開隻剩下一隻眼球的眼睛,看著天窗上麵的黑暗,那低沉的氣息,塗山仙夙就算虛弱,也可以感受得到。

“塗山小姑賜,你醒了?”沉滄意外的沒有再去戰場,而是在這重要的時刻,被神荼遣來照顧塗山仙夙。

塗山仙夙微微起身,冷眼看著他,她自己的臉上,現在儼然裹著紗布,包著自己的右眼,她全身上下的狼狽和消瘦,已經無言以對。

想她堂堂塗山仙夙,璃先宮主,受人敬仰的塗山小姑賜,竟然也會淪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她撫了撫自己的右眼,左眼中的淚,霎時滑落,“神荼,我以為,你至少不會傷害我......”

“小姑賜,可有感覺到哪裏不適?”沉滄問道。

塗山仙夙隻是看著他,冷言,“我這副模樣,你覺得我哪裏不適?”她的聲音極其沙啞,走到今天這一步,怕是以前那個沒心沒肺一臉純真的塗山仙夙再也回不來了,就和宮妍一樣,成為了過往。

沉滄也不好說話,隻是神荼命令他要顧好塗山仙夙,他也沒有辦法忤逆,“小姑賜,尊主要我好生照顧你,你若是覺得哪裏不適,但說無妨。”

“我想走。”

沉滄明顯臉色一變。

塗山仙夙轉頭用那凶狠的左眼看著他,“我想要離開這裏,想要自由。”

“請小姑賜不要讓我為難。”

塗山仙夙冷哼,“他現在在哪兒?我已經被他折磨至此了他還不滿意嗎?硫苓散,挖眼珠,穿丹田,這一切,難道還不夠嗎?”

“尊主已經和華錄塗山,大戰了三天了。”

塗山仙夙霎時心中一驚,“你說什麽?”她顫顫地起身,走近沉滄。

“小姑賜,還是多加休息為好。”

“他現在還敢傷害華錄和塗山嗎?我的師尊,我的姐姐,他們有什麽錯?都是因為我一個人,那什麽錯都在我身上就可以了,他為什麽還要這麽絕?”塗山仙夙雙手無力地拉扯著沉滄的衣領,而且她現在全身沒有多少力氣,站也站不穩的模樣,沉滄看在眼裏,也是有點不忍。

“小姑賜,尊主為了你,也是做了不少了。”

塗山仙夙推開了他,霎時冷笑,那種嘲笑,似乎是在諷刺自己,也像是在諷刺神荼。

“他為我做了不少?不就是殺我三姐,屠我塗山嗎?還對我如此......”她含淚指著自己的右眼,“這就是他給我的,我現在沒有一絲修為和靈力,又是硫苓散造成的,這還是用我的眼睛來做的!!”她這聲叫喊,有多少的無奈,沉滄無法徹底理解。

但是出於情緒的安撫,沉滄還是說道,“挖你眼睛的莫謙瑤,已經死了。”

塗山仙夙沒有一點波瀾,莫謙瑤死與不死都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她隻是搖頭,“如果她挖的是左眼,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沉滄抿唇,但也不說話。

“嗬嗬嗬,真是可笑,她這麽急著要解毒,誰知道挖錯的眼珠?”她發瘋似的冷笑,“那我現在想自己解自己的毒,該不會,還需要自己把自己的左眼一並挖出,才可讓自己脫離險境吧?哈哈哈哈~”

她確實是瘋了,被生生給逼瘋的。

“小姑賜,現在大戰還沒有結束,也沒有誰勝出,所以請你還是在此處好生待著,以免我不好給尊主交代。”

塗山仙夙聽完此話,很是傷心也很是不滿,她心中一橫,把婷劫扇喚出,然後先是指著沉滄,眼神陰冷。

沉滄不以為然,因為塗山仙夙現在連他都打不過,天尾也開不了,便道,“小姑賜,你現在的身子,不適合拿著婷劫扇。”

“我有說過,要殺你嗎?”

