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任務加急,懵懂之心

華錄山,藥醫館。

“對了,令狐昭那小子要回來了嗎?”

風七辭微微搖頭,“不清楚,沒有他的消息。”

“這小子,遊**了這麽多年,還不回來?九個月後華錄大考,十三年一次的重大之事,要由他金欄殿來操辦,他還是這樣?”從病老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裏,倒是聽出了不少令狐昭這位三長老傳奇般的任性。

“他到了時間,會回來的,這三百年,他從未缺席各種華錄大事,前輩不用擔心。”

這位令狐長老倒是喜歡遊山玩水的任性性格,師父這麽盼著他回來,難道是想幫我問一下那大考之事?!

“我們現在焦頭爛額,魔神的事已經讓大家心神不寧,他還在外頭逍遙著?”

“以前前輩不是不怎麽關心這些的嗎?”風七辭的話,驟然間讓病老好生尷尬,空氣驟然凝靜。

“我隻是,想幫幫我那徒兒。”

尷尬地回了話,病老也開始護短甚至要作弊了。

“宮妍要參加大考,很難,她那樣的仙資,到不了能進淳渢閣的境界。”風七辭頓了頓,餘光瞥向掩著塗山仙夙的那棵大樹,悠悠道,“還有,前輩你的徒兒,沒成想,還有聽牆角的習慣。”

病老疑惑地看著他,他還真沒察覺這宮妍躲在這旁邊。

塗山仙夙在樹後一顫,雙眼一瞪,竟有些心虛了。

“前輩,我要先回潼峰了。”他轉身就是往塗山仙夙的方向過來,走過樹邊,就停下了腳步,慢慢把頭轉向身側,目光停留在了塗山仙夙的身上,可那目光,什麽感情都沒有,冷冷的,靜靜的,而他身上這讓塗山仙夙有些熟悉的仙氣,更讓她羞愧,吞了吞口水,微微抬頭看他。

“師兄,我,我不是,故意要聽你們講話的,隻是突然間提到了我,就......”

“病老首徒,散遊牌主,是很尊貴。”此話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風七辭遠去,塗山仙夙還是心虛不已,她還要麵對她師父呢。

“怎麽?還不想出來?”病老的聲音恍若在耳邊響起,讓塗山仙夙二話不說就走了出來。

“師父,我,我......”

“算了,反正我和七七之間的談話,在你麵前也沒什麽好避諱的,隻要你多聽少問,為師不會說你什麽。”

塗山仙夙心裏本來就怪怪的,現在更是像被打碎了五味瓶,她跑上前去,“師父,徒弟以後會好好孝順您的。”

病老被嚇到了,一下子恢複了“本來麵貌”,“你說什麽?孝順我?就你這丫頭?”

“師父,我說真的,隻是,您不要有那麽多心事瞞著我,既然您收我為徒了,那有什麽事,徒弟完全可以為您分擔。”

病老重重地歎了口氣,“妍鬼頭,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包括你剛剛聽到的那些。”

師父在告訴自己,真相,她沒必要知道是嗎?

塗山仙夙點頭應下,“那師父,您可以,好好教教我仙家之道嗎?”

師徒齊心,未必不能創造奇跡。

三天後。

這三天裏,病老果然認真地開始履行師父的職責,很用心地教塗山仙夙所謂仙家之道,藥醫館裏有一處十分僻靜的小林子,地方不大,但是隻她一人加上個病老一起在這裏靜心修煉,綽綽有餘。

病老閉目養神,坐在小池子邊上。

塗山仙夙也在樹木中間打坐,這種從零開始的階級修煉,她真的久違了;小時候,姐姐們對自己很是嚴格,但因為自己天資犀利,做什麽都容易上手,狐族秘術很快就有了突破,四百歲那年就能觸天,召來了婷劫扇,入主了璃先宮,掌管了千妖會,這六界敬仰的姑賜名號瞬間響徹雲霄,可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仙界至尊之地,拜了師,學了藝。

塗山神若的封印,從最深處禁錮了她的一切能力,丹田運氣屢屢受阻,加之婷劫扇在內,根本沒法做到仙家所謂的心平氣和,六欲寡清,這麽久了,她看了那麽多心法,可實際上完全用不了,隻能使一些低微的小法術,偶爾拿出那把風七辭贈的木劍練練禦劍,也十拿九不穩,她果然不是很適合修煉仙道。

“你心理活動太多了,靜不下來,也影響了老頭子我。”病老淡淡的語氣傳來,一語戳破塗山仙夙此時想太多的心理,他還沒睜眼。

“師父,我隻能盡力做,因為實在是......”太難了。

病老微挑厚重的眼皮,“九個月時間,還是太短了。”

塗山仙夙剛想說話,突然就被進來林子的棋竟攔話過去。

“病老,九冰宮有請。”

病老嚴肅地看向了棋竟,隨後又望了一眼塗山仙夙,“老子去去就回,你且先休息。”

“嗯。”病老很快瞬移了出去。

棋竟的衣裳被病老快速刮過而激起的風揚了起來,他理了理衣袖,走向了塗山仙夙,“宮妍,近來如何?”