“什麽意思?”

但見塗山仙夙緩緩地把婷劫扇移向自己的脖頸處,作欲自刎狀。

“你要做什麽?放下!”沉滄自己也被嚇到了,他沒想到塗山仙夙竟然會用自己來做威脅。

“我要出去,不然我就在這裏自我了斷。”

“好好,我這就是稟告尊主。”

“容不得你稟告,我現在就要見他,我要去戰場。”她的聲音就算很虛,但是卻透著無盡的震懾之意,沉滄意外中,竟然也要對她言聽計從。

“好,我帶你去。”

塗山仙夙手裏的婷劫扇沒有放下,一路跟著沉滄,走到了他們混戰的地方。

遠遠看去,他們交戰的畫麵很激烈,雙方不相上下,而弟子們和冥兵之間的鬥爭似乎也都沒有停止。

他們都來了,就為了一個我嗎?

塗山仙夙身著素衣,頭發散亂,全身狼狽不已,甚至,她還沒有穿鞋。

踏著血和淚,她緩緩地走向神荼和塗山神若他們中間,婷劫扇沒有放下,她還是那麽決絕。

“四兒!!”風七辭首先看到了塗山仙夙的聲影,又看著她身後的沉滄,不禁蹙眉。

“小師侄的眼睛......”令狐昭很快也看見了塗山仙夙包裹在眼前的紗布,不由得是一陣心疼。

“仙夙。”塗山神若把神荼推開,轉而看向了她。

而神荼也看見了塗山仙夙的到來,蹙眉看著沉滄,“為什麽要出來?”

“尊主,是小姑賜她......”沉滄為難地看著塗山仙夙。

但見她一臉的無謂,用婷劫扇指著自己,像是下一刻就要淩遲了一樣,走到神荼的麵前,“你,是要我死,還是要我活?”

他們兩個此時,隻能三眼相對,神荼看著塗山仙夙的眼睛,心裏好像被什麽拿著刀在猛刺一樣,一時不忍,“你需要休息。”

“我隻想問你,你到底要我如何?”

“妍兒,你現在的身體情況......”

“你若是不放過他們,我這就死在你的麵前。”她差點要忘了,她本身就是個祭品,就算死了,也可以拉著神荼一起同歸於盡。

神荼顯然還不知情,可是他怕的不是同歸於盡,而是塗山仙夙會死,他不忍心,尤其是在她還受了這麽重的傷的情況下。

“你要我放了他們,讓這六界太平嗎?”

“沒錯。”她冷言。

“那你的代價是什麽?”

塗山仙夙不語,但是決絕異常。

神荼指著麵前的他們,塗山神若也好,風七辭也罷,“他們一個個欠我的東西也不少啊,你為什麽就一直站在他們身後,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塗山仙夙左眼的淚,霎時滑落,“我不是沒有考慮過你,是我太在意你了才會讓你有機可乘對我加以利用,你想在在傷害我的親人,我的家人,我不阻止,豈不是無情無義?”

“你就不怕,我親手收了你這仙樂琴嗎?!”

塗山仙夙依舊無懼,冷笑道,“你穿鑿我的身心,挖取我的右眼,親手喂我喝下硫苓散,還殺我三姐,想在屠戮六界,如今你以為我會怕你什麽嗎?我是仙樂琴,身上有這婷劫扇,你就一直想殺而取之是嗎?”

“妍兒你......”

“仙夙!你不要亂來,姐姐會帶你回家的!”塗山神若看著他們對峙,自己又被冥兵攔著,頓時緊張得喊出來。

塗山仙夙含淚的左眼看著她眼前這些飽受神荼*的親人,心中的愧疚感無以複加,“姐姐,我對不起你。”看到風七辭也在為了自己而奮戰,自己儼然中毒還無藥可救,可為了自己這個不孝的徒弟,竟然做到如此,“師尊,弟子也對不起你。”

神荼冷眼看著混戰的現場,直接上前道,“妍兒,你把婷劫扇放下,我不會傷害你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你為什麽就不能徹底歸順於我呢?”