塗山仙夙站起身,看著他,有些無奈道,“很不好,沒想到你們仙家之法,這麽難學。”

“其實你底子不好,能短時間築基就很不錯了,不用太著急,我也知道你想參加大考拿得頭籌資格,可你為何非要九個月後的呢?再等十三年,你不是有更充足的時間?”

塗山仙夙歎了口氣,這哪是那麽好等的事?她即使壽命很長,十三年等得起,可是十三年足以令人間翻天覆地,何況現在魔神複出,指不定過了幾天就六界大戰了,那時還拿不出大姐的東西,她可真對不起整個塗山。“棋竟,像我這種凡人,等不起那麽長時間。”

棋竟無可反駁,宮妍的確是平凡不已的人,倘若沒法修道有成,壽命也十分有限,“那你這九個月,也就隻能拚一把了。”

塗山仙夙咬唇點頭,“不過,九冰宮找我師父做什麽?”

“不清楚,不過肯定出事了才會派人風塵仆仆地來找病老。”

沉思片刻,“能出什麽事呢?”難道還是神器?

直至深夜,病老都沒回來。

不能說她是在華錄渾渾噩噩過日子,隻是她總有一種感覺,外麵出了很不得了的大事,她都不知道,並且無能為力。

夜晚的華錄,也會有“腥風血雨”。

小願這些天聲稱自己要閉關,所以也沒人陪她,她就去了雜役住的小院子,碰巧絕兒還沒睡。

“絕兒?你怎麽還不睡啊?”

絕兒身著樸素的睡衣,頭發零散,看是塗山仙夙,表情先是陰冷了一下,爾後馬上轉為笑臉,“小妍啊,你不也沒睡?而且我發現,你基本上夜晚都不睡覺的。”

“啊?”她竟有點心虛,就算現在是凡人,可是築基過後基本就恢複了天狐的日常,根本用不著睡覺,“有嗎?可能是我壓根睡不著吧。”

“是嗎?”

“那絕兒你睡不著,是有什麽心事嗎?”她走過,坐在她身邊。

“沒什麽,就是睡不著嘛,代兒的病也好了,前些天謝謝你幫她熬藥。”

塗山仙夙一笑,“不用這麽客氣,這個把月,你們姐妹照顧我很多,我是做我應該做的。”

“那,小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她突然間,頭發掩掉了半邊臉,用沒被遮住的半邊臉看向塗山仙夙,“你覺得病老,他有什麽不想讓你知道的嗎?”

她那表情,有些陰冷,不過問問題的口氣倒是平靜,塗山仙夙奇怪地應了她一句,“沒有吧,師父就算真有什麽秘事,我也不想要探聽他老人家的心理。”

“是哦?你們師徒,還真是感情深厚啊。”

塗山仙夙皺了下眉頭,感覺今天的絕兒,有點奇怪,“絕兒你怎麽了嗎?是哪不舒服?還是被代兒給傳染了?”

“沒事。”她淡淡一笑,“我隻是好奇,新的散遊牌主,知不知道散遊牌的秘密而已,畢竟我們是凡人,時間有限,有想知道的東西,如果沒有一個答案,會含恨九泉的不是嗎?”她似乎給自己的“好奇心”給出了完美的解釋,可是塗山仙夙看不出來,即使她自己也覺得絕兒奇怪。

“仙界的事我是不懂啦,不過這秘密我是知道一個......”

“你知道什麽?!”絕兒突然激動,立馬抓著她的手。

“絕,絕兒?”

意識到自己失控了,這才放開,“哦,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好奇了......”眼神閃爍,成功引起了塗山仙夙的注意。

塗山仙夙轉了下眼珠子,絕兒今天這是怎麽了?“我也是聽說,聽說這散遊牌原本是神界的東西,是九天娘娘的聖物。”其實她原本,是想告訴她,這散遊牌是藥醫館地宮鑰匙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潛意識告訴她自己,不能說出去。

“哦?是嗎?”她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自然得回應她,“看來這也是個不得了的秘密呢。”

“絕兒,其實天這麽晚了,你還是去睡吧,如果你總是失眠,我可以幫你抓兩服藥啊。”

“好,我聽你的。”

“那我也回去了,我也要看看師父回來了沒?”

這時,棋竟竟然來了。“原來你在這裏?”

她們二人一同望去,絕兒瞬間瞪大了眼睛,棋竟踏著輕盈的步伐走過來,她竟然怔住了,反應過來時趕忙轉頭整理整理自己,可誰知雜亂的頭發剛剛撥正,回過頭來看見的,並不是自己期待的那樣。

“宮妍,我找你有些事情。”

塗山仙夙點頭,“不過這麽晚了,能有什麽事啊?”

“隻有你能幫我的事。”

“好吧。”她看向絕兒,對絕兒說,“那我就先走了絕兒,改天我再來看你們。”

“嗯,我,我知道了。”她的口氣裏,滿是失落。

“走吧棋竟,你到底是有什麽事啊?”

“不過是遇到麻煩的藥方,要找你談一談。”

“大晚上的還研究什麽藥方?”

“我一向如此。”......

目送走了他們,絕兒心裏的落差在她的臉上展露無遺,看他們有說有笑一路回去藥醫館,她心裏有陣陣刺痛的感覺,她的眼淚就快決堤,隻是她還在努力控製自己。

“棋竟掌事,你怎麽可以?這麽多年,看都不看我一眼?”她整個人無力地跌坐下去,“我明明,明明對你......為什麽這個宮妍,才來華錄不到半年,你就,就能對她這般?又是你又是病老,她為什麽這麽好命?”

這麽久以來,棋竟確實對塗山仙夙照顧有加,而且還走得很近,絕兒上山這麽多年,何時看見過這樣的棋竟,她已然觀察他們許久。

她的眼淚,終究控製不住了,在地上,印出了她絕望的水圖,“為了你,我屢屢違抗命令,可是你何嚐知道?”

由愛生恨,是這世間最恐怖的感情。她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表情凶惡地打開,“那你們就不要怪我......”

隻見那張紙條上麵赫然寫著“何之韻”這三個大字。

棋竟其實對塗山仙夙也沒什麽特別的意思,隻是因為她的才華有些讓自己刮目相看,對她的欣賞表現得有點毫不保留罷了,整個藥醫館,能和他拚醫能的,除掉病老,也隻有塗山仙夙。

塗山仙夙和他對著一個藥方子鑽研了一會,很快就解決了棋竟的麻煩,見天色也晚,二人並不多做逗留,各自休息去了。

隻是塗山仙夙在華錄的每一個夜晚,都難以安心入眠。

她再一次在學禦劍的那個地方,遇見了華錄的至尊。

“七七師兄?”雖然覺得七七這個名字未免和他這人差別有點大,可是聽師父這麽叫他,她也就跟著叫了。

風七辭冷眼看向他,還是那麽沒有一絲溫度,“七七?”隻有病老會這麽叫自己,而且一叫,就是幾千年。

隻是這丫頭,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聽師父這麽叫你啊,師兄,你怎麽會在這啊?”

“我來找你。”

“找我?”有點奇怪,但是突然間又想到他是潼峰的,立馬又問,“對了,我師父呢?不是說九冰宮請他去幹什麽嗎?怎麽不見他回來?”

“就是因為這個才來找你,你師父去獲佳寺了,太過緊急,他讓我來跟你說一聲。”

她很快就聯想到赤芍珠,理所應當想到祥樂島,臉色瞬間一變,“難道,獲佳寺出事了嗎?”

風七辭的眸光透著陰冷,“是出事了,不過與你無幹,你不必操心過多。”他說得毫無感情,就是一股不用塗山仙夙插手或是多問的語氣。

可怎麽會無幹?“是不是真的,魔神開始動手了?”

風七辭也隻是輕聲“嗯”了一句。

她的手,緊緊地攢著,“師兄,上次我問你的事,你可否答應?”

風七辭略有疑問地看著她,看著她那握緊了的雙拳,眉頭一皺,他原本以為,她是跟自己開玩笑,可是為何,她會那麽在意魔神一事?並且,他風七辭何時親自教授弟子,這宮妍的請求,如何應下?

“師兄,你師從潼峰之上,定是能力不凡,我懇求你,教教我吧,所謂仙家之道,仙家的修為,我到底該怎麽做?”

魔神之事,讓她更想早日拿回那卷軸,若是魔神提早掀起大亂,隻怕她連區區九個月都等不了。要知道,自己和整個妖界牽連在一起,本身作為姑賜,又是六界太平的保障,塗山亙古不變的使命,就是保護自己而護六界平安。

風七辭卻壓根不想理會她,也不說話。

“師兄......”他這反應,和他教塗山仙夙禦劍那會,完全就是兩相極端。

“你怎如此在意魔神一事,且,你急於學成仙道,真的就那麽想進淳渢閣嗎?”

“我想,我想啊,我從不避諱這一點,我師父也知道,可他並不想我能獲得那個資格,魔神的事,我也的確在意,可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隻是個凡人。”

他的話,刺激到了塗山仙夙,言外之意,就是說這些與她不止沒關係,還有就是她也做不到嗎?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你解決了惠流池的事情。”

什麽?