“你用我的眼睛,來製害我的毒那時,我是怎麽想的?我是什麽心情?你能理解嗎?那種痛,蝕心焚骨啊神荼,我是你的階下囚,你想怎麽對待我,都不是我能左右,可我今日要是見到我的家人有一人死在這裏,我就要你和我同歸於盡。”

神荼盯著她那清珠的眼睛,眸光氨冷著。

她的雙眼,一直以為他都看著眼熟,氣息也怪異,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是仙樂琴上的清濁雙珠,右為濁,左為清,一個製百毒,一個解百毒,時間多少人,就算得不到仙樂琴,能將清濁雙珠拿到手,那也是一件足以禍害六界的事情,可是偏偏這樣的一個香餑餑,會是他不敢下手的妍兒......

“妍兒,你是真的對我沒有一絲感情了對嗎?”

“沒有。”多麽平淡的字眼,可是卻折射著無盡的悲哀感。

世間情為何物,致使他們相愛,卻又反目成仇。

“那你現在愛的,就是風七辭嗎?”神荼的眸光,也冷冷地轉向了風七辭身上,似乎下一刻,就要將風七辭給扼殺。

“我對師尊從來隻有師徒情誼,絕無男女之情!”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風七辭對我而言是個很大的威脅,就算他不是玄尊,我也會想要殺了他,今日這場仗,我本想殺他的。”神荼的話裏,似乎也多有無奈。

塗山仙夙抿唇搖頭,“為什麽?師尊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麽?六界之主就這麽有**力,要你做到這種程度?”

“風七辭他愛你,你可知道?”

塗山仙夙心中死吃驚的,她看向了風七辭那邊亂戰的身影,瞬間有點站不穩,但是她還是強裝鎮定,“既是如此,假若我當初沒有遇見你,那我絕對不會對師尊的愛視而不見!”

說罷,神荼不由分說一個惱怒,上前就將塗山仙夙的脖頸掐住,“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你就殺了我吧,不要讓我,在這裏受盡折磨,隻要你,放了他們。”

神荼終究沒有用力,隻不過是輕微擦過,便又不忍心地放開了手,然後一把將她攬在懷裏,並且把她定在那裏無法動彈。

塗山仙夙掙脫不了,但是心裏的抗拒沒有減少,卻也隻能任由神荼這麽抱著自己。

“妍兒,你到底要我怎麽對你才好?”

“我要去救四兒!”風七辭一個激動,直接將冥兵化解,想要衝去障礙過去救人。

“七辭!!你瘋了?神荼還在那邊!”

“就因為是神荼在,四兒才會有危險。”說罷他掙脫了一切,然後縱身就到了他們麵前。

他舉劍,在神荼麵前擺出陰冷的眼神。

“哼,風七辭,你果真不愧是金仙,中毒這麽久,就算身體虛弱,也一樣無人可及。”神荼抱著塗山仙夙,正麵對著風七辭。

而塗山仙夙沒辦法動彈,卻隻能含著淚看著自己的師尊,如此狼狽。

“你放了她,我大可以繼續做你的人質,你要**,要挖眼睛,都衝著我來,不要傷害她。”

神荼看著懷裏的塗山仙夙,勾起一笑,“妍兒是我的人,何須你來這裏說這些話?你覺得你比妍兒更有價值嗎?”

“你為什麽就是不能收手?一定要做到如此嗎?”

塗山仙夙看著他們,自己卻無能為力,顯得無助無比。

師尊,你快走,不要在這裏,弟子不想看到您出事,神荼就算是殺了我,也比殺了您好。

她無可奈何,竟然選擇咬舌,欲要讓神荼將自己放開。

“四兒!”

神荼也意外,放開塗山仙夙的時候才發現她竟然為了掙脫,可以這般對自己,“妍兒你這是幹什麽?”

塗山仙夙用無力的眼神看著他。

神荼無奈之下,隻得認輸。

“好,我聽你的,暫時讓他們太平,不對他們攻擊。”

他說出此話的時候,風七辭也感到意外,手裏的劍也軟了下,抬不起來,沒有想到,神荼竟然對塗山仙夙用情至此,一統六界他們肖想了幾千年,現在就因為塗山仙夙的出現,徹底讓他的內心亂了套。

他眼前的機會,明明就是可以直接將塗山仙夙殺了,取得仙樂琴和婷劫扇之後,再將自己的所想全部實現,一個女人何以與他的大業相比?可是如今呢?竟然生生要放棄?何況塗山仙夙還隻是仙樂琴?

塗山仙夙明顯也被驚異到,可是現在她完全沒有辦法操縱自己的身體,隻能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沉滄!告訴明花燕,放他們走!”

“什麽?”沉滄很是意外,可是接收到神荼那個眼神之後,也隻能應下,“是,屬下遵命。”

風七辭卻不讓他們走,直接劍指神荼,“你放開她。”

塗山仙夙顯然是在對風七辭暗示搖頭,讓他不要妄動,可是卻沒有什麽用。

“風七辭,你不要讓我後悔,在你麵前把妍兒殺了,再把你殺了。”

風七辭的眼神很肅穆,尤其還看到了塗山仙夙她哀求的眼神後,劍才無奈地放下,然後也在無奈之中,被沉滄直接推走。

他的雙眼,一直無奈地看著塗山仙夙,腳步也是沉重。

“仙夙!”塗山神若想靠近塗山仙夙,可是卻被死死地攔住,“明花燕,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塗山魔穸和你一起折磨我,現在,也輪到我折磨你們塗山仙夙了!”

“是你挖了仙夙的眼睛?”

明花燕冷笑,“是,又如何?”

“你......”

“大姑賜,我們現在需要撤兵,不然的話,他們隻會受很重的傷,還是先回塗山好好調養吧。”

塗山神若眼裏不舍塗山仙夙,可是麵對局勢,就算她是塗山之主,也是無可奈何。

這場硝煙,因塗山仙夙而起,也因塗山仙夙而落。

神荼把她抱回去,安置在自己的寢殿裏,遂解了她的封印。

塗山仙夙可以動的時候,起身就要將婷劫扇拿起自戕,可是卻被眼疾手快的神荼攔住。

“妍兒,你還想如何?”

塗山仙夙嘴角滲著血,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他,“我要和你一起死,我要以我的命,換回這六界太平!”

神荼將婷劫扇奪過,甚至毫不猶豫地扔在一邊,看著塗山想掙紮的嘴角,他心中一橫,猛地捧起她的臉龐,就這麽深吻起來。

“唔唔唔~”這個吻,吻得並不甜蜜,並不柔情,像是掠奪,神荼的動作很粗暴,現在也根本沒有顧及塗山仙夙還受傷。

他想得到她,可是卻又沒有辦法怎麽樣對待她,隻能如此。

吻,愈來愈烈。

塗山仙夙一直在掙紮著,她對神荼的吻不再眷戀,反而隻有厭惡。

終於,神荼放開了她。

她也大口喘著氣,但是揮手,就想給神荼一巴掌,可是卻被神荼禁錮住。

“妍兒,你這個時候,手無縛雞之力,你想對我如何?”