“其他的,你不用說太多,何況你已有仙界金仙為師,何須他人指教?”說完他揮了揮衣袖,擦過塗山仙夙的身邊正欲離開,又突然回頭對著有些失神的塗山仙夙說,“明日辰時,在東海南岸邊等我。”

還未等塗山仙夙反應過來問他,他就已經消失了。

“師......”她歎了口氣,“為什麽要去那裏等他?”又看了看天上,“姐姐,我該怎麽辦?”

不過師兄說的惠流池的事,難道是他已經幫我“處理”過莫謙瑤了嗎?他也的確說過,會跟莫謙瑤討說法,可是竟然無聲無息,按理說潼峰上鬧點什麽事,肯定會是華錄弟子茶餘飯後的話題,天月和之韻這種八卦的人肯定也會知道,何況主人公是莫謙瑤?可是怎麽這麽安靜呢?

想了又想,她又歎了口氣,也是,師兄那樣的人,也絕不是想鬧大事的,應該隻是質問了莫謙瑤,警告她兩句而已吧。

可是她不知道,身為玄尊,風七辭如何能夠心慈手軟?惡意誘陷同門,還想要致人於死地的弟子,如何配得上為仙者風範,風七辭對莫謙瑤,下了處決令,雖不是什麽拷打刑罰,但是被玄尊親口下了處決令的,自尊好受嗎?她吃了一顆提取惠流池水煉製的靈丹,修為被強製散走三成,現在還在潼峰的地牢裏待著。

玄尊做事,何時需要別人妄議,因此潼峰莫謙瑤被處罰得沒消沒息,也屬正常現象。

此事難平莫謙瑤對塗山仙夙的嫉恨之心,反之令其更甚,地牢裏的她,早就為了恨塗山仙夙而舍棄自己美麗的容顏,扭曲的臉上表情也甚是恐怖,她恨,她發誓總有一天,定要手刃了塗山仙夙,以報今日之仇!

而華錄至尊,僅僅為了一個毫發無損的宮妍,處置了潼峰的得意弟子......

木峰。

今夜不能入眠的人,可真多。

“索雨仙師,你看我這樣做對嗎?”何之韻和塗山仙夙是望著同一片天空踩著同一片土地,一樣一夜無眠,可好姐妹是憂愁在心,她則是無憂無慮。

索雨仙導是一位極其出色的仙師,連最愛挑別人刺兒的雲煥長老都對他不絕誇獎之詞,六峰的仙師隻有他和元司有極大的機會可以競爭到長老的位置,不過他為人清冷,六欲寡清,基本沒什麽人情味,他長得魁梧異常,很有男子氣概,一般女子可以依賴的如意郎君模樣;此刻他神情肅穆地看著月光下翩翩舞劍的何之韻,毫無感情。

“拿劍要穩,不要隻是想著怎麽取悅別人。”他冷冷開口,甚至比玄尊都要清冷。

見他還是這副模樣,何之韻未免有些失落,她的確是因為資質十分異稟才得以被索雨另眼相看,可自從上次練功失誤差點摔死被索雨攔腰抱住解救之後,何之韻就開始變了。

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索雨,在他的懷裏,異常安心,甚至想躺在他的懷裏好好睡上一覺,因為她太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暖,很快就對索雨給她的這種溫暖產生了依賴,變得一直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變得更加刻苦,變得更加努力。

一切的一切,隻是為了,這個男人可以多看她一眼,就算是自己的老師,她也想......

少女的懵懂總是無知又可愛的,何之韻不懂**,隻是那樣憑著自己的本心去做,去走‘而索雨卻似乎一點不懂人情,他桃李滿天下,誰知道會不會出些桃花呢?

“仙師,是不是之韻這些天做得不好?你一直都是這麽嚴肅地跟我講話,我們之間,就不能像......朋友一樣嗎?”她有些委屈的口氣,還是沒法讓索雨有任何悸動。

隻聽他冷冷開口,“你沒有做不好,隻是,希望你記住,師生之道。”或許雲煥長老看中他,就是因為他恪守門規,像根木頭,心中永遠都有那一稱規矩的天平。

何之韻抿了抿唇,根本說不上話。

“你是眾多新弟子中很出色的一個,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可以一直好好修煉下去,今晚答應看你舞劍,也是這個原因。”

她的臉沉了下來,手裏的劍,慢慢滑落,一聲“鏘”響,聽出了何之韻的失望,“仙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吧。”

“若是我想參加九個月後的華錄大考,仙師可會幫我?”

索雨皺眉,“何意?”

“我想,去淳渢閣!”

她的話,不止止驚到了一個索雨,甚至有一個不知道怎麽上了木峰的......絕兒。