“我再怎麽樣,也是仙樂琴,你得不到我的本體,你就沒有辦法徹底釋放魔神之力。”

神荼冷笑,把婷劫扇撿起,重新遞給了她,“隻這一次,我隻這一次把婷劫扇拱手還你,下次,我便會不擇手段找你要了。”

塗山仙夙猛然接過,可是還是繼續著剛才的動作,她還是想以死為祭,她沒有顏麵在這個世上過下去,她能如何?唯有和神荼同歸於盡,盡了自己的本責。

神荼見她還是如此,施法將她打暈,而後吩咐明花燕。

“把她關進冰牢,我看她並不合適待在本尊的寢殿中,關到她不想自盡為止。”

明花燕的眼眸卻很深,她若是想自盡,盡可讓她自盡好了,為何還要阻止?她死了,就是仙樂琴本體,尊主您為何還要在這個時候優柔寡斷?

可是她終歸沒有辦法阻止神荼的決定,所以隻能把塗山仙夙關押進去,而且這一次,她也不敢如何了。

塗山仙夙昏睡了一夜,孰料醒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被闌珊鏈鎖在了冰床之上。

那叮當碰撞的聲音想起,刺耳不已。

“你幹什麽?你到底要做什麽?”發現神荼就坐在旁邊,塗山仙夙霎時激動地問道。

“妍兒,你很不安分,我怕你會死你知道嗎?你不能死,我也不能失去你。”

“所以你鎖我?讓我不能自盡是嗎?”塗山仙夙的淚,已經流幹了,現在流的,全是血。

“是。”

“嗬,你一次次地拿著刀戳進我的心口,你以為你不殺我我就會感激涕零嗎?我對你的恨,早已經滿過對你的愛,你不殺我,隻不過是想折磨我而已是嗎?”

“你可知你一死,便會化為仙樂琴本體,屆時你會白白讓婷劫扇和仙樂琴引發大亂,六界陷入險境隻是因為你,你死後,你何來顏麵見塗山妖惠?她曾經高高在上,把一切都給安排了妥當再羽化,你就甘心照著她的話,當一個神器而已嗎?”

塗山仙夙漠然,她就算是死,也一定會拉著他一起死,以身為祭也好,隻是神荼不知道塗山妖惠的秘術而已。

“我可以停戰,我不再對華錄或是塗山如何,我也會對凡間收手,神界基本沒有什麽事情,他們也不會出現,我便和你一起在此,我可以等到你回心轉意,想要與我共同睥睨這六界的時候,我現在,可以對你發誓,不會對六界做出什麽屠戮的事情。”

塗山仙夙倒是意外,看著神荼,看著他所謂決絕的樣子,不禁是冷笑,“你說的話,幾分可信?”

“我話已至此,你還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

“我若不鎖著你,你斷然又會自殺,我不讓你死,你便不準死,就算你是個廢人,你也是我神荼的女人,這輩子都跑不掉,你在這冰牢,哪兒也不許去。”

神荼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這冰牢。

“看住她,但也要照顧好她,不許出現任何意外,不然唯你們是問。”

“是!”

聽外麵的聲音,塗山仙夙也大抵可以判斷,這次的人馬,比前兩天多了,他這是鐵了心,要自己不得離開這裏,也不得自戕是嗎?

你真的好狠,要我在此處自己備受折磨,不能做什麽,隻能無盡的自責,你這樣又和淩遲我有何區別?

神荼那陰冷的眼光和步伐,則是快速地去往一個地方,找明花燕。

“尊主,不知您有何事?”

神荼冷冷地盯著明花燕,“明花燕,本尊倒是忘了要處決一個你了。”

“您說什麽?”明花燕顯然吃驚,她在害怕。

“來人!把明花燕即刻送往塗山,永世不得回冥界!”

“尊主,尊主您什麽意思?不要,尊主不要啊!!”

冥兵進來的時候,就這麽生生將明花燕帶走,任由她怎麽叫喊,神荼也依舊是那般陰冷。

“尊主!不要把屬下送去塗山!不要屬下求您了!!”

神荼閉上了雙眼,直到明花燕的聲音漸漸遠去。

“妍兒,這是我欠你和你們塗山的,現在還給你們,你可還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